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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如旧(玄幻灵异)——云雾茶花糖

时间:2024-05-22 09:50:02  作者:云雾茶花糖
  满宗门上下,早就对恒煜溺爱孔缺见怪不怪了。
  不过好在谢师兄平日冷脸惯了,只要不招惹他,通常也不会挨训,小师弟惴着一颗心,不知道今日这泼天倒霉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紧张的又重复了一遍:“是的,近几个月都没人。”
  “上次闭关至今那?”
  “重大的事件,师傅已经处理过了,道友拜访之类的,上次已经汇报给你了。”
  谢无声不死心:“这几日就没什么外门的人来找我吗?”
  小弟子非常实诚的又翻了一遍记录本:“没有。”
  手指捏紧玉牌,粉白的指节发白,谢无声恼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多谢。”小弟子干脆利落的就断了连线。
  谢无声站在门口,一手捏着玉牌,一手摸着袍子里的玉瓶,就僵在那里,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变幻莫测,变来变去最后变成了恨恨的咬牙:“没良心的王八蛋,我就欠你的。”他不再犹豫,推门就往山下去。
  谢无声脚程很快,但越是到外门便是越慢,他将近三四年没见过沈厝了,一开始也没想冷对方那么久,他就是想等沈厝一个低头,想让对方来哄哄自己,他才好把人抱在怀里,谋取一些平日不给他的福利。
  可他实在没想到,沈厝这次这么能忍,谢无声诸事缠身的时候不是没动过去偷偷看沈厝一眼的念头,可他什么都拿不出来,去见了又如何,两个人对着没能解决的问题,互相大眼瞪着小眼,再吵一架吗?这么一想,相见的念头便又淡了下去。
  可如今,谢无声面对越来越进的古朴大门,还有层层叠叠的药架,整个外门从门口就能嗅到浓浓的药香,各色半干不湿的药草铺满了每个圆圆的簸箕,层层叠叠的遮挡着视线。
  谢无声莫名的感到几分紧张,这几年沈厝会不会变瘦了,会不会憔悴了,修为,修为算了,涨不涨的都没事,他捏了捏手里的玉瓶,眼底都要带上笑,修为不重要了,从此以后,只要谢无声活着一天,沈厝就不会在此事上再被人诟病。
  沈厝提出结契那一天,谢无声就想好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分一半给沈厝,宝物修为性命美好,都给沈厝。危险雷劫刁难苦痛,留给自己。他们该行的,是灵魂交融的结契,而不是修行界每个人都能举办的大典。
  现如今,只要等沈厝吸收他的修为提升到和他一个水平,两个人就能举办他心心念念的结契大典了。
  谢无声脸上泛起了柔光,他想这次把这些都告诉沈厝,大概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沈师兄在药学上的见解独到,说不定不日就能进内门了。”
  “我修为了了,如今已经不盼着入内门了,倒是你们都还小,再努力两年说不定就有机会,都给我老老实实修行。”
  “哎呀,师兄,你不要总是学师傅讲话嘛!”
  打打闹闹,熙熙攘攘的说笑声传来,好久未听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无声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躲了起来,他轻飘飘的衣袖一甩,整个人就像落叶一般被风吹进了角落,谢无声紧张的抚了抚衣袖,又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没有歪,然后他从那错落的间隙中看到。
  在日头下行走的沈厝,小时候因为粮食跟不上而略微有些发黄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暖意,他单手负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后,面上噙着笑和同门师兄弟说说笑笑,身边围着三四个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谢无声却看到了他,眉眼之间一股天然的冷淡。
  “咦,这里晒的丹青草怎么打翻了,幸好最近没有下雨,不然打落地上就不能用了。”
  “你们刚刚没看到什么东西过去吗?”
  “有吗?你不是眼花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在,怎么可能没看到有人过去。”沈厝身边的小师弟们听到动静一同转过身,只看到一个被打翻的药架,药草四散,却是什么人都没看到。
  沈厝过去扶起药架:“应该是风太大吹翻了,别管人了,先快点把药草捡起来吧。”小师弟们也把刚刚的疑惑抛到脑后,宗门到处都是禁制,来来回回就这些人,不可能有人混进来的。一行人又热热闹闹的收拾起药草了。
  谢无声在林间狂奔,无量峰的禁制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破不开,他只能顺着山路一路往镇魂殿跑去,每个入了宗门的人,都会被分一缕魂魄点燃魂灯放入镇魂殿,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凭借这一盏魂灯来判断生死,明则安好,灭则立牌位,也可防外贼,用处之多,数不胜数。
  谢无声跑的太快,宽大的袖子挂到树杈上,还不等他发现,便撕拉一声划开一个大口子,谢无声顾不上看,他这一身特意为了沈厝校服而配的外衫转瞬间便划出了两三个拳头大的口子。
  这条山路,谢无声下山为沈厝找药草要走,偷看完沈厝回去的时候也要走,这十几年间他来来回回走过成千上百次,闭着眼都能走到山顶的路,这次却看不清了。
  模模糊糊的一点也看不清,谢无声踩到也可能什么都没踩到,他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的摔到在石阶上,衣摆下方粘了无数的泥土灰尘,几个时辰前,他下山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如今,膝盖前水似得布料洇出一团暗色。
  谢无声手一撑,站起来便继续往镇魂殿跑去,镇魂殿守门的小弟子还没看清冲着他跑来,衣衫破烂,头发散乱的人是谁,大弟子的玉牌便被隔空扔进了他的怀里,结界自开,守门弟子揉了揉眼:“刚,刚刚,那是谢师兄?”
  连发都不束,毫无姿态的是谢无声?一同守门的弟子往里看了看:“好,好像真是谢师兄。”宗门要被灭了吗?怎么谢师兄都如此一副狼狈样!
  谢无声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他一路跑过来,在跨过门槛低时候扶了一把门框,才避免一头磕在全门上下的魂灯面前,他跌跌撞撞的跑到药修外门弟子的魂灯前,一盏一盏的看过去。
  太多了,历来的魂灯太多了。
  谢无声用脏兮兮的袖口在眼下擦出了黑灰,他一盏一盏翻过去,祈安,蘅阿斗,翟思,每一个都不是沈厝,他擦擦眼在擦擦灯身,在每一个名字上用眼用手去看,去感受。翻了不知多久,谢无声惯性放下手里的灯后,又拿在了手上。
  这次,他慢慢的,慢慢的用手擦干净那个名字,手擦不干净,便又用袖子,不止名字还有灯身,铜的灯身,谢无声从上到下擦的干干净净,然后脏兮兮的袖子又擦了擦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胸腔里转了一圈又慢慢吐出去,然后抬头,那盏小小的,坠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烛火,安静的在他的眼神下跳跃着。
  谢无声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他扶着摆放魂灯的桌子下滑,瘫坐在地上,脸上似哭未笑,狼狈不堪,那盏魂灯被他捧在手里,宛若抱住了沈厝。
  魂灯安静的燃着,未曾回抱谢无声。
  谢无声甩出乾坤袋,灵石飘然而出,自行摆阵,谢无声以掌击胸,喷出一口泛着金色的心口血,他于阵法中心,进行大道推演。
  诘问天道,询问天机,耗费的是修为命数,谢无声没有灵物为界,便以自身为道,他的眼睛,耳道皆蜿蜒出血迹,就连指尖都渗出血珠,只是开阵,谢无声的生机便断了五绝,他的修为不够,便以命数强撑。
  “沈厝何在?”
  “嗡····”的一声,灵气震荡,天道未答。
  苍梧的怒吼在门外响起:“停阵,分神推演,你不要命了吗!”
  谢无声护着那盏魂灯,以手为刃,划破四肢,鲜血涔涔而出,于脚下溶成一汪,灵气从血液中分离,阵法明明暗暗撑不住几分,谢无声忽而魔气上涌,修为于化神突破至洞虚,他献祭全身,单膝跪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占沈厝身者,杀之可回?”
  “否。”
  心尖血落了一地。
  苍梧察觉到不对之际,破门而入,谢无声一口血喷了他满脚面,苍梧大惊,入阵为他这灵脉枯竭又不知死活的弟子输送灵气,他着急的不行,但阵法未灭,大道推演中,任何出口的话语都将受到命数的反噬。
  谢无声眼中根本没有他这个师父,他甚至颤颤巍巍的推开苍梧的手,含着一口血问:“何时可再相逢。”
  “不周之巅,相遇起源。”
  灵石溃散,阵法破灭,三问问生,问死,问遇,问谢无声的命,他身上之血干涸,整个人面如金纸,心口都泵不出一滴血,灵脉萎缩,苍梧在最后一问中舍去将近一半的修为才堪堪护住他的心脉。
  “谢无声!”苍梧又急又怒,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怒喝。
  那具人形,握着一盏魂灯,昏死过去。
  苍梧: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嘴毒只是谢无声身上最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了。
 
 
第38章 
  今朝如旧38
  谢无声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昏暗的下午,无量峰没有操控四季,这是一个很阴沉的下午,他的房间关了窗,挡了屏风,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药苦,他的鼻尖嗅不到新鲜空气,略一呼吸便是一团浓重的苦涩。
  谢无声刚一翻身,扶着床沿便剧烈咳了起来,他的喉咙干渴,就连咳嗽都呕哑嘲哳,像个半死老人,朦朦胧胧中有人冲过来扶住他,轻轻拍着背给他顺气,凉的正好入口的温水渡过来,谢无声扶着茶杯被灌了两口。
  是普普通通的,没有灵气的山间野泉。
  谢无声没咽,头一偏就将水吐了出来,那水洇湿了被褥,热气一散,整个被面又凉又湿的,光看着就不好受,他四肢无力,挥手打翻那盏水的时候,整个人又重重的栽进了床褥里。
  门口去换洗的弟子刚到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把新装的水盆往旁边一放,迭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谢师兄又不好了吗?”他闪过屏风,又眼尖的没踩到遍地的碎瓷,就看到昏睡了许久的谢无声睁开眼,撑起上半身,匍匐在床榻上,横眉冷对,眉眼似冰对着面向他的人吐出一个字:“滚。”
  小弟子欣喜又着急了赶上来:“怎么了,怎么了?”他先去扶谢无声:“谢师兄,这是沈师兄呀,你昏迷不醒这五年间,沈师兄总是来照顾你,怎么这刚醒就吵了起来。”谢无声刚醒,眼前模模糊糊的飘着一层白絮,其实这时他谁也看不清。
  只是来人一碰,他便知这不是沈厝。
  “沈师兄每日都从外门爬上来,照顾你许久后,再回去,就算你们之前吵架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刚醒就对人又骂又砸的。”这五年间小弟子见惯了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如何都不会有反应的大师兄的样子,一时间对谢无声曾经的那些事迹都松了心神,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了起来。
  他是真为沈厝报不平,虽说之前沈厝不怎么招无量峰上下的待见,可毕竟患难见真情,大师兄突逢意外,他几年如一日的徒步上下着来照顾谢无声,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夜深也未走,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了了,就连谢无声身边的师弟师妹都被沈厝这一腔深情打动了。
  苍梧却也未曾松口让沈厝暂住无量峰。谢无声更是刚醒,便拖着破烂的身躯让人滚。
  小弟子说着别人含辛茹苦的照顾了他许久,在谢无声的时间里却是,这贼人恬不知耻的竟然趁他受伤之际,霸占了沈厝的身体如此之久,他气血翻涌,一口淤血闷在了嗓子里,捂着嘴又咳了两声,没忍住喷了半掌。
  谢无声甩手,血珠如利刃一般炸在床粱上,洞穿出几个洞:“滚!”这个字狠毒冷酷,就连刚刚扶着谢无声的弟子都撒了手,闭上嘴惊得后退几步,那些曾经谢无声这个大师兄的“名震全门”的事迹终于从翻滚的记忆里涌了上来。
  小师弟骇的全身发颤:“大,大,大,”他大了半天没大出个所以然,倒是被泼了半身水,站在一旁的沈厝开了口:“既然你如今不愿见我,那我便先走了。”他面上不见恼怒,好像被人指着鼻子羞辱的不是他一般,而后又对着被吓傻呆楞站在一旁的小师弟无奈的叹了口气:“谢师兄既然醒了,便去寻来苍梧长老吧。”
  小师弟被这一句提醒,如梦初醒般与他一同往门外走:“对对对,谢师兄醒来是好事,我先去找师傅来看一下,对,看一下。”他被吓到不轻,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不忘对着沈厝投去感激的眼神。
  沈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谢无声一眼也不肯给他们,靠在床头看似闭着眼休憩,实则在压下还要上涌的胸口血。
  苍梧来的时候,满地狼藉,谢无声赤着脚,摸索着屋内的物体在蹒跚着往前行,这名早早筑基留住不老容颜的长老,此时真如凡间古稀老人看着自己不成器儿子的无力:“你这是又要去往何处?”
  入门将近二十载,竟无一日是安生。
  倒底是是师又是父,谢无声扶着桌子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不周山。”最后一问,抽走了苍梧三分之一的修为和近百年的寿命,他自然记得天道的回答:“不周之巅,相遇起源。”
  三次大道推演几乎抽干了谢无声的修为与寿命,他如今还能喘着气站在这,全靠他有个为他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师父:“你昏迷这几年,我已经派人去过许多次了,除了常年待在那的族群,近十年都未曾有人在那处逗留,就算你不信要亲自去找,你看看你如今的情况,如何找得?”
  苍梧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能让谢无声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找,可涉及到他人大道推演,即是牵扯到天道的因果,他当初不管不顾强行介入他人因果,一次没破掉他的境界都算是他运气好,如今半牵不扯的,他更是不能过问,不然因果循环,他飞升之际,第一道雷劫就能劈的他魂飞魄散。
  大道推演,能问天机,却不可泄漏天机,除因缘际会之内的人,多知一字之人都将会受到反噬。
  谢无声不能说,苍梧也不可问。
  谢无声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落下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狭长,苍梧看着他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再多的诘问都说不出口了:“你如今这个样子,去了也撑不到你要找的东西,更何况就算找到了,你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遇到点危险,你是让他保护你,还是你拖他求生的后腿?”
  谢无声低着头,站在半明半暗的黄昏中,像是已死的泥雕。
  苍梧叹气:“如今你修为空空,诸事乏力,哪怕是刻骨之仇,也要蓄力才能反击。无声,我自知劝不动你,我只问你,若是出事之前你有洞虚修为,天地一线皆在你手中,此事是否有挽回机会?”
  谢无声的身形摇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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