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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我即江湖

时间:2024-05-21 08:54:20  作者:我即江湖
  婵素一身的弩箭,四肢摊开,垂着头靠在树边。夜色里,能看到黑色的血在他身下积成了水洼。
  一个人渺小的身躯,怎能流出那样多的血?
  流干了,流尽了,那人还怎么活?
  婵礼仿佛遭遇重创,腿一软,踉踉跄跄跑过去,跪在了血洼里。他看着婵素一身的断箭,想要伸手扶起自己的父亲,都无从下手。
  “爹……”他张了张嘴。
  婵素咳出一缕新鲜的血,只能勉力睁开一丝缝隙看他。
  “儿……”他努力看着婵礼,动了动嘴唇,耷拉的眼角淌出眼泪。
  “爹!”婵礼突然回过神,抖着手从怀里掏出玉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往父亲嘴里塞,“爹!你快吃药!吃药保住命,儿子就带你去大夫!”
  婵素连嘴都张不开,岂能吞咽药丸?
  “师兄,”柳白真赶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师叔会卡住嗓子!”
  药丸洒落在婵素的衣服和地上的血洼里,婵礼呆呆看着随时要断气的父亲,和地上已经分辨不出的药丸,突然狂怒地推了一把柳白真。
  “你滚,”他朝柳白真怒吼,“你给我滚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吼得声嘶力竭,“没有你,我爹根本不会受伤,师父也不会死!”
  他望着柳白真的眼睛里竟是令人心惊的憎恶。
  柳白真对他哪有防备呢?
  一推之下差点摔倒。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婵礼的憎恨像刀子似的伤到他,可他无法辩驳。
  他能怎么说?
  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柳白真,说柳白真也不想因为一幅藏宝图家破人亡,说他比谁都想要师门平安?
  可是婵素确是为了他而受伤。
  他咬牙走过去,顶着婵礼杀人的目光,盘腿在婵素背后坐下,一掌贴上对方肩胛处的曲垣穴,尽量徐徐地将真气输入。
  婵礼还没昏了头,总算知道他这是在救人,默默地跟着盘腿而坐,为他们护法。真气输入的效果立竿见影,婵素原本青白的脸色很快红润起来,睁开了眼。
  他从未用如此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的儿子。
  “礼儿……”
  婵礼握住他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心:“爹,你会好的。”
  “儿啊,”婵素摇摇头,“我唯独不放心你——”
  “爹!”婵礼粗暴地打断他,“你不要瞎说!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们去逍遥谷,或者就去长春观!长春观的马道长医术也很好,他一定会救你!”
  他紧紧地把额头抵在婵素的手心里,哭地浑身颤抖:“爹,求您了,我已经没娘了,不能再没有爹……”
  柳白真已经停下来了,因为真气已经输送不进去了。他轻轻地支撑着婵素,眼睛干得发疼。
  “礼儿,你莫要任性,”
  婵素靠着柳白真,包容地看着儿子,“生老病死都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改,我……我活到如今,守着你长大成人,纵是忘川边上见到你娘……也可说……问心无愧——”
  他又轻轻咳了几下,唤柳白真。
  柳白真只得让他靠在树上,绕过来跪下:“师叔,您说。”
  婵素看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忧虑。
  “白真,你要尽快躲起来,咱们江湖人,惹不起权贵,更不要说对上……皇权。”他急喘几下,声音再次变得虚弱,“你们能赶来……想必,山上危机已解……我师兄如何?”
  他刚问出口,又恍神,“哦,对,礼儿说——说——师兄已经——”
  “爹!爹!你怎么了?”婵礼慌乱地喊,伸手想要给他输真气,却被婵素抓住手制止。
  婵素眼里含泪,不再看他们,而是望着林间露出的夜空,喃喃道:“师兄……师兄你去啦……————”
  他许久不言,静静地凝望着那一块深蓝。
  林子里响起凄厉的哀嚎。
  柳白真看着婵礼趴在师叔的身上嚎哭,一身是血的疯癫样子,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他们就这样,一死,一趴,一跪,一直到了天蒙蒙亮。
  “师兄,”柳白真动了动僵硬的膝盖,小声道,“师兄——”他看婵礼很久没动弹了,心里感到很害怕。
  婵礼动了,他一手撑着血洼,木着脸爬起来。他站在那里看着柳白真一言不发,一直看到柳白真低下头。
  “你害死了我爹。”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沙哑到几不可闻。
  柳白真抬起头,对上婵礼冰冷的眼神。
  “师兄,你要杀我吗?”他反问。
  婵礼就像被他激怒了似的,刷得抽出了佩剑指向他:“柳、白、真,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柳白真疲惫地说不出话。
  他输得彻彻底底。
  婵礼看了一眼晨光里的父亲,这时候看向他,才知道父亲死得有多惨啊!他爹平日里最是整洁,如今鬓发散乱,浑身青紫,正面背面全是弩箭,穿刺带肉,血肉淋漓……
  他爹是怎么在一身伤的情况下,杀了外头那些人,又是怎么拼尽全力爬到这林子里?他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
  婵礼捂住脸,剑无力地垂下。
  极致的悲恸后,便有一股极致的暴怒,顺着四肢百骸攀升。他找不到人去恨,而这一切的祸事,难道不正是柳家引起的吗?
  他为什么不能怨恨?
  “谁说我不敢……谁说我不能……”婵礼喃喃自语,血色冲着太阳穴鼓起。
  他抬起拿剑的手,一剑刺入了柳白真的肚子。
  哧的一声,他那师弟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一张脸像他爹似的,惨白惨白。
  婵礼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惶地后退一大步,长剑顺势拔出。柳白真倒在了地上,紧紧地捂着腹部,在他的身下,血很快泅开。
  婵礼不由松脱手,长剑哐锵落地。
  一瞬间,他伸出手想要去扶师弟,可是下一秒,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地收回手,转身把婵素的尸体背起来,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林子。
  林子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哈……”
  柳白真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倒。
  他有白若离给的真气,腹部的伤口其实并不深,也没有伤到内脏,若他立刻运转内息,很快便能止血。
  可他躺在那里,真的觉得再也动不了了。
  这世界真无趣,他试图回忆柳盈盈,还有华英和韵宜,可都引不起他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了。他根本不是柳白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心想,干脆就等死吧。
  也许他死了就是彻底消失,也许在这里死了,他还会去别的地方。不管他会有什么下场,他都不想再做“柳白真”。
  他点开好几天没看的后台,两张金灿灿的卡片依然慢慢地旋转。
  并没有新卡可以抽。
  算了,无所谓。
  柳白真闭上眼,给自己摆了个安详的死人姿势。
  秦凤楼依循着血迹找到人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黑衣青年躺在林间生长苔藓的地上,一头黑发凌乱地散落,遮盖住他苍白的面孔。
  “为何秦某每次见你,你都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秦凤楼居高临下盯着柳白真,最后神情一软,叹了口气,蹲下去去探他的鼻息。
  “主子,这也不用探啊,人没死。”什五守在灌木丛外,忍不住插话。
  “我想摸他的脸不行吗?”秦凤楼没好气地说,干脆俯身就要把人抱起来。
  他小心地把柳白真的脑袋往自己肩头靠了靠,手指碰到对方后脖子的时候,犹豫地停顿片刻。
  “主子,”
  什五小声说,“要不要看一眼那个……图?”
  秦凤楼目光却淡了下来,他收回手,勾住柳白真的膝盖抱他起身。他一路带着人赶过来,心里不是不挣扎。
  他不停地问自己,他对柳白真的兴趣,真的能胜过他的目的吗?
 
 
第29章 
  什五偷偷看稀罕。
  像什七来得晚,他却是和主子一道长大的,对秦凤楼实在太了解。
  这人什么时候如此纠结过?
  啧啧。
  “主子,咱们来都来了,后悔也没用,”他跟在秦凤楼身后絮叨,“依我看,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和柳公子解释吧!没见过哪地儿的知县随便乱跑的……”
  秦凤楼转身盯着他不说话。
  什五:“……”
  惹不起这大爷,他闭嘴行了吧?
  “你少多管闲事,”秦凤楼警告地瞪他一眼,抱着人大步离开林子,“我只是顺手帮他一次,下不为例。”
  “一次”,哼哼,什五心想,这就和他们师娘拐师父似的,帮了一次两次, 第三次就开始拉人家小手了。瞧瞧这人!刚才要不是他出声,都已经要摸人家的小脸拉!
  诡计多端的男人!
  林子外头站着五名灰衣护卫,另还有八匹马和一辆马车。他们钻出林子时,几个护卫刚刚把这块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正在给马匹喂食水。
  什五见秦凤楼抱着人往马车走,连忙说:“主子,我给柳公子准备了衣……”话没说完,就见秦凤楼已经进了马车。
  “……”
  他揉揉眼睛,再一看,眼前确实没人了。他盯着马车,冲旁边招招手。
  “头儿,啥事?”一个护卫跑过来问。
  “你看看,刚才是咱们主子,抱着那个浑身是血的柳公子,进去了马车吧?”他加重语气强调浑身是血四个字。
  什六老实地点头:“是呀,主子这是改了性子?”
  “对吧?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什五激动起来,压低声音说,“他竟然不嫌弃别人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连自己的血都恶心——”
  什六也觉得奇怪,但他一贯不喜欢往主子身边凑,也就不甚关心对方为什么突然转性。
  “主子不是挺喜欢柳公子的吗?”他挠挠头发,“我喜欢阿玉,就不会嫌弃她打嗝放屁啊。”
  “……大胆,回头我要告诉阿玉去。”什五无语。
  阿玉是他们师父的独生女,在明鉴山庄那就是老大,连秦凤楼都得让着。那样嚣张跋扈的丫头,竟然会看上什六这个呆子。
  什五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翻着白眼让他滚蛋。他抱着胳膊探头探脑,恨不得长一对顺风耳。
  秦凤楼哪顾得上护卫们怎么看?
  车厢里的坐席都被撤掉了,铺上了一层褥子。他半蹲着小心翼翼把人放下,这才靠在一旁,蹙眉打量着对方。
  上一回他与柳白真初见,这人被吊了大半夜,连惊带吓的,可一旦被救下,也立刻变得活蹦乱跳起来。他仍时时想起这人粗陋的易容,还有亮晶晶的杏眼,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很少见男子长着这么漂亮可爱的杏眼,只怕他将来二十岁,三十岁,也仍然如同少年人吧?
  现在呢,他下意识地伸手轻轻碰了碰柳白真紧闭的眼睛。即便在昏迷中,这人也紧紧皱着眉头,脸也瘦了许多,原先那种少年感褪去许多,显出青年人的棱角来。
  这才过去多少时日,竟憔悴成这样。
  秦凤楼沉着脸想着事儿,正要习惯性拿扇子敲手,摸了个空。他才想起来扇子被他丢给了什五,只好捏着手叹气。
  他想到柳白真身旁那柄染着血的剑,那剑和柳白真当初的佩剑式样差不多,再联系先前在小苍山附近见到婵礼父子……到底是谁伤了这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目光阴郁,那婵礼拦住他求他救人,他还当对方是腾不出手。
  这一剑,他定要让婵礼还回来。
  “主子?”
  什五隔着窗子问,“药煎好了。”
  “……送进来。”
  等什五端着药掀开车帘,就见他这位无所不能的主子正扶起柳白真,另一只手不知所措地停在半空。他连忙板起脸,把笑憋进丹田。
  “主子,这还有生肌膏和绷带,您喂过药帮柳公子换,”他把一叠衣服搁到木盘旁边,“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水——”
  他让身后的什六把小盆水端过来,“一定要先给柳公子擦拭过才能换衣服,主子您可别忘了。”
  秦凤楼听得烦不胜烦,看着摆在车门那里一排东西,浑身上下透着后悔两个字。
  什五觑他一眼,试探性地问:“要不,您下车,让卑下来?”
  “不必,你们走吧。”秦凤楼立刻拒绝。
  “好嘞!”
  什五放下门帘,笑嘻嘻地离开。
  他就知道这招好用。唉,他为了主子能不成为孤家寡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对着自己心仪之人还怕麻烦,那还追什么人?
  什六一头雾水跟着他。
  “五哥,这柳公子又不是女子,老夫人虽不在,可嬷嬷还在呢,必不可能同意他进门……”
  “你这呆子!”什五跳起来敲他的脑门,“咱们的主子是庄主,可不是嬷嬷!她不就养过你几天吗?别忘了,她还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想让主子娶阿玉呢!”
  “我才不傻,”什六揉着脑门反驳,“主子和阿玉就是兄妹,上回阿玉冲主子打了个喷嚏,也就几粒米嘛,主子拔刀追了她两条街!阿玉躺了好几天呢,心疼死我了。”
  他很聪明的没提阿玉好了以后,偷偷把主子养的鱼每天一条给红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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