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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时鸣有些后怕,直接路口调转车头往回走。直到程之逸的眼前被刺眼的远光灯模糊视线时,他顿时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唐烬见时鸣回来,立刻关掉双闪退到了暗处。时鸣见人还在,也放下心来,随后见他还站在原地,又顿生愧疚。他拿过后座的伞,跳下车踩着坑洼不平的水坑,边朝程之逸走,边脱自己的外套。
  时鸣替他打好伞,见他发红的双眼,刚刚还在心理建设,决定不愿服输的劲头瞬间偃旗息鼓。他把外套为他搭在身上,拉起程之逸冰凉的手道歉:“我刚刚……”
  程之逸早已收敛好所有的情绪,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
  这是他的真心话,误会也好,争吵也罢,时鸣回来了。
  程之逸对他的依赖早已达到了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这六年在暗处踽踽独行时,这个少年给他心底种过的阳光,成了唯一的温暖。他会无数次的想念这个人的温度,使坏的把戏,关切的眼神,一次次的哄骗都带着在意的温柔。
  时鸣把人带回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时晨睡在了邻居家。
  程之逸行动迟缓,带着疲惫和乏力,以及段昀一忽然的死亡。他并不再是那个可以冷眼旁观世人的悲喜。段昀一坐在自己面前一幅毒入骨髓的模样时,他也有过恻隐之心。
  可程之逸别无选择,六年他好不容易找到了M组织唯一的外线,他再也不敢错过。
  时鸣看出他脱外套的动作缓慢,担心地去探他的额头:“发烧了?”
  程之逸躲开了:“我没那么娇气。浴室在哪里?我去洗个澡。”语气恢复了温和,仿佛在暗处阴鸷发狠,甚至咬破下唇的人并不是他。
  时鸣把自己的睡衣放在浴室,两个人没有太多的交流。时鸣坐回沙发,回想着上次坐在这里的感觉。
  这个沙发每次都能给他一种安宁,每次坐在这里沉思,就代表案情有了进展。
  可这一次当他坐在这里回溯着这场连环杀人案的全部过程,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忽然出现的神秘的的组织,“犯罪中介”的新名词,以及和段昀一单线联系的陈启,还有从郭婷婷四人之中提取的激素到底是什么?又要做什么用?这些远比这系列命案的本身更值得引起重视。
  想到刘茜,时鸣没来由地一阵难过。即使他从警多年,却还和当年一样,对同情永葆感知,对生死永存敬畏。
  段昀一没交代完的真相,其实也很简单。得知程之逸来天河,段昀一开始指使刘茜去偷他身上的东西,手链只是意外收获,当刘茜把偷来的东西给段昀一时,被程之逸随身携带六年的手链勾起了他所有的愤恨。
  当年,两人在天台因为手链引发争执时,他依旧在暗处观察。他已经习惯了去偷窥两个人的互动,每一次心底的恨像利刺一般又会深入一分。
  这个组织模仿段昀一利用目击证人,作证错误时间线的手法杀害郭婷婷四人,抛尸风山,而后段昀一又将程之逸牵扯其中,模仿凶手的手段将刘茜杀害,同样抛尸风山。浩珩依然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存在,除了刘茜没有人知道。贺志荣和刘茜的事,更像是精密计划中巧合的意外。
  时鸣依靠着沙发背,从段昀一最后的几句话拼凑出了,贺志荣的信息。
  刘茜抛尸风山很快被组织知道,贺志荣作为段昀一实际的监督者,他被下达了杀人灭口的指令,如果不出意外,那天因为床事死亡的会是段昀一,而自己和程之逸赶到之后,听到的惊呼会变成是贺志荣发出的。
  “伍心”没有说谎,他进门之后,贺志荣的确是穿着睡袍,而段昀一自然提前知道贺志荣的目的,才会一招反杀。
  可时鸣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绑架程之逸。
  刚想到这个人,浴室忽然传来一阵轻响声,时鸣几乎是跳起来惊呼:“怎么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进了浴室,目光慌乱地追寻着程之逸,只见对方站在洗漱台前弯着腰,右腿小腿外侧淌着血,地上散着沾血的剃须刀。
  时鸣赶紧扯下挂在一旁的睡袍,把人掩好横抱回卧室:“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之逸解释:“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发晕,手没拿稳。”
  时鸣从床头柜拿出医药箱,开始为程之逸清理伤口,两个人依旧没有太多交流。时鸣性格轴,他在等程之逸开口解释。
  程之逸也等着他主动问询,一来二去只好都沉默着。不开口,就不会有人受伤。
  时鸣为他的小腿缠绕白纱包扎的时候,程之逸痛地倒吸凉气,时鸣皱了皱眉头说:“我轻点。”
  程之逸笑了笑提醒:“家里有小孩,别放那些锐器。”
  时鸣逗他:“晨晨可比你听话,我不让他动的东西,他不敢碰。”说完,伤口也已包扎完毕,“伤口有些深,这几天别沾水,有什么叫我就行,明天和省厅请个假。我不在家的时候,晨晨也能照顾你。”
  程之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这个微小的动作直接导致掩在胸前的睡袍滑了下来。
  时鸣正好抬眼,那春色清光就这样映入眼帘。
  程之逸还没反应过来,时鸣已经重新把丝绸面料的睡袍为他遮掩在身前,他抬起头,卧室的暖光就照着程之逸俊美的容颜。
  时鸣抬手触过对方红肿的下唇:“怎么回事?”
  程之逸慌忙解释:“哦,可能是,可能是上火了。这几天没睡好。”
  时鸣笑着,把手指伸到他面前:“我很好骗吗?”他的指腹沾着血。
  程之逸抬眸对视,一字一顿地说:“对,是我自己咬的。”
  “为什么?”
  “因为我怕黑,我总得找法子缓解恐惧。”
  时鸣瞬间语塞,他知道程之逸说的是自己刚刚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幽黑的小巷。
  时鸣愧疚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潮湿的光,那漆黑的眼眸仿若无底的深渊一般吞噬着程之逸的理智。他望着他这副可爱的表情,仿佛回到过去,时鸣也是这样,会故作无辜,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在歉意中忏悔。
  良久,一声温柔地“对不起”打破沉寂。时鸣认真地望着眼前的人,矛盾就这样又一次被搁置一旁。
  程之逸垂下眼眸,眼神带着朦胧的情动开始流连在时鸣的下颌,他缓缓地凑近,睡袍再一次掉落,没了衣物的格挡,程之逸身上的馥郁的香直逼时鸣的心田,一时间他温热的呼吸都在颤抖。
  程之逸满意地勾了勾唇,带着压制又诱惑的心思轻轻地点了点时鸣的唇角。时鸣尾骨猛地窜起阵阵麻意,瞬间席卷全身。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点距离,程之逸腿不方便,只能弓着背去吻时鸣,腰背弯成一弯弦月盛满缠绵的意味,令人心神摇曳。
  时鸣的喉结移动,还在琢磨梦境与现实的关系,这是程之逸第二次主动靠近。
  第一次多少带着些恶意的逗弄,而这次,时鸣依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程之逸不满他此刻的走神,抬手勾着时鸣的脖颈,轻轻舔磨着对方错愕的下唇。琉璃色的光就这样坠落在漆黑的深渊里。
  时鸣闭上眼睛开始回吻,他带着疼惜去舔着程之逸唇上的伤口,淡淡地血腥终于涂抹尽他最后的理智。
  屋内的暖光像淡黄的轻纱,蒙在两人身上。时鸣把人搂在怀里,缓缓地放倒身下,把这个绵柔的吻加深。
  这是程之逸日日夜夜想念的相拥,再次回来,他比之前更失控,哪怕知道靠近自己就是靠近危险,他还是难以说服自己推开这个人。
  “鸣!”程之逸带着难言的渴求呼唤着时鸣的字,氤氲着情*的喘息和哼响就像是赤蝶轻舞的双翅震颤在时鸣的脑海。
  “嗯,我在。”时鸣吻过他濡湿的墨发,艳色旖旎的眼角。他拥着他尝欢,在这一方天地肆意地沉溺。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却又顺理成章。
  程之逸从畅意淋漓里理出些许思绪,带着躁动地轻喘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一边在时鸣怀里颤栗,一边又因为满心刺痒地难受,双手不受控制地抓挠着时鸣的后颈。
  时鸣没开口,整个人压在程之逸的身上,刻意避开他受伤的小腿。程之逸的身子极度敏感,时鸣的手只是轻轻扫掠,他便会立刻微抖,逐渐陷入意乱情迷的温柔里——
  眼里的温柔被迷惘代替,程之逸的声调开始带着蛊人的尾音:“你确定不问吗?错过了今晚就,唔~”
  时鸣不满地咬着他唇瓣的伤口,十指相扣压过头顶,狂烈的吻彻底缭乱了程之逸所有的神思,就在他即将陷入迷乱前,手腕一冷,程之逸余光能看得到腕处银链反射出的流光。
  是那条引出无数迷雾绊眼的手链。
  悄无声息的暗处,程之逸勾了勾唇角。
  万劫不复地堕入泥沼,带着矇昧和绝望,又在荒芜里开出一季绝色的芬芳。
  谁都不愿从中挣脱……
  第二天醒来时,程之逸是被小腿撕裂的痛感疼醒的。他拧着眉头睁开眼睛,被眼前一双“黑洞”惊得立刻清醒过来。
  时晨很明显也被他吓了一跳,猛地站直身子后退几步。程之逸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是这个小家伙。
  程之逸想着坐起身来,可忽然想起自己还赤身裸体。
  时晨立刻跑出去抱着叠好的衣服放在床边:“爸爸说,你醒了把这个拿给你。”时晨说话还带着奶音,尾音上扬总让人感觉心里甜腻。
  程之逸看了看叠得错角杂乱的衣服,笑着问:“你叠的吗?”
  时晨点点头:“对。爸爸教过我。”
  三句话不离“爸爸”,程之逸非常好奇,时鸣几乎每天不着家,怎么把儿子培养成搞个人崇拜搞到极致的小迷弟。
  “你爸爸呢?”程之逸伸手摸着时晨的头。
  “上班。”时晨自然也闻到了程之逸身上的香味,他忍不住去闻嗅着:“好香啊,叔叔!今天爸爸抱我回家的时候,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童言无忌的一句话,让程之逸顿时脸红起来,准确的说是烧了起来:“他,他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时晨夸张地点头:“说了,他让我照顾你。”
  程之逸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么小,怎么照顾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还不能动,你爸爸真是怎么说的吗?”
  时晨有些着急:“我能,我能照顾叔叔,爸爸说,我照顾好了,叔叔给我买玩具。”
  程之逸听了这句话脸顿时黑了下来:“你爸爸,果然……”他实在找不出词评价那个人,永远出其不意的“恶心人”。
  正在开案情总结会的时鸣不停地打着喷嚏,严宋忍不住提醒:“头儿,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从医院出来着凉了!”
  时鸣摆摆手:“汇报你的,我又不是大姑娘。”
  严宋只好继续说:“根据段昀一的口供,以及我们对可蓝咖啡厅监控的分析,这个陈启和杀害郭婷婷四人的凶手,和画像师给出的画像基本吻合。如果不存在再次被冒充的情况下,可以判定这个陈启就是凶手。但段昀一落网之后,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这个人似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严宋的这句“没有出现过”很有份量,意味着这个人在天河有监控,以及任何需要身份证件的地方,全部都没有出现过。
  他,逃过了警方的天网。
 
 
第21章 入局21
  “不急。他有可能还在天河,只是躲起来了,只要是人他就不可能一直在阴沟里。我们可以等等他自己暴露。”时鸣分析着。
  轮到张盼的汇报,对方往前挪了挪,坐直身子:“我掌握的情况,前面宋他们也都说了,只是有个新情况需要汇报。刘茜的父母知道嫌疑人死亡之后,今天上午特地过来领她的遗物,她妈妈领东西的时候,边哭边说刘茜命苦,他们也没能为女儿做些什么,就连刘茜查出绝症都不敢告诉他们。”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张盼这里,时鸣问:“绝症?什么绝症?”
  严宋有些不忿:“这老两口到底隐瞒了多少事,都来队里几回了,没一句实话!”
  张盼看着时鸣继续说:“我当时也很震惊,问她是什么绝症?她好像是无意间说漏了嘴,我再三问询,她才说刘茜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查出了白血病,他们也是无意中知道,但是怕刘茜治病拖累他们,两个人假装不知道,刘茜也没有提过。后来我打电话问了博洋的老板和几个同事,她们也都不知道刘茜患病的事。”
  时鸣兀然后仰,栽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笔飞快地转着,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认真地梳理着刘茜的时间线。
  “五月十号,”时鸣自言自语地说。
  严宋好奇地问:“五月十号怎么了?头儿?”
  邵允琛轻声提醒:“五月十号是刘茜日记本里最后的日期。”
  五月十号之后,应该是刘茜查出了白血病,所以日记也就到那一天终止。刘茜没有选择把患病的消息告诉别人,那告诉她的“浩珩”了吗?
  一切的谜团随着段昀一的死都淹落在尘埃里。
  时鸣坐正,余光竟看到温沁彤红着眼睛,他忙问:“怎么了?”
  温沁彤带着些许哽咽解释:“头儿,我觉得刘茜一定是知道自己没几天了,所以才那么渴望结婚,可最终还是所托非人。”说到这里,她忽然破口大骂,“那个姓段的,就是禽兽不如,他……”
  严宋出言打断了温沁彤的骂声:“不对!刘茜也许结婚了呢!”
  时鸣问:“什么意思?”
  严宋眼神里泛着光解释:“头儿,我们第一次去刘茜家里搜查,搜出了她的日记本。当时我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一个戒指,里面已经没有戒指了。我问她爸妈刘茜是不是有男朋友,他们说不知道。后来我去宏艺,也就是戒指盒上印着的金店走访时,因为戒指的铭牌还在,所以店员很快查到了出售记录,登记的名字是假的,当时店员回忆戒指出售是在六月中旬,可惜那几天正好监控维修,我没再查了。刘茜从买房之后,生活捉襟见肘,她的确没必要再买戒指这种装饰品。现在想想,很有可能,那就是她男朋友买给她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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