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后,时间越久毒性越深,毒性越深越想寻死,越想寻死也会加剧毒性,无疑让本就心情不佳的荣奕生无可恋。
老六终于反应过来,将荣奕束缚住,可他去哪找生无可恋解药?
荣奕:“不想努力了,我想吃软饭。”
荣奕:“居然敢骗小爷,小爷要阉了他!”
荣奕:“外面在打雷?快扶我出去挨劈。”
老六:“......得罪了!”说完就要把荣奕拍晕,一旁的男人发声:“等等,我有解药。”
冷冽目光甩过去,老六嫌弃都快溢出五官:“你丫的大白脸又是谁啊?”
男人:“先解毒,我真有解药,因为毒是我下的,这位公子是被误伤。”
很快荣奕清醒过来,不再寻死觅活,只是脑袋疼得厉害,老六与男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缓缓道:“所以你第一次抓住我不让走,目的是为了救我。而说着让我赶紧逃,实则是动了杀心。如果没有折回二次救你,我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男人笑笑:“公子不也在救与不救间举棋不定。”
荣奕:“别误会,我压根不想救你。”
第65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二对一局面持续升温。
老六拔剑涨己方气势:“臭瞎子,你居然想害我兄弟!”
荣奕向他摇摇头,因为清醒后,在男人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上次闻到还是见他大嫂白婷之时。
荣权说带自己放风,然后被他丢在此地,遇到一个跟大嫂有同样气息之人,再笨的都懂了,混蛋荣权是故意把他丢来的,让自己接着往下查。
他指不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喝着茶看戏。
给赵七下毒,铺垫出场,引君入瓮。又双被利用了。
可转念一想,虎行军怎么回事?旭云帝跟此事也有关联?他怎么跟谁都能有关联!荣权莫不是畏惧旭云帝,才将自己诓来当炮灰?
能让旭云帝追着杀,哪怕是个瞎子,也不是个好惹的瞎子!
男人半晌不说话,荣奕忍不住了:“谁在追杀你?”
似乎就等荣奕问话,男人道:“我也不知。本是路过而已。”
路过?路你爷爷路过!
夺过老六的剑,荣奕精确对准男人喉咙。
“明人不说暗话,旭云帝为何要杀你?”
闻言,男人表情微动,嘴角露出淡淡一笑:“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裴,单名凛。”
裴凛?何方神圣?荣奕表示不几道!
“管你什么凛,再废话丢你去喂老虎!”
男人脸上表情更有趣了,荣奕还想努力努力,老六拽了拽他,凑到耳边轻声科普:“人界大陆除了大大小小的国家外,还有一个横穿所有地方的势力,不受制于任何政权,可谓谁都都忌惮三分。”
荣奕:“然后呢?”
“统领就姓裴,纵观人界,也只有他们姓裴。不管哪个掌权者,都不让讨论裴氏,毕竟裴氏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掀翻某个皇室也不过一夜之间。”
所以男人被旭云帝追杀合情又合理!哪怕只是路过。
还有这回事?稍微惊讶了片刻,荣奕道:“不好意思,家贫,书读得少。”
放下剑,荣奕:“既如此,是我莽撞了。”他本想说山长水远,后会无期,可荣权送他来踩坑,肯定不会轻易“后会无期”。
裴凛摁住自己伤口起身,朝着荣奕方向道:“方才听灰公子说想吃软饭,正好我家的饭不错。要不要去?而且灰公子与我有救命之恩,该郑重表示感谢才成。”
换以前,荣奕肯定不答应!这不妥妥小绵羊入狼窝?可如今形势所迫,对方又邀请,只能顺水推舟。
他也需要一件事转移内心注意力。
“行,记得不要放辣椒。”
裴凛见荣奕答应了,似乎很宽慰,又道:“我的属下很快会寻来,我们只需等待便可。”
老六方才来的路上,见到不少寻死觅活的,可见裴凛下毒之狠,如果不是他出手给荣奕解药,差点要去寻主子。
拍拍身上的灰,老六也自我介绍:“多有冒犯,我是大灰,他哥。”
三人在破房子呆了半宿,天大亮时,屋外传来整齐有素的马蹄声。
裴凛的救兵虽迟但到!
简单交流后,荣奕和老六被安排上马车,缓缓出发后,荣奕也看清了环境——怪石林立,草木奇特,走兽珍奇,如此地貌他还是头一次见。
不久马车停下,很快又启动,荣奕再往外看,却模糊一片。
懂了,保密!
约摸一个时辰,马车彻底停下,视线恢复,云雾缭绕间,是一座庞大的山庄依山而建,花红柳绿,溪流潺潺,恍如世外仙宅。
倒是没有再见到裴凛,荣奕和老六被安排在同一院子,环境同样极好,吃穿用度也极好,不比皇宫差,当真有钱的话主。
老六:“老弟别怕,他们要是敢谋财害命,我一定扛着你麻溜跑!”
谋财害命?
荣奕:“想得真多!”
看老六欲言又止,荣奕又问:“扭捏什么玩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六这才怯怯道:“真不原谅那个什么国师了?他要是找上门,估摸哪里的天会塌。”
以前荣奕就怀疑老六是离烁派来的,只是苦于无证据,但老六这句话,让他内心有了点底。
“老六兄可以去当个心灵守护者!”说完这句,荣奕未再言其他,沐汤,换新衣,吃饭,睡觉,一气呵成。
还一气呵成过了三天,不得不说,山间灵气充沛,环境绝佳,荣奕不仅觉得心灵得到洗涤,连视力也得到了提升!
老六来汇报情报——裴凛年二十四,打出生起就是瞎的,但是身残志坚,修得一身好本事,在裴家声望极高,盖过所有兄弟。
荣奕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更加懂他如履薄冰的生活,但懂归懂,却没有其他想法。
古人云,会咬人的狗不叫,裴凛文质彬彬的表象下,铁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不然怎会与白婷此等魔女有牵扯。
养精蓄锐充足后,荣奕决定继续走主线任务,探探此处,看看白婷在不在。
这日快午间,荣奕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裴凛,与初见时不同,他穿得很华丽,处处透着“我很贵,我有钱”的纨绔气息。
活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荣奕可太讨厌这种装扮了,因为离烁憨批就总是如此装扮,不由皱皱眉。
不过裴凛没看到,他风范十足在旁坐下,笑问:“住的可还习惯?下人是否有苛待二位?”
荣奕:“挺好。”
裴凛微侧过脸:“灰公子心情不佳?”
荣奕:“没有。”
裴凛又是谦谦笑意:“虽然我眼盲,但心不瞎,灰公子莫要诓我。”
荣奕:“确实有点不好,与裴公子无关。”
裴凛:“与那位有关。”
荣奕:“谁?”
“灰公子说要阉割的那位。如果可以,我乐意帮忙。”
谁会把这种事当真?你脑子没毛病吧!
荣奕:“随口说说而已,裴公子来得正好,已经叨扰多日,我们兄弟俩是该告辞。”
先出去,再潜回来,万一被发现,就说东西落了。虽然看着弱智又不高明,但两人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晚点他们还要去做件更离谱的事。
真是智商到用时方恨少。
“家中有急事?”
老六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对,出门的时候忘了喂猪。”说完就在荣奕和裴凛间坐下。
裴凛思索片刻,诚意十足道:“既如此,二位不妨多留一日,明天是我生辰,非常希望二位能在场。今天来也正是为此事。”说话间眼睛所看方向正是荣奕,若不是知道他真瞎,荣奕都有点发怵。
荣奕:“行。”
眼看饭点已到,裴凛直接吩咐下人将膳食摆在荣奕处,老六极不情愿地坐下,直勾勾看着裴凛,巴不得地陷大坑让他原地消失。
裴凛:“不知二位来自何处?”
荣奕:“旭云。”
他故意的,就是想看裴凛作何反应,结果裴凛一丁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又问荣奕:“灰公子听声音年纪不大,想来也是位品貌不凡之辈。不知......”
老六忽然拍桌子:“干啥嘞干啥嘞,我弟弟年轻又好看,且早已婚配,裴公子未免太关心普通人的生活。”
荣奕觉得老六在自己个人问题上非常魔怔!比起关心自己有没有下顿饭,更关心自己这颗大白菜会被哪头猪惦记。
活像一个劳心劳肺的老父亲。
按住老六,荣奕赔笑:“不好意思,家中父母过世早,俗话说长兄如父,所以这位兄长格外担心我。”
然后狠狠捏了把老六,捏得老六无声龇牙咧嘴。
裴凛倒是表现出很歉意模样:“是我唐突了。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恩人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不等荣奕开口,老六忽然道:“唉!还真有!裴公子可知天煞阁?”
此话一出,别说荣奕,裴凛万年的淡定神情都抽了下,荣奕看向老六,心道你丫脑子轴了啊!
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老六无视荣奕,继续道:“其实我有点点本事,想寻个好靠山养家糊口,听说天煞阁不错,就想打听打听。”
一万只草泥马即将到达战场,荣奕正想说点什么,裴凛道:“天煞阁正是我裴家产业,你若真有想法,倒是可以安排,总部就在不远处。”
荣奕:“......”
这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老六靠向裴凛,直接握住对方双手,满眼泪汪汪,全然一副视裴凛为再生父母模样。
“太感谢了!裴公子圆了我人生大事!”
反观荣奕是懵得哑口无言好不!
这时门房进来,在裴凛耳边低语几声,裴凛起身:“此事生辰宴后再详谈,我有事先走。”
送走了裴凛,荣奕用力拍老六。
“你疯啦!知道天煞阁什么组织吗?!”
他不信老六只是简单侠客,也不信老六知道天煞阁是来自说书的,可是他知道,天煞阁绝不是什么好事代名词!
老六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声音压得极低:“门房说,死囚都送来了,身体健康,押在地牢,那位也已准备好。”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打了荣奕个措手不及,细想立马意会——白婷来活了!
裴凛果然养着白婷,私下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先探一波势在必得,于是乎,午膳过后没多久,荣奕便与老六出了院子,在山庄悠哉悠哉逛起来,美其名曰欣赏风景。
一来再看看地形,二来打个草惊惊蛇。
这便是那件看着更弱智的事情。
山庄的人虽然得了命令,不怎么过问荣奕二人行踪,但他们看二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哪来的显眼包?还俩。
老六直视前方,牙缝挤出只有荣奕能听到的话:“那个红衣家丁去主院了,定是向裴凛汇报。”
“嗯。”
山庄太大,逛到两人腿软都没逛完,就在他们想回去时,来了位白发老管家。
“少爷请二位移步主院喝点下午茶。”
二人对视一眼,跟着老管家去,远远就看到大厅除了裴凛还有一位蓝衣女子背对大门而坐。
待荣奕跨步进去,女子转头望来,荣奕正好与其对视。
然后。
然后只见女子惊讶起身,花容失色,发出惊呼——
“小,小叔子?!”
荣奕是万万的万万没想到,蓝衣女子居然是他想寻找的的大嫂,白婷!
场面一时间充满诡异的喜剧氛围!白婷朝着裴凛大喊——
“救命恩人?你娘的瞎就算了,还疯啦!知道他谁吗?!”
而裴凛悠悠只吐出三个字——
“小,叔,子??”
第66章 我确实倾心帝尊
认清眼前的女人是掏别人心掏别人命根之人,老六差点拉起荣奕开跑,荣奕定住,静静等候白婷出牌。
首先他能被拋到裴凛身边,就是因为白婷,其次他与裴凛无冤无仇,甚至还有丢丢牵强的恩情,就算身份败露,也对裴凛构不成威胁。
综上所述,没必要躲开,况且往哪跑?跑得掉才有鬼了!以不变应万变,且看白婷如何在裴凛面前编排自己。
白婷本就惨白的面容冒出点点黑影,随手就甩出攻击向荣奕,不过没被老六拦截,却让裴凛挡回。
可把白婷气坏了。
“此人狡诈至极,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信!而且他身边都是瘟神!赶紧轰出去!”白婷就差歇斯底里吼出来,恨不得下一刻荣奕就在面前来个大变活人。
与她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裴凛很淡定:“所以恩人是姓荣,荣家。”
没时间理会裴凛,暂且先搁一边,荣奕反问白婷:“我是坏种?不妨举个例子,比如我会挖活人心脏?”
白婷:“他们罪有应得!”
荣奕:“怎么个罪有应得法?就拿先前镇上的人来说。”他不信白婷是第一次这么干。
在白婷的辩白中,荣奕了解到,之前镇上有位年轻姑娘,阿悠,人美心善,刚过二八年华,却被家中赌鬼父亲当做赌资,先卖给了镇长亲戚,结果亲戚新婚夜暴毙,又被卖给杀猪的张拐子,受尽折磨后人便间歇性癫狂,最后被赶走。
阿悠回家无果,便在镇口破屋住下,大家伙看着可怜都会施舍点,可后来镇上六个年轻人起了歹念,经常假借关怀之名,对阿悠行不轨之事。百姓中想告发他们的,想帮助阿悠的,最后都被镇长甚至更高层官员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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