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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兄长的遗产(玄幻灵异)——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4-05-17 08:25:14  作者:小土豆咸饭
  深空机甲专业的实操考试,本质上是让学生登录超大模拟机甲舱,进行类宇宙深空驾驶——这玩意儿寻常平民根本买不起,首都圈也基本找不到相关的辅导机构。除非用雄虫积分在家里购置一个,不然大部分学生也就是到考试这一天,用体质、天赋、潜能硬抗。
  两次模拟实测,相当厚道了。
  “每年都会有雄虫为自己的孩子购买相对应的助学名额。”军雌推荐道:“郝誉阁下,我还是要提醒您。助学名额只能用在一人一校中,如果确定使用在第一军校的考试中,便不能用在第二军校的考试中。具体考试中,选择加分在文化课,还是投入到实战考试前的模拟训练都是有讲究的。”
  郝誉头疼,听得一头雾水。
  “种族限定条件是怎么回事?”
  “这不归我们管。”军雌侃侃而谈,“郝誉阁下。我们这边只负责接受和确定名额的正当性。购买名额和签署备注条件并不在我们的监管下。唯一可以告知您,郝怿阁下曾通过视频,和我们确定助学名额将归属他的孩子。”
  这太矛盾了。
  郝誉不擅长抽丝剥茧寻找事情真相。他在战争中通常作为当机立断,打开屠杀的存在。
  在遍地是敌人的世界里,他大开大合当然没问题。
  “他说名额要给我。”白岁安红着眼眶,终于抬起头。他不肯松开自己的一分一毫利益,挺起胸膛与军雌校对信息,“我是我雄父唯一的孩子。”
  助学名额是他的。
  该是他白岁安的东西,就算他不需要,也不容许别人随意拿走。
  “本就是你的。”郝誉一锤定音,对军雌道:“不管怎么样。名额都先转给芋芋。今天就办,那什么蝎族限定的条款不作数。”
  修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
  伊瑟尔.南稍微有些焦急,忍着没有发作。他盯着白岁安签字、确认瞳孔的流程,咬住嘴唇,试图朝着郝誉的方向靠一靠,遭到亲子一脚阻拦。
  臭小子。伊瑟尔.南抬起眼眸,怒火无端中烧。不过想到郝怿生前还留下一些嘱咐,他怒火由外转向内,平静又带着一些好笑注视着白宣良与白岁安。
  不着急。
  不着急,郝怿都死了。现在重点是从郝誉身上捞到足够多的好处。伊瑟尔.南盘算,不光是郝誉指缝里漏给修克的好处,自己也可以通过郝誉从基因库拿到点东西。
  ——这些关键的前提,别让修克与自己相认。
  伊瑟尔.南轻咳两声,放软嗓子询问郝誉自己能否提前上楼,得到许可后,他爬上楼梯,藏在楼梯转角处,用余光不断暗示亲子上前多说说话。
  讨好雄虫。
  快去啊,快去讨好他。
  修克被那目光盯得坐立不安,屁股动来动去,蝎尾尖在地板上擦出“嚓嚓”的响动。郝誉数次看过去,本就烦躁的心情随着孩子不安分的动作,蹦出几根青筋。
  他忍不住一把握住修克的蝎尾。
  “又不是少你那一份。”郝誉责怪道:“助学名额肯定是轮不到你……大不了我自己资助你。”
  军雄粗糙的指尖,因常年甩绳丢镖磨平了指纹。他捏剑与镖头的两指指节一层茧剪了又长,自带一种沙沙的粗沥感。修克先前未曾被雄虫粗暴捏过蝎尾,登时气喘起来,转身要把自己的蝎尾巴尖从郝誉手里扒出来。
  “不许碰。”他顶嘴道:“你给我钱就好了。我才不要你赞助。”
  身为雌奴的雌父在这里,还说了一大通好处。修克不可能不心动。可他稍瞥见白岁安那冷笑的脸,身上穿着对方雌父大一圈的衣物,吃了对方雌父准备的热乎早饭。深夜时,雌父拽着自己耳提面命说出的话,全变成细软鞭子,抽得他良心发冷。
  他只要钱。
  钱到手,能够准备考试就够了。
  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是罪犯的孩子,不愿意让面前的雄虫和雌虫们知道自己是如此卑劣雌虫的亲生子,更不愿意成为雌父的筏子。
  考出去,作为一个单独的雌虫,独立门户。
  这已经成为修克成年前,唯一的愿望。
  他这点渺小的不足为人称道的愿望,并不被郝誉所知道。作为一个成年军雄,郝誉擅自把孩子分到闹别扭的程度,不松开对方的蝎尾巴,甚至轻轻用力拽了下,拽得修克当场尖叫恼怒起来。
  “松开!”
  “给你钱,然后呢?花完了继续去诈骗。嗯?”郝誉再用力一下,如愿听到坏孩子难捱的闷哼。他微微松开手掌,那脆弱的未成年蝎尾巴飞一样抽走,委屈盘在大腿根处,夹成一块。
  修克已捂住脸,气得说不出话。
  郝誉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有种在养育中心欺负小崽子的好心情。他贱得乐呵呵,对军雌道:“听说他不能走军部赞助?审核不过关。”
  “是。他是罪犯之子。”
  “哦。”郝誉不想多问。他点头道:“从我工资中划最低档次的赞助,每个月供他考试就行。他快满二十了吧。”
  军雌回答道:“是的。还差半年。”
  “监护人呢?”
  “监护人进去了。”军雌持续补充道:“他没有登记在册的雄父,属于孤雌生育的孩子。雌父进去后,因没有监护人同意,也无法做正式兼职。”
  必须等到成年。
  郝誉想想,盘算最低档次赞助真不能够让孩子度过一整个考学期。索性安排军雌暂时把修克挂名在自己某个假身份下。
  “半年,等他考完,我也差不多走了。”郝誉沾沾自喜,“走之前我给自己积点福气,出门能打胜仗。”
  他用他自己的钱赞助孩子上学。钱给得不多,只够修克考一些普通专业。
  例如深空机甲和军部直属院校这种又好又尖的专业与学校,修克考不起,甚至报名也会被拦在最外一层。
  郝誉不相信自己随便捡个未成年,就是军部能打破偏见破格录取的超级天才。
  他的钱和精力能分给修克一点就不错了。真正的的好东西,郝誉还是要给自己真正的血亲,哥哥唯一的雌君和孩子用。
  “郝誉。”
  门口胡乱响起敲门声。军雄亚萨带着自己的徒弟上门蹭吃蹭喝。从两人的状态看,都被基因库那破药折腾了一大回,狼狈又气恼,“听说你喜欢我睡过的雌虫,谁?哪一个?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郝誉:……
  军雄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两孩子、哥哥的雌君。再看看不请自来的师徒二人组,脑子嗡嗡响。
  “我没有。”
  “少装了。”军雄亚萨毫不留情出卖友军,“基因库都和我说了。你也真是的,你要是喜欢,和我说一声,依我们的关系,我会不和你一起分享吗?”
  郝誉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福气,在同僚短短几句话中流失殆尽。他冷笑着,撩起袖子就要大的小的一块揍一顿。
  “你最好给我闭嘴。”
  他走上前,拳头还没挥出去,军雄亚萨却好像看到什么刺激一样,骤然打开精神力。隶属于军雄那尖利的精神力扫荡全场,仿若一根刺从天而降扎得人千疮百孔。屋外,雄虫罗狄蒂率先发出一声仓促的痛苦呼声。
  郝誉迅速打开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一圈保护罩。
  “你干什么?”他们军雄打架就打架,干嘛开精神力。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和普通雄虫不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波及到其他人吗?郝誉心有余悸看着身后的白宣良与白岁安,一把揪住亚萨,“这里还有未成年。”
  “……”
  军雄亚萨直勾勾盯着郝誉身后,脸上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惊讶。面对同僚的拳头和指责,他异常严肃提出个请求,“郝誉,你喜欢我身边哪一个,我和你换。”
  郝誉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
  “你。”
  军雄亚萨眼睛完全不舍得从郝誉身后挪开。他瞪大剩下的那只眼,随着目光聚焦,呈现出一种令人惊悚的专注。
  “我要你身后那个未成年。我有预感,他和我的契合度会很高。”军雄亚萨认真道:“你睡了他吗?我想带他出下一次任务。”
  他表情太严肃。
  郝誉被震撼之余,松开抓着亚萨的手,缓慢转头。
  他不可能让芋芋去做他们这种危险工作——这种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工作,他希望芋芋和白哥一辈子都不要踏入其中。
  “用精神力看。”亚萨低语道:“你该不会一次都没有用精神力看过他吧。”
  茫茫灰暗中,尚未开启精神力的雌虫不过是单调背景色中一块污垢。他们有意识后大脑便自动闭合,以避免寄生体入侵大脑。除了少部分天赋秉异者,他们哪怕闭合脑部,充溢的精神力也会在大脑内挥发熠熠光芒,不眠不息如宝珠。
  在精神力的世界里,修克就是这样的宝珠。
  他的大脑在军雄精神力的透视下,恰如黑夜中超大瓦数的电灯泡,刺得人完全无法忽视。
 
 
第二十一章 
  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社会性生物,在虫族定义中都拥有“精神力”。
  他就像是“独立个体”与“思考”并存时,必须存在的一种神奇物质,只不过依照生物学与脑科学还没有办法明确它的诞生原因、运用方式——在虫族的生物与脑科学里,唯一能够确定的点也就那么几个范畴:
  一、任何生物精神力的物质载体必然是大脑。
  二、想要学会运用精神力,必须得开放大脑。
  和雄虫生来开放的脑部不同,雌虫的大脑在到达一定年限后,便会自动闭合,想要重新打开脑部,让雌虫学会精神力的方式也很简单:做一趟有死亡风险的开颅手术,重启大脑。
  身为军雄的郝誉和亚萨曾经为不少雌虫开颅,他们两技术相当糟糕,但在整个生物与脑科学都缺少人才的情况下,他们两麻爪麻爪危机时刻也是要上手术台,试图给各方势力多折腾几个会精神力的雌虫。
  他们见过大脑和地质层一样厚实,电钻都钻不开的脑子;也见过还没做开颅手术前,便能散发出荧荧之光的脑子;甚至指导过好几个刚打开脑子,控制不好精神力的军雌。
  那段时间,混在刚开瓢的军雌中间,他们两见谁都和没头发一样。
  脑袋突突闪着一层光。
  但,那也就是光头+站在太阳底下自带的反光。两个军雄第一次见到电灯泡级别的脑袋,那瓦数和各大电工现场的瓦数不相上下了。
  “怎么样?”军雄亚萨争取道:“是不是快瞎了。”
  郝誉痛苦关掉自己的精神力,同时一拳敲在军雄亚萨脑壳上,让这王八蛋把他的精神力也关掉。
  “别随便开你的脑。”
  对雄虫来说,随意释放精神力本身就带着圈地性质。更别提军雄精神力又带着攻击性,郝誉看自己那帮子同僚到处乱挥舞精神力,有种目睹野狗撒尿狂吠的既视感。
  他不喜欢乱放精神力,看完就关掉,出任务再打开。
  军雄亚萨不管。他恋恋不舍打量修克,勾住郝誉的脖颈做好兄弟的姿态,“你看,我也快出任务了。要组新的任务小队,你把那孩子给我怎么样?”
  郝誉头疼,“他还没成年。”
  天赋是天赋,想要完全把天赋发挥出来,还得做开颅手术。郝誉记得开颅手术最低年龄标准是20岁。
  修克差着年龄,没必要这么早送到亚萨手底下糟蹋。
  想想同僚们那乱七八糟的私生活,郝誉甚至不敢对他们的道德抱有太多期盼。他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开颅手术风险这么大。”
  “我可以找最好的开颅师给他做手术。”军雄亚萨琢磨郝誉嫌弃自己老又瞎一只眼,径直抓过自己的徒弟,侃侃而谈道:“这么好的璞玉。郝誉,咱两都不一定用得上。雅格,你看雅格这么年轻总能用上吧。”
  一脸懵逼的雅格在长辈吵架中没有任何话语权。
  “我说了。修克还没有成年。”
  “没关系。躺在一起也可以培养感情,到时候上战场会很有默契。”军雄亚萨持续加码,“我刚刚听你们聊上学?想去什么学校,我给包圆了。”
  沙发上,修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意识中,自己只是好端端坐在这里,郝誉和进来的雄虫们忽然为自己吵起来:这中间似乎聊到了他的所属权,他的天赋,他的学业。
  真的发生了什么,修克没有一点头绪。
  他踮起脚又放下,脚尖和脚跟轮流踩着地面,以此缓解情绪。而目光也从平视逐渐落在地面上,视觉的局限让他的听觉比往常更加敏感。
  “他又不是职业军雌,况且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这是郝誉。
  而闯入的军雄声音比郝誉更大,“所以,我都不指望我睡他。不,我是说成为队友。我把他让给我徒弟雅格,不行吗?这么好的脑子,你不想带队友执行任务,别人还是想的。”
  “亚萨!”
  “怎么?你自己不看看你自己上次弄的情况。”郝誉声音大,亚萨能比他更大。两个人都是军雄,每天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明天就可能是死期,火气上头拆了整个疗养院都很常见。他们撞在一起,新仇旧恨连带利益挂钩,爆炸开来。
  “我是不会等你慢慢康复。任务报告和资料已经送到我手里了,三个月后,我就要下‘藏宝库’。”军雄亚萨奚落道:“这次还是上回的配对……大家都是抱着回不来的心态出任务。你清高,你不要队友,你知道自己死在里面万一成为寄生体的养料还要给别人添麻烦。”
  他们吵得太厉害,都没听到门外滚轮的声音。直到一声倒吸凉气,伴随轻软的惊呼传来,“嘶。这电灯泡有点厉害啊。”
  “闭嘴。”
  “滚出去。”
  军雄亚萨和郝誉果断放在正在吵架的话题,把来人拱出去,满脸嫌弃,“残废就好好待在别墅里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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