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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严宋点点头:“所以是那时候就心里扭曲了?只能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非一日之功?他的家庭,学校,朋友,老师都是促成他这样的催化剂。”
  “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本质还是他自己的选择,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来就是一种情感绑架,更何况程之逸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好,是他选择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发现草不随着他的心意摇,就要连根拔起。太可笑了!”时鸣摇头冷笑。
  严宋没再说什么,因为时鸣的小区到了。临下车前,又安排:“让廷策去照顾一下阿逸,案子并没有结束,我怕他有危险。”
  严宋愣了:“什么意思?凶手不是抓到了吗?”
  时鸣拉开车门下车:“并没有。段昀一在这几起案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还需要继续侦查。”
  他是凶手,但也不仅仅是凶手。
 
 
第13章 入局13
  时鸣回到家的时候时晨还在幼儿园,安静的家冷冰冰的,已经闲置了很久的样子。他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驱散屋内的潮湿。
  他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开始浮现起昨晚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复演。
  直到思绪又停到了那声“喜欢”,轻轻地,是程之逸一贯的说话风格。他忽然笑起来,从一开始的展颜一笑,到后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客厅。
  或许,那么多假话里只是为了夹杂一句真话吧!
  案子并没有结束,只是移交到了市局,时鸣他们正好忙里偷闲,休息了几天。一连几日都是时鸣接时晨放学,周末会带着他一起去医院看望程之逸。
  他永远都是孤身一人,哪怕受了重伤,昏睡在医院,好像身边都没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除了时鸣。
  程之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看到了朦胧月色为花园里的百合披上了薄纱,奶奶抱着竹盘在花园里今天休息地采摘,程之逸就跟在身后,他很喜欢偷偷吃百合花的花瓣。夜色宁静,一声枪响,飞溅出的鲜红染白了满园的纯净……
  等他从一片血色的茫然里惊醒,脖颈上的撕裂的疼痛让他微微蹙眉。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程之逸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逐渐有了知觉,他才感觉到左手的温度,他一垂眸看到了撑着床沿埋首沉睡的时鸣,思绪瞬间飘回了六年前——
  那是大三刚开学没多久,学校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秋季篮球赛。时鸣当时代表的侦查系出战,一路挺进了决赛,决赛的裁判就是程之逸。看到名单之后,时鸣就开始不忿起来。
  比赛进行到一半,时鸣的队伍已经因为多次“阻挡”被裁判判罚,直到最后一次吹撞人犯规的哨,程之逸比手势时,时鸣手里的球狠狠地砸向地面,抬手叫停了比赛。一时间,场上场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时鸣朝场边的程之逸走去,边走边带着讥讽地笑问:“把你我的私人恩怨带到场上有意思吗?”声音就会回荡在整个篮球馆。
  程之逸站着没理他,和控制台上的技术代表伸手势,需要将严重犯规的时鸣驱逐出场。他刚伸出手臂,一手握拳,手腕却忽然被时鸣拉过,人被往前带了带,程之逸一抬眸就能看得到时鸣眼底的火。
  双方的球员也都要上前制止,程之逸抬手阻止他们,对上时鸣缓缓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时鸣快他一语抢过话头:“当然有!请问您懂篮球吗?刚刚对方起动的动作不正当你看不见啊,一等到我犯规眼神儿就好了?我是我,球队是球队,逮着这机会整我,有意思吗?”
  程之逸从开学第一天被眼前这个人没来由的针对,一直到现在,心底从未有过的委屈转成了愤然的怒火,他克制着自己,压着这种怒气。把手腕从时鸣的抓握里挣脱出来,吹了一声口哨,示意侦查系的球队替补上场。
  时鸣本来就因为比赛处于逆境紧张又焦虑,见程之逸这样,心底的火彻底被撩旺,他上前就要将人拉回,刚碰到程之逸的手腕,对方侧着身子一个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破了对峙的僵局。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只觉自己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定会还手,也有人在等着看戏。
  时鸣的耳畔一时间只剩下刺耳的鸣声,右脸火辣辣地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程之逸屈起的手指已经勾上他球衣的衣领,把他拉近,声音低吼又带着遏制的愤怒指了指场边的摄像头:“要看吗?要把刚刚的比赛全部看一遍吗?如果我有误判一次,我也学着你脱下这身裁判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你道歉。你在这里和我纠缠丢的是你的脸吗?丢的是整个系的脸,侦查系连球都输不起,你永远只顾你自己,你把你身后这些队员放在过心上吗?”
  最后三个字,程之逸重重地垂在时鸣的心口,一连串的问句让他愣在原地,直到发丝上的汗滴滑落直侧颈。
  “滚!操场,负重十公里!”程之逸很少说重话,他觉得这辈子这些话都说给了时鸣。
  时鸣居然没有反抗,而是朝门外走去,他走后,赛场很快恢复了秩序,程之逸和身后的副裁判交接事项后,回更衣室换上了作训服,也去了操场。
  刚到操场,天逐渐阴沉了下来,秋日午后的狂风总不像春日那样和煦,这天气像极了两个人此刻的心情。
  时鸣此刻慢悠悠地跑着,他在问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开始跑步,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听这个人的话。刚刚那种情况下,无数种后续的结果,哪一种都比现在如此狼狈的好。
  天穹的乌云笼罩过来,狂风开始裹着雨滴颗颗洒落,很快变成了倾盆暴雨,横斜的雨丝就抽打在时鸣的身上,他看到跑道旁的程之逸一动不动,心底忽然嘲笑着想:下暴雨还盯着我,就这么恨我?
  时鸣也在一圈一圈的慢跑中反省自己。程之逸说的没错,他太强调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的核心位置了,所有的战术都是围着自己制定,自己一旦被针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比赛很快结束了,球输了是意料之中,队友韩厉跑来看他,和程之逸点了个头之后,开始陪着时鸣慢跑,告诉他比赛的结果。
  时鸣被大雨这样淋洗早已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明天我就和石老头负荆请罪,是我的错才导致输球的。”
  韩厉笑他:“你要负荆请罪可不只是这一点,你和程老师的事学校都传开了。”
  “我都被他罚跑二十圈了,还想怎么样?实在气不过杀了我得了!我还窝着火呢!”时鸣不停地擦着脸上的雨水,调匀呼吸。
  “那您老先跑着,哥几个要去聚聚,等你跑完你过来,虽然没拿奖杯,但好歹打了这么多场。”
  说完,刚要跑走,时鸣喊停他:“喂,给他拿个伞,别淋出个好歹又怪我!”
  韩厉诧异地看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程老师了?”
  “废你爹的话,我又没让他盯着我跑。你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谁知道是不是纸糊的,哪经得起这么淋?”时鸣隔着厚厚的雨幕望着程之逸巍然不动的背影。
  “比我还倔!”他这样想着。
  最终直到雨停,程之逸也没有打伞,韩厉给他送来的时候,被他婉拒了。
  最后一圈,时鸣大叫着冲过了终点,也不顾雨后地上阴湿,直接躺在跑道上,剧烈地喘息着,虽然这是惩罚,但他还是挺喜欢这种长跑之后思想和身体放空的感觉。
  程之逸很想过去拉他起来,跑完步就躺下心脏负荷不了。可他一迈步,忽然一阵眩晕感,眼前天旋地转的模糊逐渐成了一团黑暗。
  时鸣正在享受着这种畅快,被程之逸摔倒的声音惊神,他连忙起身前去查看:“喂!别吓我啊?”
  他拉起程之逸的手腕,将人扶抱起来,身上令人骇然的滚烫透过他湿透的球衣传来在。时鸣皱了皱眉头,正经起来:“程之逸!”
  他没敢再犹豫,直接把人抱起赶往校医室,一路上不敢慢下来,心里担心着,嘴上还在埋怨:“我送你去看病,别醒了又赖我哈,这也是有监控,有证据的,今天得罪你,算我倒霉!”
  等程之逸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退烧的液已经输完了,他睁开眼适应着昏暗的光线,努力回想着晕倒之后的事情,身上还有些酸疼,他刚想坐起身,被角被人压着。
  时鸣枕着胳膊伏在床沿上睡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程之逸还是看清了他右脸上肿起来的四道指印。正好护士进来要给他量体温,他低声询问护士,要来了消肿的软膏。
  程之逸蜷起手指,替时鸣轻柔地上药,那冰冷的触感和程之逸那指尖的温度,抚过对方脸上的红痕时,时鸣顿时心一紧,像有只猫爪挠在他的心上。他撇撇嘴,睡梦中下意识地去抓握着,握到程之逸的手时,他顿时清醒,跟弹簧似的坐起来,眨着眼睛怔怔地望着程之逸。
  “你,你醒了?”时鸣刚说完,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连忙松开,感觉到脸上黏腻的东西,又看了看程之逸手里的药膏,也明白过来。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时鸣怎么赖皮都行,现在这样,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程之逸轻声道歉:“对不起!”
  时鸣飞快地眨着眼:“我,我,你不用道歉,你是老师,反正我出言不逊在先,你要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程之逸点点头:“谢谢!”说完,把手里的药膏递给时鸣,“早晚各一次,消肿很快的。”
  时鸣接过来,随后指了指窗户上挂着的衣服:“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了下来,等明天干了之后,你再换上。我先走了!”
  两个人居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这在今天之前谁都不敢想象。
  程之逸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他一想到时鸣给自己换衣服的场景,脸顿时发烫起来低下了头。
  时鸣离开校医室,没走多久又折了回来。程之逸正在看手机,看到他又回来了忙问:“怎么了?”
  “寝室这个点都关门了,我,我没地方去。”按平时时鸣的倔性,宁愿在外冻一晚上也不会回来,只不过今晚鬼使神差的不由自己,或许是程之逸生病的缘故,整个人温柔了许多,他心里少了几分讨厌。回想起下午抱着人在雨中疾走,程之逸勾着自己的脖子,在怀里瑟缩着发抖,的确没有他站在讲台上那么讨厌了。
  时鸣得出一个结论,这人躺着比站着讨人喜欢。
  程之逸指了指旁边的病床。
  时鸣脱了鞋子,直接平躺了上去,他枕着双臂,望着室内的天花板。
  程之逸问他:“韩厉下午给我打电话,是你接起的?”
  时鸣顿时起身坐好,和程之逸解释:“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我没那么没礼貌,是他找我晚上聚会,我身上又没带手机,他一直给你打,我猜他是找我的,所以……”
  程之逸笑他:“你紧张什么?不是找你的接了也没关系。”
  “我只是觉得咱俩之间的恩怨那么多了,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再添一笔。”时鸣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鬼上身了,居然会为这种小事和他解释半天。
  程之逸把手机放好,重新躺好:“为什么不去?”
  时鸣也重新躺下,翘着二郎腿,随口回答:“我走了,谁照顾你啊!”说完,他比程之逸先沉默起来,随后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再不喜欢你,这种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你烧晕了都,还是因为在操场监视我,真有个好歹,明天石老头,哦不,石主任就要开除我了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在监视你。”程之逸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生病后的孱弱,又带着困倦,拖着尾音绕在时鸣心头。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居然挺好听。
  时鸣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人不对事,看顺眼了怎么样都行,看不顺眼,怎么样都不行。
  “不是监视我,为什么淋一下午雨啊?有受虐症啊?”时鸣反问着。
  程之逸勾了勾嘴角:“你在和谁这样说话?”
  时鸣心情愉悦,又秉持着不和病号计较的人道主义精神,软乎乎地喊了句:“老师!”
  程之逸缓缓地睁开眼,只是没去看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屈能伸,他笑了起来回答:“如你所说。”
  “不会吧?”时鸣侧过身子来仔细打量程之逸,柔和的灯光像一层薄纱蒙在对方的侧脸,睫毛下的琉璃色的双眼泛着微光,美得安宁又令人心惊。
  到了嘴边戏谑的话收了回来,时鸣大方地说:“不管真假,我就当没听见了,这种话还是别轻易告诉别人的好。”
  程之逸困意爬满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跟着时鸣的思绪解释:“从小,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就会被惩罚,今天是我在惩罚自己,和你无关。”
  时鸣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一般,他好奇地跳下床,坐到程之逸旁边的椅子上,凑近他追问:“为什么?小孩子发脾气很正常吧?谁罚一个小孩子,这不纯变态吗?”
  时鸣感觉像天方夜谭,程之逸感受到了时鸣近在咫尺的呼吸,他没睁开眼继续说:“我的父亲,因为我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从小就要改掉一切顽劣的恶习。”
  时鸣只觉得像听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他虽然对程之逸富二代的身世从同学风言风语里听到过,可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听对方又说:“小时候,因为我爱偷吃百合花,父亲让管家把满园的百合都砍掉。我可以有兴趣,但不能有嗜好,这一生只能对一种东西专研,永生香。”
  “永生香?”时鸣感觉自己进了科幻小说,“什么香会是永生的?”
  程之逸轻笑着:“我身上的香,就是永生香。”
  时鸣凑过去,在程之逸的侧颈处细嗅着:“薄荷吗?好清新的感觉。”说完,他又低了低身子,程之逸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了一起。
  时鸣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像深渊,深不见底的感觉,他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在沉溺。程之逸率先侧过脸,那脸上飞出的红晕,也惹得时鸣一阵心驰。
  他立马坐回椅子上,调整呼吸:错觉!一定是错觉。
  好在程之逸开口继续说:“不是薄荷,是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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