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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路边一个简陋的茶水铺里, 两个身穿青色粗布外衣的男子正面对面坐在一张四方木桌后,其中一个看上去体魄要稍微健壮些,只见他腰间佩戴着一把弯刀,弯刀旁还挂着一块金色牌子,牌子上小篆字体刻着一个“律”字。
  驴车从茶水铺子门前匆忙路过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
  恰好一阵凉风吹过,掀起了车舆边上的帘子,车厢里简临风的半张苍白的脸落到二人眼中。
  驴车刚驶过茶铺子,那健壮男子便将头转回来,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茶杯,小茶杯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他蓦地轻蔑嗤笑一声,说道:“说来也是,先前在人家王府门口跪了整整一天,弄的一副丢人现眼的,最后还是让人家郡主给赶走了。现在他唯一能求的也就剩下这小王爷了,不往这军营里来还能去哪儿?”
  坐他对面那个江湖作派的青年目光却一直跟在那驴车之后,直到那驴车终于变成了一个点,消失在长路漫漫里,他才缓缓回头,挑了两粒花生米送到嘴里,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自己同伴,问道:“听说他爹在你们寺里疯了?怎么回事儿,都没听你多提起过呢。”
  “这有什么好提的。”健壮男子嗤之以鼻,放下茶杯后又撮了一把花生米扔到嘴里,余光微微瞟向坐在江湖青年身后的男子。
  那男子一席褐红长衣,手中握着茶杯,一直低着头,双唇贴在温暖的茶水面上,却一直没有喝下一口。
  健壮男子挑起眼皮觑了江湖青年一眼,冷声又道:“这一年到头送进咱们寺里的高官显贵还少吗?进去的时候谁不是哭天抢地净嚷嚷自己无辜,结果到头来也不知道是自己心里有鬼还是咱寺里真有鬼,发疯的发疯,自戕的自戕,到最后还不都把事儿给认了。你说这些人明明都知道,这要送了进来,到最后还不是一个结果,还非得要在那儿装什么清高?”
  江湖青年又问:“可这京兆尹不都进去快仨月了吗?听你说你们也是一直厚待着他的,怎么这会儿才忽然疯了?”
  “哼,这人要心里真有鬼,还用得着旁人去做些什么吗?一直屁都不多放一个,最后还不是把自己闷出个失心疯来?”
  健壮男子不屑地闷哼一声,又说,“之前大伙儿都说简中正老了,我还没觉得事儿呢,谁知这人一疯起来,还真是什么陈年旧事都给扒拉出来狗刨一顿。放着别人给咱的人搞一顿,顶多就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颠三倒四的。他倒好,这一脑子不好使了,劲是往先帝那会儿的事儿上跑了,说着说着还还把前朝带上,说什么没有做过对不起前朝那傻瓜皇帝,也没对不起当年跟先帝一同打天下的老臣子之类的,瞎晃晃在那又哭又闹,天天吵着要找丞相,弄得咱何大人心烦,可奈不得上头的人说明了不给动手,整得咱现在只能天天听着他那乱嚎,说来就晦气!”
  健壮男子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忍不住,朝店里头招招手,点了一瓶白酒。
  江湖青年见他这副模样,摇头叹息笑笑,又说:“这么说来,也难怪咱这玉面小公子又要来求人了。”
  健壮男子又不以为然地抽了抽嘴角,蔑然又道:“他也就求着吧,且不说这小王爷愿不愿意帮他,就算人家愿意,他爹现在这副模样,救出去也是白搭,请大夫也是浪费医药费了!”
  健壮男子边说着,边将碟子里最后一粒吵得金黄发亮的花生米扔到嘴里,然后顿然站起左右拍拍手,又活动活动胳膊腿脚。
  就在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眼前猛然一亮。
  他慌忙地拍了拍身上衣服留下的碎屑,然后提脚便快步往前走去,走到那红衣男子身旁,脸上堆着笑脸,对着面前的人弯腰颔首,双手作揖道:“卑职见过小王爷。”
  江湖青年闻声,也连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便走到健壮男子身旁跟着行礼问好。
  整个茶水铺子里,就剩下那红衣男子一直垂着头坐在桌后。
  可他却一副优游自在的模样,轻轻摇头吹开手中茶杯上的白沫,眸上一直挂着的阴冷瞬间消失,嘴边也慢慢掀起一丝难察深浅的笑意。
  谢宁一手牵着缰绳站在马旁,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红衣男子身后,对忽然上前恭敬行礼的二人视若无睹,不耐烦地随意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滚,那两人也不敢耽搁,转身便疾步离开。
  天朗气清,西阳携云烟,金光领晚霞。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一两过路的百姓也来去快步,希望能让一直翘首以待自己回家吃饭的夫人在家门前等少片刻。
  王桓脸上带着“卢演”那张丑陋干瘪的面/具,身上穿着月白色里衣,外头套着一件褐红锦缎长衣。
  待那二人消失在自己模糊视野后,他才将手中茶杯放回到桌面上,将碟子里最后半块蝴蝶酥送进嘴里后,才慢悠悠地双手撑在桌面站起。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站起来的时候竟给凳子一脚绊了绊,整个人就要往桌上扑去。
  谢宁眼疾手快,顿时一个箭步上前,一手还握住拴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已经抓在王桓瘦弱的手臂上将他用力往后拉开。
  王桓重新站稳后,谢宁的手却还一直抓在王桓手臂上。
  而这时一直待在茶铺子里头的店家听到外面有凌乱的声音正往外走来,王桓立刻将谢宁的手从自己臂上抄下。
  店家还没走到二人跟前,远远见到谢宁的手从那红衣男子臂上取下,心中却想起了这些时日里坊间盛传的淮南小王爷进屋藏丑男的谣言。
  他定定地站在桌前,一时看看谢宁,一时看看王桓,好一会儿才知慌忙上前对谢宁行礼。
  王桓见此场景不由觉得滑稽,他轻轻摇摇头笑了笑,回头对着谢宁说:“小王爷,您说您一副英俊潇洒的好容颜,何苦日夜一脸严肃呢?您看,您这是把好好一人给吓成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2020最后一天了,在这里衷心祝愿大家来年万事顺意,无论过去一年多少悲伤难过,都在今天好好告别,新的一年总会有新的惊喜。
  不问前程,不忘初衷,不及风雨,不悔有过。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小可爱,虽然还在起步,但有你们的鼓励,我走得更加踏实。
  最后,我加油,你也加油。
  (卡文两天的我很痛苦
  (跪求这周继续有榜
 
 
第三十七章 
  ◎日暮西山二公子忆从前◎
  王桓说话语气一如往常玩世不恭, 店家平日虽有不少耳闻小王爷身边那丑陋男子的各种与常人有异,但今日之见,此人竟敢在以冷若冰霜著称的小王爷面前这般不着边道, 他心中忍不住又倒吸一口凉气。
  谢宁冰冷厌烦地瞪了王桓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在桌上后, 便往街上走去。
  王桓只又微微摇头笑笑,面对着店家稍作颔首, 便跟着走出了茶铺子。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从后面落在谢宁身上,王桓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谢宁身后。
  只是他看着面前一人一马走在金光灿灿的余晖里, 心里却忽然涌起了一丝惆怅。
  这个场面他曾经见过。
  那年王桓十九岁, 谢宁十五岁。
  那时候离王程家中自刎,王母金氏因病过世, 王桓忽逢重病, 也只是过去了一年。
  那日的谢宁也是身着玄色单衣, 一手牵着这匹棕黑骏马来到自己府门前要见王桓,可是王桓却以病推搪始终没有出来见他。
  谢宁那天从晨间白阳初上,一直等到傍晚残阳斜下, 门童面若苦瓜地苦苦相劝, 谢宁却根本不做理会。
  后来谢宁见天色渐渐也暗沉, 刚转身想要离开, 却忽然又咬咬牙, 回头对门童执拗又道:“你再帮我与他相传一句,若今日西山日暮前不得相见, 那我今日之后,便再也不来沅陵侯府。”
  只是那日的谢宁还是等不到王桓从门后而出。
  他拽住缰绳的手越握越紧, 门童看着谢宁眸上早已掩了一层阴冷, 只站在门前也不敢多话。
  谢宁只盯着门上片刻, 很快便愤然牵马便转身离去,只是这甩手之际,因为缰绳握得太紧,手掌心竟平白被摩擦出一条血痕。
  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日他转身踩在胡八街上愤怒离开时,王桓就孤身一人站在在沅陵侯府门前,倚在门前朱漆柱上,一直凝视着谢宁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背影成点,然后消失在远方。
  那时候的一人一马,也是披着金光灿灿的落霞。
  王桓想到这里,心中顿然如被压上了千斤巨石般难受,他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谢宁顿然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向他。
  王桓却只是笑了笑,慢悠悠地上前两步来到谢宁跟前。
  然而这时候他才看清谢宁一边脸颊上有一道半指长的刀口,他不由得怔了怔。
  片刻后,他缓缓提起手用拇指指腹温柔抚在伤口下面,温声问道:“小王爷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谢宁眉间一直紧锁不松,他忽然一把用力抓住王桓手腕,疑惑地紧盯着他双眼,却硬是没有说话。
  因为就在跟前,谢宁眸上的猜疑不难看出,王桓却只微微垂头笑了笑,又慢慢抬头轻和地凝视着谢宁双眼,道:“小王爷这是想问在下如何得知吧?”
  王桓说到这里,见谢宁眉间越皱越紧,他无奈摇头笑了笑,又说:“要是在下说是因为心有灵犀吧,小王爷这又得发恼了吧。”
  “知道你还说!?”谢宁冷声斥道。
  王桓觑了谢宁两眼,轻松笑笑便提脚往前走去,边走边说:“在竞技台上比武,就算有刀剑无眼之说,但您始终是他们的主子,放着整个军营里,谁与您切磋之时敢不掂量着力道出手的?想来也只有那些武夫出身不拘小节的将领。可那些将领使的都是蛮横武功,虽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本事,但不过也只是靠着一身蛮力来以强制弱,中间漏洞百出显而易见。”
  王桓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谢宁,只见谢宁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却一直迁就着自己缓慢的步伐在行走。
  他又笑了笑,继续说道:“而小王爷您自幼习武,加上您一贯的武功风格乃轻巧灵敏,张扬却谨慎,出招诡谲多变,出其不意以小见大。这种蛮横攻势对于您来说,打到他们不过反掌。可是您却被他们所伤,而且还是往人官面上张扬粗暴的进攻,放在平时小王爷您怎么可能看不见?如此下来,也只有小王爷您在比决时心不在焉能解释了。”
  王桓这一番话说得温和平静,不紧不慢,谢宁一路听着,脸色越发凝重,却一直双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那轮火红的圆日已从西边山头落下,只剩下残留的霞光洒在路上。
  一阵晚风轻吹起谢宁额边的细发,王桓看着谢宁冠玉般的侧面,忽然又轻佻笑笑,说:“若小王爷是因为顾虑在下而致的分神,那在下心里可是真的过意不去,这伤是伤在您身上,可那是痛在...”
  “啧!”王桓还没说完,谢宁忽然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头瞪着王桓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他边走边沉声说:“临风今日来找我了。”
  “嗯?”王桓这时候也渐渐收起了脸上的戏谑,垂头看着自己脚上黑靴跟着谢宁一步一步走着,眼上缓缓蒙上一层阴凉。
  “简伯伯在庆律寺病了,可是那是陛下落的旨意,谁也不能去探视。临风心里着急,之前去府上时又被姐姐赶走,他只能来找我。”
  王桓低着头,缓缓问:“那您自己的意思呢?”
  谢宁看着前方早已暗沉下来的天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说:“我会想办法。”
  王桓忽然停下脚步,谢宁感觉到他站住心中微微怔住,面带不解地转身看向王桓,王桓低头沉思半晌,才说:“小王爷,倘若您是为了弥补当年没能救下沅陵侯府之事而去帮临风,那您大可不必。您单刀匹马闯进庆律寺将在下救出,这已经足够了...”
  王桓此话一出,谢宁心中不由得顿了顿,他表情复杂地凝视着王桓,片刻后才固执地摇摇头,说:“我做事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想,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谢宁说着便继续往前走,只是他说的这句话听在王桓心里,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王桓呆呆地站在原地沉凝的看着谢宁背影,蓦地垂头凄冷地抽了抽嘴角。
  只是这世间容不下有理之事,不过因为一个无理之由。
  斜阳捎马,王侯多情,可是不知道为何,多看两眼,都会让人觉得残忍。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一本万利,马上暴富。
  学生党逢考必过,工作党升职加薪。
  (最后,你加油,我也加油
 
 
第三十八章 
  ◎小皇帝会柔化世子难勘人心◎
  三月十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普同殿里谢文昕身着金线勾丝墨绿龙袍,端然坐在主座上, 璞绵跪在桌几一侧,正仔细烹煮清茶。
  殿里空荡, 只左侧座下有一年轻公子肃穆而坐,其后有一随从正垂头而立。
  这位公子身上虽穿着中原的服饰, 但仍能从面容五官上看出并非中土人士。长眉墨浓双眸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分明, 纵有英年姿态飒爽气概, 却只带一副谦卑神色。
  公子这时忽然抬手,身后随从立即会意, 捧着手中锦盒低头小步来到殿中央, 璞绵也马上起身走到他跟前, 接过那锦盒便又回到谢文昕身边。
  璞绵将锦盒放在桌上揭开盖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柄五光十色的琉璃如意。
  谢文昕微微探头向前,虽只看上一眼, 却不由怔了怔。
  脸上虽没有过多表情, 可心里却不得不默默赞叹, 柔化工艺匠心独造果然是名不虚传, 就如此做工与心思, 便是中原工匠难以相比的。
  堂下那位公子并没有看向谢文昕,从桌面上文雅地拿过茶杯送到自己嘴前, 如中原雅士一般轻轻摇头吹开茶面上的茶沫,然后小呷一口, 又缓缓放下茶杯。
  只是他在低头之际, 余光微微投向谢文昕的方向。
  片刻后, 他才抬头,对着谢文昕礼貌笑道:“这柄流光犀如意,乃柔化大祭师去年年关之际在长沙摩地中偶然拾获的珍品。天降流光,灵犀如意,此乃珍贵之物。本应在上年岁贡入关时就一同送到陛下您手上的,只是这柄如意实在是贵重,怕运送之人不知轻重,只好让族中武士亲自相送,便也就拖至昨日才到在下手上。个中延误,还望陛下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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