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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古穿今]——犹姜

时间:2024-05-21 08:40:28  作者:犹姜
  但对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坐着那里,周身蒙了层黑雾一样。
  巫澄反而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隔壁床的妈妈到外面买了饭,回来后招呼儿子吃饭,两个人又开始大声说话,声音填满整间病房。
  病房外,值班护士看着从刚刚开始就在各个病房外面往里看的两个人,大声呵斥:“你们!干嘛呢!”
  李翠枝和巫守财被护士叫住,不好意思的回头,解释:“我们是来找我儿子的。他在这里住院。”
  护士还记得李翠枝,和她那个大半夜爬大墓摔下来的儿子,蹙眉:“你们不是昨天才出院吗?”
  李翠枝拍手:“这不是又来了吗?但是我们忘了他到底在哪儿个病房了。您能帮我们找找吗?我们家长的得照顾一下啊。”
  值班护士心里抱怨这一家人麻烦,但也没办法,查了查病人名单,给李翠枝指路:“那间病房。”
  李翠枝向护士道谢,随后拉着丈夫到了病房前。
  探头一看,果然,自己那个城里来的儿子坐在床边,表情有点不好看。
  李翠枝示意丈夫也看:“你看,这表情,一定是和巫澄起了矛盾。让他不听我们的话,被气着了吧。”
  巫守财附和:“就不该管那个兔崽子,我们现在进去,带儿子回家。”
  李翠枝拉着他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劝:“你先别急,我们想想怎么说。下午在家门口不就差点吵起来吗?别再吵一下,孩子就直接走了,那我们上哪儿找去。”
  巫守财一听这话就生气了:“我亲生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走到哪儿去?”
  李翠枝叹气:“城里来的孩子,脾气大,你多担待一下。毕竟也是我们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对我们有防备。”
  巫守财想到宋泊简在村子里、自己家门口和自己吵架,闹得整个村子都看了自己的笑话,气得直拍大腿:“防备他老子?我还能害他不成?现在他养父母也没了,他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不就指望着我们吗?”
  李翠枝也这么觉得,听巫守财这么说,并不反驳,只是跟着叹气,一个劲的说:“那怎么办?那也是我们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叹了会儿气,又商量着:“我看他们应该是生气了,一会儿回去就把他们带回家。别和儿子吵架,好声好气的说,别惹儿子生气,也别让人家看笑话。等回家了就是家里事了,我们再慢慢商量。他一个小孩子不懂这些,我们得给他筹划啊。”
  “都指望着我们呢。”
  “到时候钱都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一起去燕城过好日子去。”
  如此说好,两个人这才带着笑,推开病房的门,自顾自走到巫澄病床前。
  看到这两个人出现的那一刻,身上渐渐消下去的伤口又疼起来,针扎一样一阵阵的刺痛。
  巫澄手忙脚乱要去拉被子。
  可被子一直裹在身上,他一时着急没了理智,反而找不到被子的角。更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
  越找不到越着急,又怕动作太大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随后被殴打得更严重。巫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足无措到极致。
  在被子上到处翻找的手被拉住。
  宋泊简看着原本安静的少年,在那两个人进来后,突然像炸毛的刺猬一样进入防备状态,自然猜到是因为被虐待后的恐惧。
  深深呼出口气,一只手拉住挂吊水的手不让这只手动,另一只手拉住被角,把少年整个人都裹起来。被子下的身体在细微的哆嗦,他索性没收回手,而是轻轻按在少年背上。
  两个人目标明确,走到病房里就直直看着宋泊简,此刻自然也看到宋泊简的动作。李翠枝看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愣了一下。
  这是干什么?把人藏起来不让他们看?还是想闷死巫澄?
  巫守财已经开口了。
  他就是最传统的家长,脸面比天大,现在要对儿子说好话,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于是语气硬邦邦的,问宋泊简:“你晚上怎么办?”
  李翠枝听丈夫这硬邦邦的语气,也懒得想宋泊简放在巫澄被子上的手是想干嘛了,连忙上来找补:“你爸的意思是,医院晚上空调冷,一直在医院容易冻感冒,你就先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晚上空调冷就怕感冒。现在这种天气,他们就可以把人关在那种不透风的地下室里关一天?
  宋泊简语气冰冷:“不用。”
  巫守财看他这冷漠的样子,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李翠枝轻轻拍他一下算是提醒,叹了口气,好像自己做了多大让步似的:“妈妈给你道歉好不好?我们就是好不容易见到你,心情激动。”
  看到病床前的外卖,又絮絮叨叨:“晚上只吃了外卖吗?都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说着就要来拉宋泊简的手,“跟妈妈回家,妈妈带你下馆子吃好的。”
  手还隔着一层被子放在巫澄背上,现在看李翠枝要来拉,宋泊简收回手,冷漠看着李翠枝:“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还得看检查报告呢,现在先别说这些吧。”
  巫守财再也忍不了宋泊简的顶撞,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在城里长大,嫌我们穷,不愿意认我们?”
  宋泊简嘴角勾起嘲讽笑意。
  从自己见到这两个人起,就从来没提过钱这个字。但他们好像只在意这个,现在甚至以为自己的排斥也是因为他们没钱。
  他不知道第几次强调:“身世的事情,我要看检查结果。至于现在……”
  “我要带他走,先给我爸妈处理身后事。”
  李翠枝巫守财无法接受自己儿子叫别人爸妈,但又怕在医院吵起来让别人看笑话。气得鼻子都歪了,还是忍住没和他吵。
  只是看着床上鼓起的那个被子包,开口:“好,我们小老百姓说话没分量,你不信归不信。但巫澄是我们养大的孩子,你不能带他走。”
  在对方家门口把少年带出来时,少年已经昏倒了。自己急着带人去看医生,问他们要了少年的身份证。
  当时可能是太多人围观他们不好意思和自己吵,就把身份证给自己了。
  现在少年的身份证和自己的一起,放在口袋的钱包里。
  自己完全可以给少年买票,带少年走。
  但他愿意吗?
  看宋泊简陷入沉默,巫守财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你们,一个是我生出来的种,一个是我养大的崽。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现在听话,跟我回家,不就是养父母死了吗?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给他们办葬礼,风风光光给他们大葬,就当是感谢他们给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行了吧?”
  宋泊简只当没听见。
  手心还握在少年手臂上,过了这么一会儿,温度侵染。他感觉着少年手臂的温度,手掌往上,握住少年手肘,轻轻把被子掀开一角。
  巫澄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只听见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话。
  前天骂自己的女人和打自己的男人是一个语言,而今天带自己来这里,给自己喂饭的男人是另一种语言。他们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算不上好,应该在争执。
  被子突然被掀开,巫澄以为自己就要成为他们争执的牺牲品,被拉出去接受惩罚了。
  瑟瑟抬起脸,又是那双狭长凤眸。
  其实不应该叫他男人的。
  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未曾及冠不算成年,通身气派又和自己醒来后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更有别于残忍对待自己的那些人。
  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身上萦绕着的寂寥萧瑟一扫而空,转而相代的是凛冽冷意。
  不过看向自己的眼神还和一开始一样,不带恶意。
  隔着被子掀开的小小缝隙,两人无声对视。
  李翠枝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嘛,早就受不了巫澄躲在被子里装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现在更是心烦意乱,干脆一把掀开被子,气势汹汹:“小兔崽子!装什么神神鬼鬼的!快跟我回家!”
  她没能完全掀开,发觉她动作的宋泊简马上拉住被子,蹙眉冷冷看过来。
  拉着被子的手骤然一松。
  宋泊简就把被子拉过来,重新把巫澄裹起来。
  被子被粗暴拉开的一瞬间,病房里的灯光尽数散下来。盔甲被卸下,同样的女人怒斥声,同样伸过来的手。
  那一刻巫澄险些以为自己又要被抓住胳膊拉走,重复昨天晚上的悲剧。
  但也就是那一秒,被子被夺过来重新盖在自己身上,光线被隔离开来,自己依旧安全。
  巫澄嗓子一干,呼吸后知后觉的缓过来。
  宋泊简知道少年现在失去语言理解能力,听不懂自己说话,但还是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松开拉住少年手肘的手,转而摊开放在被子外面,好像引诱鸟雀的陷阱。
  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雀瑟瑟露出眼睛,扫过站在床边虎视眈眈的两个人,再看向他摊开的手。
  巫澄依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大概能理解朝自己伸手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意思。
  不管他要给自己什么,还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都比被那两个人带走要好,好很多。
  他不会骂自己,不会打自己,还会给自己吃饭。会问自己会不会说话能不能听到,得到否定的答案,也依然没有改变态度。
  他还……
  他还帮自己披上小被子。
  小雀怯怯从被子里伸出手。
  他依旧害怕会被一把拉住再拽下去狠狠挨打,也害怕这是个陷阱,动作僵硬至极。
  可手心是软的,带着在被子里闷出来的热气,搭在宋泊简手上,软得像一团棉花。
 
 
第7章 
  没想到少年会真的把手伸过来。
  宋泊简反手握住手心里那团棉花,看向巫守财。
  巫守财也没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真的愿意跟刚见到的人离开。但他没办法对宋泊简做什么,还不了解巫澄吗?他知道这个儿子,从小被妈妈和几个姐姐惯坏了,但只要自己一瞪眼,马上就乖乖听话。
  横眉竖眼看向巫澄,巫守财警告:“你不能走!”
  手心里的细软手指不自觉蜷缩一下,指腹羽毛似的挠着掌心。
  宋泊简再次确定,少年其实是能听到说话的,只是分辨不出对方说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现在这种情况分辨不出也好。
  宋泊简看向巫守财,强硬:“我就要带他走。”
  巫守财不可置信看着一动不动的巫澄,低吼:“走!跟我回家。”
  但少年只是垂着脸,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手指温顺的蜷在宋泊简手心,又被安抚似的拉住。
  旁边吃饭的母子二人一边吃饭一边用余光看着这边,饶有兴趣的看热闹。
  儿子趁机把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吐出来,被妈妈发现,训斥他不该挑食。
  巫守财猛然意识到现在还有人在看,脸色僵硬,把接下来的威胁尽数咽下去,狠狠瞪着床上的两个人。
  但巫澄只是低着头装不知道,亲生儿子倒是看他,不过脸色冰冷,眼里几分讥讽。
  巫守财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两个人呼哧呼哧好一会儿,一甩胳膊:“好!你把人带走。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两个才刚十几岁的小孩,能怎么样?能撑起来吗?而且他见多了亲生兄弟为了一点家产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宋家两口子去世,这两个一个是宋家亲生儿子一个是宋家养了十几年的人,真能好好相处?肯定要不了几天就打得你死我活,到时候还不是需要找自己?
  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他拉着李翠枝,转身离开。
  两个人离开,病房安静下去。
  隔壁床母亲还在教育儿子:“要听话,以后叛逆期千万不能这样,小小年纪就学着离家出走。”
  巫澄听到了但是不知道在说什么。
  宋泊简是听懂了,却看也没看一眼。
  抬头看一眼,少年正在吊的水已经滴晚了,就剩输液管里的一点点。
  他松开拉着少年的手,出去叫护士过来拔针。
  这一次护士的动作依旧不算轻柔,但手背没有流血。护士还给他贴了敷带,保护输液针的伤口。
  巫澄低头,看看左手的棕色布料。他还记得昨天这里流了多少血,护士和那个女人又是怎么斥责他的。
  可现在,他没有流血,也没人骂他。东西被拔走后只剩闷闷的疼,在周身其他伤口的衬托下,几近于无。
  巫澄原本的摔伤就只有脑袋上那个伤口严重,但上次在医院已经包扎过了。这次昏倒主要是中暑、情绪波动过大,再加上轻微低血糖。
  医生给开了药,看巫澄醒了也没有强制要求住院,只是叮嘱后续好好养着,别再像现在这样,又不吃饭又在太阳直射的小房间里蒸着。
  金沙县这两年虽然因为那个墓开发得差不多而稍微发展了经济。但毕竟有个穷底子,基础建设一般,县医院的病房条件比较简陋。而巫澄在那个铺满小麦的房子里呆了一天,身上沾上了不少泥土和麦芒。他昏倒的时候宋泊简用湿巾给他擦了擦,但一定不如洗澡舒服。
  医生说可以不住院,宋泊简也就不非得在医院呆着,订了间评价最高的酒店想带巫澄出去。
  巫澄失去语言理解能力,宋泊简也就不再一直说话,更多的是用动作引导对方。
  把在医院楼下便利店买的拖鞋放在床前,轻轻拉住少年手腕示意他看拖鞋。少年就懵懵懂懂移到床边,把脚放在拖鞋上。
  脚背上还沾着在地下室里踩到的泥土,灰蒙蒙的一层,但又能从脚趾缝里窥见原本该有的嫩白。
  只是脚掌真的踩进拖鞋的那一刻,右脚动作稍稍凝滞。
  注意到这一点,宋泊简蹲下身,拉过少年右脚仔细看。这才发现脚踝处有一道淤青,现在那一片都肿起来,雪白皮肤鼓起来,像个小馒头。
  巫澄也是刚发现自己脚踝还有点疼。
  男人的意思应该是让他穿上鞋走路,他踩到实地才发现脚踝针扎似的胀痛,不自觉的放缓动作。看男人蹲下来检查确定伤处,有点惶恐。他害怕男人是要带自己走,但自己现在脚受伤了走不快,男人就会不管自己,把自己重新扔给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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