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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近代现代)——橙汁酱鸭

时间:2024-05-22 09:53:19  作者:橙汁酱鸭
  然而问题在于,世界并不如章飞星以为的那么美好。
  岑蔚然不是同性恋,却对同为男性的舒忱有了好感,倘若岑蔚然答应了舒忱的告白,而日后两人分开,岑蔚然还能称之为直男吗?爱情是很美好,社会不是。况且他认为自己对舒忱的爱太少,撑不到以后,那样对彼此都是折磨。
  岑蔚然:“但我不想玩玩而已。”
  章飞星仍是那句话:“你想太多了,兄弟。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还没开始就走心呢。”
  “所以我不是你。”
  岑蔚然没再和章飞星谈论这个话题。
  -
  假期时,岑蔚然偶尔会和舒忱视频通话,通常都是舒忱打来。
  舒忱不谈那曲《爱之梦》,仿佛从未发生,他只会和岑蔚然聊些近况,比如天气。
  “岑蔚然,我看新闻说北京下雪了。”舒忱赖床不肯起,语气懒洋洋的,“楚江就不下雪,我从小到大也没怎么玩过雪。”
  那就来北京看看吧,岑蔚然在心里回答说。但他回道:“楚江下雪会很冷,你太怕冷了。”
  岑蔚然总是记得这些细枝末节,从而给舒忱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他笑了声,“说不定我很快就来北京了,到时候找你去玩。”
  岑蔚然说“好”。
  但舒忱从到达北京至离开北京,都没给岑蔚然发过一条消息。
  年前北京没有再下雪,刘晓瑛轻车熟路地带着舒忱去专科医院做检查。每年舒忱都要体检,有时会在楚江,大多数在北京。
  他体弱,不仅身体畸形,还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毛病。出生后他就做了几台大型手术,解决了先天疾病,只是身体畸形迟迟未能做矫正手术。一来是因为他身体太差,年龄也小,不宜做手术;二来是因为医生刚开始认为舒忱是混合性腺发育不良,而非两性畸形,等到舒忱确诊为罕见的真两性畸形,舒文柏和刘晓瑛却争吵不休,舒文柏让舒忱做男孩,刘晓瑛让舒忱做女孩,直到离婚都没吵出结果。
  离婚后刘晓瑛仍带着舒忱做矫正,但舒忱的身体状况始终不达标,并且谁也不知道切除一方性腺后会有什么并发症。有医生建议顺其自然,被刘晓瑛骂了回去,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不接受的结果就是每年体检,每年不达标。
  舒忱躺在隔帘后的病床上,脱了衣服,张着双腿袒露下体,毫无隐私可言。
  他两种生殖器官发育得都很不错,男性器官的尺寸及长短偏小,但在正常范围内;女性器官外阴轮廓完整,且无畸形,胸部发育了,但很小,不明显。
  医生进来给他做例行检查,检查完毕很快就退了出去,让舒忱穿衣整理。
  舒忱在隔帘后穿衣,刘晓瑛在隔帘外问情况。医生说:“老样子,还要再看激素检查的结果。”
  “那今年他能做手术吗?”
  这么多年,刘晓瑛每年都要问这个问题,医生每年都说同一个答案,“不确定。”
  而舒忱再过八个月,就要成年了,刘晓瑛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待舒忱身体检查达标的可能。
  她略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我查了资料,直接做手术也不是不行,要不就今年暑假吧,哪怕会耽误橙橙的学习,我也可以请家教,这都不是大问题。”
  医生:“橙橙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性腺发育得非常完善,贸然切除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而且橙橙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体弱,小时候给他做手术他半条命都快去了。”
  刘晓瑛:“那难道就让橙橙这么不男不女的过一辈子吗!”
  舒忱穿好衣服,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谈话无疾而终,医生始终没有给刘晓瑛一个准确的答案,而舒忱的检查结果依然没有改变,还是不达标。刘晓瑛受够了这种失望,回楚江的飞机上,她说:“春节假期结束我会去国外出差,国内医生做不了,国外医生总能做。”
  舒忱没说话,这么多年,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畸形的事实。
  哪怕他为了满足刘晓瑛的期待而穿女装,努力接受自己是女孩子,甚至有了轻微的女装癖,但他活在他人的目光中,他只会是男性。
  刘晓瑛:“你尽量养好身体,我会让营养师出一份食谱,你准时吃饭,不要熬夜。在你上大学之前,我们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舒忱:“……如果还是做不了呢。”
  刘晓瑛的生命里就没有“信命”和“妥协”二字,不然她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做不了就再找医院,医学发展这么快,现在做不了,不代表以后做不了。”
  “如果等到我工作了,四五十岁了,七八十岁了,甚至快要死了,才有那么一天呢。”舒忱看向舷窗下厚厚的云层,极力忍耐地道:“我不想再尝试了,已经够了,就这样吧。”
  起初舒忱和刘晓瑛一样,都是期待的,期待自己能变为正常人的一天,因为他听过老家亲戚的闲言碎语,说他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要还债。他为了证明不是,很努力地调养身体,但次次失败。
  失败得久了,也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忘记当初的那股期待和不服气。而且因为身体,刘晓瑛管教得非常严厉,除了一些必要的叮嘱,她绝不允许舒忱谈恋爱,为杜绝恋爱的可能,但凡谁和舒忱走得近一些她都要查人家的祖宗三代。
  舒忱可以理解,但他已无法忍受。只是因为他的身体有异于常人,就要剥夺他恋爱的权利。
  不能影响其他乘客,刘晓瑛只得压低声音,可舒忱听得出来,她已怒极。“行,你不做手术,那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我随便你,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能像个普通人正常生活,为什么非要做手术?”
  “你以后恋爱,以后结婚,你敢说不会被影响!你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但你总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难道我还有机会恋爱?”舒忱反问道。
  他心跳动得很快,为这难得的反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每任班主任都说了什么,但这你也觉得不够。你恨不得我时时呆在你眼皮子底下,接受你的监控!”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权利决定我怎样活!”
  刘晓瑛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已经有前排的人蹙着眉朝这边看了。她捏紧了拳头,那一瞬她的手掌差点落在舒忱的脸上。可就是这份克制让她保持了理智,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刘晓瑛努力克制住脾气问道:“舒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第32章 32
  岑家每年过春节都是聚在一起过,除夕那天岑蔚然一大早就和父母去了爷爷奶奶家帮忙。
  大伯一家来得更早,堂姐已经和水揉面了,大伯也卷起袖子给鱼刮鳞片。堂姐见岑蔚然进来,就打趣道:“唷,稀客啊,终于舍得上门了。”
  岑蔚然也不恼,说:“要说稀客,还是得你,我可比你来这儿来得勤。”
  就是这么一打岔,岑君堂把红包塞进了堂姐岑如薇的包里。大伯母去世得早,大伯忙于工作,岑如薇就在爷爷奶奶家和小叔家来回居住,岑蔚然出生后她还帮忙带了段时间。
  堂姐:“小叔我可看见了啊,又给我红包,我都上班了,不用再给了。”
  岑君堂:“薇薇你又没结婚,等结婚了就不给你了。”
  堂姐就笑,说:“要我说啊,小叔你就该把每年给我的红包攒一个大的,我结婚那天一次性给我,这天降巨款我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大伯听了在旁笑骂:“出息。”
  岑蔚然搭腔道:“不用攒,等堂姐你有孩子了,我爸肯定给的更多。”
  “这样吗,我可记着了。那我要改变主意,先生个三胞胎吧。”
  眼见堂姐越来越不着调,大伯咳了声,“赶紧和你的面,你奶奶馅都要调好了。”
  他又将话题抛给岑蔚然,半开玩笑半是真心地道:“你姐收多少红包我就给你多少红包,你姐结婚得了多少,我就给蔚然双倍。”
  堂姐嘀咕道:“那不就左手转右手,干脆从我兜里掏钱给蔚然呗。”
  和面实在不是表姐的强项,她让岑蔚然替她,自己从厨房洗了手出来,拿了坚果在旁边吃,她闲人一个,轻描淡写地宣布了个大消息,“反正呢,小叔的红包是可以准备起来了,可能就五月吧,我男朋友说要来北京见见我的家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爷爷拿着刀从厨房里走出来,嚷嚷道:“什么什么?薇薇要带男朋友回来?他多大年纪啊,哪里人,在哪个单位,家里条件怎么样?”
  奶奶也用指节抬了抬老花镜,“薇薇你上次来还说没恋爱,怎么这次就多了个男朋友。”
  反应最大的是大伯,他失了一贯的淡定,鱼快要脱手了,他急道:“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
  堂姐:“哎呀还早着呢,五月份呢,多得是时间准备。”
  她扔了把坚果进嘴里,对岑蔚然道:“说起来我男朋友在楚江上班呢,有时间我去找你玩啊。”
  “楚江哪个公司?”岑君堂拿出手机,现在就想让助理去查查,“他什么职位?”
  “好像是副总?诶我记得不太清楚,最近他职位有变动,说了好多次我都没记住。”堂姐努力回想,说:“不过他公司在楚江还蛮有名的,老板是他舅舅,姓舒,前些年是楚江首富。”
  堂姐还用手指比了个八,补充道:“他老板座驾可金贵了呢,车牌号88888!”
  众人:“……”
  岑蔚然:“………………”
  大伯问:“然然啊,你的那个同学不是……?”
  堂姐:“?”
  岑蔚然点头,“对,是他。”
  堂姐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
  “就是你男朋友的老板,是我同班同学的亲生父亲。”岑蔚然给她答疑。
  这也能行!
  堂姐夸张大叫,“豪门贵公子竟在你身边!”
  想想舒忱平时的做派,岑蔚然一笑,“对,他是我们班的少爷。”
  岑君堂也经由他的人脉很快打听到了相关讯息,车牌88888的连号实在太过高调,岑君堂一问,别人就乐呵呵地回了个笑脸,【舒文柏嘛!楚工集团的老总,他那车牌高调得很。】
  回复完还探听消息:【岑总今年是想进军相关行业了?】
  岑君堂随意搪塞了过去,可商场形势瞬息万变,来自北京的风声几天后辗转进了舒文柏的耳朵里。
  一大家子人笑笑闹闹地准备完年夜饭,因为要守岁,吃完年夜饭后大伯和岑蔚然一家仍在客厅里聊天。
  在春晚的背景音里,堂姐和杨叶菡在聊最新的艺术展,岑家两兄弟和爷爷聊时事政策,奶奶忙活了一天很累,先去房间里躺着休息了。岑蔚然不想看春晚,拿出手机给相熟的人拜年,给别人他都是群发,给舒忱就单独发:【心想事成,学业有成,日臻美好。】
  舒忱很快回了个表情包,并问:【在干什么?看春晚吗?】
  岑蔚然:【没有,在和你聊天。】
  舒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
  舒忱:【那现在可以打电话吗?】
  舒忱:【我有点想你。】
  岑蔚然匆忙起身,穿了外套就要出门,杨叶菡见状就喊他:“蔚然,你干什么去?”
  岑蔚然的回答从门外传来,“我去打个电话,给朋友拜年。”
  堂姐一脸看透的表情,“哎呦什么朋友要打电话拜年啊,他肯定是谈恋爱和女朋友视频去了。”
  杨叶菡想起那天在商场瞥见的高挑女孩,也笑道:“说不准哦。”
  -
  离了暖气骤然踏入寒夜,岑蔚然冷得在原地跺了跺脚,他出门得急,没带耳机,通话内容不能给父母听到。
  舒忱那头却很安静,看背景是在他房间。黑发柔顺地盖住他的额角,“岑蔚然,你怎么在外面啊?”
  岑蔚然哈出的白气连屏幕里都能看见,“我没带耳机,就出门和你打电话了。”
  舒忱露出笑容,“家里人很多吗,怕被人听见?”
  “对,我大伯一家和爷爷奶奶都在。”
  “真好,听起来很热闹。”舒忱眨着眼睛,很慢地说:“年夜饭也做了很多菜吧,肯定吃了饺子,再一起看春晚。你收了红包吗,楚江这边没结婚的话会给,不知道北京是不是这样。”
  舒忱看着岑蔚然背景里的大红灯笼,神色显得有几分落寞,“可不可以去你家过年呢。”
  “好,随时欢迎你来。”岑蔚然说。
  只是舒忱并不如同岑蔚然以为的那样兴奋,他道:“还是不了吧,我在楚江也蛮好的。”
  他给岑蔚然汇报他一天的经历,“我睡到饭点才起床,中午吃了我妈做的年夜饭,还收了我爸我妈给的大红包,下午都在玩游戏。”
  “很自由,没有人管我。”
  舒忱这样说着,表情却完全称不上开心。岑蔚然见惯了舒忱活力满满的笑容,想飞去楚江的心在此时再次达到了巅峰。
  岑蔚然:“你一个人在家?”
  舒忱:“没有啊,我妈也在家。”
  不过没怎么交流就是了。
  实际上自北京回楚江,舒忱和刘晓瑛的关系急剧恶化。他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得这么快,更怕刘晓瑛逼问他喜欢的是谁,就单方面地进行冷战,好掩藏自己的心思。然而舒忱太好猜,刘晓瑛一猜就猜到了岑蔚然。不在飞机上,刘晓瑛简直暴怒,“你到底在做什么蠢事!万一你被他发现身体畸形,不说朋友有没有得做,他要私下把这事宣扬出去,你要一个劲傻乐!”
  舒忱想反驳不是这样,岑蔚然不是这样的人。
  岑蔚然赢得了舒忱的信任,不仅是来自日常相处,更因为他知道舒忱女装后的态度。只要岑蔚然当时冒出了一丝不自然的态度,舒忱就会和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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