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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在这样的冷冽里再加上胃疼根本无法入睡,时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骚话。
  以前俩人基本不在社交平台交流,有什么都是打电话。这次回来之后,程之逸觉得这个人比之前大学的时候更不像话了。
  时鸣开始认真开会的时候,忽然断了回复。程之逸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消息,只好说:你忙,我先睡了。
  谁知一闭上眼睛,就是时鸣今晚和自己那短暂的纠缠。程之逸浑身燥热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回想着时鸣和他说的,今晚的计划——
  陈廷策开着车已经进入到了即将下高速到主路,王骁在后方替他们观察着过往的车辆,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窗外的大雨已经变成了暴雨如注,陈廷策几乎用着在城市主干道行走的速度开车,雨幕里,“攀山”两个字闪着红光印入眼帘。陈廷策忽然说:“无事发生啊!是不是王城安发现了。”
  严宋也皱着眉头:“不应该啊,队长聚会时放出的消息,对方如果有行动,应该来得及布控啊!”
  张盼也疑惑着:“我觉得有可能是王城安知道队长故意引诱他,所以不上钩!”
  严宋烦躁地长吁了一口气,随后挠着头:“算了,廷策你快点下高速,把人交给万水,咱们就回。”
  陈廷策加快了车速,果然直到下高速到万水市局和对方移交时,都相安无事,整个过程有些出奇得顺利。
  时鸣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严宋。他看了看时间,凌晨1:36.
  他立刻接起,对方的声音略带轻松:“头儿,移交完毕。我们现在回?”
  时鸣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王城安,对方还在低头记着笔记,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回来吧!记得走渡阴高速,快一点,节省时间。路上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时鸣挂掉电话,开始回想起自己的整个局。透露给王城安的信息有万水,有攀山。如果他们真的打算除掉陈启,在移交给万水警方前是最好的机会,万水的看守所监管制度区别于天河,那里只收全省重案的嫌疑人,责任分工一对一,在那里动手非常冒险。
  或许,他们并不想除掉陈启。
  时鸣想着,就算没钓到“鱼”,这个布局也算不上失败,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把陈启交出去,诱敌只是一个附带的目的。
  刘宁川的工作安排了一项又一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鸣无聊地记录着,此时严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头儿,我们到高速口,对方说今晚有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的预警,现在高速都封了,我们只能走低速了。”
  时鸣听着会议室外的雨声,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好,注意安全,低速别开太快。”
  挂了这个电话之后,时鸣就被点名批评了。刘宁川本来今晚因为时鸣的反驳窝火,现在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随即冷嘲热讽起来:“时队长,去出差加请假一个月,居然半夜还能这么忙?是公事,还是私事?”
  不知是谁接了一句:“看脖子上那印子,应该是私事,是不是着急哄女朋友啊!这不督查也在,好好查查,一天到晚浪得他!”
  时鸣低声骂了回去:“尹三,少发酒疯,督查在也是先查你,能不能严肃点!”
  这句话说完,凌晨沉闷无比的会议气氛活跃起来,刘宁川也低头笑了笑,像是得到了默许,所有人都开始逗着时鸣。
  程之逸的电话打了好几个,时鸣正在和他们斗嘴,并没有没注意到。
  此刻程之逸心急如焚盖过了疼痛,他梳理着抓到陈启后,一连串的审问。陈启基本已经把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来,这完全区别于之前的几次“杀人灭口”。
  那些人都是带着秘密被杀的,换句话说,陈启对于这个组织完全没有任何用,根本不可能值得冒着自己人暴露的风险去废一枚弃子。
  随着刘宁川咳嗽一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时鸣一低头就看到程之逸好几个未接来电,他有些尴尬地拿着手机走到了会议室外。
  “阿逸!”时鸣还没喊完,对方问,“能不能让严宋他们撤回来,今晚这个行动完全没必要。”
  “怎么了?”时鸣听出程之逸语气里少有的焦躁。
  程之逸把自己的想法简短地告诉时鸣,随后说:“我有些担心,陈启已经可有可无了,如果王城安真的是内线,你把消息透露给了他们,我担心严宋他们有危险。把人撤回来,尽快。”
  时鸣一手撑着窗台,程之逸这样一说,他瞬间明白这个局从前到后的漏洞在哪里,为什么严宋把人送到万水,依然风平浪静。
  “严宋他们已经返程了,走得低速。”
  “走得低速?为什么?”
  “外面下暴雨,高速封了。”时鸣安抚着程之逸,“你别担心,王骁跟着呢!况且对方也不知道严宋他们回程走哪条路,我现在就告诉他们,就近找个酒店住下。”
  “好。”
  时鸣挂掉程之逸的电话,立刻给严宋打了过去,却忽然成了“暂时无人接听”。时鸣方才还平静的心绪立刻开始揪作一团。他又打给王骁,对方居然也打不通。
  他本来顺畅的思路顿时乱了章序,手机握在手里,望着甩在玻璃上的雨滴,有种难言的窒息袭来,他松了松领带,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喂,阿鸣,怎么了?”
  时鸣听着王骁的声音喘了口气:“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严宋他们的车陷在泥地里了,低速就这样,我们已经上了主干道,你别担心。要我说,明天回去就换了你们队那破车,就这还怎么执行任务?”
  时鸣也顾不上和他调侃:“今晚先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下,明天雨停了再回来,走这样的夜路不安全,我不放心。”
  “行,听你的!”王骁拖着长音,“我一个市局的人天天听你指挥,真是掉价儿!”
  时鸣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打给严宋,对方也立刻同意:“头儿,最近的酒店应该也进了郊区了,我们订好了告你一声,别担心。”
  时鸣“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低头看手表,凌晨2:15。
  他一进会议室,大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散会,时鸣绝望地想,今晚算是彻底得罪了刘宁川。
  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拍拍时鸣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走过去刚想和刘宁川解释,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时鸣一看是程之逸。
  这一次他忍了忍,挂了。
  程之逸听着对方挂掉电话的时候,短暂了愣了几秒,随后立刻又打了过去。
  时鸣站在他开会的位置接了起来:“阿逸?我在……”
  “高速!不对,鸣,万水回天河的三条高速,只有横泽,曲州两条高速是傍山而建,渡阴地势低平是没有山的,怎么可能泥石流,是有人逼着严宋他们走低速,你提醒一下!”程之逸的语速很快,“不,你要他们在原地保持警惕,你派人立刻接应一下。”
  时鸣都没来得及回答,直接挂掉打给了严宋。
  陈廷策开着车已经进了郊区,算到了天河市的边缘,虽然是夜间,但路灯和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严宋拿出手机就近定个了酒店。
  走到十字路口,严宋望着窗外依稀能看清是“华阳街”三个字:“廷策,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五百米就到了。”
  陈廷策听了这句话,看着十字路口绿灯最后倒计时,就要加速。
  时鸣的电话打了进来,严宋刚一接起,还没来得及听清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车窗外一股狂风卷着残雨飞掠了过去。
  “宋……”时鸣还没说完,刺耳地刹车声震碎了夜色里所有的风雨,一阵惊天巨响彻底炸裂在耳畔。
  时鸣只能听得到手表秒针嘀嗒的声音,2:30,世界都安静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收拾好东西的王城安,对方也学着刚刚想人走到时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站着了,干嘛不找个位子坐下!”王城安笑着说完,就离开了。
  时鸣的身边如果不是有这种圆桌,他一定会因为腿软跌倒。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震动又一次响了起来。
  时鸣带着木然地本能弯腰捡起来,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
  “鸣,有在听我说话吗?严宋他们怎么样了……”程之逸不停地问着。
  时鸣想说话,却发现声音都在打颤:“老,老师!”
  只这一个称呼,程之逸瞬间凝滞了心跳,他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他的恐惧、内疚、焦心……所有消极的情绪唯一的索求,是他喊了他“老师”。
  “等着我!”
  时鸣不知道程之逸是几点来的自己身边,他只知道再看到严宋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他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望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毫无反应。程之逸快步走过来,把他的电话拿了起来。
  时鸣拦住他:“不要!”他带着强烈的情绪拒绝,“我不想听到他们任何人受伤的消息。”
  程之逸滚动着喉结,他不敢细想这件事对时鸣的打击有多大,他只是拉起时鸣的手背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接起了这个电话。
  “头儿,王,王支队……”严宋的话还算完整。
  程之逸打断问:“你们在哪个医院?”
  “郊区人民医院。”严宋此刻浑身是血,医院昏暗的走廊里,三个人被血灌满“胸腔”,浸泡着满腹的恐惧和绝望。
  “初诊结果是什么?”
  “颅内,颅内出血。”时鸣听着程之逸温和的声音,像救命的稻草,“王支队发现了不对,才替我们挡在了前头,那个十字路口,本来应该是我,我,对不起,是我的错。”严宋还没说完,陈廷策拿过电话来开始激动地说,“是,是我,是我自己非要加速赶时间。”
  程之逸声音更轻缓了些,安抚着对方:“别怕,这不是你们的错。先稳定情绪,带着这种情绪只会让事情更糟,我马上联系郊区分局,还有,”他顿了顿,“最好的医生。”
  他的声音很有效果,挂了电话之后,三个人站在急诊室门前,努力使自己平复心绪。
  时间仿佛不动了一样,时鸣再也听不到秒针走动的声音,他有些慌张。程之逸在一旁先联系郊区警方去事故现场调查,不能错过取证和固定证据的最佳时间,随后他打给了省二院的神经外科主任韩素红,他的师母,严锋的妻子。
  对于这样一个夜晚,似乎真的难以等到天亮。等他联系好了所有人,才拉着时鸣的手温柔地说:“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时鸣坐着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而又木然。
  程之逸从第一天遇见这个人,对方抱着即将摔下楼的他转身,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程之逸开始,他就无比珍惜他这颗善良又温暖的心。
  六年来,在这个岗位上,时鸣和罪恶搏斗,和黑暗较量却依然心怀炙热。今晚这样的变故,打碎的不只是他的骄傲,也不只是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王骁,还有时鸣那在暗处也闪着光芒的灵魂。程之逸看着这样的他,连心疼都觉得苍白。
  程之逸蹲在时鸣身前,把手机的倒计时打开放在他的旁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随后认真地说:“一分钟之后,跟我走。我的师母已经七十高龄现在带着她的团队在赶去救人的路上,你的下属也正在恐惧里不停地自责,又在想尽办法挽救这个不好的结果,你不该躲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这一分钟里,可能对方又锁定了一个受害的目标,也可能,他们在为今晚的战绩而庆贺,我想说,鸣,罪与恶里容身就是这样,随时有被他反噬的危险,但你握着破碎的光芒,是无数人的厚望,其中有王骁,有严宋,有无数蒙冤受辱的心灵,也有我。”
  程之逸的声音像温软的轻云渐渐包覆齐时鸣陷于迷惘的思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窒息又难以抽离,就像是大学时输掉的那场篮球赛,最大的责任是自己。
  直到他走出办公楼,在漫天雨幕里回头,王城安正站在蓝色的玻璃幕墙后望着狼狈的自己。
  “干嘛不找个位置坐下?”这句话就像是一种隐讳的宣战,也是胜利者傲慢的审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我们可以聊聊过去的时光和死去的朋友们。”
  那场聚会就是过去的时光,而死去的朋友……
 
 
第45章 迷局24
  他逐渐握紧拳头,怒和恨就从重重的鼻息里喷薄。忽然,拳头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时鸣回神望着对方,只听温柔地一句:“走吧!”
  要说在恨意里保持清醒,没有人可以比得过程之逸。上了车,时鸣把常放车里的外套给程之逸盖在身上,声音带了些许沙哑:“胃还疼吗?”
  程之逸靠着椅背望着他微笑:“这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王骁救回来。”
  察觉到时鸣的沉默,程之逸并没有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陈启无意中透露他们马上会有下一步行动,这让你害怕又慌乱,所以你才想着利用陈启诱出王城安,完全忽略了这次和之前抓到人的差别。是你太急了,才让对方利用你这个漏洞百出的局一招反制。鸣,这是你长久以来的问题,也是段昀一为什么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犯案还逃过了惩罚。但还来得及,希望你记得,只要你还在,永远来得及,别自责,哪怕王骁真得……”
  “不会,没有这种哪怕?”时鸣开着车,心绪反复,一会儿无比平静,一会儿又没来由的心悸。
  程之逸蹙眉说了句:“幼稚!和从前一样幼稚,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我,如果不幸蒙难的是我,我只会对你现在的表现心寒又失望。把死亡归咎为自己的过错,然后在这样的愧疚里失控,麻木,不正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吗?一场车祸可以害了王骁,废了严宋,还有你。这场博弈的胜利,毫无悬念,你连被驱逐出场都没有资格。”
  程之逸的语气和六年前那场篮球赛争吵时的语气一样,他对他过于重情的性格喜欢,但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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