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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长会上遇前任(近代现代)——勺棠

时间:2024-05-18 08:39:56  作者:勺棠
  贺初秋定定地看着他,霎时浑身血液冰冷。
  ·
  贺初秋第一次见到寒雷,是在高三上期,那时他和寒曜年刚在一起不久,不知怎么被人举报谈恋爱,被请了家长。
  附中破旧的教师办公室,他第一次看到了寒曜年的父亲。
  那时房地产正经历高速发展,寒雷的名字出现在各大新闻媒体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他。
  班主任磕磕巴巴:“寒先生,关于您儿子早恋的事……”
  寒雷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环境,说:“听说你们实验楼老化,出了几起小事故,我资助贵校修栋新的怎么样?”
  很快,年级主任、副校长,甚至连校长都过来了。
  大人们开始谈论大生意,没人再关注他们的早恋。
  贺初秋被寒雷的豪气震慑住,他本以为天塌下来的事情,却被对方轻飘飘就化解了。
  寒雷甚至对他也很礼貌,送走校长后,寒雷问他:“小同学,你就是我儿子的男朋友?”
  贺初秋站直身体,紧张道:“叔叔您好,我叫贺初秋。”
  对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当时,贺初秋还天真的以为,寒雷对他笑是满意他,同意他和寒曜年在一起。
  直到后来,当他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有钱人,身居高位者。他这才逐渐清楚社会运行的潜规则。
  富人大多是松弛的,和颜悦色的,因为外界很难威胁到他们真正的利益。
  而当时寒雷表现出来的和善,是因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第二次见到寒雷,是贺初秋发现寒曜年受伤后。
  那时已经快到期末,贺初秋专心学习,没再成天和寒曜年腻歪,也没有立刻发现寒曜年身上的异常。
  直到有天体育课,男生们打球撞到寒曜年,一向身体强健的他突然被人撞倒在地。
  虽然寒曜年很快就爬了起来,和道歉的男生说没事。
  贺初秋却注意到了他身体的不协调,他皱起眉,目光落在寒曜年的四肢,后背。
  冬天运动服是长款,遮得严严实实,光看外表看不出什么。
  “寒曜年,”散场时贺初秋叫住他,“体育委员被老师叫走了,你帮我捡一下球。”
  寒曜年没有拒绝。
  他们抬着球框回到体育用品室,这是一间建在体育馆下面的小房间,面积不大,只摆放球类运动用品。
  房间没有窗户,只在高处挖出几个进光孔,太阳穿过形成丁达尔效应,照亮寒曜年的身躯。
  寒曜年放下球框准备离开,转身时却发现贺初秋堵在门。
  男生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他:“衣服,脱掉。”
  寒曜年愣了愣,随即笑道:“不太好吧?这还是在学校。”
  贺初秋双手环胸,目光严厉:“寒曜年,把衣服脱掉。”
  漫长的对峙后,寒曜年垂下眼眸,说:“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贺初秋往前一步抓住他手腕,掀起衣袖时,他看到了寒曜年小臂上一排红艳的鞭伤。
  伤痕像是丑陋的蜈蚣蜿蜒往上,一路没入衣袖深处。
  贺初秋呼吸急促了一瞬,颤声问:“寒曜年,里面还有吗?”
  寒曜年叹了口气,背对着他脱掉衣服。
  那是贺初秋永生难忘的一幕,昏暗的体育器材室尘土飞扬,寒曜年在半明半暗中褪下衣服,整个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鞭伤。
  贺初秋瞬间就红了眼:“谁?!”
  他往前一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又害怕弄疼寒曜年,最后只是无措地垂下,重复问道:“谁打了你?”
  寒曜年重新穿上衣服,平静道:“没人打我,你别管。”
  他男朋友被人这么欺负,他怎么可能不管?
  贺初秋起初以为寒曜年被人霸凌了,他把附中附近的小混混全都盘问了遍,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偏偏寒曜年嘴巴上了锁,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都不透露一个字。
  贺初秋担心却毫无办法,直到有天他放学回家,发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小巷口。
  寒雷从车上下来,告诉他那是寒曜年坦白恋情,被他爷爷打出的鞭伤。
  得知此事后,贺初秋沉默了很久。
  “我们不是普通家庭,寒曜年的婚事也早已规划好了,这是他和你在一起要付出的代价,”寒雷问他,“如果继续和你在一起,你能保护好他吗?”
  “问题的答案不在我,而在你们。毕竟鞭打寒曜年的人是他爷爷,而不是我。”贺初秋看向寒雷,一字一句道,“是你们的家庭教育出现了问题,如果爷爷不作出改变,就算寒曜年现在和我分手,但只要他没有顺从爷爷的安排,依然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寒雷饶有兴致:“所以你觉得是我父亲做错了?”
  “人是目的而非工具,”贺初秋表情很严肃,“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家庭的一员,社会的一份子。”
  寒雷听完后没有表态,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车厢,连空气都凝固了。
  贺初秋心脏一点点提了起来,他以为寒雷要生气,不料对方大笑起来:“不愧是曜年看中的人,你很特别。”
  死一般的气氛重新活络,贺初秋松开紧握的双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朋友,我认同你说的话,”寒雷继续道,“但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愿意让我的孩子向下跌落,他至少得和一个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平心而论,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
  “我当然想过。”贺初秋仰起头,露出稚嫩而勇敢的脸,“我承认寒曜年出生优越,能力突出,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在成年人绝对碾压下,贺初秋不卑不亢地陈述着。
  他展现自己的优势,表达对寒曜年的喜爱,还规划了他们的未来。
  那时的他虽然贫穷,但并不自卑。
  他说:“我赞同人应该享有一定的财物,这是美好生活的保障。但一味追求物质,最终会迎来更大的空虚,人最终还需要心灵的满足。”
  “我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我大学可以考入清北,毕业后能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就算寒曜年以后一无所有,我也会让他过上相当有质量的生活。同时让他保持身心愉悦,实现物质和感情的平衡。”
  寒雷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个好孩子,请代我多照顾他。”
  那是一场很有分量的对话,贺初秋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寒雷的认同。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寒曜年,却不料寒曜年一脸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出事。贺初秋说没有,他说寒雷看起来很亲切,不像是那种古板顽固的家长。
  寒曜年却严厉地禁止他继续接触寒雷,贺初秋以为他是过分紧张,直到后来……
  贺初秋被刺耳的闹钟吵醒,再次被拖入繁复的工作中。
  度假回来第一天,关于大海的记忆就已经远去,连同和寒曜年抵死缠绵的日夜,在首京市昏暗的天空下逐渐模糊,仿佛一个遥远的梦境。
  贺初秋回到公司,一路上迎来了许多好奇的视线。
  他视若无睹,把伴手礼发给部门同事,然后打开电脑写辞职信。
  刚打印出来,秘书通知他周治让他去办公室。
  贺初秋找了个信封装辞职信,敲响房门:“总裁,你找我?”
  “有点事要和你谈,”周治语气平静,仿佛他们不曾发生过芥蒂,“把门关上。”
  贺初秋关门坐在他对面,周治说:“假期玩得怎么样?”
  贺初秋:“还行。”
  周治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说:“我一向不管你的私事,但这几天有人委婉提醒我管教好下属,别和客户产生非正当关系。”
  贺初秋脸色沉了沉:“什么叫做非正当关系?”
  周治单刀直入:“你和寒曜年的关系我乐见其成,但如果被曝光,可能会影响你工作前景。”
  贺初秋:“寒雷让你来的?”
  “寒总爱子心切,也是情有可原。”周治说得很直白,“毕竟他们那种身份,不是你我可以高攀的。”
  贺初秋神情固执起来:“如果我说我非要呢?”
  周治:“……”
  “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直接开了我。”贺初秋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医院,寒曜年守在急救病房外。
  曾经雄鹰一般爷爷,此刻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性命垂危。
  寒曜年看着呼吸机上的白雾,内心出奇地平静。
  【嗡——】
  他手机震了一下。
  【贺初秋:[地址]来我家。】
  【寒曜年:现在?我在医院。】
  过了一会儿,那边发了张照片过来。
  昏暗的房间里,贺初秋衬衫半解地躺在床上,露出脆弱的咽喉和锁骨,隐约可见他之前留下的痕迹。
  寒曜年眸色暗了暗,正准备回复,照片已经被撤回。
  【贺初秋:手滑,不来算了。】
  病房门哗地拉开,护士焦急喊道:“病人情况不太好,家属都进来!”
  寒家一众老小一拥而上,他们伪装出悲戚的神情,竭尽所能在老爷子面前表演孝心。眼神却兴奋又贪婪,像是一群贪婪的鬣狗,正在等待野牛落气,好第一时间冲上去分割□□。
  “曜年……”
  病床上,瘦如枯骨的老人伸出手,呼唤自己最得意的孙子。
  寒曜年却转身,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低头,拨通贺初秋电话:“我现在过来。”
  短暂的沉默后,贺初秋说:“家里没备东西,记得带套。”
 
 
第42章 
  防盗门没关, 寒曜年轻轻一推就开了。
  贺初秋独自坐在沙发上,客厅里亮起一缕火苗。
  寒曜年关上门,听见贺初秋问他:“寒曜年, 你确定要留下吗?”
  寒曜年动作微顿, 贺初秋又说:“你也可以回医院,送你爷爷最后一程。”
  寒曜年换好鞋走到贺初秋面前, 坐下问:“你希望我留下还是回去?”
  贺初秋摇头:“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无法替你做出选择。”
  寒曜年接过他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这才说:“我有人在那边。”
  他本人离开了,却留着视线关注医院的情况。
  贺初秋反应过来:“你在等他向你道歉?”
  寒曜年没有回答, 只是问他有没有酒。
  贺初秋开了一瓶红酒,寒曜年也不醒酒了, 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这才开口说:“我不知道。”
  他独自坐在夜色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孤独而压抑。
  贺初秋没再说话, 默默点燃一支烟陪他。
  墙上时针一点点往后,寒曜年时不时看眼手机,喝光了他家里的所有红酒。
  一直没有消息。
  直到时针走过十二点, 一道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寒曜年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两分钟后他转身回来,贺初秋很难形容他的表情, 失望混杂着悲伤, 又似乎终于松了口气。
  贺初秋张了张嘴:“你爷爷……”
  寒曜年:“他走了。”
  直到死,他都没能等到爷爷的半句道歉。
  贺初秋心脏酸了酸, 他也有一个人渣父亲,但是他比寒曜年幸运, 他有爱他的妈妈,疼爱他的外公外婆,义气的舅舅舅妈,可爱的侄女一家。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就丢掉父爱,而不用像寒曜年一样,在吃人的家庭苦苦寻觅,妄图挖出唯一一点温情。
  可是连这他都没能得到,爷爷留下的遗言是不许他继承遗产。
  寒曜年闭上眼,感到了一股莫大的荒唐。
  真可笑,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寒曜年……”贺初秋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只得抱住了寒曜年冰冷的肩膀。
  寒曜年沉默着,把脸埋进了他颈间。
  贺初秋以为他会哭,可寒曜年只是紧紧抱着他,脸颊冰冷干燥。
  窗外北风呼啸,城市车流汹涌,每天都在上演无数悲欢离合。
  他们躲在狭小的房间,仿佛两只抱团取暖的野兽。
  手指拂过点起一片火星,燃烧苦闷编织的荆棘。
  贺初秋闭上眼,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
  寒曜年买的是凸点,带着薄荷凉意。
  还未放松的身体辛辣而疼痛,心灵却无比满足。
  断掉的关系再次得到链接,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得到释放,寒曜年身体低低往下,灵魂却高高飘起,缠绕身体的锁链开始断裂,他感受到一种重获新生的自由。
  快天亮时贺初秋才合了眼,却不料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贺光琴的声音:“儿子,你回来了?我看到外面放着衣服。”
  贺初秋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把寒曜年按回被窝,扬声道:“妈,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你舅妈有事,我们就提前了一天。”贺初秋这次出差加休年假离家有小半个月,贺光琴本想进来看看儿子,却被客厅一堆衣服缠住了手脚。
  她低下头收拾衣服,有些埋怨:“怎么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这么贵的西装,踩坏了怎么办。”
  贺初秋:!
  他和寒曜年脱在外面的衣服!!
  贺初秋迅速爬了起来,又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连忙缩回来盖着被子:“妈,你别管了,我出去收拾。”
  “顺手的事。”贺光琴收拾完进来问,“还有要洗的衣服吗?我给你一起洗了。”
  贺初秋迅速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另一只手按住被子下寒曜年的脑袋,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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