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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盒中的如意在照入堂中的阳光下斑斓如珍,反射出来的彩光映在谢文昕眸上,却照不出他的心思。
  谢文昕往旁大袖一拂,璞绵便小心翼翼地将锦盒合上后,拿着起身便往后堂走去。
  “世子殿下何罪之有?”谢文昕抬手理了理身前衣袍,看向那公子微笑礼貌道,“按殿下所言,这犀如意拾获乃意外,朕亦知柔化一向信奉万源神,此物在柔化族内应为天赐极祥之物,但你们却还将其赠与朕,如此便已是朕的荣幸,还谈何怪罪?”
  公子此时也低头笑笑,接连又说:“只要陛下喜欢,那这柄犀如意便是觅得个好归处了,也算是不负万源神恩泽。阿爸与大祭师在西北若是能知晓,必定也十分欣慰。”
  这时璞绵已经将那锦盒放好回到谢文昕身边。
  他见谢文昕杯中早已空落,他便从壶中勺起一羹还冒着青烟的茶水,正要倒到谢文昕杯中,谢文昕却缓缓抬起手,示意不用。
  谢文昕脸上笑容一如平和,却难以看出丝毫情绪,他平和又道:“据朕所知,柔化今年的春旗祭是在中原年历的三月末,不知今年怡都城中的庆典,可在准备筹划了?”
  谢文昕说话时,这位柔化世子始终是温顺地看着他,而这时他却忽然双手作揖,微微颔首,若有忌讳道:“承蒙陛下记挂,只是在下在怡都这盛世安都如此些年,也便是贪图闲散安逸惯了,平日里也无心在意柔化族人的操持来往,对此等盛事的安排更是一无所知。”
  世子说到这里,蓦地顿了顿,接而才说:“只是若陛下对庆典有所兴趣,那在下定会马上去监察安排一二,确保陛下安虞。”
  这位柔化世子自入殿之后一直保持着诚惶诚恐,只是话语间滴水不漏,脸上始终带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谢文昕看在眼里,心头不禁涌起了一丝感慨。
  他又说:“世子殿下是说笑了,见到世子殿下在京中也能乐得其所,朕已欣慰,又怎会给你添忙呢?”
  谢文昕说着,柔化世子才慢慢抬头,脸上带着自谦的笑意,低头连说“不敢”。
  二人又少谈片刻,柔化世子便躬身离开。
  待他的步伐声渐渐消失后,谢文昕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却逐渐僵硬。璞绵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却面无表情地重新替谢文昕面前的杯中倒入清茶。
  “现在连梁显扬也学会京中那套措辞了。”谢文昕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拿起茶杯微微润湿了双唇,边将茶杯放下边说,“也是啊,都来怡都十几年了,也该学得怎么生存了。”
  谢文昕说到这里,自嘲地干笑两声,抬手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后,又沉沉地说:“连人家异乡人都学会怎么在怡都这汪深潭里如鱼得水了,朕堂堂一朝天子,却还只是那网里的鱼。”
  璞绵轻声又道:“陛下,快到午膳时间了,太后殿下宫中也该备好了,您看要不要传步辇?”
  “不必了,走走吧。”谢文昕却摇摇头,一手提起衣摆,一手按在桌面正要站起。
  璞绵连忙起身上前将他扶起,谢文昕刚要提步往前走,却忽然停下,微微侧头,沉声问道,“皇兄是不是今日带临风哥哥去见简中正?”
  璞绵连忙道:“正是今日,方才外面的人来报,说小王爷已和简公子已经出发前往了。”
  谢文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再无说话。
  刚走出普同殿,一阵春风带着不远处一棵白兰树上的花香拂过谢文昕脸庞,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璞绵见谢文昕脸上陶醉,便轻声道:“奴才曾听闻城北岷江边上有一列白兰树,这白兰树的花香最是沁人心脾。据说这春旗祭的庆典就设在那一带,若陛下如此喜欢这香气,倒不如应了世子殿下的邀约,今年春旗祭之时...”
  谁知璞绵话还没说完,谢文昕却蓦地站在原地,璞绵心头猛然一顿,立刻跟着也停下脚步,同时合上了嘴。
  谢文昕微微回头,狐疑地问:“璞绵,怎么现在连你也想着要朕出宫去了?”
  谢文昕话语声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忽然架在了璞绵喉上。
  璞绵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下,双手按在地上低着头,只是他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沉稳不见丝毫慌乱,他说:“陛下明鉴,奴才并无旁意,只是见陛下喜爱这白兰香味,又想起方才世子殿下的提议才会有此言。璞绵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从无异心,还望陛下明察!”
  谢文昕居高临下地看着璞绵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弯腰伸手托起璞绵的手,边说:“起来吧,朕也是随口一说罢了,你自小跟在朕身边,若你都不能相信,朕还能信何人?”
  璞绵站起后却始终低着头,谢文昕见他如此,不禁苦涩笑笑,抬手轻轻拍了拍璞绵肩膀,愁沉地轻轻摇摇头后,边往前走边说:“璞绵啊,你也要改改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了啊…你是朕最亲近的人,若是旁人见到,还以为朕平日里多有苛待你呢...”
  璞绵一直垂头跟在谢文昕身后,又道:“陛下待奴才宽厚仁慈,那是众人皆知的,若是见到璞绵下跪,那大家亦会明白那是璞绵有错在先,才会如此。”
  谢文昕听后,只无奈笑笑,二人走在宫道上,微风清扬,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芬芳一直环绕。
  半晌,谢文昕忽然又自言自语说:“虽然朕不去凑这个热闹,但毕竟也是那些蛮子的庆典,还是让人去看着好。”
  璞绵道:“明校府一向尽忠职守,董校尉自然知道在庆典期间...”
  “不,”然而这时谢文昕却又忽然边扬起一边的手边停下脚步,沉声道,“这次让连秋带着护城防的人去吧。”
  宫中白兰花香随风洋溢,安宁祥和,而高墙之外,从东城往东南京郊庆律寺的沿路却沙尘翻起。
  直到庆律寺门前,身着玄色金丝钩纹服饰的谢宁先从马上纵身跃下,快步走到门前,简临风紧随其后。
  守门狱卒一见二人立刻迎上前,谢宁不待他说话便不耐烦地冷声道:“开门。”
  狱卒额上顿时冒出冷汗,他觑了简临风一眼,又战战兢兢地看向谢宁,道:“小王爷...这...这...何大人说了...”
  “是不是还要本王拿着御旨过来你才肯开门?!”
  谢宁忽然目露凶光地瞪向那狱卒,那狱卒哪里受得住,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脚下一滑便摔在地上。
  “小王爷...您可别让小人难做啊...”
  然而就在那狱卒欲哭无泪时,庆律寺的门魂被从里打开。
  何联面无表情地从里头走出来,先是瞪了那狱卒一眼,又对着谢宁礼貌颔首行礼后,才说:“小王爷有怪莫怪,是下官没能提前知会,下官已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只是...”
  何联说到这里,蓦地抬头看了看谢宁,才继续沉声道:“只是这陛下的意思,也不希望小王爷与简公子逗留过久...”
  谁知何联还没说完,谢宁又厌烦地打断道:“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何联连连称是后,便转身领着二人往里走去。
  简临风一直紧跟谢宁身后,只是今日的他与那日军营前与谢宁相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昨晚彻夜难眠,今早天未亮便爬起开始修沐仪容仪表。简临风今日身上穿着的是被抄家后唯一留下的藕色锦缎外衣,腰间佩戴着当年母亲留下的青鸾玉佩。
  今日出门前,他还多次认真询问老管家自己看上去是否整洁,管家心中不禁丝丝苦涩,忍住鼻子发酸,却还是连连点头。
  只是简临风自己不知道,就算他还能挂着那张清秀白净的脸庞,那些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沧桑惆沉,早已将当年那位玉面小公子扼杀在皮囊之下。
  “前面便是了,”这刚转到三楼,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何联却忽然停下脚步,他回头脸色凝重对着二人说,“虽然小王爷您不爱听,可是这毕竟也是陛下的意思,还望二位别让下官难做。”
  何联还没说完,简临风已经迫不及待地绕过二人冲上前,谢宁也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跟在简临风身后往前走。
  谁知二人却骤然在简中正的牢房前停下脚步。
  简临风浑身颤抖,目光慌乱地看着铁栏里一片漆黑,只有墙上方洞传进来的一束日光照亮了牢内一寸地方。
  可是简中正这时却缩在一个亮光照不到的角落,靠着微弱的光芒才能依稀辨别出一个人影。
  仔细看去,那人影蓬头垢脸,衣衫上尽是污垢和破洞,昏暗之中如同荒山野人,极其瘆人。
  简临风颤抖着走到铁栏边,双手哆哆嗦嗦地抓在铁栏上,他颤颤巍巍地喊了声:“爹...”
  而一直皱眉紧盯着铁栏的谢宁忽然转身,猛地一手抓住何联的衣领将他往墙上用力撞去,他眼冒火光直勾勾地盯着何联,低声怒吼道:“陛下不是说了不准施刑吗!?”
  何联虽然瞬间没反应过来,可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反击之意也没有。
  他冷淡地看着谢宁双眼,说:“小王爷误会了,简公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弄的。”
  而这时谢宁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铁链摩擦碰撞的杂乱铃铃声,谢宁怒眼又瞪了何联一下后,骤然松手转身往简临风那边而去。
  谁知这还没来到他身边,铁栏里忽然有人猛地撞到栏上,整个铁栏被他撞的震了震!
  而一直抓在栏上的简临风不由得吓了一跳,他顿然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幸好谢宁疾步上前将他扶住。
  “你快走!你快走啊!!”简中正两只如枯枝般的手颤抖地抓在栏杆上,对着外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马上离开怡都!千万不能让陈圳知道!快走!不然他们都会来找你的...”
  简中正的脸庞被凌乱不堪粘粘糊糊的毛发遮盖着,整个人枯瘦如柴,身上素白单衣早已满是破口,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衣上,他双眼睁得圆滚,目光里却只有惊恐不安。
  简临风被吓得在不停的发抖,分不清是愤怒抑或害怕。
  他抬手用衣袖抹掉眼眶快要落下的眼泪,推开身后一直扶着他的谢宁正想再次上前的时候,简中正却忽然双手抱头便往里落荒而逃,谁知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摔了下去。
  简中正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两边耳朵,不停地奋力摇头,口中惊慌喃喃道:“你们不要找我...不是我...我没有想害你们...我更加没有想害怀帝...我没有...”
  “爹...”简临风忍不住又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我没有!王砺他必须死!” 谁知简中正却忽然对着简临风方向嘶声咆哮道,可就片刻,他又忽然啼哭起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呜呜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怀帝...也没有想过要害王砺...可我不这么做,下一个便是轮到我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wuli柔化世子梁显扬也终于上线了。
  这两天晋江的app是不是崩了怎么这么奇怪...
  (煎饼好难做...
 
 
第三十九章 
  ◎二公子棋逢敌手藏深意◎
  三月十二, 阴雨绵绵,初阳难开。将近正午,日上山头却隐没浓云之后。
  岷江上水汽氤氲, 满新楼三层望江阅台上,许卓为和何联相对而坐, 那位婢女正跪在二人身旁,低头替许卓为杯中舀茶。
  许卓为脸色暗沉地盯着桌上剩下的芝麻绿豆糕, 一直无言。
  何联虽也一直垂头,余光却三番四次瞟向许卓为, 手上紧握茶杯, 杯中却空空如也。婢女刚提起茶勺想要替他杯中满上,何联却提手示意不必。
  许卓为这时忽然不屑地笑了声, 然后不慌不忙地拿过桌上那孤零零的绿豆糕往婢女方向送去。
  婢女受宠若惊, 慌忙正要放下手中茶勺, 谁知许卓为却又伸出另一只手幽幽落在婢女握在茶壶吊绳上的手背上,眯着眼摇摇头,脸上淫腻笑着看着婢女, 说:“别把手弄脏了, 来, 把脸凑近些。”
  婢女脸色骤然发白, 几番想要看向何联寻求帮助, 可却被许卓为一直紧紧地凝盯着而不敢转头。
  她被许卓为按住的纤手已经开始发颤,而许卓为却一直色眯眯地睨着她, 见她脸色越苍白越害怕,许卓为心中只觉越是畅快。
  婢女心里虽十分不愿, 但无奈许卓为淫威逼迫之下, 也只好哆哆嗦嗦将小脸探前。
  许卓为又轻佻笑着说:“张嘴呀, 不然怎么吃糕呢?”
  婢女这时已经吓到瑟瑟发抖,只好又张开小嘴,等许卓为将那块绿豆糕送到她嘴里时,她连忙伸手捂在嘴上,然后往后退开两步。
  婢女迅速咀嚼咽下后,正想开口道谢,可许卓为的目光已经转回桌上,他不耐烦地往旁甩了两下手,婢女顿时如获大赦,连连鞠躬后转身便慌忙离去。
  许卓为这时才拿起面前茶杯送到嘴前,慢慢悠悠地吹开茶上白烟,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何联。
  只是何联始终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桌面,许卓为耸了耸肩,半转身地看着婢女离开的方向,冷笑说:“不都说这人是最难掌控的东西嘛?哼,你看,这有多难的?你只要让他怕你惧你了,这不多大点事儿嘛?”
  何联闻声抬头,眉间微皱,暗暗觑了许卓为一眼后便转头看向外面。
  江上水汽依然朦胧不清,何联沉声问道:“那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做什么?”许卓为挑了挑眉,眸上掩藏不住那洋洋得意之色,瞅了何联两眼,笑笑又不紧不慢地说,“你呀,就是要比董晋升聪明。换作是他,只知道低着头把事儿一交代好就完了,就真木头似的也不知道问多一句。哼!这些年里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早就该从那位子上滚下来了。”
  许卓为顿了顿,又道:“我们该做什么?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去买个梨花神台回来把简中正给供起来!”
  许卓为懒洋洋地往后面软枕上靠去,手上玩弄着腰间的翡翠镶金玉佩,低头看着,狐笑又说,“陈圳这会儿就真是自己给那小皇帝搬花,也不看看自己都老得步子都走不稳了,手一松花盆掉下来,这不反倒砸自己脚上了吗?还以为自己办了件一家便宜两家相好的好事儿不是吗?把那小皇帝哄好了,还保住了自己的老朋友,谁知道这人家反而不领情,到头来就往他肉上咬一口了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呐,这群老东西早就该自己识时务地退下来,也不至于现在这会儿子鬼打鬼了。“许卓为说着,忍不住嘴上扬起了轻蔑的笑容,傲慢地摇摇头,才接着道,“天待我还真是不薄呢!这刚想打瞌睡,就有人把枕子给送来了。之前还想着揭了谢辽翻了简中正,到头来还剩着一个陈圳该怎么弄下来,这会儿可真不用咱费心了,这群老头子既然想着破罐子破摔,死也要抱着一块儿死,咱干啥还插一只脚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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