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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如旧(玄幻灵异)——云雾茶花糖

时间:2024-05-22 09:50:02  作者:云雾茶花糖
  沈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这块精心烤制的点心笑了一下,没有讽刺嘲笑,只有满满的无奈:“谢无声,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谢无声眨了眨眼,长睫纷飞,像是个对尘间无解的迷茫仙子,他也确实不明白沈厝为何问他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沈厝看着他,再次无奈的笑了笑:“年少时,你管我仙途学业。若无长进,虽然没有凡间的非打即骂,但也会冷脸斥责我许多。如今又开始管我作息,”沈厝用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谢无声,直直把谢无声盯的脊背挺直,然后冷笑:“你这样,真的很像是···”
  谢无声闻言大惊。
  谢无声落荒而逃。
  小师兄和尘阳兢兢业业的守在谢无声的结界外,遵从着师傅的命令一直眼巴巴的往里瞅着,猛然瞧见一个大蝙蝠一样的黑影,拖这漫山遍野灯笼花的福,小师兄一眼就瞧见了这是他们大师兄,猛举手挥舞差点把怀里昏沉欲睡的雪团子给震出去:“大师兄!大师兄!”
  他压低了高喊,声音不伦不类的惊起了一片鸟兽,谢无声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几个呼吸就到了他们面前,到底是深夜,小师兄也没怎么看清谢无声的表情,尽可能的凑近结界:“有用吗?有用吗?”
  “我和咱们师门结了契的师兄们打听的,若是惹了师姐们生气,大多是送些珍宝首饰仙器之类的,我看沈师兄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特意从小祖宗严选的珍馐斋弄了两盒甜食回来,有点用吗?”
  半睡不醒的尘阳看到自家大师兄都没能打起的精神,在听到珍馐斋的时候立马努力瞪大了眼睛,举起肉乎乎的拳头证明:“好吃···糕点~,嘿嘿,好吃。”他发表完自己宝贵的意见后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谢无声满脸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方怀里独占了一盒糕点的小猪,认命般的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两人去休息,小师兄八卦之心不死,还在不依不饶追问:“大师兄,到底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我再去问问别的师兄师姐们。”
  谢无声看着这夯货,术法传声:“你之前问的谁?”
  小师兄得意洋洋:“九诶师兄啊。”
  “········”谢无声闭了闭眼,短短几息之间好像已经经历了世间风雨,再次开口时没有情绪的传声里好像带上了咬牙切齿:“是那个认错救命恩人,把婚约在身的道侣逼走,三百年都没追回来的九诶师兄吗?”
  小师兄抱着无辜的尘阳在后山狂奔,差点被本门的追踪雷符劈到形神俱灭。
  谢无声再一次站在无量峰上,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带着沈厝拜师上山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站在浩渺天地之间,身边无数荧光却依旧驱不清他心底的魔气。
  “你实在不愿让沈厝见一面为师吗?”
  结界交界处站着一位一直未曾离开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认:“哪怕当年我也有错。”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走剧情。
 
 
第48章 
  今朝如旧48
  谢无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阵天才,整个宗门在天赋上能与他媲美的唯有一千五百年前同是少年的恒煜,而如今在世俗事务的纷扰下,恒煜也几近飞升。
  谢无声可比肩恒煜。
  苍梧怎忍心见他陨落。
  三问天道,推演次次落空,谢无声的神魂生机几近抽干,整个镇魂殿的魂灯摇曳,映照着他的影子在古壁上拉长,要把人坠入无间地狱一般。苍梧就站在大道推演自然形成的结界外,看着他最得意的大弟子披头散发,双目通红,满身血渍,面目狰狞的一次次吐出心尖血问道。
  次次皆问沈厝。
  那盏崭新的魂灯点着一点魂火,在谢无声不肯挪动一点执拗的目光中,苍梧已然明白,他错了。
  身为师长,在谢无声与沈厝一事上,他彻彻底底的错了。
  阵绝界破,苍梧冲进去接住的只有一具人形,修为不够生机补,谢无声整个人都被大道推演抽干了血肉,只剩一张薄薄的人皮裹着那具人骨,面色枯黄,眼眶凹陷,胸膛微弱的起伏不甚明显,整个人打眼一瞧宛若一具活尸。
  谢无声没有当即身死道消,全靠苍梧源源不断的灵气护住了心脉,吊着一口心气,不死不活的撑着。苍梧传书恒煜,召集了掌门与其他长老,足足耗费了七日才稳住谢无声的生机。
  短短七日,苍梧便已白了鬓发。他是几人中耗费修为生机最多的,谢无声最后一次问道不足的修为,他补。保命不足的生机,他抽。就算是血包,也禁不住逮着一个人压榨。苍梧短短几日,就憔悴的像是老了百岁。
  恒煜天生剑体,修道多年,如今已窥半分天道,出于多年师门情谊,在此苍梧燃眉之际,于谢无声府邸门口,为他点了一盏茶水。
  那天孔缺跟着来探望谢无声,恒煜给他叠了一张纸鹤化为灵鹤,陪他去一旁的空地玩,苍梧劳心伤神,那盏茶在手中举了许久,乃至茶水温凉也未曾入口,恒煜话少,也只陪着他坐着,只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孔缺身上,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的行动。
  恒煜下了噤声结界。
  那纸鹤化为一只头顶艳红的单鹤,正蹲着身让孔缺爬到它身上,孔缺在谢无声出事后脸上好不容易带了点笑意,看得苍梧心情好似也要好了起来,他突然开口:“占体者,可杀?”
  恒煜看着孔缺跌跌撞撞爬到丹鹤背上,脚下一滑,一道灵气稳稳的接住他,他对着恒煜遥遥一笑,恒煜只看着他,并未有什么回应:“不可,运势而生,天地五常皆占,他此时就在此位,无人可动。”
  苍梧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夺人命运者,竟合乎天地,一时之间谁也动不了他去:“没有任何他意?”
  恒煜并不介意苍梧对他的质疑:“占三次,次次同意。”同一件事占卜三次即为满,多一次都要祸乱天机,引来不测。
  苍梧已无须再问,哪怕连他都招不到沈厝的魂魄,做出了其他猜测,却也一字都不能对谢无声吐露。
  当年他做了决定,如今与自己的弟子隔着结界,便也没有了回转余地:“十三年前沈厝出事,我并非不愿搭救,天道容他,谁动手都是百般罪孽加身,无声,我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我要如何见你入那无法回旋之地。”
  自魔气压制便再未与苍梧交谈过的谢无声,在这看不清彼此隔着结界的深夜里,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所以当年,您就放弃了沈厝。”
  在猜测到沈厝招不到魂可能是被困在本体的事实后,依旧选择隐瞒:“我知道您看不上沈厝,可我没想过您如此容不下他。”
  苍梧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并非容不下他。我只是对你们此事,顺其了自然。”
  “我以为你们天差地别,哪怕师长不插手,在世道变换之下,你们也只会走向各自的结局,不合适三个字,从来都不是世人说说而已。”
  “你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对他不好,我身为你最大的长辈,目睹却并未施加恶意,我将自己置身事外便可跳脱羁绊轮回,可原来有时候身已入局不闻不问也是一种过错。”
  苍梧深深叹口气,他如今显示出一种为人父母却对儿女之事无能为力的挫败:“我的视而不见,也是如今推你入魔的推手。”
  “我到底是错了。”
  “沈厝,别怨恨无声。”一道身影自花丛深处踱步而出,那正是被谢无声藏了许久沈厝,他光脚踩在泥土上,干净的脚面沾了一些黄色的尘土,谢无声讲不了话,他只用手轻轻拂去那些脏污,然后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摆在沈厝的面前。
  月色照在沈厝脚踝,细泠泠的一根。
  “我是他的师父,选择放弃你,我没有办法。”
  “你没见到他在不周山招魂没找到你的疯癫,十三年,谢无声为你凝了三次修为,他每次捏着玉瓶却只能看着那个假冒的‘沈厝’,连我都不忍心再招你的身躯上山。他闭关多年,连我这个师父十三年都见不到两面,每次出关,他的修为都有长进,可人也越发的冷峻沉默。”
  苍梧憔悴:“我待他如子,怎么忍心见他心死体衰。”
  “不周山一行之后,他跪于我座下,泣血哀歌,天道都推演不出你的行踪,我又该如何对他说你的魂魄曾经可能就在那具被人侵占的躯体中。这不是让他去死吗?”
  “他等了你十三年,只等在不周山抢回你的身体,若是让他知道这十三年他日日都对你视而不见,······,这太残忍了,我做不出来,我只能骗了他。”
  曾经让谢无声闻之入魔,后来又不顾师门执意要带沈厝躲起来的事实,如今真当着沈厝的面讲了出来,谢无声反而无声了。
  世道混乱,诸事当前,用人之际苍梧也顾不得再遮掩些什么:“无声在招不到你的魂魄后,你于六道都再无痕迹,为了让他同从前一样再撑住一口气,我哄骗他说,”戳破自己的谎言,苍梧难堪的闭了闭眼:“恒煜问天,侵占者锁了你的魂,若是要你回来,需找到他,才能释你的魂。”
  壬寅庚戌丙午戊子,
  谢无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日三次,无论身在何处都要招魂一次的生辰八字。
  恒煜说,那是正确的八字,便没人怀疑恒煜所言真假。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个不怎么圆满的馊主意,可谁也都不能说。谢无声只守着那盏不灭的魂灯,灯油是他的心火。
  壬寅庚戌丙午癸巳。
  沈厝此时才知,两者差的不止是五个时辰。
  谢无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沈厝,他像是凡间普普通通的狗,目光沉静仰视着沈厝。回忆着沈厝的每一句崩溃,那些怨言愤恨都在告诉谢无声,他在那个身躯中十三年,他被锁在暗无天日中整整十三年。
  只有谢无声眼瞎心盲,没看出来。
  沈厝真切的受了苦,那些苦难也堵住了谢无声解释的喉咙,他没保护好沈厝,那任何为自己辨明的话语便都是苍白。
  行动永远大于言语。
  他握住沈厝的踝,抬起他的脚掌为他穿上鞋子,可他还是想问一句:“我有几次,没认出来过你?”
  你给了我几次暗示?而我又错过了你几次?
  沈厝的脑子中从未有过如此混沌,他以为的不是他以为的,他见到的也不是事实,他好像也错了,好像前半生他真切过的,受到的伤害,在这些人的事实中都是昙花一现,都是误会,他好像就是那个辜负了别人真心的坏人。
  可伤害是真的。
  可他的痛苦是真的,谢无声的痛苦也是真的。
  沈厝陷入困境,这个世界如此荒谬的困境,世事无常,却又无常的荒谬可笑,他想笑,可那颗破碎过的心脏令他笑不出,那些嘶吼着向谢无声声讨的痛苦,都是假的,那些掩藏在痛苦之下的不甘希冀和抱有的一丝幻想,都是不该存在的。
  原来,沈厝这次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原来他们两个是真的不合适,连青梅竹马,一帆风顺都能折腾至此。
  他们既然注定分别,那过往的爱恨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沈厝低头,他的手轻抚谢无声的面庞,被养的细嫩的指尖抚过谢无声的眉眼,像是沈厝每夜都能感受到的轻风,他回答:
  “谢无声,我没在那个躯体中清醒过,一次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非常欣赏两个人有些苦,死活都不肯对对方说。
 
 
第49章 
  今朝如旧49
  沈厝的回答正面且毫不避讳,他确定肯定的给了所有人都希望的回答,谢无声看着他低头下来宁静而温和的面庞,他在说出这句答案的同时,有什么曾经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东西随着这一句悄然消散。
  静静地,像是一只小狗小猫的魂魄被超度,无声无响,无人在意。
  莫名的谢无声的泪,也随着溢满了出来。
  沈厝无奈又包容的叹了口气,他捧起那张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好好看过的脸,指腹轻蹭,蹭去那如春日落在花瓣上雨滴般的泪,蹭过那洁白如玉的脸颊,看着这张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在这些他不在的年华中,被时光一点点刻出轮廓,褪去稚嫩与青涩,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了。
  原来放下,只是一瞬间的事。
  沈厝捧着他的脸轻声问:“怎么又哭了?”他在这一刻好像又变回了和谢无声一起逃难的小乞丐,他温和大气的明白另一个小乞丐倔强之下的所有不服输与倔强,也明白他刻薄的毒舌下只是一颗不想受伤的心。
  他明白他的一切,也接受了他的一切。
  谢无声半身前倾,将脸埋入了沈厝的腰腹,他双臂横拦,紧紧的禁锢着沈厝,不像是拥抱更像是链条枷锁,沈厝双手搭在谢无声肩上,一副全然接受的姿态摸了摸谢无声的长发,他一点也没有前几个时辰还有的疯狂。
  好像苍梧的解释坦白真的起了作用,将在悬崖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人给拽了回来:“我说这事,”他似有些难以启齿,说话竟磕磕绊绊了起来:“此事算得上我厚颜无耻了,只是这世间将要大乱,无声作为无量峰未来的峰主,自然也有一份救世的责任,此时他因为私事围困自己,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有人死去。”
  苍梧叹了口气:“我并无为他行径开脱之意,只是,只是你们有些地方确实是误会,我,”苍梧一把年纪,哪里调停过两人感情之事,还是两个小辈之间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说到现在他一张脸虽看不出羞意,耳尖却已然红透。
  可恒煜作下的孽正如悬头之刃,将落不落,他此时再如何尴尬,也只能耐着性子站在这里,劝说沈厝能安抚住谢无声,好让他下山去平乱。
  沈厝果然是个心软的人,他连对现如今的谢无声都没怎么说过重话,更何况是此时这种燃眉之急:“孔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为何自横波峰出走?”
  孔缺娇蛮任性,蛮横起来的时候就连他大师兄修竹都压不住,也就是恒煜才能压制他几分,可这位真人,宠孩子起来比山下凡人隔代亲还要宠溺几分,断不可能让孔缺远离他神识之外一分,这是整个宗门都知道的事实。
  显然孔缺出走一事有别的隐情,沈厝此问一出,苍梧都噤声沉思了起来,沈厝左眼皮一跳,就连谢无声都推开了,向前几步靠近结界,神情恳切:“我曾受过孔缺几分恩情,从前不报是因为锦上添花可有可无,如今他出了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该问一句,看看是否有能援手之处,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不闻不问,倒是我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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