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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陈廷策咬着笔杆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顺着严宋的思路问:“那现在戒指在哪里?不在盒子里,不在身上。”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查案过程中的确也没再见到戒指。时鸣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了干练利落的声音:“我想,你们说的戒指,应该是这个。”
  耿文玥就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透明的物证袋。严宋立马跳起来,拿手机拍了几张联系宏艺的工作人员。
  时鸣眼神里带着询问看向耿文玥,对方走到会议桌旁,坐了下来:“这是今天尸检段昀一的时候,从他的胃里发现的东西。刚完工,准备和你交涉一下,正好会议室外听到你们正好在说这个事。”
  时鸣笑了笑:“玥姐每次都是及时雨。”说完,问严宋,“怎么样?”
  严宋肯定地说:“是,是他们售卖的戒指。”
  “这个段昀一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怎么时好时坏的,如果说他们真的结了婚,他结婚前一天把人杀了?这,他不会有什么精神病吧!”温沁彤对段昀一一直带着敌意。
  时鸣手中旋转的钢笔一停,开口了:“我们一开始就把段昀一放在一个嫌疑人的位置,或者直白一点,是凶手。所以他的很多举动都不合逻辑。但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他另一个身份,他也是一位受害人。如果,把他一些超乎寻常的行为解释为自救呢!”
  时鸣站起来拉过旁边的白板,在上面开始梳理着段昀一的信息。
  “两年前胡晓萱溺亡案后,段昀一被一个称为犯罪中介的神秘组织盯上。”时鸣写下“段昀一”和“犯罪中介”几个字。
  “当时段昀一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注射了吗啡。当然,这一切都基于我们信他最后一次的口供。很快,他被这个组织‘豢养’起来,直到去年组织忽然给他下达了要他去模仿倩影四位女主播的命令。
  段昀一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两年里他吸食的毒都是这个组织免费供应,段昀一知道自己即将付出比免费供毒更大的代价。对未知的恐惧,再加上他警校学习的经历,他第一次萌生了逃离的念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造了一个新的身份,‘伍心’。”时鸣把伍心写在段昀一的左上角。
  “不幸的是,很快伍心在朵拉工作的事情败露,组织知道以后,另一位上线也就是贺志荣出场了。贺志荣带着任务去朵拉团建,也就是那天,伍心和刘茜相识,在刘茜看来,他是为了救她得罪了贺志荣,所以一来二去,刘茜对段昀一心生爱慕。伍心被迫离职之后,被组织安排成了贺志荣的男宠,以这个身份开始在四处活动,这个期间段昀一成了在国外活动的人。也是利用这个在国外假消息,段昀一又造了一身份“浩珩”来和刘茜谈恋爱。但其实他本人一直都在天河活动,也一直在模仿和练习郭婷婷四人,而且他一直都有高超的化妆技术。”
  时鸣在“段昀一”名字左下角写下“浩珩”:“今年因为买房和装修的压力,刘茜被迫和贺志荣走在一起,这件事没过多久,段昀一也知道了。事情的矛盾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按目前的情况,刘茜的日记,以及段昀一的口供,还有他杀害刘茜的行为,比较统一,都能互相佐证,的确是段昀一不堪背叛,才决定将刘茜杀害。但按我们刚刚的分析,刘茜有白血病晚期,很可能时日无多,两个人张罗着要结婚,刘茜还去公司请了婚嫁,给所有人分发喜糖,段昀一买了戒指送给刘茜。两个人的相处完全看不出是杀与被杀的关系。”
  温沁彤指了指白板上的名字:“有没有可能,就是我说的人格分裂呢?”
  时鸣摇摇头,把段昀一的名字慢慢圈起来:“或许,他是在自救呢?”
  这个念头从昨晚开始一直萦绕在时鸣的脑海,段昀一只是简单地模仿,为什么非要选择离开,离开意味着毒品的断供,以及生命危险。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发现了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可这一切随着他的死亡,扑朔迷离的线索成了他心头的乱麻,他看不穿,理不清。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程之逸在自己身边时,总会放缓神思,替他理出头绪。
  严宋他们面面相觑:“头儿,什么意思?什么自救!”
  时鸣放在笔,坐回座位解释:“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猜测他杀害刘茜,就是为了引起警方注意,暴露自己。嫁祸给程之逸,就是为了让他也卷入这起案件,因为程之逸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一定会和我们一起侦查。”
  陈廷策听得一头雾水,他皱着眉头:“可是,把专家卷进来,又不是为了报仇,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他翻出背后的真相。”时鸣摊手,“就是这么简单。除了我们第一次知道这个组织,程之逸和段昀一都是它的旧识。段昀一只是为了让程之逸也能出手。”
  “那更说不通了,他为什么绑架专家啊,那晚的直播我们都看了,那可不是演的。”温沁彤回想着那晚的紧张,还是会不寒而栗。
  这也是时鸣最想不通的地方,段昀一如果想自曝,被当作伍心带回局里的时候,完全可以坦白,为什么非要去绑架程之逸?
  这一切都绕不开这个人,一想到两个人的争执,时鸣就有些为难。程之逸很明显,对于这些隐瞒的事实,并不想与他分享。
  时鸣想到他的欲言又止,心情顿时陷入低沉,好在耿文玥开口说:“段昀一堆毒化检验还需要几天,不过今天禁毒大队那边的人和我说,之前的多次尿检都没有测出段昀一有吸毒史,而昨天的血检,也没有测出。他们已经提取了检材送到了省厅,这个检验结果也需要些时间。”
  时鸣皱了皱眉头:“可段昀一交代,他被注射的毒不是吗啡啊!怎么可能尿检,血检都检测不出来?”
  耿文玥也疑惑起来:“不是吗啡啊!怎么会是吗啡呢?”
  时鸣和耿文玥的眼神里都多了些震惊和难以置信,一些秘不可闻的谜团藏匿在突如其来的静默里。
  不只是时鸣,圆桌上所有人的听到这里,心头都笼罩过一团阴云。这个案子不仅没有结束,还引起无数的疑问。熬了半个月,就差一锤定音的时候,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
  陈廷策表露了所有人的失落:“头儿,这案子本来已经移交给市局了,检察院和督察组也都介入调查段昀一的死因,哪怕是将来牵扯出了什么吸毒,贩*,也是禁毒大队的事,我们还不能结案吗?我真得有些熬不住了,已经半个月了。”他越说越激动,“半个月了!刚刚坐在这里,我觉得我们什么都知道了,可现在,可现在你告诉我,查到的这些居然连皮毛都算不上,一切都是凶手自曝的。那我们这半个月的意义在哪里?每天晚上熬夜到天亮还在分析案情的意义在哪里?”
  陈廷策说完,拿起眼前的本子重重地摔在桌面上,眼眶通红地冲着时鸣喊道:“这里,这里面,是我和所有人熬了这么久,每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就要记录下来,我在把它当成我的勋章,而不是一本草稿纸。可你告诉我,这连草稿纸都算不上,就是一本放在厕所都没有人用的垃圾!”
  严宋拍桌子喝止:“你够了!坐在这里的谁不是整整熬了半个月。侦查方向有问题可以重新梳理,吼能解决问题……”
  严宋话还没说完,温沁彤直接起身,超后踢开座椅,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水杯扬长而去。
  椅子划过地面的刺耳声终结了争吵。耿文玥有些尴尬地起身:“案子的确是市局的,后续我会和市局支队对接。大家辛苦这么久了,好好休息一下。时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时鸣眼底深邃的目光目送耿文玥离开,他双手抱拳撑着桌面,刚想开口。邵允琛抢先说道:“案子的确不是我们的,不过,如果这个案子只办到这里戛然而止的话,我想我大概晚上梦里都会是那些无辜的生命被困在暗雾里难见天日。反正刑警队怎么都能运转起来,我无条件服从命令。”
  陈廷策也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转身离开:“行,就我格局小。”
  时鸣心里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这团阴云也会,暗雾也好,都不是他们可以撬动的。
  “廷策说得对,这不是我们的案子了。刘茜案到此就终止侦查吧,一切恢复正常。因为这个案子耽搁的其他案该破的破,有明确嫌疑人的该动的动。刑警队的确怎么都能运转起来。”时鸣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几天告诉大家除了值班的,其余人正常上下班。好好去拥抱一下生活。”
  时鸣说出最后一句话,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心虚。他的生活,何尝不是拖着枷锁在深渊里挣扎呢?谁又能为他划破迷惘,赠予行远自弥的从容?
  支撑着他精神长生的笃定,早已在昨天“胡晓萱溺亡案”真相剖出时轰然倾塌。
  时鸣走出公安局时,已经是傍晚了。夜风涤荡尽盛夏的炙热。他忽然很想念程之逸,就这一刻,他无比确认这种感觉。
  蒲公英飞掠心头般的悸动,思绪信马由缰地回想着昨晚相拥的温存。
  时鸣没再任由自己陷入消极情绪里,他特地绕进旁边的花店,打烊前最后一束百合,纯白的芳香简直和那人一样令人沉醉。
  等他回到家里,一进屋就被眼前是景象震惊地舌桥不下。
  逼仄狭小的客厅,堆满了五花八门的玩具。地下零散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车,时晨正光着脚趴在茶几上拼着积木。
  时鸣攒紧眉心,他毫不怀疑这些玩具足够他第二天成为全天河买卖玩具的富翁。时晨拼的投入,压根没察觉到时鸣回来。
  时鸣预感到了什么,直接跨步打开卧室的门,果然空无一人。他回到客厅,怀里还抱着花束,唤醒沉浸在玩具里的时晨:“晨晨,叔叔呢?”
  时晨明显被吓了一跳,回身看到是时鸣,光着脚就跳到时鸣身上:“走了!这些,这些都是他给我买的玩具。”时晨眉眼弯出喜悦,他只知道爸爸没有骗他,照顾好程之逸就会有玩具。
  时鸣把他放在沙发上,开始给程之逸打去电话,一连十几通之后,依然是“无人接听”。时鸣紧紧地握着手机,怀里百合的花香,像是带着自己此刻的些许“尴尬”蔓延四散。程之逸走了,又一次不告而别。可想象中自己并没有多少怒意,好像那个人之于自己一直都是清风,只留下了一瞬间的凉沉。
  时晨并不不知道这些,他一边玩着遥控汽车一边和时鸣“唠嗑”:“他陪着我一直玩玩具,到下午的时候,好几个叔叔就搬来了这么多玩具。”
  时鸣搂着时晨,笑着问:“叔叔走得时候,为什么没告爸爸呢?我早上是不是和你说过,他有什么需要都打电话告诉我。”
  “他不让我告诉你。还说,如果我说了,就……”时晨有些心虚地偷瞟时鸣,见他表情温和,才继续说,“就不给我买玩具了。”
  时鸣顿时笑出了声,他实在想象不到程之逸那么清高的人和时晨做这些交易时的模样。忽然,笑容凝在他的脸上,时鸣的耳畔响起了昨晚程之逸带着轻喘的声音:“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错过了今晚……”
  错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果然——
  时鸣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随即又是难消的怒。对方莫名其妙以嫌疑人的身份回来,又在案件进展到末尾,还有一团迷云需要他解释的时候,再次消失。
  他悲凉的发现,他除了那个怎么都打不通的手机号,什么都没有。
 
 
第22章 迷局01
  程之逸此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安静地欣赏着天河的夜景。
  眼底是景况仿若夜与星月混成一色的沼泽,程之逸放任自己在即将远行之前,认真又专注地去用最后的沉溺和时鸣告别。
  街景的霓虹不经意地流过眼底,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时鸣送了他一把钥匙,却在他的心上缚了锁。
  身后传来唐烬低沉地声音:“东西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程之逸垂眸将天河的盛景最后一次刻入眼眸,连带着这半个月彼此纠缠的每一个瞬间。
  去机场的路上,程之逸一直闭目养神。唐烬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几次想开口说话,几次又欲言又止。他忽然想到白天去接程之逸时,右侧的小腿还在淌血,程之逸却稳步行走,看不出任何不便。
  他的少爷,好像生来就不会感知疼痛。小时候因为失足跌进玫瑰丛里,除了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太多情绪。唯一一次见他捂着心口痛苦还是六年前被警校开除的那个晚上。
  当时“照片事件”很快上了高校的热门,拍摄角度只能清晰地看到肩线顺着皓月流连的香霓场面。时鸣背对着镜头,人又站在暗处,发出来的几张照片背影更是模糊不清。
  校方很快找到了程之逸,希望他能交代出那个“背影”究竟是谁,可以对学生予以开除,校方可以发声明解释这一切都是对方强求,程之逸可以免除被辞退的处罚。
  程之逸就坐在几个校领导的对面,望着对方凝重的面色,尤其是石明寿本就沧桑的俊容又添几道“深沟”。
  “没人强迫,是我自愿的。”程之逸云淡风轻地说,好像在陈述别人的事。
  石明寿冷哼了一声站起来离开,程之逸也起身把辞职信从自己的面前推到苏建盛到面前。
  苏建盛就是时鸣口中的苏教授,也是警校的副院长。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程之逸是他极力举荐的人才,还没来得及在教学事业上大放光彩,居然要因为这种污名轶事被迫离职。
  程之逸修长的手指在信封上轻扣两下:“对不起,让苏教授失望了。我的前程到此为止,我并不遗憾。可那个人答应过我会做一个好警察的,我不想毁了他。”
  苏建盛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老年斑更显清晰,清了清沧桑沉重的嗓音,却还是未置一词。
  程之逸微笑着道谢:“谢谢成全!”
  这是他的做事风格,平静地像白水,有时候淹没在人潮里,如果不是他出尘的气质,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唐烬再次找到程之逸时,对方蜷缩在酒店的地上,四周都是散落的空酒瓶。程之逸不能喝酒,因为有胃疼的陈年旧疾。唐烬碍于身份很多埋怨的话只好止于喉头。
  对方已经疼地彻底麻木,唐烬把他扶到沙发上时,程之逸只是捂着心口,压着哽咽的声音说:“阿烬,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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