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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星引力(近代现代)——文盲土拨鼠

时间:2024-05-22 09:51:52  作者:文盲土拨鼠
  我耸肩,“又不是女孩,哪里有化妆品能补?”
  池易暄听完朝卧室走去,拖鞋在地板上敲得哒哒直响。他在卧室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支铅笔走了出来。
  “拿着。”
  我接过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缺了一块眉毛的皮肤处,将笔尖压低,笔头几乎与眉毛平行,然后用力划下一道。
  我好像那个蜡笔小新。
  “你生怕妈不知道呢?”池易暄抽过一张纸巾按在我眉头上擦了擦,然后拿过我手里的铅笔。
  笔尖刚接触皮肤,我立即叫了一声。
  “你戳疼我了。”
  铅笔头太细,他扭头在茶几上摁断笔尖,又转着圈地磨了磨,然后才再次提笔,落在我眉尾。
  “还疼吗?”
  我以为他善心大发,居然关心起我这个弟弟来了,刚要答话,又听他说:“疼就忍着。”
  我眨巴着眼,睫毛从他的小指指尖扫过,他便将手腕稍稍抬高。
  一丝木质调香水的尾调点在他手腕内侧,若有若无。
  哪里来的骚包,还用香水,这么好闻。真想多吸两口,可怕他说我变态。
  池易暄没有看我,目光仅落在我的眉尾,那双漂亮又具有欺骗性的眼睛一眨不眨,我知道他看我时没有感情,却仍感到眼波流转,如迷惑神志的漩涡。
  “哥,你眼睛真好看。”
  他装作没听见。
  补完眉毛,他拿来纸巾将茶几上的铅灰拢进手心,丢进垃圾桶。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那块皮肤被他用铅笔浅浅补上,和眉毛融为一体。
  和妈妈视频前,池易暄让我把帽子戴上,遮住脑袋上那块头发没长齐的头皮,然后又让我把耳骨钉取掉。
  “别跟个小流氓似的。”
  以往我都会骂回去,比如上梁不正下梁歪之类。但是今天我心情很好,我回他:“别人家的哥哥疼弟弟都来不及,你怎么老骂我?”
  池易暄似乎没想到我突然这样说,他眼睛微微瞪大,虽然没再损我,但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
 
 
第21章 
  我和池易暄并排坐在餐桌前,等待和妈妈的视频接通。他手持手机,视频接通之前,屏幕里只能看到我们俩的脸。池易暄面无表情,而他身边的我也像个木头人。我想不起来上一次和他同框是什么时候,过去几年间我们都没有过合照。
  和妈妈的电话接通了,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被一根银色鲨鱼夹夹在脑后。池岩也在,一只胳膊搂着妈妈的肩膀,两人的笑颜顿时闯入镜头。
  池易暄当即给我表演了一出变脸艺术,他眯起眼角,嘴角上翘,朝画面中的人招了招手,声音瞬间变得高昂。
  “妈!”
  “哎!你爸跟我看电视在呢。”妈妈将摄像头转向池岩,池岩接过手机,看向我,“弟弟也在呢!”
  “嗯,他来我家吃饭。”池易暄将手机摄像头稍稍偏向我,好让我整张脸入境。
  “你们点的外卖,还是在家里做饭?”
  “在家做的。”我抢答。
  “哦?你还能给弟弟做饭了?”池岩很惊讶。这句话是在问池易暄。
  池易暄“嗯”了一声,虽然答应得有点慢。我知道他懒得解释。
  “他做饭好吃吗?”池岩看向我,旋即压低声音,仿佛在跟我说悄悄话,“小时候宠坏他了,生活技能不行,你哥有些方面没你厉害。”
  “他今天给我做了道西红柿鸡蛋,很好吃。”
  西红柿鸡蛋是我今晚为他留在冰箱里的菜。
  “进步了!”池岩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池易暄微微笑了下。
  妈妈接过手机,问我:“你在那边生活怎么样呀?有没有水土不服?”
  “挺好的,不是有我哥照顾着吗?”
  “新工作干得怎么样?没惹老板生气吧?”
  “没有。有我哥给我背书,我要是不好好干,可不得把他的脸面丢光了?”
  我妈“咯咯”笑了一阵,“两个儿子都长大了,羽翼丰满,现在要飞出巢穴了。”她转向池岩,“现在我们就是空巢老人。”
  “瞎说什么呢?”池易暄接话,“不是说有机会就回去吗?又不是不回家了。”
  我应和着:“以前一直嚷嚷着没有二人世界过的不是你们吗?”
  电话那头的两人笑开。
  “你别给你哥添麻烦。”我妈嘱咐我。
  池易暄笑得人畜无害,“没有的事。”
  “对了,你们上次来我哥家,有看他这儿的夜景吗?”
  没等他们答话,我就从池易暄手里拿过手机,朝客厅走去。池易暄紧跟在我身后,应该是对我拿走他手机的行为感到不满,却没有在爸妈面前发作。
  我将摄像头翻转,面向窗外,“你看这高楼大厦。”
  “是哦,真好看。”妈妈将眼睛靠近手机,想要看个清楚,脸也因此贴向了摄像头,在屏幕里显得特别大。
  我再次将摄像头翻转,画面里又变成了我和池易暄两人,“怎么样?下次你来他家,看过夜景了再走。”
  我妈笑眯眯地看我,一只酒窝里仿佛盛满了蜜,然而她的眼神突然往我身后移了移。
  “咦?那是我给你装走的被子吗?怎么在你哥的沙发上?”
  我转头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我妈还在继续提问:“你怎么住到你哥家里了?不是说公司的工作包住吗?……”
  “是包住……但是住宿条件不太行。”我看了池易暄一眼,他的眼神已然变得警惕,“上次他来我宿舍参观,看不过去,这才提出让我住到他家。”
  我妈面露惊异,好半天没有说话,可能在她的想象里,池易暄能和我在一起吃顿饭已经不是件易事。
  “是吧?”我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池易暄,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末了还要补充一句,“等他找到房子,就帮他搬家。”
  我妈催我赶紧找房子,“可别欠你哥太多人情了。”
  “一家人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池岩插话。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呢……”我妈咕哝道,“别都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照顾!”
  “我知道了,妈。”
  妈妈的视线重新落到池易暄脸上,她眼里泛着柔情的光,突然感叹说:“看到你们关系这样好,妈心里特别高兴。”
  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似乎意味深长。
  池易暄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每当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时,他都会与我扮演友善,但当妈的心思敏锐,她明白池易暄心里所想,知道他无处泄愤,因此言语之间总是偏向他那边,一切都怪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这可能是父母的被动技能之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加重他的愧疚感。妈妈讨好他,他却因为无法原谅我而对她感到愧疚。
  与妈妈和继父道了晚安之后,我重新将行李箱推回沙发边摊开,问池易暄:“明天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双手抱臂,立在沙发跟前,眼神有些冷淡。
  我抬眼看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
  “说什么?”
  “说你住在我家。”
  “哦,是这件事啊……你生气了吗?”
  “你是故意的吧。”
  陈述句的语气,像是在定罪。他的语气冷得像块冰。
  “我不是故意的。”我站起身,视线落到脚尖,“我当时只是想和她炫耀你这里风景好,一不小心就照到了客厅。”
  显然池易暄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但他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我,审视的目光如镭射光线一般锐利。要是放在十年前,我被他盯上几眼就要不打自招,但这一招对今天的我已经失效。
  沉默像一张缠裹人的蛛网。我在沙发上坐下,弯腰将行李箱拉链拉起,“还在生气吗?那你赶我走吧,我以后就睡天桥下面赎罪。”
  他那高墙般冷酷的眉眼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
  “找到工作以后就搬出去,我不和你开玩笑。”
  “知道了。”
  他不再与我纠缠,转身进了卫生间。
  其实我挺坏的,故意利用我妈去压他一头。我知道我妈说话时,他就会心软。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我走到餐桌旁,拿起他放在上面的手机。
  刚才池易暄在解锁手机时被我偷看到密码,我解锁后点开微信,打开隐私设置,解除他对我的朋友圈屏蔽,然后将手机归位。
  我回到沙发上躺下,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他的朋友圈动态。
  他的头像下方终于不是一条划清界限的灰线。
  池易暄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但半年里也只发过一条状态。
  那是张公司团建的合照,他穿着西装,头发打理得整齐,面对镜头时,不显露出过分多的情绪,却也含蓄地表明他对于团建的友好态度。
  既不疏离,也不亲热。我怀疑他私下可能会对着镜子练习自己微笑时翘起的嘴角弧度。
  他身旁有个女同事让我感到有点眼熟。我放大后多看了几眼,想起来她的名字是Cindy。上次我们在CICI俱乐部里见过,当时她也坐在池易暄身边,池易暄陪领导唱《好汉歌》时,她还给他录过像。
  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停止了,池易暄穿着件毛绒绒的浴袍走了出来,浴袍下摆露出两只白色的小腿,他拿起餐桌前的手机刷了刷,另一只手将毛巾按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擦着。
  浴衣用一根系绳松松系在腰间,左边衣襟盖过右边,V领几乎要开到肚脐眼。
  我的视线在他的线条上游走。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突然扭头看我。明明刚从雾气蒸腾的浴室出来,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冷酷,“看什么?”
  “哥,真骚。”我下意识说。
  他将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走到沙发跟前,眼睛稍稍眯起,“你说什么?”
  其实他那是冷笑,反派出招前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但我晃了神,还在猜想V领下的风光,不料下一秒他突然出手,一巴掌打在我的额角。
  我捂着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房门后。他妈的,偏偏打在我缝针的地方,哪天我非要在家里安个摄像机录下来,寄到他公司去,让所有人看看他在家里怎么欺负我的。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躺回沙发,忍不住猜测他正在做什么。
  可能是脱了浴袍,正在换睡衣。得先抬起一只脚穿上内裤,调整松紧带时弹在细腰上,轻轻“啪”一声……
  一想到他浴袍下可能光着的屁股,我心里忽然发痒。
  我可能真的有病,被人扇了一巴掌却能硬。我又想到他的白腿、肌肉线条勾勒的胸膛。湿润的发,朦胧的眼,鹅颈上的透明水珠,如水晶雕饰。
  对着我哥打 飞机,我有罪。
  他妈的。要怪就怪他真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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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终于又到了周一,读书时哪曾想到自己会爱上周一,这是我难得的周末。下午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查时,医生说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的头发长得快,额角剃发的部分已不像先前那样明显。出了医院,我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走路回家。今天我给池易暄挑了条鲫鱼。
  池易暄回家时是晚上七点多,他从冰箱里翻出剩饭后,边吃边看我打游戏。到了八点,他突然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就让我把沙发支起来,再把被子收好,说一会儿有同事要来,他们要坐在客厅讨论工作。
  我听话地存档,将被子叠成方块,心想我一会儿坐到餐桌上还能继续打游戏。他却突然问我:“上次给你的面试问题,准备得怎么样了?”
  池易暄是加班狂魔,我曾和他说亚洲的内卷文化里有他一份功劳,他听完就给我打印了两面共48个常见面试问题让我准备,以堵住我的嘴。他成功了,我拿到A4纸就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池易暄年轻,却已经能代表公司面试实习生了,他根据以往经验,在纸上圈出了几个针对软硬技能的提问,让我重点准备。我一看,48个问题里,他圈出了35个。
  现在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准备面试,我太阳穴一跳,跟大学翘课在宿舍睡觉,结果兄弟打电话告诉我今天要抽查出勤时的心情一样。
  “还在准备。”
  其实压根没看。
  “HR不是约你下周见面吗?你现在不准备,打算留到什么时候?”
  我撒谎:“已经看了一半,还剩下一半。”
  “一会儿我和同事见完面,就来检查你的答案。”
  这就开始让我干活了,我拿过一只笔,在餐桌上坐下,打算开始胡编乱造,他又对我说:“一会儿我们要在客厅说话,可能会有点吵。”
  “所以?”
  “你去我房间待着,好好准备面试。”
  我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但很快就会意过来。他可真够虚伪的,平时不让我进他的房间半步,这会倒担心起他们的谈话声打扰到我了。他是不想被同事以为他是个扶弟魔吧。
  我懒得拆穿他,拿着纸笔进了他房间。
  我要让他后悔将我藏在房间里。刚进房间我就将他的衣柜拉开,里面的衬衫被他按照颜色摆放,从左到右,从深到浅。我将白衬衫夹进深色的衬衣之间,一阵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
  他的房间乱了,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终于能在书桌前坐下。
  过了一会儿,门铃声响了起来,池易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在开关时发出震动,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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