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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时鸣根本受不了这样的程之逸,每次主动靠近的是他,不辞而别失联的是他,再见面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的还是他,他刚想发作。
  程之逸先他一步说:“我们都是来放松的,别辜负了美景。你想拉着我的手,就这样,一起啊!”
  时鸣却忽然松开了他,苦笑着说:“你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所以才会变着花样的欺负我。对吗?”
  “对,我走之后,你有想我吗?”
  时鸣总觉得程之逸一定吃错了药,大概之前住院的时候,用错了药:“你到底……”
  “你想我吗?这对我很重要。”程之逸眼神里没了玩味的笑,只剩下渴求答案的执着。
  时鸣就在这样的对望里认真地说:“想!”
  很想。
  程之逸学着他挑了挑眉,笑着说:“那就好。”说完,他越过时鸣独自前行。
  时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就这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似乎能感受到这个人心底的哀伤,尽管转瞬即逝。
  你想着我就好,程之逸心里凄凉地想着。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时鸣拉回怀里,横抱起来,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程之逸居然有些久违和想念。他勾着时鸣的肩膀,放松自己的身子,任由对方“处置”。
  清凉的薄荷味夹杂着小径两侧的花香,时鸣泛起了太多不可控的心思。他在程之逸耳畔说:“撩起衣服我看看,小腿的伤好了吗?”
  程之逸大方地拉起下摆,之前在时鸣记忆里还在淌血的小腿光滑白洁,竟然连伤痕都没有。他苦笑着说:“那晚到底,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程之逸双臂环紧时鸣的脖颈,凑在他的勾了勾嘴角说:“如果是梦,那现在一定是现实,你要试试吗?”
  时鸣标志性地挑着眉,抱着人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时鸣进酒店时,前台连看都不敢看,只是低头为两人登记。秦诗枫给自己订的房间在3014,那是一间以玫瑰为主题的房间。
  时鸣腾不出手,程之逸拿着房卡开门,屋内玫瑰的香味瞬间将两人包覆其中,程之逸皱了皱眉头,他一闻就知道这些都不是新鲜的玫瑰。
  时鸣察觉到了他的微表情,忙问:“怎么了?”
  程之逸摇摇头:“没什么。”他从时鸣怀里下来,插入房卡,整间屋子昏暗带着暧昧的流光开始倾泻而下。程之逸的双眼刚逃离屋外刺眼的阳光,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种光线,后颈已经被覆上了温软的唇。
  时鸣从背后把人抱回怀里,手已经开始解着程之逸方才没系紧的腰带。怀里的人轻笑着:“现在才上午十点多,你很着急吗?”
  时鸣的手指轻轻一勾,丝绸质地的衣袍就这样褪到了半肩,他低头轻啄着对方的颈窝和侧肩,带着欲念的喘息就撩.痒在程之逸的耳际,顿时引得他在时鸣怀里发颤:“你不急吗?”
  程之逸的反应就是这样诚实可靠,时鸣都不用多问。他把人转过来,激烈又带着冷意的吻交缠而下。整个人被抵在玄关的墙壁处,紧紧地扣着时鸣的肩膀,昂起头不输丝毫地回应着。
  “唔……”程之逸有些缺氧,眼前明暗交错,整个人软着就要倒下。时鸣却扣紧他的腰,替他渡了口气,并不打算放过他。
  弯如弦月的脊背点缀着玉珠,就被时鸣捻在手心上下滑动,他终于错开了唇……
  程之逸靠着身后冰凉的墙面大口地喘息着,热浪翻叠汇集一处,历遍全身的酥麻让他不再只满足简单的你来我往。
  暗红的光划过程之逸高耸的鼻峰,为他水光的双唇涂上猩红的血色。
  他太想念这个人了,不比时鸣受得折磨少分毫,每晚都因暗夜衾寒而惊醒,无论加盖多少床被子,还是会觉得冷,彻骨的寒冷。
  他要的不是温暖,是火焰,是随时随地可以把他冰封的心燃成温池清水的火焰。
  时鸣来了,从他下飞机,他就知道他来了。
  六年的孤寂,他把他放在了心底。可当再回天河,他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段僭越的感情只到浅尝辄止。
  程之逸已经适应了屋内劣质的花香,他甚至喜欢这个房间像火一样红的光线,心底汹涌出无数的热烈,他恨不得把自己就揉碎在时鸣的身体里。
  这一刻的满足可以让他忘却一切,那些忽明忽暗的线索,那些即将到来的危机四伏。
  时鸣自然不知道程之逸这些心理,他只知道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又会再下一次见面跟小别新婚的恋人般纠缠自己。
  逗逗他,又会哄哄他。说喜欢他,也真的会离开他。
  想到这里,时鸣的心被人肆意蹂.躏的感觉更甚从前。抱着人辗转到了床边,把人压进怀里,一起跌入属于他们的温池,甚至溅起的“情.欲”沾湿了床上所有殷红的花瓣。
  时鸣铁了心不想让他舒服,把这个人每一处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程之逸已经开始渗着密汗,时鸣和他做这些的时候从来不碰那条底线。但只是简单的亲吻,程之逸也会浑身发软。
  时鸣解开他的衣袍,遏着他的腰不满道:“别乱动。”
  在时鸣心里,就算他抱着他翻来覆去,就算狂热烧透了理智,可他还是不想做那件事,这是他六年来的心结——
  是那个在天台争吵不休的夜晚,是程之逸最后那几句刺耳地质问……
 
 
第27章 迷局06
  时鸣这时候的走神,程之逸自然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度在清退。可他揽着时鸣的双手还是不愿意收回。
  程之逸忽然觉得自己的骄矜和自傲,居然那么不堪一击。他多么需要这个人啊!
  时鸣看着他这样,终究有些不忍,他把人抱进被子里,心疼地问:“阿逸,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程之逸没想到时鸣居然看得出来,但他面容依旧温和看不出丝毫异样:“没事。只是想说,我也很想你。”
  时鸣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程之逸每次都在交心的时候选择隐瞒,他把人搂紧开始了“审问”:“你受伤第二天我去单位,文玥姐正好找我有事,和我汇报完。我问她,正常锐器掉下来划破的伤口会是什么形状?她说,伤口会很浅,且平均深度基本一致。”
  程之逸笑了起来,他知道瞒不住他。
  “我又问,如果是手持锐器划出的伤口呢?文玥姐说,伤口中间深,两边窄,出血量较大。”
  时鸣望着程之逸继续说,“所以,六年前,你为了离开天河,选择在天台和我争吵,故意引我失控,被拍那些照片之后,你顺理成章的离开。六年后,你又是为了离开天河,故意跟我回家,洗澡的时候剃须刀划破小腿,不能行走,第二天又顺理成章地在我离开后不辞而别。程之逸,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傻吗?一个招数还需要两次使。”
  程之逸往他怀里蹭了蹭,抬手搂着对方的脖颈,两处胸膛就贴在一起,他感受着时鸣强有力的心跳,像虔诚地勾引,他居然这么爱这种生命的律动。
  程之逸身上的冷香带着些许旖旎慢慢侵入时鸣的神智:“那你抱抱我吧!就这样,抱着我。”
  时鸣认真地抱着他,开始不停地蹭着程之逸的侧颈,对方那种痒麻的感觉瞬间历遍全身。
  他存心在“报复”他,程之逸到现在才清楚这一点。
  时鸣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上逐渐升起的温度,宽硕的肩膀把人裹覆怀中,像吞了清凉的薄荷糖,心底却燃起无边的焰火。
  程之逸闭上眼,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纤长的手指开始轻抚着时鸣的健劲有力的手臂。
  这时,时鸣带着潮湿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是这个地方吗?”
  程之逸一愣,睁开眼睛问:“什么?”
  “段昀一那晚在你身上安装的那枚假炸弹,是这个地方吗?”时鸣又轻啄了两下。
  程之逸没想到在自己离开的几天,时鸣居然这么快查到了那枚电子炸弹。
  时鸣挪开侧颈,又反复轻碾着程之逸的耳垂,瞬间泛出了暧昧的绯色,和昏暗的灯光融在一起。
  时鸣故意压低声音,涂染着勾人的意味:“还不肯说吗?唱戏一直要我念词,那多没意思。”
  程之逸转过身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很多,比你想象的要多,但我希望你坦白。这是作为一个警察要求每一位公民配合调查的权利。”时鸣拈弄着程之逸的腰,引得对方吟声连连。
  程之逸不是不知道他这句话半真半假,可就是没那么多心思再去隐瞒,他遏制着自己的轻喘,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假的,裁纸刀,也是假的。”
  时鸣并没有太多惊讶,程之逸的话无非是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他附在对方腰间的手逐渐升温,只是轻轻滑动就会激起程之逸的条件反射的战栗。
  再这样下去,时鸣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也失控,他只得在有限的时间里问出想要的答案。
  “所以那天晚上,轰动全城的绑架案只是一场你和段昀一自导自演的戏码。”
  “嗯。”程之逸的这一声是从鼻息间哼出来的,时鸣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自导自演居然拿你的名声做赌注,程之逸,你很疯啊!”
  整个房间的气氛开始弥漫着暧昧,时鸣的吻也脱离了审问的味道,只是在吻着怀中气喘吁吁的人。
  程之逸哼出一句:“是在做戏,但不是做给你看。鸣,不是我故意瞒着你,如果没有你心急如焚的真实参与,很难令人相信。对不起!”他埋首颈窝,一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时鸣的心在慢慢融化,他觉得哪怕是他真的不信任自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温柔乡的确是英雄冢,此刻他脑海里已经理清的询问模版,早已烟消云散鸣,只有无数的情*从心底狂肆地汹涌。
  “段昀一吸食的毒品不是吗啡,这个你也知道,对吗?”
  “嗯。”程之逸哼了这一声,翻身压在时鸣身上,开始主动地去扫掠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处禁.忌:“但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鸣,我和段昀一合作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胡晓萱的案子也是他主动坦白,我并没有那么大的神通。”
  程之逸此刻就像浴过火的烙印,灼着时鸣仅存的理智:“段昀一迟早会死,这是他说的,我不去救不是我冷血,只是我在成全罢了。他不死,对方不会停止折磨他的步伐。当年杀害胡晓萱只是为了和你较量,这个幼稚又可恨地想法也把他所有的生路葬送了,他得到了比死亡惨烈无数倍的教训,所以不救,才是对所有人的尊重。”
  只听身下的人又问:“既然天台的疯子是演的,那刘茜日记本里的薄情郎也是编的吧。他从始至终都想利用刘茜离开那个组织的控制,所以,一开始就在领着我兜圈子。”
  程之逸难得还能听全这几句问话,他弯着脊背像弦月盛着银光:“不是利用,是真的有爱。风山上的手链,是他故意引我入局,为了把这些真相告知我,也为了让我们合作。鸣,你无法想象接触到那个组织的人会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模样,你别怪他手里沾着两条人命,却还成了我口中的可怜人。因为我也和他一样。”
  时鸣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怔地望着身上勾缠自己的人:“什么,什么意思?”
  程之逸贴近他的呼吸,身上的汗要把身下的人浸湿一般:“就是现在这个意思,我们每天都在寻找活下去的意义,就像我只能靠着自己的幻想,幻想你就在我身边来度过噩梦的每一天。你试过想念一个人的感觉,那你一定没试过想念从希望到无望再到绝望的感觉。”
  “鸣,我真的很需要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时鸣从这一字一句里听出了他“求救”的意味。他恨自己从来没关心过程之逸深陷的迷惘和黑暗,没有问询过这六年他是如何度过,只是纠结表面的离合。
  这个人的生命之恸不是寥寥几语就可以讲得清楚。时鸣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他望着身上的人,那双眼瞳泛着琉璃的光绕过他的俊朗,痴缠着渴望。他也没再犹疑。
  时鸣像在深渊里撩开一处帘纱,只窥得其中一二。
  于程之逸而言,却是能给予的全部。
  玫瑰的香终于蒸腾起了爱的凝露,就淋漓在相爱之人的心头,在晦暗不明的温柔里沉溺着救赎,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海啸。
 
 
第28章 迷局07
  傍晚时分,程之逸从久违的安然中醒来,枕边又空无一人。房间已经换到了另一个主题间,身上也已经被时鸣清洗干净,他不想让程之逸难受地入睡,整间屋子里都是新鲜的百合味,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专门换到这一间。
  衣服和消炎的药整齐地放在床头柜,时鸣要疼一个人,绝对会把他当命一样。可他到底也是比程之逸小很多,玩心一起,在他的颈窝居然放了朵粉百合。
  程之逸笑了笑,把花放在唇边舔了舔,这个动作熟练,但也很诱人。
  时鸣此刻站在屋外的走廊里,给严宋打去电话:“和国际刑警对接一下,看看近十年里,是否有一个犯罪组织长期活动在国内,组织的宗旨主要是为他人犯罪提供条件,涉猎的犯罪活动不固定,犯罪方式不唯一,尽快给我答复。”
  严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鸣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这一定和之前的主播被害案有关。这些日子,除了时鸣在查以外,那天早晨开会意见相左的两波人其实都在查。陈廷策在一边自然听出了时鸣的声音,严宋挂断电话,他就开始问时鸣的指示,严宋如实相告之后,陈廷策撇撇嘴说:“他明知道我之前就在国际刑警,居然给你打电话,真记仇。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时鸣没有这么多弯绕,其实只是畅快淋漓的情事之后,大脑还处于短路的状态,他只能想到严宋。
  刚回房间,就看到程之逸蜷缩着发抖,唇角还有百合花粉色的花汁,时鸣有些担心,过去把人抱起,替他揉着酸疼的腰:“疼得厉害?”
  程之逸摇摇头:“你应该问我快乐几何!鸣,谢谢你。”
  时鸣接受了这声道谢,他知道这种事不是简单的性.事,对于程之逸而言是朝圣和救赎。
  时鸣还是把消炎药给程之逸用上了,程之逸大大方方地趴着,两个人虽然都是第一次,但好像都没有多少羞赧。仿佛六年真有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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