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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公子的发家日常(穿越重生)——微生恒绍

时间:2024-05-21 08:46:23  作者:微生恒绍
  小贼们是乖巧懂事,还是地痞祸害,郑丰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搁在往常,为了他的声望,他也得主持公道,最起码让双方都把话说完,可是萧明允……
  郑丰年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十分悠闲地靠在树上,想看看萧明允会怎么解决。
  “澄安,你向来懂事,怎么由着他做出这等恃强凌弱之事?”
  谢澄安:“他们抢我钱、”
  谢澄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当中一定是有误会,他们几个调皮,是不是撞到了你们?”
  “或者突然冲出来,吓到了你们?所以你们误认为他们是想抢钱?他们家里都不缺钱,不可能去抢的。”
  就是、就是、就是乘以一万次。
  “先把人放开,让他们喝口水,我们也得听听他们怎么说啊。”
  他们怎么说?几个人没想到行动会失败,所以没有准备狡辩词,但是有人现场教他们了,不管那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就说,他们正在玩江湖大侠惩凶除恶的游戏,根本没有看见驴车。
  他们才刚走到大路上,萧正洋突然就被踹飞了,他们想过去扶一下,结果全被撂倒了,都没有看清楚是谁。
  魏兴田和郑丰礼交换了一个眼神,懂了,放心吧兄弟,魏文成?魏文成?!急死了,魏文成半天都不看他们。
 
 
第29章 一起干坏事也太刺激了吧
  萧明允没有再说什么,谁的家长靠近,就把谁往后拉,他可是下过狱的大奸大恶之人,人在他手上,家长们不敢强抢。
  谢澄安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突然发现,用萧明允的方式解决问题,胸不闷了,手不抖了,脑袋也不涨了。
  脸上的肌肉也不用为了强装微笑而抽抽了,甚至可以吃一块点心,喝几口水,再晃一晃脚。
  半个钟以后,躁动的人群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萧明允把魏文成拎了出来:“你说?”
  八岁的魏文成第一次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真是一次难忘的旅行。
  口干、腿软、眼皮打架,他能一觉睡到明日午时,看到曹成惠,魏文成立刻就清醒了,曹成惠是一位严格的祖母。
  曹成惠:“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稳重得体得多。
  魏文成低着头,捏着衣角。
  曹成惠:“说吧。”
  萧二婶和萧二叔并不穷,但是他们舍不得花自己的钱,他们喜欢借钱,而且别人不催,根本不还。
  上次去萧明允家借钱,用的借口是要给萧正洋教束修。
  可是萧正洋在书塾启蒙了两年,字还不认识几个,他爹娘觉得他不是块读书的料,便不想供了。
  正好萧正洋也觉得读书太苦、太枯燥,这些年里,萧正洋除了跟朋友们掏鸟蛋、弹石子、斗蛐蛐、玩江湖大侠惩凶除恶的游戏,偶尔也帮他爹种种田。
  他爹娘想的是,过两年,他们给萧正洋娶了妻,萧正洋自然就知道干了,家里的田地足够他生活,男孩都这样,所以就不怎么约束他。
  那次借钱没有借到,家里的丑事又被萧明允抖了出来,萧二婶一时气愤,和萧二叔闹了起来,整个三家村的人都知道了。
  人活一张脸,回到家以后,萧二婶就把气撒在了萧正洋的身上,不管这两件事情有没有关联,她现在急需一个发泄的对象。
  萧二婶:“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到处跟人借钱?!我拼死拼活供你读书!受尽了别人的冷眼!两年了你一个字也不会写、对得起我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那天,萧二婶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
  虽然其中大部分的话,是骂萧二叔的,但是萧正洋是唯一的承受对象,因为萧正洋不会对她动手。
  平白无故受了一顿气,萧正洋便把仇记在了谢澄安和萧明允的头上,要不是因为他们不借钱,他就不会挨这顿骂。
  再加上谢澄安暗算他的那块藕粉糕,萧正洋一直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听说萧明允打死了一头野猪,分完钱还有二十多两,萧正洋就有些不高兴。
  结果还没两天呢,就看见他们提着一对大雁去了县里,好家伙,又是二十两,凭什么他挣钱这么容易?
  萧正洋当然不会说,他是因为被他娘骂了,才这么记恨萧明允和谢澄安。
  他是这样说的:“山里的大雁又不是他们生的、更不是他们养的,他们嘎嘎嘎地哄上两下,把雁一捉,就赚了二十两?”
  “他们要是不捉这对大雁,大雁明年就能生更多的小雁,到时候咱们人手一对,人人都能赚二十两,所以这二十两银子不能让他们独占,应该见者有份。”
  怎么见呢?抢。
  萧正洋念过两年书,尽管大字不记得几个,但他还是获得了很多人的崇拜,尤其是魏兴田和郑丰礼这样的。
  家族的旁支,在家族的内部并不怎么受重视,但是他们姓魏/郑,所以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萧正洋鼓动得又欢,他们脑袋一热,当真觉得是萧明允抢了他们的钱,那把钱还给他们就是天经地义。
  几个人一合计,就有了这次“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行动。
  至于魏文成,他总是待在家里写字、写字,都不怎么和人说话,他们觉得男孩不能这样,魏文成应该练练胆子。
  魏文成八岁,魏兴田和郑丰礼十四,大哥萧正洋十五。
  魏文成在去的路上,才知道所谓的练胆计划是抢劫,想回去却不认识路,想扶一下萧正洋,却被踢倒了。
  想说话,却被萧明允绑住了嘴,现在还疼,脸蛋上两个红红的印子,像偷吃了西瓜,又像两根红色的胡子。
  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孙莹?只不过,她刚喊了一声萧二婶同款我的儿啊,就被曹成惠拉住了,曹成惠不说话,只看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闹。
  魏文成:“我真的是去的路上才知道的。”
  曹成惠:“交代完了?”
  魏文成:“完了。”
  曹成惠:“跟人道歉。”
  魏文成很快地看了萧明允和谢澄安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对不起。”
  曹成惠:“是我们没有看好文成,险些让他被带坏,”他们三个就是坏,“他既受了罚,也知道错了,今日的事可否?”
  “还是曹夫人知理,”萧明允说着,解开了绑着魏文成的麻绳:“请吧。”
  靠在树上看戏的“下一任”村长郑丰年一脸深沉。
  郑丰年的堂弟郑丰林:“哥,咋了?”
  郑丰年:“柿子知道挑软的捏,不是没脑子。”
  在漫天的谩骂和污蔑声中还能稳如泰山的,可没几个,混过朝堂的,到底有两把刷子。
  只要不妨碍他,就井水不犯河水吧,只是奇怪,上次怎么就气吐血了?
  小·就是它搞的鬼怎么了·天爷白眼一翻:还不是被这些喷子气得!
  郑丰林笑嘻嘻的说:“再厉害也比不上我哥你啊,三家村,谁能大过我哥?”
  这话说的,郑丰年心里很是受用:“前几天老张家娶媳妇,给我送了些酒,明儿个去我那拿一坛。”
  郑丰林开心得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招呼!”
  另一位堂弟郑丰旗:“哥,老吕家的孙子办户籍,这刚春种完,大家都没什么钱、”
  郑丰年:“那就等他有钱了再办。”
  郑丰旗:“老吕今年都六十了,他儿子又是个跛子,家里实在不富裕、”
  郑丰年拍了一下郑丰旗的肩膀,说:“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三家村历来如此。”
  “免了他的,不免别人的,便是不公,这村里五千多口人,倘若每个人都拿着户籍,吆喝着自己的难处,叫你退钱,你该如何?”
  郑丰旗:……
  郑丰旗回答不上来。
  魏文成没有受伤,被抡起来的时候,谢澄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根本就没有使劲,他又很轻,所以踢得也很轻,魏文成只是摔了一跤。
  一大帮人眼睁睁地看着曹成惠把魏文成带了回去,显得方才哭天喊地的那些人很没必要。
  好像,似乎,比起萧正洋、郑丰礼、和魏兴田,魏文成更听话一些。
  “即便如此,你也可以好好说啊,我们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实在没必要把人绑成这样,都是孩子,你们太过了。”
  就是、就是、就是乘以一万次。
  萧明允:“刚来啊,我说他们抢我钱,”一字一顿地,“耳朵没聋的人应该都听见了。”
  那男的脸一红。
  魏文成招了,可以回家吃饭、喝水、睡觉了,郑丰礼和魏兴田就心虚了,还把心虚写在了脸上,毕竟年纪小。
  郑丰礼的爹郑福来连忙去田边捡了一根桃树枝,照着郑丰礼的屁股就打,架势不错,所以成功地接近了他儿子。
  郑福来:“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让你一天天地瞎混!”
  郑丰礼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哼,他说:“大雁又不是他生的!山是三家村的山!雁是三家村的雁!卖下的钱应该见者有份!”
  “卖野猪的钱能分、卖大雁的钱为什么不能?他主动分了、我们还会去抢吗?”
  心虚是承认自己抢了,但是不承认自己错了。
  大庭广众的,说什么生不生,郑福来快气死了,越大越不知羞,将来还怎么说媳妇?
  郑福来:“这些歪理是谁教你的?”他可没有这么教过,魏文成说是萧正洋教的。
  “人家辛辛苦苦打来的大雁,凭什么分你!人家就是靠这个活的!能分你吗?你当那大雁是天天都能打得到?!”
  除了打猎,再没有别的本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惦记人家活命的东西、可不得跟你急么,今天能撑死、明天就能饿死。
  郑福来:“快给人道歉!”
  郑丰礼的表情很像一头倔驴。
  郑福来:“我看你是想气死我!为了这么一点银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我让你喝西北风呢!”
  赚了点银子,恨不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谁稀罕!
  对他儿子抢劫的事,是只字不提啊,萧明允在路上修了一点精神力,正好赶上用。
  郑福来再一抬手,郑丰礼的裤子就掉了,打了那么久,屁股上一道红印子都没有。
  胳膊被绑着,不好掌握平衡,走了两个时辰的路,腿脚早就麻了,郑丰礼急着穿裤子,一弯腰,就给萧明允来了个五体投地。
  “知道错了就好,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萧明允把人提溜了起来,解了绳子:“郑叔叔康健,若有下辈子,可以唱大戏,滚吧。”
  郑福来:“你!”
  萧明允双手抱胸,还挑了下眉毛,气得郑福来。
  当众掉裤子在社死行为中排第几?郑丰礼什么都不顾了,他提起裤子就跑了。
  魏兴田的娘揪着他的耳朵骂了几句,叫他给萧明允道歉,魏兴田哎呦哎呦,嚎了几嗓子,没怎么顽抗就服了软,就剩下萧正洋了。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别人,都要说句对不住的,像他们那样横冲直撞的,吓到了人,道歉不是最基本的操作么?萧明允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让他们道歉而已。
  “这几个臭鸭子,也有跟人服软的时候,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张狂。”
  “前两天打弹弓,把我家窗户打破了,他们死活不承认,我亲眼看到的!”
  “就属他们几个最祸害,这么小就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以后还了得?”
  小天爷:……
  啥?发生了啥?它一个没注意,世界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儿?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觉得没趣,回家睡觉了,眼看着帮帮团的人越来越少,萧二婶就有些急了。
  有热心的,临走前还会说一句:“道个歉就没事了,人家挺好说话的。”
  “让孩子说句对不住,早些回去吧,孩子也累了。”
  但更多的是不喜欢这两口子的,他们不仅没有安慰,甚至白了萧二婶一眼,甚至强忍着睡意,想看一看萧二婶会怎么服软。
  郑丰年:“萧家的家事,外人就别插手了,都散了吧。”
  在萧二婶看来,郑丰年在这个时候劝散别人,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她出丑,竟记下了郑丰年这个人情。
  在旁人看来,郑丰年是控制局面,息事宁人,村长候选人应有的态度。
  实际上,郑丰年和他的几个兄弟却没有回去,萧家的热闹,他们一定要看到最后。
  人都走光了,萧明允还是不许她靠近萧正洋,这是不服软不肯放人了?
  萧二婶用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她是长辈,上次被萧明允说得那么难听,她怎么可能先示好?可是她又不敢贸然上前。
  萧明允:“二婶,正好顺路,我们把正洋送回去,省的他跑了。”
  他才没有兴趣,给某些人演大戏呢,时候不早了,不能耽误小郎君睡觉。
  萧二婶的腰板一下就直了,也是,都姓萧,哪儿有那么大的仇气。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真有了事,还不是指着萧家照应?萧二婶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头发,气势首先不能输。
  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郑丰年嗤了一嗓子,原来,还是不敢和家族来硬的,真是没劲。
  谢·夹子音·澄安笑笑地跑了过来,说:“丰年哥哥,你别担心萧正洋了,我们把他送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吧,晚了、嫂子该担心了。”
  萧明允:咳,好好说话别撒娇。
  谢澄安:在郑丰年面前,还是让他保持一下人畜无害的印象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郑丰年:“没事儿去找丰收玩。”
  谢澄安:“嗯!”
  郑丰收的娘,很不喜欢谢澄安,她察觉到了郑丰收对谢澄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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