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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星引力(近代现代)——文盲土拨鼠

时间:2024-05-22 09:51:52  作者:文盲土拨鼠
  “游乐园的客户画像大多是什么样的?”顺带拍他个马屁,“除像您这样的爱家人士以外,就是学生与年轻白领。CICI之前都是做私人定制……”
  他插话道:“私人定制不是你想的点子吗?”好像没想到我会改变想法。
  “今时不同以往,现在我们不是想要开分店吗?”
  这些都是话术,和老板交流时要细心:要说“我们”,而不是“你”,这样他才能知道我和他同舟共济。
  我继续说:“私人定制是很好,但如果我们想要短时间内把名声打出去,广撒网很重要。”
  今年CICI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上有了自己的账号,营销做了不少,比起前两年,总店与分店的客流量整体提高了不少。
  但我还有更高的目标——
  我竖起食指,比在黄渝眼前,郑重其事地宣布:
  “明年我要让CICI新增一家分店!”
  “你胃口还真不小!”黄渝笑掉了大牙,“我CICI开了快十年,才敢开第一家分店。”
  “所以我不是找灵感去了吗?”
  “那你找到了吗?”
  我厚着脸皮说:“找到了!跟迪斯尼合作可能有点难,但市里的几家游乐场我都联系上了,合作方案我都写好递交过去了。”
  “这么快?!”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怎么说?”黄渝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电话里他们和我说有点兴趣。”我摩拳擦掌,“就是还得游说一下。”
  黄渝大手一挥,“那你慢慢来!真要办成了,年终奖红包我给你包大的!”
  可算是把他哄高兴了。我暗自捏了把汗。
  送他离开之后,我躺进老板椅,手推在办公桌边缘,坐在椅子上转圈圈,转了十几圈以后突然用脚刹住,火速打开一份空白的Word文档,往标题处输入三个大字:
  策划案。
  策划案是熬了三天大夜写出来的,游乐场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是我重金从朋友圈求来的。我是真没想到我能拉来合作——有位游乐场负责人的好友正准备举办音乐节,他告诉我有广告商临时毁约,问我要不要。
  我当然要了!和对方打了半小时的电话,成功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抢到了一个小广告位。
  虽说低于市场价,仍旧让黄渝骂骂咧咧了两天。我劝导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音乐节带来的流量让总店与分店每晚都挤得水泄不通,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以防踩踏事件,我要求安保严格控制入场人数,一不小心做成了饥饿营销。这之后几周,每天夜里十一点不到,两家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龙,大家因为进不去而涌到CICI的账号底下阴阳怪气做网络喷子,可把黄渝喷得郁郁寡欢。于是我又去劝导他:黑红也是红。
  骂归骂,想来的人只增不减。我知道年终奖少不了,十二月底去高端家具店给我哥买了一条他心仪已久的手工地毯做生日礼物(刷了我两万八!)。
  我哥说我乱花钱,却在地毯送到的前一天把茶几移开,拿拖把拖地,再用消毒纸巾把茶几的四个桌脚仔细擦干净。
  包裹送到时他就像个糖果店内的小男孩一样,哼着歌将纸箱拆开,再将手洗干净,满眼欢喜地将地毯抱出来,在地板上铺开。漂亮精致的艺术品让他强迫症又犯了,他趴在地上检查地毯是否摆正了,四条边是否与墙面平行。我在他纠结来纠结去的时候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当我啃着苹果、穿着拖鞋踩上地毯时,池易暄立马往我小腿上拍了一掌,把我赶了下去。
  今年池易暄给我做了一只水果生日蛋糕,他现在会烤蛋糕胚了,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拿把刮刀涂抹奶油,再将水果切成小片摆成花瓣的形状。
  零点就要到来了,我们盘腿坐在新地毯上,双手合十举到胸口。今年我有了新的生日愿望。
  黑胶唱机中的生日歌播到了末尾,而我还没有许完愿——我在内心许下了长长久久,睁眼时不知道池易暄从哪里掏出一只黑色的丝绒戒指盒。
  我的心脏立即蹦到了嗓子眼,还未等他张口就叫了起来:
  “我愿意!哥,我愿意!!”
  “……只是对戒。”
  池易暄笑起来有点羞赧,他将盒子打开,向我展示并排摆放的两枚银戒。
  我立即把它戴到无名指上,嚷嚷着:“我不管,你就是向我求婚了——”
  我抱着他一顿乱亲,亲得他脸上全是我的口水,自己也脸红又气喘,然后笑嘻嘻地托起他的手,拿起剩下一枚银戒。
  对戒可不像是我哥会买的礼物,我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哪里不像?”
  “太高调了。”
  池易暄垂眼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抬高手背打量着它。我也将自己的手摆到他的手旁边,两根银圈圈住了我与他。
  “哥,你不会是想要套牢我才送我戒指的吧?以后我戴着它出门,可就没人来找我搭讪了。”
  池易暄挑眉:“你还想和谁搭讪?”
  我立即转移话题:“……切蛋糕咯!”
  先为我哥切一块,他再接过刀为我切,三角蛋糕躺在白瓷盘上,草莓片歪倒着相拥。
  我把奶油涂到了池易暄的鼻子上,他拿手背擦,擦掉了一半,不知道还剩下一块在鼻尖,像油画笔不经意间落下的白颜料。
  他忽然对我说:“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
  我心算了一下,“还真是!”
  白驹过隙。
  “二十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过生日。”我说。
  二十年以后,我还要把奶油涂到你的鼻子上。
  先品蛋糕再尝我哥,空酒瓶不小心被他踢倒,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事后池易暄去洗澡,我将剩下半块蛋糕收进冰箱,赤裸上身坐在羊毛地毯上朝窗外看。
  树影婆娑,月亮在云层后半遮半掩。夜好静,我能够想象到此时CICI有多热闹。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无名指,我哥居然向我求婚了——这他妈谁能想得到呢?他肯定是怕我跑路,不仅要开我的定位,现在还给我买戒指。臭男人控制欲还挺强!
  我拿纸巾擦了擦新戒指,希望将它擦得反光发亮。
  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好向我哥表忠心。
  撑着下巴思考了三分钟,然后起身大步流星推开卫生间的门。池易暄正在泡澡,小浴缸挤不下他的两条腿,他将左脚踩在墙上,右腿叠在架高的左腿上。
  纸质书被他拿在手里,浴缸上的香槟杯半满。
  “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池易暄抬起眼,目光越过书本上沿。
  我指了指胸前已经愈合的伤口,“我再去纹一次,这回把你的字纹大点,把伤痕盖过去!你说怎么样?”
  池易暄手腕一转,将书往浴缸边上一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波动,好似在认真思索我这个提议。
  然后他对我说:“过来。”
  我走到浴缸边,眼往下瞧,水纹波动,也藏不住春光无限。
  池易暄说:“蹲下来。”
  我屈起双膝,降到和他一个水平线,手扒在浴缸边。
  我哥拿书脊猛敲了下我的额头,敲完又重新将书举到眼前。
  我揉着脑袋,怏怏离去。
 
 
第140章 (完结章)
  春节的气息提早弥漫,暖冬的太阳像枚金币。放假前一天黄渝给我发了三倍的年终奖,我去超市买来年货送给同事们,他们在吧台前挤成一团,顷刻间就拿光了鸡蛋和零食大礼包。酒保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大惊道:“意哥,你这是——”
  大家朝我看了过来。
  我竖起自己的无名指给他们瞧,大方承认了:“嗯,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哇——”
  同事们齐声感慨,把我的手抢过去看,好似上面镶了块三克拉大钻石。
  “老板,牛逼——”服务生也凑过来,“谁向谁求的婚啊?”
  “你说呢?”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向我比“OK”:“懂了、懂了。”
  聊得正欢,“呜啦”的警报声乍然响起,同事们吓了一跳,很快便发现噪音来源是我的手机铃。
  为了不错过池易暄的电话与消息,我为他选择了高昂刺耳的警报作为来电与消息提醒,上次在地铁上接到他的电话时,险些引起恐慌。
  池易暄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到家,他刚在游戏商场里购买了双人游戏,声称今晚就要“虐杀”我。
  我回着消息,背后传来酒保和服务生的窃窃私语:
  “你看到意哥的屏保了吗?”
  “看到了,是迪士尼吧?”
  迪士尼回来以后我就将池易暄同事为我们拍摄的照片设成了屏保,城堡前的我们戴着米老鼠耳朵,我那只发箍的头纱被风扬了起来,半透明的蕾丝白纱如裙边一般随风摆动。
  我知道自己又要惹人艳羡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听见酒保悄声感叹:
  “没想到意哥看起来人高马大,居然在外面做0……”
  我:……
  我和池易暄也算是赶过许多次春运的人了,每次进车站,望见人山人海,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拎着大箱子挤上高铁以后,池易暄在家庭群内发了条消息,说我们上车了。
  妈妈回复我们:一路顺风。
  踏上家乡的土地,熟悉感姗姗来迟。我和我哥在高铁上看电影、打扑克牌,有说有笑,坐上出租车时却安静下来,我和他都默契地摘下了手上的对戒。
  扛着行李箱往上爬楼,站到家门口前谁都没急着敲门。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到他前面,抬起了手腕。
  快没电的门铃,挤出一声沙哑的“叮铃”。
  隐约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了,最先看到妈妈的脸。
  “哎哟,回来啦——”
  她从地上跳起来,将两只手臂挂在我的脖子上,再去摸池易暄的脸,“上回不是让你多吃点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多吃了,我吃了不少。”池易暄垂着眼,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握了握。
  妈妈再度转向我,眼珠灵活地转动,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发出一声感叹:“白意!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隔着羽绒服她来捏我的胳膊,“哎呀,都是肉!怎么回事?”
  “他最近稍微吃多了点,没什么事,我会督促他多锻炼。”池易暄插话道,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忙将手中的礼物递过去。
  “刚发了年终奖,我们给你买了个包。”
  “不用给我花钱!你们自己留着吧!”她“哎哟”地感叹着,嫌礼物太贵重,眼中的欣喜却藏不住,她招呼我们进屋,“还站着做什么?赶路累了吧?快!快去坐着休息!”
  我和池易暄换上拖鞋,跟在她身后穿过玄关的走廊,我和我哥对视一眼,其实今天我们都做好了被赶到酒店去住的情况,可是妈妈极其热情地欢迎我们回来。
  爸爸正在厨房里择菜,看到我和池易暄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僵硬,看了妈妈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板凳上起身,阴沉着脸回了卧室。
  “哎呀,你们不管他。”妈妈让我们去厨房洗手,“早上爸爸刚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他刚才还给你们洗了葡萄……”
  “那不是给他们洗的!”池岩的声音突然从房间内传了出来,含着恼意。
  “哎哟、哎哟……真是的!”妈妈不满地拧了下眉心,很快就恢复常态,把池易暄拉到灶台边,拿汤勺从砂锅里盛了勺鸡汤出来,问他咸不咸。
  我哥将嘴唇贴到勺子边抿了一口,说:“不咸。”
  “那就好!”
  我刚卸下书包,屁股还没坐热,妈妈又叫我过去。
  爸爸刚才撂挑子不干了,现在变成我顶替他择菜。我在厨房的板凳坐下,袖子一挽就开始干活,池易暄也过来帮忙,不过凳子只有一只,他就蹲在塑料大菜盆边,很快就被妈妈赶到沙发上去吃水果了。
  他不好闲着,只得去客厅把箱子摊开,整理准备送给亲戚们的礼物。
  我和妈妈一起在厨房择菜,我将凳子让给她,自己则坐在瓷砖地上。她问我最近工作忙不忙,和我说不要太累,太累的话干脆就躺平。
  “躺平?躺平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现在年轻人压力大,能健康到老就不错了,我和爸爸又不是要求你们俩必须做高管!事业这种东西——哎,我觉得都是唬人的!房子啊、车子啊——也都是虚无缥缈的。”
  “嘿!当时知道家里要把房子抵押给银行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一样,我没房子住不要紧,你们不能没地方遮风挡雨。”她羞赧地笑了一下,将掰完的豆角扔到另一个干净的盆子里,“妈妈是医院的常客,在床上躺了好几年,身体不能动的时候,脑子里就想了很多事。”
  “你都想什么了?”
  “嗯……”她思索着,“我想等我痊愈以后,我要和你爸去环游世界。”
  “真的假的?”
  “当然了,趁还跑得动的时候我要多跑一些地方,反正到时候都退休了。我准备过一阵子就开始做攻略,定好各个国家的旅游路线。”
  我说你可以抱个老年人旅游团。她摇头:“我才不要。”
  她说黑心导游会把他们带去购物场所消费,他们才不花那冤枉钱。
  “我也带你爸去散散心,不然天天跟个炸药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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