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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段昀一的车停在了警校的门口,解开安全带,走到后座扶着程之逸下车。两个人站在回忆的门前,段昀一笑着问:“多久没回来了?”
  程之逸一眼就能看到熟悉的天台,他动情地说:“我从未离开过。”他把这里当成了唯一朝圣之地。
  段昀一扶着程之逸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校园,继续说:“知道你的事之后,那段时间,在我又一次的诱骗下,陈启和我说了更多关于你的事。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暗查,可依然一无所获,这得益于这个组织所有的成员之间毫无关联,我们都是和唯一的上线联系,这样,哪怕是‘被做了’,也就是被抓之后,也牵扯不出任何旁支。想到这里,一个计划很快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想或许我可以自曝给你和警方,这样我的这条线就会被暴露,这样你也顺着这条线光明正大的去和他们对抗。”
  程之逸听到这里,神情流露出了少有的坚定:“需要我做什么?”
  段昀一有些惊讶:“你,你信我说的这些?”
  程之逸自然有他的判断,他苍白的唇无力的睁合着:“半信半疑,所以轮到我来问你了。为什么杀刘茜?”
  提到刘茜,段昀一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推开天台的门,边走边望着远处的风山,如果魂灵有知,是否会后悔。
  “也许你不信,但她已经血癌晚期了。家庭沉重的背负,以及为了那套房子委身贺志荣的屈辱,彻底剥夺了她最后的希望。很可惜,老师,我一身伤痕,心也是千疮百孔,我救不了她。贺志荣给她的那些钱,她甚至都不想拿来治病,只想早早摆脱他的父母。可惜,听说她换大房子了,一家人又要来大城市榨干她所剩无几的生机。”
  程之逸震惊的眼眸里倒映着段昀一的泪光,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所以,是她主动愿意牺牲,替你完成这个局?”
  段昀一撑着天台,苦笑着点头:“是不是觉得她很傻?不过好在我很快就要去陪她了,我逃不脱魔爪,最近毒发越来越频繁,毒瘾发作时,我连死都觉得奢侈。而且我的一些器官已经开始不同程度的腐烂,我是一个试验品。
  程之逸望着他,感受不到他的痛苦,只能感受得到平静。
  “所以我只能去听他们的话,去穿着女孩的衣服,披着长发去冒充她们。刘茜不只是为了自己和我,也为了这四个无辜的女孩。”
  段昀一用沾着泪渍的手指指着远处的放着荧光的博物馆:“都说那里的异域公主很灵,引你入风山的前一天我和她一起去许愿了。”
  程之逸心口仿佛有巨石堵着,他问:“什么愿?”
  “希望我们来生还是夫妻。”段昀一的眼里闪着泪光。
  程之逸顿时了然:“你们结婚了。”
  “我一开始不同意,我这种烂人配不上他,可刘茜和我说,她想有个家,哪怕是骗骗她的那种,她从小到大其实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所以,我和她就在家办了个我们两个人的婚礼,那个日记本,是我和她在前一天写好的,时间一久也会落入对方的手里。还好,一切都还在计划里。”
  程之逸想起日记本里刘茜男友的形象,笑着说:“你是怕对方知道刘茜是自愿帮你之后,去报复她的家人。所以,日记本里是那样一个形象。”如果说唯一能共情段昀一的这种做法的人,只有程之逸。
  段昀一没回答,只是话题一转,正视对方:“老师,当年因为年少无知犯的错,什么代价都无法弥补。我并不无辜,等我从偏执里清醒之后,已经太迟了。人总是在触碰到更黑的深渊时,才会想念人间的太阳。我不并怕死,我只是想死的有价值一些。接下来我的每一步计划都离不开你的参与,如果你愿意。”
  程之逸冲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像第一次喊他回答问题那样,带着肯定和赞许:“好!”
  段昀一目光里升腾出无限的感动,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比出兰花指提在身前,清脆的嗓音就涤荡在寂静的长夜:“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最后两句,段昀一没唱出来,因为当初赠木桃的是程之逸。可惜,一念之差。
  那晚攻入博洋网络科技公司防火墙的韩彬也是段昀一一早安排刘茜雇来的黑客。只是对方察觉到了不对,立马失联。最终的操作都是程之逸安排人来完成。
  两个人布置“表演现场”时,程之逸抓紧一分一秒的时机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杀了这四位女孩儿,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段昀一想了想,有些难为情:“这个组织的保密程度极为严苛,以我的判断,这个案子可能只有我和陈启,因为参与的人越多,不可控性越大,但陈启不会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凶手。当时要我模仿的时候,我一开始不同意,他断了我几天的毒,我只好答应。”他不想多提这件事,也不想回忆自己毒瘾发作时的丑态,“后来我开始模仿的时候,那几天一直都是化作她们的样子生活,那天晚上,陈启就没有离开了,留下来和我……”
  程之逸的眼神里终于起了变化,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去安慰他,可好像没有立场,也没有这种能力。
  段昀一苦笑着:“没什么,只是他和我做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要真是个女人该多好,老师也就不用大费周章去取其他女人体内的东西了,你一个人就能供给,浪里白条的骚*。’当时我叫的惨烈,他并没有意识到我其实记下了这句话。后来我分析,可能是为了取某种女性才特有的东西,我不确定。”
  程之逸有些疑惑,随后想了想说:“这个组织的做法,很多时候都无法用常理理解。可如果我们把他‘犯罪中介’的性质结合一下,似乎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他们犯罪的目的似乎从来都是犯罪本身,的确是一种中间人的姿态,取到东西之后,使用方一定不是他们。所以这次我猜想也是背后有更大的买家。”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段昀一被抓没多久,程之逸吩咐过手下的人注意医院的动向。如果真取人体内的东西,一定会找最妥善保存的方法,除了医院和医学实验室,没有更好的选择。果然,唐烬很快得到了消息,省二院忽然被购置大量的高度浓缩脱水溶液。
  跟踪这条线索,很快锁定买家运送地就是温华。
  当时还在医院的程之逸想了很久,
  为什么会选择温华?还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吗?
  一筹莫展时,秦欣的一通电话给程之逸送来了答案。还在欧洲的秦欣问:“国际香水品鉴大会的邀约正式下发了,我什么时候出发去和您会合呢?”
  这个品鉴会程之逸推出的是永生香。可此刻吸引他注意的不再是品鉴会本身,他忽然想起,这个品鉴会召开的地点就是温华,时间正好是八月下旬,一个大胆又荒唐的猜测在他心里慢慢浮现。
  程之逸再难坐以待毙,于是才有了出院突审段昀一。
  想到他,程之逸睁开湿润模糊的眼睛,舷窗外的天灰蒙蒙地渗着黎明的光。他和他坦白一切时的纠结又自责的模样,就刻在程之逸的脑海里。终究,是当年的他对不起段昀一。站在法理的角度,段昀一手上沾着两条人命,死不足惜,可他到死也要为程之逸的心结松动紧系的扣环,程之逸万分感激。
  本以为段昀一被关进看守所,最起码可以保证暂时安全,却没料到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
  程之逸不敢耽搁,比起看守所里的“鬼”,他选择离开时鸣去温华,那里或许藏着更多的隐秘。至于天河的鬼,他相信时鸣的能力。
 
 
第24章 迷局03
  时鸣这一晚彻夜未眠,并不是因为程之逸的不辞而别,而是段昀一生前最后的供述。
  他这位老同学的身上一定还藏着没来得及坦白的真相,以及那些不可回避的疑点。
  陈启注射给他的毒丨品并不是吗啡,以及他和刘茜畸形的相处。最主要的是,胡晓萱溺亡案发生的时候,程之逸并不在国内,胡晓萱由于判定失足落水,这个案子连本像样的案卷都没有,程之逸居然可以将他作案的手法一语道破。
  一想到程之逸,时鸣总没办法客观。连怀疑对方都有些心虚。
  酒店被绑架的那个晚上,程之逸只凭段昀一的身份就确定了绑架地点是天台,这显然不可能。时鸣知道对方在有意隐瞒,可他还是压着无数的疑问去相信他。
  天台被救之后,程之逸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离开医院径直去看守所提讯段昀一,却掌握了他那么多的证据和背后的神秘组织,倒是他一个活动在外,明察暗访的警察,掌握的信息寥寥无几……
  破晓的微风带着凉意袭来,时鸣浑身一颤才从彻夜思索里惊醒,阳台的窗户一直没关,而他光着上半身就一直坐在风口。感觉到有些冷,才回卧室躺好。
  打开手机,时鸣把打给程之逸的所有通话记录删完之后,拨通了王骁的电话。
  王骁显然还在睡梦之中,接到时鸣的电话多少带着美梦惊扰的不悦:“什么事?”
  时鸣随口和他道个歉,直截了当地说:“天亮之后去单位,帮我个忙呗!”
  “时鸣,你特么,都两个单位了,就不能放过我?帮忙帮忙!以后只要不是帮你娶老婆,免开尊口好吗?”王骁闭着眼睛,从右边滚到左边。
  时鸣笑着骂了句脏话:“大哥莫笑二哥!你先解决你的个人问题,我和你说正经事,程之逸被绑架那晚,那枚电子炸弹你们市局做鉴定了没?还有那把裁纸刀。”
  王骁见他又是因为程之逸,抓着机会嘲讽道:“都多少年了,阿鸣,不至于吧!就算你喜欢男的,也没必要……”
  时鸣不耐烦地打断他:“和你说正事呢!”
  王骁听到他语气严肃,坐起身来追问:“你怀疑什么?案子现在一直是刑侦支队在办,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问我,我特警队,能知道个屁!”
  时鸣说不出他在怀疑什么,只是忽然觉得程之逸那晚对段昀一有些了解过头了。
  他顿了顿,就在王骁又快眯着眼睛时,时鸣低沉着声音说:“段昀一关到市看没几天,人忽然因为注射毒品过量死亡了,这滩浑水太深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踩下去的是泥地还是沼泽,我只能信你了。”
  王骁听到段昀一的死讯,睡意全无:“段昀一死,死于毒品过量?”他便从衣柜里取衣服,边确认这些信息,仿佛还在梦里,居然在看守所死于吸毒。
  “对。”时鸣也从起身披了件外套,准备去厨房给时晨做早餐,“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人死了才两天,市检和省检都已经介入调查,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什么结果。但是对方动作太快了,我必须比他们更快,这才找你帮我确认一下那两件物证。”
  王骁也肯定地说:“我知道了,如果拿不到鉴定报告,我申请调取证据亲自鉴定。你放心,很快。”
  并肩作战多年,时鸣自然知道他的能力,最后小声提醒:“你在市局也万事小心。”
  段昀一说的很对,怀疑同僚的滋味不好受。时鸣从不愿意怀疑任何一个“队友”,只是看守所都能被堂而皇之的杀害,他实在找不到开脱的借口。
  等他去时晨卧室叫他起床时,一进去看到时晨怀里抱着昨天程之逸买给他的玩偶,心里又掠过一丝酸涩。
  程之逸做事一直都是这样,冷,绝,狠。这是时鸣在这六年里无数次回想两个人争吵不休的那个下午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被他温柔的眼神和淡然的气质骗了这么多年,却依然看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程之逸。这个人是站在讲台上夹着粉笔高谈阔论的老师,也是对每一个学生温柔对待的长者,是那天几乎开着车要撞上自己的“仇人”,还是重逢之后主动搂抱自己献吻的人。
  差一点,时鸣就以为他真的愿意接受他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过去掀开时晨的被子,把他怀里的玩偶扔在一边,开始喊人起床。
  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早上送时晨去幼儿园,再去警局上班。没有程之逸的这六年,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在他还有时晨,生活总不算太糟。
  一进刑警队,时鸣又想起昨天开会时的不快,可并没有多少芥蒂和尴尬,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这样,有什么矛盾和不满都是直接表达,最起码在这里自由和尊重都是平等的。
  所有人都再未提刘茜的案子,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并没有结束。
  天河的雨季一过,迎来了燥热的酷暑。一到这个时候,人们就开始怀念雨季的清凉。
  时鸣却不一样,他很喜欢在烈日和严寒的极端气候里做事思考,再紧急危难的时刻,保持沉着和冷静,这是他不得不修炼一生的课题。
  这样酷热的周末,时鸣选择带着时晨在游乐园玩耍的时候,接到了王骁的电话。
  耳边除了刺耳的尖叫和盛夏蝉鸣的聒噪,还配着王骁低沉的声音:“见一面吧,晚上七点,老地方!”并没有别的话,时鸣很少见王骁这么严肃。
  刚接完王骁电话,抱起时晨打算去吃午饭,邢汇深“突然造访”,时鸣皱了皱眉头,他见领导就烦的毛病又犯了。
  时鸣看了看正在大快朵颐的时晨,笑着说:“晨晨,待会儿我给你眼神,你就开始撒泼打滚,会吗?”
  时晨便舔着冰淇淋,乖巧的点头:“那今晚可以去吃汉堡吗?”
  “今晚爸爸有事,你在家等我,我给你带回去好不好!”时鸣替小家擦拭着满是奶渍的嘴巴。
  “父子”俩愉快地达成共识,时鸣才接起电话。邢汇深对这漫长的一分钟显然不满:“在哪里?”
  “游乐园。”
  “这么闲的话,正好全国有个研讨会,需要一线民警参加……”邢汇深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刺耳的哭闹声,电话这头,时鸣不停地安抚:“别哭,宝贝!领导打电话呢!喂,邢局,你说什么?孩子一直闹腾没听清!”
  “孩子哭闹是吧!那你马上回单位……”
  “不哭不哭,爸爸给你买!你先让我和领导说句话。喂!”哭声越来越大,直到邢汇深挂掉电话,时鸣才拍拍时晨的肩膀,“好了,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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