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郾城的病情改成了疲劳过度。
秘书将两样东西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龙志成。
龙志成第一眼就看见了温郾城的身份证号,中间的生日跟他儿子在同一天,但是地址却远在天边。
世间居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最让龙志成吃惊的是,连温郾城的血型,都是很少见的AB型。
龙志成自己也是AB型的。
连翻三次的怪异使得龙志成再看一眼病床上的人影。
温郾城在抢救之下,稍微睁开了迷茫的眼,他都不知在昏迷的几分钟内,完成了与父相认的大任务。
他现在依稀记得,是有个王八蛋死老头子给了他一手刀,才导致他差点跟这个美丽的世界说一声再会。
所以温郾城的脸虽苍白着,然而一板一眼地打量向龙志成的方向。
他倒是一点也没在意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跟自己十分神似,心说,咱现在是浑身没劲儿,你最好不要先跑了,我跟你没完没了。
龙志成一瞧这又冷又恨的小眼神,无端噗嗤笑了起来。
很好,挺有精神的年轻人。
龙志成莫名其妙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极大的好感。
低声与秘书交代说,“去要个电话号码,等他身体稍微康复一点,带来见我。”
第56章
小护士欢喜着,将事情发展顺利的好消息告知牧清流。
牧清流站在私人医院的顶层,阳光透过窗户普照,替人洇上一层细腻的光泽。
即使某人神态淡然自若,如此阳光媚好的晌午,亦会使得牧清流显得高不可攀,仙姿绝绝。
小护士当即发了桃花颠,感觉此时此刻的眼前人立刻可以羽化而登仙了。
牧清流安静听完汇报,一言不发。
小护士以为仙人不满意......咳咳咳,以为大佬不满意,背脊一层层的发凉,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因为不满而雷霆震怒了。
其实不然。
牧清流深邃的眼眸一直在打量着天空四周,并快速地寻觅。
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会在某个特定的节点出现。
凝视了五分钟,牧清流朝小护士侧首,这才表扬说,“做得好。”
回家的路上,牧清流还在惋惜,他这一次倾尽的一点点心力,似乎没有获得剧情线的肯定。
不知老婆的病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康复?
身体忽然产生了一点紧绷感,使得牧大佬不得不将左右腿来回倒了一下,调整了坐姿。
其实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28年的独身生活一向规律有序,清心寡欲,曾有朋友用身穿西装的苦行僧人来调侃他的自律与疏冷。
真的是一招破防,终身癫狂。
牧清流仔细思索,多数原因要怪他自己缺乏定力,整日吃素的猫就不应该碰鲜美的鱼肉罐头。
少数原因要怪老婆的右手。
牧清流平常还能过一过手瘾的,自从老婆的右手不停拒绝上面,拒绝下面的。
他连手瘾都过不了。
还有嘴瘾。
宋寅把嘴巴捂得可牢固了,吐槽气泡【不要~不要~】的,害得他还不怎么擅长用强。
一来二去。
连牧清流这个在剧情中呼风唤雨的大反派,也得在老婆床前硬憋着。
所以,跟健康的老婆爱爱必须提上日程。
牧清流生硬地消除了那份紧绷感,并且在回家途中买了一大捧温柔的粉嫩玫瑰花。
司机师傅将他恭敬地送至正厅门口,前来帮他拿外套的女佣忽然面色一颤。
抱着花束的牧清流十分陌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牧总即使手里提着一把AK,都没有此刻令人惊讶。
可是,画面确实完美。
优秀挺拔的男人抱着花,轻声询问宋寅的情况。
自从艾文每天承担起宋寅的接送任务,牧清流这边能更有效的处理主角的事情。
总感觉对老婆有很大的亏欠。
牧清流的花在怀里抱着,而人站在正厅门口翘首观望,跟宋寅那边也通过电话的,差不多这程子也该回来了。
家佣路过几次想把他手中的花束接来,牧清流的气场太拒绝人了,以至于每一个打算帮忙拿花的人,刚一产生念头,便被刺骨般的寒冷砧骨,沉默得快速开溜。
要知道,这是牧清流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去花店买鲜花,而且也是他第一次将带着包装纸的花簇单手挽在怀中。
每个人的第一次都是弥足珍贵的。
第一次喊爸爸妈妈。
第一次上学。
第一次远离家庭的保护,孤身踏上人生的第一趟列车。
......
第一次对人类产生兴趣。
第一次觉得生活必须要跟另一个人在一起渡过,才算完美。
第一次买花。
第一次。
牧清流依靠门框的边沿,第一次幻想着这座冷清的豪华大宅,变成充满快乐的天堂。
还有很多的第一次,牧清流开始谋划,同样是宋寅的第一次。
变成两个人共同的第一次。
载着宋寅的车子缓慢地驶进庭院,牧清流的嘴角淡淡地带了自然的笑意,捧花迎上去开门。
艾文习惯将宋寅放在后车座位,避免小植物人坐在副驾驶位,在他狂飙的车技中侧身碰了头部。
无论谁,都没有牧清流对宋寅照料得耐心细致。
牧清流打开车门。
车门缝隙间一瞬间扑出来四五个翻滚熊猫的吐槽气泡。
牧清流觉得可爱,用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
露出宋寅的半截身躯。
小植物人坐了起来。
真的是坐了起来,伸展开双臂,准确无误地搂住了他的身体。
牧清流慌张地移开手中的玫瑰花,避免叶茎上的细刺扎到了他。
宋寅抱着他,从开门的一瞬间,便能闻到牧清流身体散发出的清冷气息。
宋寅莫名激动到结巴的程度,“我......我......”
【今天好奇怪啊,我正在组里写程序,忽然就能坐了起来了,而且两条手臂不再麻木,好像我的身体又重新归我所有了。】
宋寅太激动了。
他躺了好久,好久,真的好久,感觉自己的生命假如不是在病床间耗尽,便是在一根床单,或者充满水的浴缸中结束。
不要以为他是个阳光如太阳的人,也不要以为一个植物人瘫在病床上,完全没有感觉,可以任由摆布。
他只是在压抑,在克制,在自我说服。
瞧,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宋寅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得往牧清流奢贵的西装间浸透,形成深赭色的小水窝。
他其实一直很恐怖,若不是牧清流威胁要淹死他那次,恐怕宋寅从精神世界早已经崩溃了。
还有。
他附在牧清流的耳侧,把这个从未见过面,却始终感受着耐心与温柔的男人,当作神明。
小植物人把牧清流的脸颊哭得湿湿的,带有洁癖的牧总居然也不曾阻止。
艾文早已经很识相地下车离开。
牧清流稍微用了力,连花带人推进车舱内压着。
宋寅哭哭啼啼半小时,一年多来的委屈滔滔不绝。
牧清流轻声地宽慰他,啜吻宋寅的每一块肌肤,从额头到耳垂,从脖颈到胸口。
宋寅只是两条腿还没失去知觉,可不代表他所有的腿都失去知觉。
牧清流的所有腿一直清心寡欲,可不代表他的所有腿都出家当了和尚和道士。
两人感慨一番后便吻成了一团。
从此,万物复苏,洪水泛滥,和尚吃肉,道士还俗。
“等等,”宋寅这次有两只手能参与到贞洁防卫战中,把某个情窦初开的老处男推开20CM的距离远。
小植物人哼哼想,【我只是能坐起来了,不是可以做起来了,瞧瞧吧,反派就是反派,真是见缝就钻呀。】
【o(*////▽////*)q】999+
牧清流原本是要及时自制的。
哪成想,宋寅的999+级别气泡吐槽框直接变形,伴随着他涨红的耳根与脸畔,全部替换成从未见过的烈焰红唇。
一张张绯红的嘴唇带着欲拒还迎的感觉。
牧清流冷淡29年的脑仁儿倏然一胀,搂着老婆粉烫的腰身,轻说。
“那我稍微吃一点点。”
第57章
小植物人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五感六知十分敏锐,他能感觉牧清流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甚至连对方的体温和鼻息都感觉得分外清楚。
他的手不停摸索,一直沿着牧清流修长的脖颈往上。
牧清流的脖颈很烫,险些将他的手指尖都快要烫伤了。
宋寅摸索到对方的嘴角,尝试着掰开牧清流的嘴唇,低声求道,“你快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宋寅的耳朵也烫烫的,与牧清流的体温难分彼此。
他的指尖沿着牧清流的唇缝,往缝隙中尝试着撬动。
牧清流的嘴唇很烫,如今连他的指尖也被传染上奇怪的热烫。
世界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焚烧炉,烧毁了一切带有理智的东西。
“你快吐出来呀。”
牧清流将他的手扯住,往自己的喉结处一带。
然后轻轻地咽了一下。
小植物鲜明得感觉到性感的喉结上下移动,什么被真的咽进去了。
焚烧炉内烈火烹油。
牧清流则在这火辣辣的氛围中淡然低笑,“晚了。”
似是在耀武扬威。
宋寅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被推进火葬场,被簇簇高温焚烧成一抹灰渣,都没有此时彻心彻骨的滚烫。
【救命啊啊啊啊!!】
【反派崩人设了!反派OOC啦!!这本书是不是马上就要世界崩塌啦~】
【啊啊啊!】999+
【他真是......我以后都没有脸活了!!】
【ヾ(≧O≦)〃嗷~】99+
牧清流的头顶旋即浮现出一枚异色龙王头像,一半是愤怒的红龙,一半是羞赧的粉龙,纷纷昭示着小植物人煎熬又羞耻的内心世界。
无数颗烈焰红唇的气泡在车子内充斥,使得旖旎的氛围更添几分艳.情。
牧清流拿出被碾压到散落的玫瑰花,拥着花束与花儿一半娇艳的老婆,嘴里心底充满前所未有的快乐,音色也不在疏淡,而是充满人类七情六欲感的饱满与热情。
虽然不怎么多。
对于一个学习了300G视频内容的学霸来讲,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毕生中第一次的尝试。
有点完美,下次还可以更加完美。
牧清流贴了贴宋寅的面颊,与老婆亲昵耳语着,“快点好起来,宝贝,我真希望你明天就可以睁开眼看我。”
.
许多的商业活动并非在谈判桌间完成,有的会在酒桌上,有的会在各种高档场所。
牧清流从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能被他选中的地方,必然高大上到无以复加。
龙志成自然也是一样的。
温郾城身着一套崭新的马术服,紧腰的设计将他的高壮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温郾城第一次穿如此贴身的服装,除了必要定制的三件套西装,他本人更喜欢舒适的休闲款。
驯马师像哄着孩子一般,将两匹高头骏马牵引过来,两匹马一黑一白,鬃毛柔顺飘逸,皮毛油光水滑,简直是堪称马中的国王与皇后。
牧清流从驯马师的手中牵来缰绳,潇洒地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自然,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动作能被修身的服装所约束,反倒增添不少贵族气质。
温郾城认真观察了他的动作,照样学样登上那匹雪白的骏马。
差点没爬上去,不过第二次他屏息凝神又尝试了一下,翻身上马后发现视野豁然开朗,与开车的感觉迥然不同,是一种隐藏在男人骨子里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牧清流指点江山,叫他不要亲自尝试驾马,初次骑马的人总是难免心烦气躁,然而不熟悉马儿脾性的时期,尤其没有任何乘骑的经验,千万要把马缰绳交给驯马师手里。
温郾城径自打消了念头,很服从得听话。
牧清流的大手缓慢地拍抚自己的黑色马匹,轻道,“埃尔文和西西莉亚是阿哈尔捷金马血统,古时候称作汗血宝马,我最喜欢这种步伐轻盈、吃苦耐劳的品种,当初将它们引进时耗费了不少心力。”
温郾城能看出这两匹马价值不菲,被训练的极好,每年光是草料费用,以及马场会员费,驯马师的工资,差不多就需要大几百万的支出。
温郾城之前对于进入豪门世界相当的茫然,觉得自己贫穷潦倒了半辈子,突然泼天富贵迎头而降,唯恐自己接不住的。
跟着牧清流的一段时间,他又重新审视了自己真少爷的身份,其实豪门看起来光鲜亮丽,家财万贯,但是要维持这份体面,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有时候还包括自己的爱情和余生。
温郾城酷酷的想:即使未来他能与父母相认,成为豪门圈的一份子,他也要继续跟师傅好好学习,成为一个从各方面都优秀的人。
牧清流缓慢地驾驭着马匹,与温郾城浅谈经验,气氛相当融洽。
适时。
马场到了,视野突然变得宽阔至极,一道道木质围栏将马场分成初级练习区与奔跑区。
然后两人便顺利地遇见刚刚纵马归来的龙志成。
温郾城紧张得看了牧清流一眼。
牧清流仿佛无觉,自顾自地引导着温郾城往奔跑区的栅道间驱马。
奔跑区的部分没有任何限制,一整片的草坪绵延数公里,为得就是给尊贵的VIP客人以无拘无束地享受。
龙志成一脸热汗,白衬衣扯开一道纽扣,毕竟是中年人,还是很讲究形象的。
他在看见温郾城之前,第一眼看见的是牧清流。
牧清流在整个京城圈都是神话级的存在,据说能在社交场合看见他的概率,比在街道偶遇当红明星还要微小。
谁都无法与之相遇,即便找了很多的私家侦探,也探寻不出牧清流的具体踪迹。
龙志成也是做生意的好手,商圈之间是没有壁的,今天只是点头之交,搞不好明天便是生意场上的对手。
牧清流毕竟属于晚辈,若是不主动打招呼显得没有教养,主动打招呼的分寸也要使自己不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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