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允被那神情吓得有些恐慌,却没有推开他,而是讨好地去搂皇叔的脖颈,「皇叔,疼,阿允怕疼。」
……
第88章 避子药
随着一声闷哼,楚长卿心口的怒火总算彻彻底底地散了。
抱着楚成允,在他耳旁激烈喘息。
「皇叔,镇南关那边……」楚成允盯着屋顶,眼珠子转了一下,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楚长卿几乎要被气笑了,两人才完事,呼吸都还没喘匀,这臭小子就开始拨算盘了,这心上怕长的全是窟窿眼吧。
所以刚刚那大把大把的眼泪鼻涕都是假的吗?
果然这混小子拿捏皇叔很有一手。
他抬头,再次咬上那张讨人厌的嘴,「没弄够,再来几回!」
楚成允「……」
一晚上,楚成允如同锅里的烙饼一般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楚长卿弄够了,楚成允却去了半条命……
……
卯时的夜风鬼哭狼嚎般的往屋里挤,烛影被风吹得不停轻晃。
楚成允迷糊醒来,看到若影正在替皇叔套上盔甲。
似乎察觉到床上人的视线,楚长卿一偏头,示意若影先出去。
楚成允穿着寝衣起身,讨好地去搂楚长卿的腰,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眉眼弯弯,「皇叔是要去镇南关吗?」
楚长卿唇角扬起,「不,是去周边巡查。」
楚成允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
忽然身体一轻,被楚长卿拦腰抱起,坐到一旁的桌前。
楚长卿将人抱在自己膝头,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茶给怀里人。
「宠信女人了?」
问这话时,楚长卿虽是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那视线如同毒蛇一般,绞在楚成允脖颈。
楚成允头皮有些发麻,抱着杯子埋头喝了一口,不敢看他,「没有。」
一只粗糙的手将他的下巴托了起来,「有还是没有!」
楚长卿表情阴冷嗜血,全然没了昨夜在床上时疯狂情动下的爱意,仿佛只要楚成允敢点头称是,他就会一刀割了他喉咙。
楚成允心惊胆颤地咽了一下口水,「没有,那是做戏,宫里宫外传我不……能人道,情急之下想的法子。」
「彤史女官那的落红帕巾怎么回事?」楚长卿放下手,冷声问。
「那……那是我的血!」楚成允垂着眸,局促地捏着手指头,「为了糊弄人的。」
楚长卿笑了,搂在楚成允腰间的手又一下没一下抚摸着那绵软的肚皮,「阿允竟有落红,我怎的不知道?」
黑黢黢的眼睛眨了眨,楚成允疑惑地看着他。
「为何阿允给皇叔的第一次没有落红,阿允莫不是不贞!」
楚成允「……」
老不死的东西!楚成允心里暗骂。
楚长卿伸手托起楚成允的下巴,眼神带笑,笑里藏刀。
「阿允若是敢碰女人……」视线下移,冷冷落在楚成允胯间,「那……这东西也就不用留着了!」
好可怕的老不死!
楚成允额头冒出涔涔冷汗,伸出手扯着袖子,默默去挡自己的腿根,朝着皇叔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楚长卿心情很好,倾身吻上那红润柔软的唇瓣,木槿花香萦绕鼻尖,尝到的味道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味。
白皙手臂主动缠绕上来,楚成允启唇轻轻迎合,带着绵绵情意。
楚长卿睁开眼,静静盯着那双近在咫尺轻阖着的眼眸,长睫轻垂如蝶翼微微扇动。
久违的柔软,撩拨心神,楚长卿身体里血液瞬间沸腾,搂在那腰间的手愈加的紧。
两人许久才分开,微促的喘息在彼此颈间如同琴音鸣奏,带着热气。
楚长卿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一片,眸子逐渐清明,自己险些又要被蛊惑,又要心软了。
他告诉自己,玩物就是个玩物,这不听话的玩物就得要治治他。
抬手推开贴在自己怀里的人,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注目下,从腰间香囊里取出一粒血红色药丸,递到他唇边。
楚成允瞪大眼睛,身子往后仰,推开那手,「皇叔这是什么?」
「是药,阿允乖,吃了。」说着,又把药丸往楚成允嘴边凑。
楚成允就是再笨,也警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腆着一脸乖巧的笑,「阿允又没病吃什么药。」
楚长卿笑看着他,「是避子药。」
楚成允→_→「……」
「阿允独自出京来到这荒凉之地,要是大着肚子回去,保不齐被那朝中大臣说不检点,要是传到民间,影响帝王声誉就不好了。」
楚成允嘴角抽个不停。「皇叔,阿允是男子!」
「嗯,所以就更得吃了!这男子怀孕比女子怀孕更稀罕,只怕到时要成为千古美谈,流传百世。」
楚成允「……」
好想打爆他的头!
即使心里把人骂了好几遍,楚成允还是不得不满脸堆笑地去讨好,搂着皇叔的脖颈,在他嘴上亲了又亲。
「皇叔,阿允不要吃药,苦。」
「阿允乖,吃了就不会怀宝宝了。」
怀你大爷!看着那不停往自己嘴边凑的药丸,楚成允简直要哭了,扭着脖子,一次又一次推开,「皇叔你吃。」
「阿允乖,这是专门给阿允做的。」
「皇叔乖,皇叔自己吃。」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让,客气恭谦。
「苦,皇叔自己吃!」
好家伙,苦就让皇叔吃,够孝顺。
楚长卿眉峰一挑,「好。」
楚成允瞪大眼睛,看着皇叔毫不犹豫把药塞嘴里,心想,好啦!安全啦!
才想完,忽然后脑被托着,嘴唇被封住,紧接着,一粒药丸从楚长卿嘴里渡了过来。
「唔……」楚成允不停挣扎,想将药丸吐出去,不想,双手手腕被紧紧卡着,腮帮子被捏着,怎么都合不拢嘴,他瞪大眼睛,满目绝望地任由皇叔用舌头把药丸推进自己喉咙里。
咕咚一声,完了……
楚长卿心情舒畅地退出来,轻轻抚摸那被自己掐红的脸颊。「阿允好乖。」
楚成允木着脸,没有说话,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并没什么不适。
没有头晕,没有腹痛喷血。
虽然如此,但那恐惧却更甚。
楚长卿倒了杯茶水,递到楚成允唇边。
楚成允横了他一眼,——这是怕我抠出来吗!
他咬牙切齿地接过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楚长卿亲昵地去亲吻他的唇,「我吩咐人备了马车,等会吃了早饭,让若风护送你回京。」
楚成允垂眸,淡淡「嗯」了一声。
楚长卿将人抱回床上,掖好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转身拿过架上长剑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呐喊声、马蹄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
第89章 中毒
楚长卿去支援镇南关。
楚成允坐着马车,马不停蹄地回京,本以为自己身体会出什么状况,然而一路上,吃得香,睡得香,精神还倍棒。
他不敢马虎,回宫之后,立马请了御医给自己诊脉。
老御医摸着胡须,闭眼蹙眉,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小灼在一旁慌了神,俯身低声问,「韦御医,这是有何不妥吗?」
韦御医睁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眉宇紧锁,手指在楚成允腕上按了又按,低声嘟哝道,「这瞧着,竟像是喜……」
「……」
楚成允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韦御医瞧了一眼晕在榻上的楚成允,带着疑惑去掀对方的裤头,往里瞟了一眼,而后缓缓替他盖上。
小灼在一旁抽着嘴角,「韦御医放心,陛下确实是男子,奴才从小看着陛下长大,鸡儿还在,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
韦御医嘿嘿笑了两声,「待老夫回去好好钻研钻研。」说完,他背着双手,佝偻着身子,踱步出了重华殿。
楚成允总觉着自己活不长久了。
晚膳时,化悲痛为食欲,干了好几大碗饭。
小灼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开心。
陛下去一趟西洲回来,就要做父皇了,那自己——感觉仿佛要做外祖父了。
「你傻乐什么!」楚成允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斜着他。
「嘿嘿,奴才没笑。」说完,给楚成允盛了一碗鱼汤,「陛下多喝些汤,养好身体。」
楚成允喘着粗气,摸过手边的筷子狠狠往他脑袋上敲去,「你傻吗?朕是男子怎么可能怀孕!」
小灼捂着脑门,呆愣道,「奴才一时被喜悦冲击,忘了……」
「……」
楚成允眼皮一掀,扔下手里筷子,无力道,「毒药!朕应该是中毒了!」
小灼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
半个月后,镇南关传来捷报,楚长卿带着援军,一路攻克,势如破竹,已经连夺三座失守的城池,而今继续往南,欲将乘胜追击,夺回另外两座城池。
楚成允看到捷报时,激动的心情几乎无法遏制。
是夜,屋外月朗星稀。
楚成允还在御书房勤勤恳恳埋头批阅奏折。
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于是吩咐小灼拿了披风过来,没一会儿,冷意更甚,又换了件狐裘。
「怎的这般冷呀。」楚成允冻得牙齿不停打架,「小灼,把炭炉生起来。」
小灼惊讶地看着他,「陛下这四月天……」
楚成允,「再灌个汤婆子来。」
「……」
小灼去吩咐宫人回来的时候,见到楚成允倒在地上,整个人颤抖着蜷缩在一起,惊呼一声,「陛下!陛下!来人,快去叫御医!!!」
……
重华殿里灯火通明。
楚成允整个人裹进了厚厚的锦被里。
宫人们进进出出,御医们一个接连一个上前探脉,又聚在一旁低声商讨。
屋里碳火盆生了一个又一个,每个人额上都冒着密密麻麻地汗珠。
龙榻上的人依旧觉得冷,锦被叠了一层又一层。
楚成允窝在被褥里,身体不停颤抖,嘴唇发白。
总算是知皇室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药了,后劲可真是强呀。
宫人们抬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进殿,浓浓的药味弥漫在空气里,楚成允在小灼地搀扶下,艰难爬到浴桶里。
带着药渣的热水没过身体,那寒意似乎有所缓解,四肢却依旧无力。
楚成允一边颤抖一边软绵绵地靠在浴桶边缘,雾气蒸腾而上,水珠从如墨的发丝上滚落水中,纤长的睫毛湿哒哒地垂着。
「陛下,陛下。」
小灼唤了两声,颤抖着手去探楚成允的鼻息。
「我还没死。」楚成允有气无力道。
小灼嗷呜一声,跌跪在浴桶边,嚎啕大哭。「翼王那个混蛋!竟把陛下欺负成这样!」
楚成允喘着气,有气无力道,「你小声一点,房梁上极有可能有皇叔的眼线,要是被皇叔知道你骂他……」
小灼赶忙噤声,抬头往房梁望去,好像还真看到一个黑色袍角一闪而过。
寒毒发作整整三日,那种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的感觉无比难挨,就在楚成允以为自己要被冻死时,情况又有所好转,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又可以下床了,只是连着三日,除了喝水,就是喝药,没有进食,整个人脸上瘦了一圈。
他伸展着手臂,由宫人们替自己更衣,目光落在殿外明艳的天空。
又是一个月过去。
镇南关的捷报接二连三传进京城,楚成允却没了初始时的喜悦。
他将那一卷命皇叔进宫领赏的圣旨交给信使后,默默躺回了床榻上。
那种即将发病的感觉他太熟悉,果不其然。
没一会儿,寒冷从心口蔓,延席卷至全身,几乎将浑身血液凝结。他咬着牙,蜷缩着身子,望着门口的方向。
「小灼,传御医。」
殿内再次燃起火盆,依旧是那几个御医,依旧是那充满药味的热水。
可是没用,越来越冷,四肢也越来越无力,楚成允呼吸颤抖,好几次要晕厥过去却又始终没有晕过去,仿佛就是要让自己清醒着承受那煎熬痛苦。
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唇边有一股冰凉的触感,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
楚成允睁开眼,望着那人。
「陛下,这是王爷的血,可以缓解寒毒。」若风低声道。「是王爷特意吩咐属下带回来的。」
楚成允想也没想,颤抖着手拿着瓷瓶灌了下去。
几息之后,寒冷慢慢退散。
楚成允摊在床上,幽怨地睨着他,——你怎不早些来,朕都咬牙熬了两日了!
「这血只能缓解,不是解药。」若风沉声道。
「我知道。」楚成允淡淡回他,「皇叔何时能回来?」
「战事已毕,休整完后回到京城,快的话估计半月。」
「嗯,」楚成允眼珠子转了一下,「辛苦你为我跑这一趟了,想起当初,你我也曾算是共同出生入死,每每想起那日在皇家猎场的事,我就会觉得对不起,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罚。」
楚成允这么一说,若风脸上就挂上了自责,还有感动,「那时得多谢陛下替若风向王爷求情。」
楚成允微笑着,「你我这情份有何谢不谢的,我这毒有解药的吧?」
「……」话锋突变,若风有些闪神。
楚成允又问,「皇叔平常重要的东西都会随身带着吗?」
若风嘴角抽了一下,果然如王爷所说,陛下心眼子特多,这才缓过劲来就套话了。
若风不敢多言,一拱手翻身上了房梁。
楚成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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