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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偏执在左 疯子在右(家教同人)——路人明

时间:2024-05-21 09:27:12  作者:路人明
  男人聊胜于无的鼓励着,忽视了百叶五雷轰顶的震惊神情,将纸页塞入她手里。
  “迪诺前辈...我、我不想....”
  我不想调走。没有人会愿意离开这个创下了无数奇迹的第一重案组。
  她好不容易才一步步、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可男人淡漠的目光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成为不亚于您的优秀监视官。”然后重新回到A组。
  调动表格被用力捏出深浅不一的褶皱,百叶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深受打击的颓唐模样,把所有哽咽都噎了回去。
  *
  不知不觉又送到了最后一间,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敲开了壁面,有不少事,他必须要向里面的人确认一下。
  白发囚犯寻光看来,视线凝驻片刻,合上了手中的红皮小说。
  看到四肢舒展未被拘束的白兰,青年默默松了口气,看来今天应该不用尴尬的喂饭了。
  “白兰先生,关于上次......”
  监视官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看着房间内没什么笑意的潜在犯,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囚犯的双眼中是一片令人不适的审视,深不见底。
  孤寂、疏离,理智、透彻。
  宛若初见。
  白发囚犯走到壁面前不远处站定,俯视着面前的新人监视官,一字一句、冰寒刺骨,“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
  监视官眼前的白兰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沢田纲吉有些混乱的抖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呓语。
  ...这个名字......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这般简单的解释,沢田纲吉却不知怎么回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白发男子仿佛是完全置身于天地之外不可触犯、高高在上的观测者,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有着如此不可忽视的巨大存在感,可他的存在本身,却似乎已经强烈到了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胸腔在空气的填充下不安的起伏着,慌乱的视线下意识落及眼前透明的壁面,等看清上面的记录,青年的呼吸瞬间停滞。
  “怎么、可能......”
  本该实时监测的色相、犯罪数据全都不知所踪,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有再直白简单不过的几个字——
  房间编号:G-100
  状态:暂空
  【📢作者有话说】
  承蒙不弃,感谢观看
  感谢小天使  番茄酱、要好好学习啊、rr的投雷
 
 
第21章 透明的人
  “暂空”
  这个简短的名词意味着,现在的【G-100】号房间里不存在任何人员或是生物。
  那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正与自己对话的这个人又是谁?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怎么可能?明明不久前他才帮助过这名囚犯进食、读书,这样真实的接触难道都源自自己的想象吗?
  沢田纲吉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房间的监测系统出现了什么BUG?
  再者,白兰先生为什么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如此生分?
  与之前相比,白兰就好似变成了另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完全不同的记忆,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苦哈哈等着喂饭的无助囚犯。
  脑海中罗列了种种可能,青年监视官不禁有些脸色发白,他向来害怕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尽管一直以来都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来。
  虽然隔间内的白兰似乎表现出了极好的耐心,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惊慌失措的监视官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可当他再次开口,沢田纲吉便立即意识到囚犯在对自己下达最后“通牒”。
  “我可不太喜欢把同一个问题重复第二遍,监视官。”
  白兰微微眯眼,锐利的视线移上青年脆弱的颈脖。
  “.......”
  数不清的忐忑恐惧,排山倒海般瞬间涌上心头。
  沢田纲吉明白,他必须立即给出回答,而且必须是让男人满意的回答,不然的话一定就会被......会被怎么样?
  白发潜在犯明明还好好的被囚禁在房间里,对自己完全构不成威胁,可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畏惧?
  直觉击打着脆弱的神梢,在脑海中掀起阵阵狂风暴雨。
  有那么一瞬间监视官甚至觉得自己被什么无形的可怖存在剥夺了声音,不然怎么会连半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回答他、快一点...回答他、回答他!
  炽白的光线照射出青年四散层叠的影子,冷汗从他的额角滚落,滑入锁骨下方不规则的阴影区块。
  沢田纲吉忽然深吸一口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冷静了一些,双拳紧攥,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勇气,青年微微抬起下巴,努力拿出气势沉声道:“我也不太喜欢回答莫名其妙的问题,潜在犯。”
  是的,他是监管潜在犯的监视官,他没有义务回答潜在犯的问题,更没有理由被对方压着“打”。
  听到青年的回答,白兰微微一怔,随即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似乎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注意到囚犯手中依旧拿着上次那本古川仁优的红皮小说,沢田纲吉视线微顿,又想起了自己先前打算问的问题,可照现在这情况,白兰未必会乐意回答。
  青年不禁为自己一时逞强脱口而出的做法感到懊悔,可覆水难收。
  监视官打开窗口,有些置气的把吃食放进去,气呼呼的小声嘀咕道:“这次我可不会再帮忙喂你吃饭了......反正你也不需要了。”
  白兰看看自己健全的四肢,似乎有些奇怪青年何出此言。
  “我不会也再帮你读书了,尤其是那一段,你自己慢慢看吧。”
  沢田纲吉碎碎念着,把饭菜全都一丝不苟稳妥的放了进去,没撒出一点汤汁。
  听到他这番话,囚犯却猛然扣住了监视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右手。
  “?!”
  沢田纲吉着实被吓了一跳,有些无措的看向神情骤然一变的白兰。
  按理来说,囚犯所在隔离里屋的「西比拉」子系统,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会立即判定潜在犯出现了违规行为而采取强制措施,可眼下却毫无动静。
  壁面上依旧显示着暂空状态,房间内的潜在犯就像透明的魂魄、不可寻的鬼怪,他的存在无法被维度认可,更无法被一切机械所捕捉。
  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缠绕的水蛇,吐着寒信攀附而上,渐渐收紧,带来压迫的痛感。
  像是在告诫青年,别妄想逃离。
  “唔!”监视官发出小小的吃痛惊呼,囚犯猛然把他拉近了壁面。
  “我让你..….碰了我的书?”男人眼中闪过探究的暗色,却被青年拂在壁面上的温热吐息朦胧覆盖。
  手心里的腕部过于炽热,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陌生的柔软触感让白兰略感不快。
  “对啊...就是你手上那本夹了彼岸花书签的书。”
  不同于刚才,这一次沢田纲吉解释得似乎格外顺利,可他还是有一肚子的吐槽没地方去说。
  白兰.…..难道患有双重人格之类的精神疾病吗?
  这么一想囚犯的所有异样似乎一下子都变得非常合理。
  可比起这个...…手腕好痛、抽不回来。
  听完监视官的话,白兰手上却越发用力,仿佛要捏碎青年的骨肉。
  “唔.…..”
  监视官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半圈,生理泪水止不住的想往外冒。
  可沢田纲吉念及自己的面子里子,好歹还是勉强忍住了。
  他说的都是实话,可对方似乎仍不满意。
  “放开......”
  监视官颤着声挣扎起来,他本打算威严生硬的呵斥出声,却全都被疼软了。
  囚犯注视着他通红的眼尾,力道不减。
  “...…这是命令。”
  青年想起囚犯之前的话语,抖着唇瓣,强忍着直视对方。
  “...白、兰...”他断断续续的喊着,尾音已经不自觉的染上了哭腔。
  当他唤出最后那两个字,囚犯才终于像是幡然回神,如同被烫灼一般陡然松开了手。
  沢田纲吉这才把自己的手腕拯救了回来,但还是肿了一圈。
  监视官抽吸着凉气,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经此一役沢田纲吉弄清楚了一件事,今天是他主动触犯自找的,以后还是离这些潜在犯越远越好。
  就像前辈说的,他们全都不可以用常理判断,尤其是,【G-100】号。
  沢田纲吉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捂着红肿的手腕快步离开了。
  而房间内的囚犯却凝视着自己刚才扣住监视官的掌心,许久都眉头死锁,整个人像是一尊石像立在原处。
  他再次翻开手中的书页。
  不知所踪的彼岸花书签,却似乎成为了另一个更为明显的标识,无时无刻不在另一处看不见的地方提醒他,有什么,已经脱离掌控。
  ......
  好在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发展到足够先进的地步,简单的捏伤只在修复仪器里呆了一阵子就差不多可以好全了。
  潜在犯不久前留下的乌红手印已经几乎完全消失。
  沢田纲吉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定已无大碍,他最后往又长又深的长廊尽头注视了一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结果,还是没能问出关于「免罪体制」的有用信息。
  可更让青年有些气馁的,是白兰倏然天翻地覆的态度。
  这位潜在犯记录在系统里的个人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他有过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病史,更别提多重人格,虽然本来有关他的信息就残缺不全。
  前辈第一天就告诫自己的那些话又一次浮于沢田纲吉眼前,挥之不去。
  【......你最好别把接下来我们要见的家伙当成人类来看,关在这里的都是精神病质犯罪系数超过规定值的人格破绽者,无法用常理判断,更别妄想将现存的规则套用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永远铭记这一点。】
  更生设施外的晚风凌冽而起,从衣领袭上背脊。均匀排列的路灯投下规则的光斑,像一个个沉默的原点烙在长长的油柏路上。
  又一阵寒风掠过,沢田纲吉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在外呆站了不少时间。
  已经僵麻的手指艰难的屈伸了几下,青年朝茫茫夜色里公路笔直的来向寻去。
  属于金发警探的车辆迟迟没有到来。
  迪诺总会准时来这接他回家,这似乎已经成为他们彼此间默然的约定。
  因为有警探的接送,沢田纲吉就没再自己开车上下班了。
  说实话他自己开车上路,出现小刮小蹭这样意外小事故的几率相当之高。
  青年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有些过于依赖迪诺了。
  现在自己坐地铁回去的话应该还赶得上末班车,可是如果迪诺师兄是因为有什么公务耽误了,来到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去了的话似乎又不太好。
  传呼联络器里也表明对方正忙。
  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占线的监视官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有些犹豫要不要发个消息告诉对方自己打算先行归家,但万一迪诺今天根本就没打算来借他那会不会很尴尬?
  还是,再等一会吧......
  沢田纲吉默默的想,继续在路灯下孤零零的站定。
  一辆辆外形各异的车体呼啸而过,似乎在空气中划出了无数激荡不一的波纹拍向路边的青年。
  一盏灯、一个人、一条影子。
  渐渐的已经见不到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了。
  其实迪诺于他似乎并没有真的书面或口头约定好每天会来接送,总是半开玩笑的模样。
  可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形成了习惯,理所应当的认为男人一定会来接他。
  毕竟这并不是警探的义务,就算有一天没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想明白这些,监视官收拾好有些失落的心情,决定还是自己想办法回去。
  就在这时,黑暗里远远的传来了几声嘶哑的吆喝,随着寒风灌入耳里,渐行渐近:“卖花咯...有人要买花吗?”
  “卖花咯——”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这样回荡的呼喊显得突兀而诡异,同时显得四周越发寂静,仿佛无一活物。
  渐渐的可以在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一步一顿的缓慢前行,在间隔错落的路灯下忽隐忽现。
  终于,面容慈蔼的老者在青年面前站定,沢田纲吉却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他想离开,却似乎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将他粘在了原地。
  “年轻人,你要花吗?”老人转过头来面向他,脸上纵横的纹路僵硬的堆砌在一块。
  老者从花篮里挑出一株色泽鲜艳的曼珠沙华,似乎刚刚摘下不久,花蕊上还凝着水珠。
  “不用了...谢谢您。”沢田纲吉礼貌的拒绝道。
  老人微微睁开浑浊的白目,无声的凝视了眼前的青年一会,而后有些遗憾的把花收回了篮子里。
  “老奶奶。”
  监视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您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卖花太危险了,而且现在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您还不回家吗?”
  如果是平常热心的沢田纲吉很可能会主动提出要送老人回家,可现下他却有些开不了口。
  ...…像这样提着篮子在街上卖花的方式已近相当罕见了,类似的方法很显然都已经被时代淘汰,除非是故意怀旧,不然根本没有人会选择这么做、
  现在,人们更多的是在网上订购鲜花或者偶尔去花店亲自挑选。
  老人从头到尾都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更重要的是她售卖的那些花......让青年联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毕竟上个案子的一些细节他还历历在目。
  听到他的问题,老人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我正要回去呢,我的家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沢田纲吉点点头,莫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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