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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公子的发家日常(穿越重生)——微生恒绍

时间:2024-05-21 08:46:23  作者:微生恒绍
  小厮二号把谢澄安的话,原模原样地说给了章夫人,章夫人一听,就知道卖肉的是个伶俐的,她家小厮可没这么会说。
  若情况属实,买两只也无妨,就怕东西没有他说的那么好,章夫人叫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去看看,好的话就挑两只。
  大丫鬟挑了两只鸡和两只兔子,可是剩下的东西,还有不少。
  小厮一号又开始给他们支招:“县里才开了一家饭馆,叫张记炒菜,就在正街上,刚开业,说不定还没找下合作的猎户,你们可以去谈谈。”
  就是朱小雨打工的那家饭馆。
 
 
第32章 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摸大腿
  去朱小雨打工的饭馆?谢澄安每一个细胞都在说不去、不去、我不去!
  谢澄安:“谢谢你呀,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我们去看看。”
  当然了,这只是一句客套话,为了感谢人家给他们提建议。
  柳夫人:“呀?卖兔子?”
  小厮一号眼睛一亮,唤了声夫人,连忙去牵马:“夫人,他们卖的都是活的!”
  谢澄安把方才那番话,又对柳夫人讲了一遍:“野物耐活,随便喂点菜叶子,都能蹦跶好几天,什么时候吃都是新鲜的!”
  柳尧卿点了点头,有道理,买了。
  谢澄安:“柳夫人万安!”
  比谢澄安大了十来岁,柳尧卿看他就像个孩子,柳尧卿挥了挥手,意思是不必客气。
  临走的时候,谢澄安听见柳尧卿对小厮说:“明日若有人来卖不新鲜的,就不收了。”
  小厮:“要是马猎户呢?”
  经常买他的,所以有些不好开口,柳尧卿想了想,说:“就说我吃坏了肚子。”
  谢澄安只对三家村那些爱冒头的人比较了解,跟县里的财主们没打过交道,不清楚他们的为人。
  其实卖不出去东西,也是有收获的,了解了人,至少那几个小厮挺傲慢的,早知道,就直接来找柳夫人了。
  谢澄安刚想说好渴,萧明允就把水壶递了过去,谢澄安吨吨吨,喝了半壶,看给高兴的。
  萧明允睁着一双星星望夫眼说:“安郎好厉害,三言两语就争取到两位这么大的客户。”
  谢澄安下巴一扬,谁都爱听夸。
  萧明允:“你很喜欢那位柳夫人?”
  谢澄安:……
  同样是涂脂抹粉,柳夫人多了一分温婉,萧正洋却多了十分恶心。
  谢澄安:“可能是有点羡慕吧。”
  萧明允:“羡慕?”
  谢澄安:“谁不羡慕呢?”
  来的路上,谢澄安给萧明允讲了方财主和柳夫人的故事。
  可是萧明允并不觉得这个故事值得羡慕,柳夫人是走后门的。
  方宅和其他有钱人家的宅子一样,一个正门,两侧各有一个角门。
  正门只在婚丧嫁娶、或者贵宾临门的时候才开,规矩不多的人家,也在主人和老太太进出的时候使用,平常走的最多的是角门。
  萧明允他们卖兔子的门,是巷子里的后门,卖菜、卖肉、卖碳、下人们进出,都是这个门。
  柳夫人即便是妾,也应该走角门,他的车上装着衣裳、胭脂水粉、糕点若干,很像是一位夫人会经常置办的东西。
  但是看小厮熟练的模样,柳夫人应该一直是走后门的。
  从后门回家,再把东西搬到他住的屋子,不光多此一举,叫别人瞧着也不象话啊。
  说他受重视,他走后门,说他不受重视,置办的东西却不便宜。
  柳夫人三十出头,胭脂气很重,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爱好,还是方绍开的爱好?
  别人的日子他管不着,他只需要把小郎君伺候好就行,带小郎君吃小笼包喽。
  萧明允:“你喜欢被叫夫人吗?”
  谢澄安想了想,摇了摇头。
  萧明允:“那我叫你什么?”
  谢澄安:“爹娘叫我小郎君。”
  萧明允:“行,等我们八十岁的时候,我还这么叫你。”
  谢澄安:……
  谁要跟他过到八十岁了?都八十了还小郎君,好像他在装嫩似的。
  谢澄安:“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萧明允:“好啊,那我就叫你安郎。”
  他是想问谢澄安吗?不,他只是在套路谢澄安,没有反驳就是答应了,小郎君这个闷骚要跟他共度余生了!萧明允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小耶。
  自从萧明允开始赚钱,除了在路上吃点零嘴,他们就没有再吃过干粮。
  每日都那么辛苦,再吃不好可怎么行?他们不光在外面舍得下馆子了,在家里吃的,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到三个月,谢澄安就胖了一圈,皮肤白了,发质好了,脸上也有了点肉肉,甚至长高了一点点,萧明允很是满意。
  顺路买了些白面、油盐、日用品,搬着麻烦,谢澄安便在外面等,萧明允去交书稿了,每次都很慢,谢澄安已经习惯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谢澄安笑笑地迎了上去,想问问萧明允换了多少钱,却发现出来的人不是萧明允,谢澄安连忙把路让开。
  好无聊啊,晃晃脚吧,却突然有人把手搭在了谢澄安的肩膀上。
  谢澄安啊!的一声跳下车、连忙甩开了对方的胳膊,把对方也吓了一跳。
  他们每次来书局都得走后门,后门在巷子里,一般是小厮、或者伙计走的。
  这些巷子又深、又窄、又暗,有些人家和背后的邻居,会用一堵墙隔开,筑阳书局就是,所以这条巷子是一条死路。
  在这样的一条巷子里,被人从背后搭了肩膀,谢澄安那个心呦,扑通扑通的。
  谢澄安:“有事吗?”
  此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书局的伙计,也不是某位财主派来取书的小厮,是顾客为什么不走大门?书局老板的亲戚?
  “小郎君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张文通一边说着,一边往谢澄安跟前凑。
  谢澄安退了两步,就贴到了墙:“我在这儿等人、他马上就出来了!”
  是第一次来书局的时候,在贵宾室喝茶的那个,李一飞喊他师爷,他是筑阳县的师爷张文通,妻妾成群的那个。
  张文通朝着谢澄安笑了笑,眼睛都快看直了:“别怕,你瞧,我不是那些粗俗无礼之辈。”
  以体力为生的三家村人觉得谢澄安丑,是因为他太瘦了,但是县里的富家翁不一样,他们就喜欢身材苗条、肤白貌美的。
  谢澄安五官精致,白了些,胖了些,不像从前那样不招人喜欢了,甚至有点好看。
  被这样的人面带着微笑、亮着眼睛、看了一眼,是什么感觉?张文通心动了。
  可能跟那个萧明允是一起的,萧明允在跟曹润章谈工钱,还得检查字迹,一时半刻谈不拢的,足够他快活一场。
  谢澄安想从侧面冲出去,但还是被挡住了:“你别再往前了!我不认识你!”
  张文通口水都流了出来:“我们做个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说着,手就往谢澄安的腰里伸。
  臭老汉,谁要跟他做朋友!谢澄安双手一推,却被整个抱住,连后背带胳膊,全都动弹不得,他只能尽力地往后仰,来避开张文通那张臭嘴。
  谢澄安咬了张文通的手一口,疼得张文通一阵发狠,手一扬,竟是要打谢澄安,然后就被萧明允踹飞了。
  曹润章单手捂着脸,苍天啊,为什么发生在他的店里?
  路人纷纷避开,苍天啊,哪路好汉敢把师爷踹飞?
  郝英压着怒火,苍天啊,为什么他有这样一位同僚?
  小天爷:……
  它也不知道。
  看来,它还是得赶紧做任务,赶紧升级,这样才能知道更多的事,解答更多人的疑惑,更受世人的敬仰!
  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众被踹飞这种事情如何能忍?打不赢也得打几拳。
  肋骨断了八根,张文通连爬都爬不起来,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哐哐咳了两口血。
  把师爷踹吐血,哪位老百姓不害怕?尤其是他们没有任何靠山。
  在孙莹编造、或者听说过的故事里,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他们若是敢反抗,立刻就会被灭门,静悄悄的那种,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有。
  他们会被丢去乱葬岗喂乌鸦吧?先前还可怜人家只有草席,他们可能连草席都没有。
  谢澄安不怕事,也不是被欺负了不敢还手的性格,但是仅限于平民百姓之间。
  官高一级还压死人呢,他当即就想冲过去,看看师爷伤得如何,如果救助及时,或许事件不会扩大?
  萧明允一把拉住了谢澄安,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即高声道:“县令大人,他摸我大腿,我踹了他一脚,此案如何判?”
  人群一阵喧哗。
  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摸大腿?
  “谁让你穿成、”
  这样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发现萧明允穿的跟他们一样。
  “这个时辰还在街上晃、你也不是、”
  良家妇女四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发现他们也在晃、现在是白天、而萧明允是男的。
  “好人家的郎君不会去、”
  那种地方四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发现他们在大街上。
  张文通飞出去以后,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张文通身上,他们没有看到萧明允和谢澄安是从巷子里面出来的。
  当人们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和人群一样,站在大街上了。
  “长成那样,以为自己是天仙呢。”
  异口同声的:比你俊!差点把那人喷死。
  萧明允往那一站,那么俊的脸,显得张文通对他的轻薄十分可信,那么长的腿,显得他把张文通踹飞只是顺脚。
  那么挺拔的身量,显得张文通很自不量力,想啃硬骨头,却被硬骨头划破了喉咙。
  为了让京中的弟弟没有后顾之忧,也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退休,郝英是一位只求安稳的县令,他不喜欢主动闹事的人。
  县令一职虽小,却是一个县的实际掌权者,郝英经常亲自巡街,遇上小冲突,当场就解决了。
  时间一久,筑阳县偷鸡摸狗、横行霸道的事,基本杜绝了。
  在百姓们的心目中,郝英很有威望,他是一位好官、清官,只有张文通,他搞不定。
  张文通好色,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只要他看上的,他都要想办法搞到手,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按照大庆对强抢民女的律法,成者处绞刑;未成者杖一百,刺配,流放三千里;妇女奋力反抗,杀死施暴者,无罪。
  可是又要求女子贞洁,失了贞洁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都是失了贞洁,舆论和冷眼会伴随女子的一生,所以很多人不是告发而是自杀。
  平民百姓家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有没办法同意给他做妾的,也有了结了性命的。
  张文通家底不错,纳一个小妾给点钱,死一位姑娘多给点钱。
  很多人家都不怎么重视姑娘,嫁出去的彩礼不一定比张文通赔的钱多,拿了钱,很多人就不追究了。
  也有追究的,告一回,闹一回,精力全耗费在这件事情上,生意干不成,稻子熟了也顾不上收,事情宣扬了出去,姑娘觉得没了指望,还是死。
  还有很多爹娘,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的姑娘会去投湖。
  姑娘受了这样的伤害,如果别人知道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大部分人是考虑到这些,才隐忍不发,只等时间去冲淡。
  追究的总体来说是少数,大部分受害者不会说出去,所以很多人不清楚张文通的为人。
  纳妾和强抢民女,性质完全不同,人家有钱,对方也同意,想纳多少纳多少。
  甚至有人认为,张文通是个大善人,让那么多贫苦人家的闺女不愁吃穿。
  往常,张文通都是有计划的,他会跟踪观察好几日,选择一个对他最有利的时间和地点,对目标人物进行迫害。
  如果对方配合,那就罢了,如果闹得凶,那就用沾满了蒙汗药的帕子,捂在对方的脸上,省时又省力,过后他不管,当场别出人命就行。
  次数多了,不是每次都能如意,张文通亲自把两位女子扔进过河里,绑着石头。
  直到今天,她们的爹娘都以为她们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不论是做下人还是去青楼,活着就好。
  今日临时起意,没又准备迷药,偶尔来次强的也很刺激,而且对方是男人,应该比女人经得住折腾,却没想到遇到了更强的。
  尽管私德很差,但是张文通在公事上没有重大过错,郝英无权罢免张文通,反应上去的结果,是让郝英自行调解。
  这种事情怎么调解?无非是说证据不充分,没法定罪,怎么安抚?死了的人已经入土为安,活着的人总得把日子过下去。
  告官的结果就是这样,人没了,也拿不到赔偿,耗上半年一年的,就没有精力追究了。
  律法是律法,适不适用,还是得看断案的,张文通是淮安府一位大财主的亲戚,又是官员,不是私了就是县令包庇。
  郝英真的不喜欢张文通,因为这个张文通,他这么多年辛苦赢来的名声,有了污点,而且那个萧明允一看就不好惹。
  衙役把人群往外推了推,为了不让他们听清圈子里面的谈话。
  “按照大庆律法,强抢民、”郝英默默叹气,这货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郝英:“强抢民男女,成者处绞刑,如对方奋起反抗,杀死施暴者,无罪。师爷,人家脚下留情着呢,你还有什么话说?”
  成者处绞刑,是在提醒张文通,他以前干过哪些事,郝英都知道。
  张文通的肋骨断了八根,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有点钱,但是也不敢和顶头上司对着干。
  更何况,他的上司还有个弟弟,是三皇子的心腹,今日被抓个正着,张文通也只能认了。
  郝英:“小兄弟身手不错,师爷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了,便免了衙门的责罚,你看如何?”
  见好就收吧,他也拿张文通没办法,同僚之间的融洽,更多的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打破这种平衡需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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