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妄开门正准备去找郁冬过来学习, 没想到她一开门人的背影就在眼前。
还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事情吗。
虽然不知道郁冬为什么会在她房间门口,她猜测大概是路过?
江北妄完全没注意到郁冬离开的速度似乎稍稍加快了, 她伸手拽着人后颈的衣服, 轻易的就把人带了回来。
而且眼下还有一件事。
几个小时前女佣来找她,说是江奶奶听说她准备动夏家,要回江家一趟。
就在这几天。
这件事本来不需要特别准备,不过作为经常以欺负郁冬为乐的渣A来说,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她需要在江奶奶回来之前,狠狠的威胁郁冬, 不准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奶奶。
江北妄发自内心的感觉郁冬也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但应尽的责任还是要完美做到的。
这件事也是凸显渣A人设的一个关键。
江奶奶一直都对郁冬有好感,一度想让原主将郁冬娶进江家。
结果原主非但看不上女主, 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只想平静生活的女主,在江奶奶面前还装作对女主很好的样子。
可谓是典型渣, 渣中渣。
江北妄把人带进房间后,漫不经心的坐回房间里简洁舒适的沙发上。
关键剧情不能避开,她是知道的。
江北妄故作不耐的拧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旁边的桌子。
她的视线没看向郁冬,不过也能感觉到此时郁冬正平静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奶奶要回来一趟的事情听女佣说了吗。”江北妄说的很慢,说话间垂眸轻点着桌面,好像只是随口一提般。
郁冬点了下头。
意识到对方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身上,看不到点头的动作,她又补了声,“刚才听到了。”
江北妄知道女佣大概也会提前和郁冬说一声。
她面色如常,声音平静冷淡,完全没有预兆的把话扯到别处,“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郁冬回答的很快,“对我很好。”
江北妄:……?
她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连带着看郁冬的眼神都透着疑惑。
不是,她什么对郁冬很好了。
她没有啊。
系统阴沉沉的机械音出现。
【宿主?】
江北妄完全没办法解释郁冬为什么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的。
但她是冤枉的。
她真的没有对郁冬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一定是郁冬那出了问题,应该是她没说清楚导致人听错了,误以为她说的是别的。
江北妄这次每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你认真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可郁冬还是那个回答。
“…对我很好。”
系统的不悦更深一层,连机械音都在破音的边缘徘徊着。
【宿主?】
此时江北妄感觉自己的疑惑不比系统的少。
她也很费解为什么郁冬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啊?
如果说是害怕她,故意说好话讨好她,那也说不通啊。
江北妄一直以为自己的伪装没有丝毫破绽可言,按正常发展,郁冬现在不说特别讨厌她,至少也是两看相厌的程度了。
她原本想的是,郁冬应该隐忍着沉默不说话才对。这样才是她认为的符合郁冬现在状态的发展啊。
房间里一时之间没再出现任何声音,气氛都凝固了。
郁冬摩挲了下指腹。
她好像说错话了。
江北妄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郁冬观察着眼前这人脸上的表情,这人似乎不想听到她这个回答。
可江北妄确实对她很好。
郁冬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应该和这人的预期差的很远,不然不会陷入这样的暂停时间的画面。
那她应该说什么。
才是江北妄想听到的回答。
【宿主,本统必须要提醒你,没有威胁的场面存在,这个剧情点会判失败——】
系统说。
可要是郁冬不觉得她很渣,她就没办法借机威胁让她不准告状。
江北妄想了想按郁冬这个回答能接下去的发展。
满意的扬唇,让她出去。
毕竟人郁冬已经非常识相的迎合她了,她应该就不用多此一举的刻意威胁了。
她应该会感觉到很满意,一种被讨好的满意,大度的放人离开。
那要是她非要没事找事的警告两句呢。
江北妄原本以为这个剧情节点随便两分钟就能过完的,找郁冬前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没想到越简单的越容易出现致命问题。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在进行没事找事这个发展前,再抱有最后的希望试一次。
江北妄调整好脸上的神情,摆着一张厌烦的臭脸冷声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最后问你一遍。”
“觉得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说不好,拜托。】
【我明明那么凶了,怎么还能觉得我好啊。】
【难道是在江家闷太久,闷出幻觉了?】
半响。
郁冬按江北妄的心声缓缓开口道:“对我…很不好?”
她甚至说的有些犹豫。
那边江北妄听到后异常感动。
她就说郁冬没道理觉得她好啊,果然这才是应该正常的发展。
江北妄缓缓站起身来,在郁冬身前不远处站定,低眸看她的眼,“我当然不会对你好,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已经算是江家仁慈了。”
“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郁冬配合的点头。
江北妄还是对这个如常接受的平静感觉不太满意,不过鉴于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离谱,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段剧情节点。
“要是让我听到你乱说一个字。”江北妄的指尖蹭过郁冬的脸颊。
……
好细腻的触感。
轻抚过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江北妄没出息的又一次被女主的美貌折服。
对着这张脸,她根本说不出什么狠话啊。
中途出神的江北妄又赶紧把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她怎么能在过剧情节点的时候开小差。
太不像话了。
江北妄和郁冬对视片刻。
“乱说一个字,就把你的嘴封上。”
这个惩罚是她一开始定的,定这个的原因是她感觉听起来会比较有威慑力。
现在感觉还是有点轻。
左右郁冬也不会真的去告状,她当时应该定一个更狠的惩罚的。
江北妄不太满意的说完准备收场,余光看到郁冬一副出神的样子,完全没在听她说了什么。
她顿时有些莫名。
怎么觉得她现在在郁冬眼里完全没有渣A的感觉。
竟然还觉得她很好?
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江北妄决定再装的狠一点,她把女主的异常归于自己还没有将原主凡事只随心情,阴晴不定的渣性格完整的展现出来。
她扼上郁冬的下颌,把人按到墙上。
江北妄的语气平淡的表面上却透着危险的气息,“我在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撞在墙上的力度让郁冬稍微有一些吃痛,不过转瞬即逝,很快痛感消失,她抬眼对上江北妄的视线,“抱歉,没想什么。”
“你最好是。”江北妄眉眼间流露出被忽视的不满,冷冷的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不准乱说一个字。”
郁冬说着,目光往下,不经意间落在江北妄的唇上。
她只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
江北妄完全没察觉到,她手上松了劲,距离还是处在人与人相处之间比较不舒服的距离,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优越和居高临下,睨着眼睛看她。
“别做多余的事情,被我发现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26章
本以为剧情到这里就算结束, 江北妄已经在脑海里准备好离开的路线了。
先后退一步把人松开,然后转身打开门潇洒离开。
如果再加上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那应该会十分具有渣A的渣气场。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退后,就看到眼前的人突然轻笑了下。
江北妄在短暂的愣神后, 肉眼可见的有些慌张。
突然笑什么, 还挺渗人的。
不过……
笑起来好好看。
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 但是好好看。
大概是觉得江北妄认真的神情和完全不相符的心声很冲突, 让郁冬觉得很生动。
她没忍住扬唇扬得比较明显。
笑完郁冬意识到这种场合需要配合江北妄,不能很明显的做小动作,她应该表现的很沉默, 好像这样江北妄才会开心些。
于是郁冬又止住了笑意,垂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轻笑只存在了短短几秒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像是迷迷糊糊间幻想出来的一场漂亮, 色彩缤纷还自带粉色泡泡的画面。
虽然补救及时,但江北妄眼也不至于瞎到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
无视她就算了, 现在还开始笑她了。
江北妄拧着眉问她:“你笑什么。”
郁冬一本正经:“我没有笑。”
明明就有。
江北妄盯着人的脸看了会儿, 试图在这人脸上找到什么露出的破绽。
但很遗憾,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北妄默默在心里浮出一个猜测。
难道对方现在已经过了隐忍期,连忍都不忍了,准备开始明面反抗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就是这个解释看起来蛮奇怪和勉强的。
江北妄闻到了郁冬身上的信息素,淡淡微涩的栀子香扑面,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贴郁冬贴得很近,完全不像是在威胁,更像是……
像是她为了引起对方注意, 特意跑来欺负人家一样。
总结一句就是。
她在没事找事。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被江北妄狠狠的压了下去。
她只是稍微被郁冬的笑迷惑了下, 本质上她还是在继续威胁人不准告状的剧情节点。
江北妄的指尖绕上郁冬身前柔顺的发尾,把玩了会儿,她指尖一转将发尾扯在手心里,手上轻微用力。
这缕发丝在她手中扯着,逐渐绷直,一小截尾尖从手心的指节处垂直下来。
“我不喜欢有人擅作主张。”
【这次应该超常发挥了。】
【这种欺辱的程度,郁冬现在一定很讨厌我。】
完全,讨厌不起来。
郁冬如实想到。
她非但对这人起不了一点讨厌的感觉,反而看见这人就觉得安心,期待这人的心声又会出现什么内容。
江北妄警告了这一通后,才终于有这段剧情节点要结束的实感。
再这样耗下去,她也就只能看着郁冬干瞪眼了。
【宿主现在可以离开了。】
【按剧情,女主这两天会更迅速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在江奶奶回来之前完成第一个小节。】
【这两天宿主不必出现。】
江北妄离开房间后去了熟悉的酒吧。
几个渣友已经到了,她是最晚一个到的。
也没人敢说什么,她人就算不来几个渣友也只能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能拿她怎么样。
江北妄坐下的时候,明显感觉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一瞬。
夏家怎么说也是有些财力的,其下有几家不错的产业,虽然比不上几大家,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然生日宴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家族的人来。
把夏家全权接手过来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被认为挺能吹,唯独放在江家身上显得意外的合理。
江家有势力,有地位,有头脑还有手腕,更重要的是,她们家真的很有钱。
只要她想,什么都能做到。
“据说江家那位是因为一个人,才决定要处理夏家的。”
“我记得不久之前大家都觉得那人进江家一定过的很惨。”
“我反而觉得那位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让别人欺负。”
“……”
被当成话题的江北妄置若罔闻,她知道会有不少闲言碎语出现,不过这种程度的猜测完全没有理睬的必要。
上次那杯花果香的酒水很好闻,这次依旧在桌面上摆着,江北妄拿起来,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她不自觉脑海里出现郁冬笑的时候。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北妄只看见郁冬笑过两次,都是轻笑,眉眼弯弯的,非常引人。
她的视线往旁边看过去,郁冬第一次笑的时候就在旁边的位置,那时候灯光氛围都刚好,给人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这还可以解释为郁冬礼貌的笑着道谢,没什么问题。
但刚才笑的那下,江北妄完全不清楚是为什么。她都那么凶了,怎么人还能笑得出来。
玻璃杯接触到桌面的时候,里面的酒水荡了荡,片刻后归为平静。
贺黎就在旁边看着,听到江北妄的声音传来。
“人在什么时候会笑?”
周围的议论声一直没停,被议论的人现在正神色如常的问她这个很深奥的问题。
“高兴的时候?”贺黎试探着回答。
被凶了还能高兴吗。
江北妄认为自己还没有到刚做过的事情就立马会忘的程度,她那时候分明是在威胁啊。
“你什么时候琢磨起这么深奥的事情了。”贺黎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江北妄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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