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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为谁停留。
这是孟澄对他的评价，很对，非常地正确。
他勾起唇角，把伸出窗外的脑袋收回来，点开了手机，在搜索框内缓缓打入三个字。
“韦-思-绝。”
随后手指按下搜索，一连串关于韦思绝的信息显示在了他的屏幕上。
“韦思绝，性别alpha，出生于1994年8月23，处女座，毕业于A大，鸿恩科技总裁······”下面全部都是他参加了什么比赛，拿了哪些奖。
有几个比赛许白也听说过，能拿奖的人在国内屈指可数。
下面还有一些媒体对他的评价，夸得他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少年神童，气宇轩昂等等，总之是有什么好话都放在他身上了。
他唯一一点让人诟病的估计就是他的私生活了，倒不是说他的私生活很乱，而是很干净，他曾经在公开场合宣布了自己阳痿的事，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被人黑的一点。
看到这里许白不由挑了挑眉，他原本还以为这是alpha不想搭理他的搭讪找的借口，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要换做是其他的alpha，怕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这个韦思绝倒是有意思的很。
许白嗤笑一声，接着收回了手机，闭目养神。
车载音乐正播放着一首抒情的情歌，许白耷拉着脑袋，一股睡意涌上心头。
很快他就坠入了梦乡之中。
简琛予回头看了他一眼，左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打开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接着又把手机放下
仪表盘上的速度始终维持在稳定的60迈，流畅的车型穿过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央，沿着公路一路行驶，伴随着周遭绿植的增多，帕加尼也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车道变得窄而拥挤，有不少穿着暴露的omega站在路两旁招着手，脸上的妆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那一双浑浊的眼球仿若木偶一样机械地转着，注视着来往的人。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简琛予驾驶的帕加尼时，眼珠子更是转得飞快，嘴角都快拉到天上去了。
“小哥哥，下来玩呀。”一个omega贴上了车窗，声音甜腻的几乎要把人齁死。
紧接着是更多的omega拥上来，他们用双手攀附在车身上，对车内的人抛着媚眼，渴望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
他们也不是眼瞎，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看过好车，虽然认不出牌子，但是看那材质和车型也知道不便宜。
一般能看得起这种车的人出手也大方，一晚上几千几万，要是做个情人什么的，那赚得就更多了，一票干完直接退休。
所以他们现在看简琛予的目光就相当于在看一个潜在的长期饭票。
在红杭街，这样的omega数不胜数，通过买卖自己的身体来获得生活的来源。
这条街在整个A市都极其出名，只要一听说谁来这条街，那基本都是冲着这档子事来的。
许白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卖肉的omega把简琛予的车给包围了，混乱的人里甚至还有alpha和beta的身影。
一见这场景许白下意识地就想摸根烟出来看戏，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带的烟都被抽完了。
尽管帕加尼行驶得很平稳，但他天生睡眠就浅，所以在车开到红杭街上被堵住的时候他就模模糊糊地醒来了，这里的街道十分狭窄，进来的时候速度就已经放慢了很多，现在被这么多人堵着，他们根本没办法出去。
“要不要我帮忙。”许白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简琛予刚想拒绝但又想起自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只好转过头来无奈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一双桃花眼狡黠地眯起，瞳孔中还隐约带着未消的睡意，他眼带笑意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径直拉下车窗，一张精致到过分的脸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哥哥姐姐们，好久不见呀，我又来看你们了。”许白朝着人群挥手，笑得天真。
许白在这附近的名气很大，很多人都认识他，还有他那个声名在外的哥哥，此时乍一见他，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又或许说是心里一些隐秘的心思，总之他们对于许白这个omega的观感很复杂。
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大着胆子问道：“许白，你跟他是那个关系？”这句话说得很微妙。
虽然没点明白，但懂得都懂。
许白挑眉看向提问的人，又看了看好整以暇坐在座位上的简琛予，缓缓点头，接着他又把玻璃拉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虽然许白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围着帕加尼的人群一瞬间四散开来。
他们心里清楚，和许白争alpha是不可能赢的。
看到这一幕，简琛予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许白，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许白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见他耸了耸肩，表情里透露出地的情绪好像在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嘴边的笑意看得人扎眼。
简琛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随后又重新启动汽车。
在许白已经把钥匙插进孔里正打算开门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简琛予又开口了。
“小白，如果你遇到了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许白开门的动作一停，接着又继续转动钥匙，他转过头来粲然一笑：“当然了。”
他没说答应不答应，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简琛予看着早已经没人的走廊，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关上门，一道人影就像炮弹一样撞进了许白的怀里。
许白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眼前人的脑袋。
“白白我想死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也想你，还有我平常都是这么晚回来。”
孟澄抬头瞪了他一眼：“哪有，你昨天明明晚上八点多就回来了。”
面对眼前黏人的omega的攻势，许白只能败降，他哄着对方道：“昨天没工作，当然回来的早了。“
孟澄又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以后我都早点回来。”
孟澄的表情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早点回来。
做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工作，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所以基本上都回来的很晚。
不过……过几天离开了酒吧估计就不会这么晚了。
许白心里不确定地想。
“你还不是一样晚，还说我呢！”许白用手点了点孟澄的头，假装生气道。
孟澄自知无理，只好讪讪地闭嘴。
接着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大腿兴奋地开口道：“刚才送你回来那个alpha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孟澄眼神揶揄，语调欠揍地很。
许白从浴室洗澡出来，一推开门就听见孟澄的质问，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算是朋友吧。”
“就只是朋友？”孟澄怀疑地看着他。
许白莞尔：“对，只是朋友。”
“好吧！”孟澄看起来有些泄气，发泄似的拍了拍手边的快递。
这一拍就让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他看了一眼许白，问道：“你买蕾丝女装回来干什么？”
“你们干酒吧驻唱这一行的还要穿蕾丝裙，这也太不正经了吧。”孟澄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许白：……
“哦！我知道了，是有人逼你穿得对不对。”他恍然大悟，说得头头是道：“也确实说得通，你长得连我这个omega都想上你了，你老板为了赚钱让你去卖肉也不是不可能。”
许白头痛地扶了扶额头：“你的脑洞未免也太大了些，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的小甜心，况且我的老板有钱的很，我穿这个是自愿的的，你就放心吧。”
孟澄：“我……唔！”
许白突然袭击，双手捏住了孟澄的脸，不让他说话。
他拿毛巾盖住还在滴着水的头发，鸦黑的睫毛上还挂了几滴水珠，仿若出水艳丽的妖精。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这工作确实不正经。”他的语调极轻缓，尾音微微上挑。
第3章 钢管舞
像是勾人心魄的海中塞壬，正靠近着属于自己的猎人，许白一步步把孟澄逼到角落里。
压迫感的气息最后来到了孟澄的耳边，此刻的他已经被推到了角落里，他抬眸刚好撞进许白那一汪春水的眼睛里，迷了神。
“啪——”
孟澄手里的快递被许白直接抢走，他顿时惊觉自己被骗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许白就一滋溜跑没了影。
真是。
他摇了摇头，面上满是无奈。
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月亮，他拿出一颗棒棒糖含在嘴里，有些出神地想：以前他是不会被许白的体质所吸引的，所以刚才是因为许白的这种体质在不断强化吗？连他一个omega都尚且被他如此吸引着，就更不用说那些满脑废料的直癌alpha了。
这个病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你以后又该怎么保护自己呢？
跑回房间后许白直接蹬了鞋子就躺上了床，快递盒子被他随手一扔，随后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许白出来的时候孟澄已经不见了影子，估计是上班去了，一张纸条被放在桌子上，许白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早餐放冰箱了，起来自己放微波炉里热一下，不要吃冷饭。”后面还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许白撕下纸条，笑了笑，接着坐到了椅子上，一边刷视频一边吃早餐，突然一个新闻吸引了他的目光，嚼面包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整个人的注意力聚焦在了屏幕上：
“鸿恩科技总裁韦思绝与政府签订合同，共同研发信息素抑制剂，鸿恩方面发布宣言称此款信息素抑制剂将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且适用于所有年龄段人群。”
“信息素抑制剂？”许白低喃着，思绪放空。
一百年前，一场空前严重的流感席卷了全球，痊愈后的患者后颈生长出带液体的腺体来，而且不同的人腺体内的液体也不同，科学家称其为信息素，此后ABO三姓的划分就代替了传统的男女性别。
有人说这是生物进化的倒退，也有人怀疑这是一个阴谋。
但时至今日100年过去，ABO三姓已经成为了固定事实，那么一系列的问题就急需解决。
beta不受发情期的影响，但ao之间的互相吸引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以前也有信息素抑制剂，但都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发情期的问题，反倒是越用信息素压制，对于双方的伤害只会越积越深。
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迫结婚，标记是双向的，ao谁也离不开谁，所以这么多年来，国家的结婚率和离婚率都居高不下。
许白收回自己的想法，转而又啃了一口面包。
网络上现在已经炸开了锅，打开哪一个软件都是关于这件事的讨论，热度持续高涨。
要是鸿恩真的能把这个抑制剂研发出来，那对世界都将造成巨大的影响。
可这跟他一个没有信息素的omega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闻得到信息素才会发情，他又闻不到。
出门前许白从抽屉里掏了三根烟出来，一根直接点燃了放嘴里，剩下的都被他塞进了口袋。
骑着他的小电炉，嘴里叼着的烟还冒着点红星，骨碌碌地就开去了酒吧。
刚关上厕所门他的右眼皮就突突地跳，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他也没多在意。
这种预感在他拆快递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拆完后。
许白：……这零星几点布料是给人穿得？
拎着手里少得可怜的布料，许白沉默了好一会。
他在下单的时候也没注意，随便在一家好评很多的店就买了这条蕾丝裙。
但是现在穿上才发现不对劲，胸前裸露的一大片空白和那几乎包不住屁股的裙子，黑丝一路从脚踝延伸至大腿根部，他的腿型很好，肥瘦均匀，此刻被丝袜一勒就露出漂亮的弧线来，但仅露出来的一点白皙皮肤和黑色交相映称，直看得人想要看到更多春光，丁字裤完全遮不住什么东西，乍泄春光，甚至这半掩半遮的姿态让人更加想要撕碎他的伪装。
快递盒上那硕大的蕾丝情趣套装六个大字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粗心和随意。
许白长吸一口气，想要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也难怪孟澄说他不正经了，穿这玩意出去算什么正经人啊！
良久他的牙缝里才卸出一个“艹”字。
现在再买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穿了。
“笃笃——”两声敲门声从外面响起，接着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先生，你好了吗？”
这是委婉地提醒他上了太久厕所的事实。
这声敲门声把本就神经紧绷的许白吓得一哆嗦，还以为门开了，随后又想起自己锁了门，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好出去。
他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他跳舞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再换一次又要浪费很多时间。
他只好在那丁字裤里穿上自己黑色三角裤，也幸好是紧身的，看起来就像是安全裤，不然真走光了他也受不了。
算了，不管了。
一咬牙，也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推开了门。
“是你！”在看清对面人后，二人同时出声。
许白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了，这不是那个阳痿的alpha嘛！
韦思绝也很惊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但看一眼墙壁上的厕所标志，他又确信自己没走错，那就只能是眼前omega的问题了。
这身打扮，在韦思绝这种保守派眼中看来，算是非常出格了，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过分的话来。
“抱歉，是我打扰了。”韦思绝往后退一步，好方便omega出来。
这个酒吧在整个a市都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因为这里的厕所是无性别区分的，所以经常就会出现三性别的人共同抢一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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