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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垂钓寒江笑寒暄,饵腥应足凑鱼缘。行人疑问空为何,醉翁之意非南山。
  这些日子里王桓几乎都是留在家中,谢宁日日前往军营,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得早,便先往王桓宅中一会,可每次都被王桓的轻佻无道气得要拂袖离开。
  谢宁自非心小之人,可每次被王桓气走后的次日,他心中的郁闷却始终难消。在营中黑着一张冷脸,不是找这个武士便是找那个将领,非得在竞技台上打到明月当空也不肯离开。
  而在台上这些将士们也断然不敢对他动真格,又见谢宁脸色不容,众人更是不敢多有得罪,很快这些将士们不是甘败下手就是遁逃离开,最后竞技台下竟是所剩无人。
  谢宁这时才冷哼一声,心烦意乱地将红帱送回鞘中便转身离开。
  只是每次当他铁青着脸走出军营大门时,迎着月色,定会远远望见一个红衣公子站在大街上低头来回踱步。
  而那红衣公子听到营门推开的声音后都会缓缓站住回头,模糊中见到谢宁只身站住在门前盯着自己,他只低头笑笑,便云淡风轻地往谢宁方向走去。
  三月渐末,天气也逐渐温暖。
  三月廿七,乃这一年的春旗祭庆典正日。
  春旗祭,是柔化人一年里最盛大的节日。
  柔化年历设定与中原不同,他们并不像中原那样所有的时气节令都有明确的记载,他们一年里所有的节日,皆由他们的大祭师在一年前写入卷册,然后公知天下,柔化的百姓便会按照这些日期来进行农耕庆祝。
  柔化人信奉万源神,坚信世间万事万物因缘际会皆由万源神所创所设。而他们的大祭师,则是万源神遣派世间昭示神词,以致大祭师之位份在柔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春旗祭,乃柔化一年初始的象征。
  年年春旗祭上,大祭师会在柔化圣地长沙摩地中设坛以祭天地。大祭师则会在这一天里连结天地与万源神对话,然后在卷册上大笔一挥,写下即将到来的一年里每一个重要节日,有如春旗祭。
  当年天下大乱,柔化伺机意图造反入侵中原,却被文帝带领的铁马军将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退回西北后的柔化人为保自己一方领地,左右掂量斟酌,无奈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对宣朝称臣,承诺年年岁贡应求。
  而且为表诚意,还把当时年仅十岁的世子以人质身份留在了怡都。
  宣文帝仁政,加之历经十年铁马溅黄沙的峥嵘岁月,他早亦无心恋战,见柔化诚意臣服,又想柔化乃中原链接北域通商的重要关卡,而且柔化本族的手艺确实精湛,特别是在火技方面的工艺,更是中原各地望尘莫及。
  各方斟酌,文帝深谙见好就收才为仁君之道,之后甚至还越发鼓励柔化与中原之间的经商来往交流。
  一来一往,不少饱经西北风尘的柔化人也渐渐开始留念怡都的繁华安定,每次在怡都一留就是数月,所以也慢慢地将他们的文化传统带到了怡都,而这春旗祭的盛典,便是其中之一。
  王桓谢宁年少之时,王桓最喜中原传统的花朝节,而谢宁却更偏爱来自柔化异域的春旗祭。
  春旗祭正日的前几天开始,柔化人便会在在岷江河畔摆起小摊子来展示他们柔化的工艺,到了正日晚上,更会在码头旁的空地设台庆祝。
  而那时候每到春旗祭傍晚,王程便会带着王桓一起来到淮南王府。
  王程在府前廊下等待绮绒郡主时总是紧张得原地来回踱步,王桓每次见他如此模样,都忍不住一番嬉笑打趣,直到王程不耐心虚,佯作生气将他打发走,王桓才从侧墙纵身跃进院子里。
  而这时的谢宁早就在房前屋檐下翘首以盼许久,只见到那红光刚漫墙头,他便立刻欢天喜地地冲过去。
  王桓每次从墙上一跃而下后,还没站稳就马上牵起谢宁的小手就往外跑,对谢蓁蓁在他们后面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
  如今数年过去,王桓孤身一人站在胡八街淮南王府门下一旁,脸上带着那张紧绷得难受的人/皮/面/具,微微抬头望向府门前那两只威武的石貔貅。
  廊下青砖仍是一尘不染,只是曾经站在这青砖上静候佳人的风华才子,早已只剩黄尘。
  傍晚时分,金霞斜挂,余辉照地。
  府门前两个小门童各站一边,二人正挤眉弄眼地与对方玩闹着来打发时间。
  其中一个一见王桓低着头慢悠悠地刚踏上门前石阶,便立刻将木门往里推开。
  不久之前王桓在他们府上引出了这么一遭闹剧,尽管郡主憎恶王桓的事是满府皆知,但又见自家老爷却对王桓态度如面同辈,便也不敢对王桓多有怠慢。又见王桓也没有什么架子,倒也没对他多少敬畏。
  王桓走到门前对着二人各自笑了笑点点头,刚提脚跨过门槛,却蓦地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其中一个小门童,温声问道:“你们家小王爷可回来了?”
  小门童摇摇头,说:“小王爷今日回军营了,”说到这里,小门童忽然煞有介事地瞅了王桓一眼,吐了吐舌头又道:“要是公子您昨儿个没把咱小王爷惹了,小王爷这会儿想着也该从营里出来呢。”
  王桓虽不恼,却也被小门童的话怔了怔,随后他却轻笑着摇摇头,便往里潇洒走进。
  谁知这刚走过前院还没到第一道环廊时,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从环廊一侧快步走来。
  王桓便也停下了脚步往旁让开主路,很快谢蓁蓁便已经来到他面前。
  谢蓁蓁穿戴整齐,一身水蓝色的丝锦裙装更衬出她光彩照人,项上正带着一只做工精细的银项圈,圈上挂着一颗小镂空雕花珠子。
  只是这项圈设计断然精巧绝伦,但绝非出自中原人之手。
  谢蓁蓁停在王桓跟前,鄙厌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王府内二公子重得赤子剑。
  (日常敬佩,日常鞭策,日常吃饭,日常努力
 
 
第四十二章 
  ◎二公子舞剑力不从心遭人厌◎
  面对谢蓁蓁的恶劣态度, 王桓却也无妨,浅笑道:“前两日迦蓝寺的白遗大师遣人送来一平安符,便想着不如将其赠与夫人...”
  “你可少在姑奶奶我面前来这一套了!”谢蓁蓁不待他说完便不耐烦打断, “王桓你这人能不能要点脸?给你点好脸色看你还就真蹬鼻子蹭脸了,我爹没说不让你来, 可也没说让你有事没事就来,你现在是把我淮南王当成没掩的鸡笼了吗?”
  “姑奶奶, ”王桓哭笑不得地看着谢蓁蓁想对他动手又不敢的样子,他笑着摇摇头, 又道, “你把在下比喻成鸡,在下宽宏大量倒是无妨。只是在下才疏学浅, 却还真从未听说过有人把自己家里比作鸡笼的。而且看您这一身精致打扮, 看来今晚是要一会良人了吧?您还不走, 可就要人家等了...”
  “王子徽!你这人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今天...” 谢蓁蓁气急败坏地抡起巴掌就要往王桓脑边挥过去,谁知就在这时,深院里忽然传出一声呼唤。
  “是小桓来了吗?琳琅!快!快去把小桓叫过来!哎哟, 你说这是多巧呐!才正念叨着呢, 这会儿就到了...”
  二人应声停下了争辩, 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 很快便见着琳琅从园中提着小步子赶着向他们这边跑来。
  谢蓁蓁只好无奈地把已经要贴到王桓脸边的手甩下, 又恶狠狠地瞪了王桓一眼,说:“你去见我娘之前赶紧把你这张破脸给我撕了!还有, 你可给我把手放紧了,碰都别碰知行一下!要我回来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看我不揭你一层皮!”
  谢蓁蓁说完, 头也不回转身便疾步离开。
  王桓笑着颔首恭送谢蓁蓁离开, 直到那水蓝色的背影中就从门而出,他才敛去脸上笑意,垂头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后藏入怀中。
  琳琅带着王桓往里走,直到两边无人后,他忽然压低声音问道:“郡主可有交代她今晚是要去见何人?”
  其实就算琳琅不说,谢蓁蓁如此打扮,王桓心中也能推测七分,只是此时他不知为何就是很想仔细确认一次。
  琳琅一路低着头小步走在王桓斜前方,沉稳小声答道:“郡主没有交代,但是郡主项上的银项圈,是北府的世子殿下所赠,郡主一向珍藏,极少带在身上。”
  果不其然,王桓也没有丝毫意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便没有再说话。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后花园里,这远远地便能瞧见简氏正坐在木兰树下新设的胡床椅上对着他们这头焦急地翘首以盼。
  刚见到那红衣绕过环廊,简氏便立刻欢喜地对着王桓招手。
  迎着木兰花落,这画面任谁看着都要忍不住赞一声温馨,只是看在王桓眼里,他却觉得心头发疼。
  倘若自己一年前真的死了,对于那些还活着的人,才叫做是好事吧。
  心里头一番怅然若失,只是脚上却不敢怠慢,快步走到简氏身边半蹲下,简氏慈祥笑着刚牵起王桓的手,却忽然皱起眉来,忧声问道:“小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衣服没穿够吗?来我瞧瞧...”
  “你瞧你,这外衫都开始发白了,你怎么说也是侯门的公子啊,这衣裳都旧成这样儿了就别穿了呀...哎...”简氏一边说着,又伸手便扬了扬王桓的衣衫,接着又紧紧握住王桓冰冷的双手,一番痛心道,“也是,阿秀现在还病着,哪儿还能管到你这么贴细的。倒也不打紧,赶明儿小姨就去裁衣馆里给你最两套新的,小姨知道你爱红色,等做好了,小姨就让知行给你送去...”
  不过年过半百,但简氏常年挂病,竟活生生地把脸上曾经的风韵给磨得只剩下一层沧霜。只是她温柔的慈意落在王桓心里,却像一把锋利小刀不停地割在肉上,痛得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单薄。
  片刻,王桓轻轻将手抽出后又反手握住简氏满是皱纹的手,笑笑柔声道:“那小桓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还是得先谢过小姨了。”
  简氏佯作微怒,说道:“你这孩子,还来跟小姨客气?只要你好好的呀,小姨就心满意足啦!”
  不偏不巧,这时一阵晚风吹过,几片木兰树叶轻飘飘地落在王桓肩上,简氏脸上的笑意却缓缓随风散去。
  她伸手拿过那片树叶放在手心里,苦涩笑笑,轻声又说:“小姨也好久没见你舞过遥山剑法了,今日晚霞甚好,不如你舞一次给小姨看看?”
  这个请求若放从前,王桓定是二话不说便将他的宝剑“赤子”顿然取出。只是如今他却不由怔了怔,就连一直站在简氏身旁的琳琅也顿时紧张地看向王桓。
  琳琅皱了皱眉,便立刻弯身凑到简氏身旁,这正要开口,王桓却忽然绕过简氏身侧轻轻拍了拍她手臂,又摇头示意。
  “原来小姨这是一直记惦着呢,”王桓笑了笑,又对着琳琅说,“我今日没有佩剑,你到知行屋里随便替我取一把来。”
  这哪里是没有佩剑,而是他的那把当世名剑赤子,在当年淮南王府被抄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被谁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有些话听起来是云淡风轻的,只是谁也不知道,说出这话的那个人心里到底是怎样的血肉模糊。
  琳琅满目忧愁地又看了他几眼,王桓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顾着跟简氏说着笑,她也看不下去了,快步便往谢宁房间走去。
  很快,王桓这头刚不知道说了什么,将简氏逗得仰头欢声大笑,那头琳琅便双手扶着一把青玄鸿鹄经文雕花的长剑来到王桓身后。
  这边王桓都还没回头,简氏却停下了笑声,伸手指向王桓身后,又意味深长地睨了王桓一眼,故作神秘道:“你还说自己没佩剑呢?这不又是昨儿个晚上在宁儿房里落下了吧?”
  王桓满脑子疑惑,脸上还挂着笑容地回头,却乍然见到赤子端然躺在琳琅手上。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啊定要改改了,就小姨这天天关在屋里的也知道你这赤子的珍贵,你倒好,不是丢这儿了就是落那儿了,我瞧着宁儿都不知道给你收了多少回了!”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尽是带着责备的语调,但简氏脸上的慈爱却是不言而喻。
  他呆呆地看着这把青玄长剑,左手伸出的时候还是颤抖着,琳琅满脸忧心地注视着王桓。
  到王桓终于抓住剑身的时候,琳琅实在忍不住,双手忽然握紧长剑,皱眉开口道:“二公子,今日风大,还是...”
  谁知王桓却忽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一手欢快地拿过赤子,轻盈转身便从琳琅身边绕过来到院中。
  红影半跃青云狂,遥山风骨教赤子。
  这画面要放在当年,那可是江湖中最为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的一幕。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还能记得这一幕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愿意再与这其中有任何牵连了。
  唯独这红衣人如今还能携剑跃然半空,一招一式的都跟当年无异。
  自从当年病了之后,这赤子也就被王桓眼不见为净地闲置在屋里不知道哪个角落蒙尘,自那之后也一直没有再提过任何一把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耍过剑,多年之后再次腾跳半空,利剑在腕中银光凌厉,他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好像还缺了些什么,王桓心里想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还缺了那相辅相成的红帱。
  坐在这白兰树下的简氏忍不住一直笑着拍手叫好,可那站在她身后的琳琅却是一直愁眉不展。
  远远看去,那一招一式一弹一跳的尽是当年风采,但其实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王桓那沉重急促的喘/息声早就出卖了他。
  十个来回下来,王桓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不少细汗,唇色也越渐苍白,也就靠着身上红衣映出血色,他握住剑柄的手也开始阵阵发抖,每一次落地的瞬间他都觉得双脚不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刮来一阵妖风,这风竟邪乎得很,宛如早便等着看他出丑一样。王桓本来已经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此风更让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翻起的那一抹红云,不偏不倚就覆盖在他的眼前,此时更加是感到天地间都在鲜血里翻滚。
  对红衣偏执了二十多年,王桓还是第一次对这鲜艳的颜色产生了厌恶之情,不过手上还是强行舞着那赤子,心中却不由得苦笑起来。
  就在他手中已经快要握不住那轻剑,整个人几乎要摔下的时候,一道乌黑的影子忽然从天而降旋到他身后。
  说时前那时快,那黑影忽然就将王桓团团包围起来,从中伸出了一只炽热的手紧紧覆在他手上,另一只手同时来到他腰后将他稳稳扶住。
  王桓这才不至于狼狈掉下,这刚站稳,心神都还没调和回来,耳后就听到了谢宁急躁怒吼:“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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