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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近代现代)——橙汁酱鸭

时间:2024-05-22 09:53:19  作者:橙汁酱鸭
  “凭我知道舒忱的秘密。”岑蔚然不紧不慢地道:“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舒忱身体正常,阿姨你不会这么如临大敌。”
  刘晓瑛捏着香烟,再次审视岑蔚然了一遍。这很可笑,也很荒谬,她居然被岑蔚然猜中了心思,杯一个没毕业的高中生。
  但岑蔚然猜得没错,分手不是最终目的,分手只是制止岑蔚然说出舒忱秘密的一种手段,她必须断绝任何人知道且宣扬舒忱身体状况的可能。
  刘晓瑛没再让岑蔚然抢走主动权,她道:“本周末任意一天的下午,我会去找你。”
  岑蔚然颔首:“好的。”
  -
  周末假期难得,舒忱知道岑蔚然有事不能来找他后,向岑蔚然耍了一会儿小性子。
  他没娇纵过,以为撒娇发脾气就是极限了,嘴上虽然在怪罪岑蔚然,心里却忐忑地想着,岑蔚然不会生气吧?
  岑蔚然当然不会和舒忱生气,他亲了亲舒忱皱起的鼻尖,“好了,橙橙乖一点,马上就是五一了。”
  舒忱:“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连去干什么都不告诉我。”
  “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这是件好事。”岑蔚然又是亲脸又是摸头,“橙橙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
  舒忱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点子,他道:“那你给我攒着,以后我想到了再用。”
  “好,给橙橙攒着。”
  安抚好舒忱后,岑蔚然于周日下午去见了刘晓瑛。
  刘晓瑛亲自开车来了南湾村,载岑蔚然到了她常去的咖啡店。她照常给自己点了杯美式,问岑蔚然要喝什么。
  岑蔚然:“一杯拿铁吧。”
  他跟着爷爷住了很久,更喜欢喝茶,对咖啡实在提不起兴趣。咖啡端来后,他只简单尝了个味就没管了。
  咖啡店三楼设置了单独的小包厢,刘晓瑛同样没怎么喝她的美式。她一如既往地直接,放下咖啡杯就切入正题:“既然你要和我谈谈,那我们现在就来谈,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吧。”
  刘晓瑛不提问,看似给了主动权,其实对岑蔚然更不利。
  但岑蔚然知道刘晓瑛想听什么,他道:“阿姨,我不会暴露舒忱的秘密,更不会拿舒忱来要挟您同意我和他的恋情。”
  “实际上我向您要来这个沟通的机会,是希望代替舒忱和您好好聊聊。”
  “大言不惭。”刘晓瑛靠着椅背,目光冰冷地道。
  岑蔚然双手放松地放在桌上,他天生就有让人信服和冷静的气度,哪怕刘晓瑛已经想发火了,还是愿意听岑蔚然继续道:“我确实不如您了解舒忱,但有些话舒忱只告诉过我,我觉得这是个让您了解舒忱想法的好机会,我帮舒忱传达,也可以算是代替他和您好好聊聊。”
  “你敢说你没有夹杂半点私心?”刘晓瑛审视着他,意图从岑蔚然脸上看出些不自然,“你说的再好听,也只是希望我能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岑蔚然却微微一笑,说得张狂,“其实我并不在意您是否同意,您能同意当然最好,不同意我也不强求。真正在意的人是舒忱,他确实很担心您拆散我俩。”
  刘晓瑛闻言忍不住了,她质问道:“你到底哪儿来的底气?”
  “如果是十年后,我当然是凭自己的实力,但现在我只凭我的家庭。”岑蔚然没有说让人听了发笑的“爱情”,他比刘晓瑛以为的现实得多,“楚工集团在和佳菡科技接触,我父亲就是佳菡科技的创始人,我母亲则是杨鸿儒的女儿。”
  互联网是现今潮流,日后的发展趋势,市面上的互联网科技公司更是数不胜数,但能让人叫出名字的就那么几个,佳菡科技就是普罗大众有所耳闻但业内人士绝对知晓的科技公司。而杨鸿儒就更不得了了,那是连舒文柏都难得一见的知名归国企业家,上个世纪谁人不知杨鸿儒的大名。
  刘晓瑛瞳孔微微一缩,很难想象岑蔚然的来头这么大,但这也解释了舒忱姑妈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了。堂姐出身那么好,岑蔚然不该差到哪里去。
  “我和舒忱门当户对,互相喜欢,就算您不同意,我想舒忱父亲也会同意。”
  刘晓瑛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舒忱是那样一副身体,还碰上个爱他的富二代,舒文柏要是知道恐怕脸都要笑烂了!这还能挑出什么毛病,家世好,长得帅,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是肉眼可见的前途璀璨,关键舒忱喜欢,有什么不满意!
  刘晓瑛捏紧了杯柄,说:“是,你有底气,我看舒忱是半点不知道吧。”
  岑蔚然:“我和舒忱坦白过了,他没意见。我刚转学来不想透露家庭情况,阿姨你应该能理解。”
  理解个屁!刘晓瑛觉得自己被岑蔚然狠狠摆了一道。
  但她没有办法,只好先转回一开始的话题,“你要替舒忱和我聊什么。”
  “我首先要知道阿姨您为什么非要舒忱做手术。”
  刘晓瑛呵了声,“你自己要是有孩子,发现孩子身体残缺,不想着怎么给他想办法做手术,还要问别人为什么要做手术么。”
  岑蔚然:“但舒忱都要成年了,他不愿做手术也该尊重他的想法。而且问题在于,舒忱一直以男性的身份生活,让他变成女性,一定会引发心理问题。我甚至怀疑,我碰见舒忱女装,到底是因为他自己喜欢,还是其他原因。”
  岑蔚然既敏锐又聪明,刘晓瑛不得不佩服。她沉着脸道:“你不是舒忱的主治医生,你不懂。摘除男性器官保留女性器官的手术成功率更高。”
  “可目前国内还做不了吧,国外也只有一种手术方案。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妥协?”
  刘晓瑛默认了,“如果有选择,我不会逼舒忱这么紧。”
  就像舒忱曾经说的那句“我已经不想再尝试”,刘晓瑛也有过这种心理,她想过算了,舒忱这么过一辈子不是不行,但她做不到,因为这是她欠舒忱的债。
  她怀孕时舒文柏刚赚到第一桶金,正是他最忙的时候。舒文柏天天出去跑业务,工作忙起来都没办法回家。刘晓瑛太要强,她坚决不要舒文柏提出的照顾,说自己能行,而那时她也刚从国企跳槽到某效益很好的私企,为了保住这份高薪工作,她有时比舒文柏还忙。怀胎四月时,她意外受了风寒,感冒了几天都没好,吃了感冒药还继续工作,直到她妈妈急急忙忙地从乡下跑来,告诉她:“你怀孕了怎么能吃感冒药!你这孩子都不能要了!”
  刘晓瑛如遭雷击,却觉得不可能,“我感冒吃个药又没关系,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让我怎么打掉。”
  妈妈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只不停地劝刘晓瑛引产。刘晓瑛拒绝了,但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所以党孩子生出来后医生告诉她孩子有先天病,刘晓瑛便觉得这是自己的债。
  “但现在已经没选择了,阿姨你何必紧握不放呢。”岑蔚然问的并不咄咄逼人,他疑惑道:“以舒忱的家境,他完全能活得非常好,过着别人羡慕的生活。”
  刘晓瑛头一次移开视线,窗外阳光刺目,行人三三两两地在街上移动。
  “你还小,你不懂。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不是有多少钱,而是一副健康的身体。舒忱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我不这么认为。”
  岑蔚然这时就不那么现实了,他道:“幸福不是健康身体这种结果,幸福是需要体验的过程。”
  “为了舒忱的健康身体,您四处寻医,有了收获舒忱却不接受还为此离家出走,和您闹僵,这难道能算是您口中的幸福?舒忱一直记得他小时您为他出头的事,他告诉我那时他觉得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是妈妈,在那个时间点,舒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可他同样没有您说的健康身体,不符合您说的幸福。”
  “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冒昧,您一直在寻找的是让舒忱幸福的结果,哪怕过程让舒忱不快乐了,您也觉得不重要,可是您孜孜不倦寻求的结果真的能让舒忱幸福?恐怕是您一厢情愿吧。”
  刘晓瑛本该勃然大怒,她放在桌下的拳头攥紧,却又松开了。
  岑蔚然继续道:“舒忱偶尔会向我抱怨您管他太紧,他曾言辞严肃地告诉我,您绝对不让他谈恋爱。但他也和我说,向我抱怨会显得他很不孝,舒忱记得您他付出的一切,他从来没有真的怪过您给了他这样的身体。我真的很难相信,我所见过的活得最认真最热烈最精彩的舒忱,会在我面前哭泣,因为为他付出了一切的母亲。”
  “……他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刘晓瑛说。
  “因为除了我,舒忱没有人能倾诉了。他朋友太少,明明性格那么惹人喜欢,到头来最好的朋友只有我。”
  刘晓瑛:“所以你觉得我做错了,在替舒忱批评我?”
  岑蔚然摇头,平静地道:“对错不由我来评判,我是个外人。”
  “你倒会说话。”刘晓瑛放松下来,说:“舒忱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和从前并无不同,偶尔担心您会去找他。”
  “你觉得舒忱怕我吗?”
  岑蔚然:“他不怕,他爱您。”
  “但我却怕舒忱遭受流言蜚语。”刘晓瑛淡淡道。
  她喝了口咖啡,说实在的,除了苦什么也感受不到。她又问岑蔚然:“你会把舒忱的秘密说出去吗?”
  岑蔚然沉思了会儿,说:“会。”
  刘晓瑛看了他一眼,“聪明,你要说不会这场对话就能结束了。”
  岑蔚然:“就我所知,舒忱的秘密已经有好几个人知道了。您知道,舒忱父亲知道,也许还有还几个医生知道,舒忱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好像也知道。”
  “还有舒忱老家的大部分亲戚,可能全村人都知道了。”刘晓瑛说。
  岑蔚然登时一怔。
  刘晓瑛:“舒忱都和你说了,我为了维护他大发脾气,把饭桌都给掀了。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为什么会大发脾气吧。”
  “因为舒忱成了别人的谈资。”
  “你说的还是太委婉了,不止是谈资,还是嘲笑对象,好把我、我父母都踩到脚底下。”刘晓瑛嘲讽一笑,“而这件事是谁透露出来的呢?最初的源头是我这个母亲。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保证得再好,不说出去不说出去,可是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和舒文柏离婚后,刘晓瑛一个人抚养舒忱,她把舒忱的秘密瞒得很紧,除了医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离婚第一年,刘晓瑛带舒忱回老家过年。她是典型的凤凰女,家里有两个哥哥,但都不如她。刘晓瑛帮扶了家里许多,为此舒文柏颇有微词,可在刘晓瑛心里,娘家永远是她最后的港湾,她一直如此认为。
  回到家后,冰雪可爱的小舒忱受到欢迎,他身体有些残缺但看不出来,四里八乡的人见了舒忱就夸他聪明有出息。刘晓瑛很自豪,舒忱外婆更是抱着舒忱到处玩,晚上还说要帮舒忱洗澡。刘晓瑛拒绝了多次,多到舒忱外婆都起了疑,问她:“我给橙橙洗澡怎么了?还能害他打他不成?”
  刘晓瑛犹豫再三,因为觉得是自己母亲就向她坦白了真相,她反复叮嘱母亲一定不要说出去。而舒忱外婆当时答应得很好,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她还抱着舒忱心疼坏了,喊老天作孽。
  但就在第二天,刘晓瑛不过带舒忱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就听见自己母亲抹着泪向邻居大妈哭诉外孙身体异样,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刘晓瑛如坠冰窖,她失了风度,冲回去质问母亲为什么要到处宣扬。母亲振振有词道:“我哪里乱说了,我又没有拿着大喇叭在村里喊,你王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让她知道怎么了!”
  刘晓瑛当时还存了点希冀,觉得王婶是多年邻居,不会乱说,可等她再带舒忱出去玩,有些人看向舒忱的眼神明显带着异样或是同情。直到除夕夜,舒忱哭着跑进来告诉她,有人嘲笑他是怪物,说舒忱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要坏债。这话不止说给舒忱听,还是说给刘晓瑛听,因为刘晓瑛发达了,出息了,所以孩子才不男不女,该让她还债。
  刘晓瑛气到浑身发抖,彻底被怒火点燃,她对家庭存着的最后一点留恋之心也燃尽了。她掀翻了除夕夜的餐桌,对在背后传闲话的亲戚破口大骂,骂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没有人敢拦她,谁敢说一句就会被刘晓瑛骂三句。从此她断了和娘家的来往,她只剩一个舒忱了。
  “所以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刘晓瑛直视岑蔚然,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让风险再增加了。”
  “岑蔚然,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还会把舒忱的秘密说出去吗?”
  哪怕是母亲,都有可能将秘密泄露出去。这才是刘晓瑛真正的目的,真正的动机。
  岑蔚然同样直视着刘晓瑛,认真地道:“我保证,我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哪怕你的父母?”
  “哪怕我的父母。”
  “你拿什么做保证。”
  “拿我对舒忱的爱。”
  刘晓瑛终于冷笑,看来岑蔚然还是没逃过最后一关,她道:“你的爱做不了保证。”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不爱,说不定不到大学就要和舒忱分手。”虽然刘晓瑛觉得岑蔚然能撑到现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他对舒忱的爱,可人又怎么说得准。
  “但说到底,我能拿来做保证的只有我对舒忱的爱。”
  岑蔚然说:“金钱、名利、家庭,这些都不能消除您的怀疑,都不足以让您信任我。”
  刘晓瑛刚才看似掏心掏肺地和岑蔚然说了许多,岑蔚然可不会傻到相信这么短短几句话就能让刘晓瑛改变主意。
  刘晓瑛道:“没错,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岑蔚然拿出他最大的诚意,向刘晓瑛作保证,“那就由您来作见证,不管日后我和舒忱如何,哪怕我和舒忱最终分手,我依然会保守秘密。”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刘晓瑛要同意,她得信任岑蔚然,但这不可能。刘晓瑛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看你的行动。所以我给你一年的考察期,只要这一年内你和舒忱的关系有任何裂痕,吵过一次架都算,你的保证就在我这里失效。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说不出舒忱的秘密,你自己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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