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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泪水逐渐模糊了谢文昕的双眼,他始终垂头不敢看向王桓,握住王桓的手也越发握得紧,甚至开始不停颤抖。
  谢宁见到王桓的衣袖已被攥出褶子,双手也被带着开始发颤,眉心一皱,两步上前,便想要将谢文昕拉开。
  谁知王桓却对着他摇摇头,谢宁纵然是心中再痛,也只好停下脚步,目光却始终不能从他手臂上移开。
  王桓这时缓缓抬起一边的手,落在谢文昕后脑,轻轻上下抚着,温声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错了,以后知道要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明君,做一个能够还天下安宁,能够还世间清白的明君,就好了...别怕...”
  谢文昕终究是忍不住,顿时松开双手,扑在王桓身上,将他紧紧抱住。
  此时的谢文昕是早已和王桓一般身高了,他抱在王桓身上时,头埋在他脖颈边上,嚎啕大哭。
  王桓的手一开始不敢落在谢文昕身后,直到谢文昕越哭越痛苦,他缓缓合上双眼,喉结上下微动后,才将手放在谢文昕背后,轻轻拍打着,小声安抚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谢文昕却越哭越厉害,边哭边一直重复着“对不住”三字,连一旁的谢宁也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小时候在宫中,每逢谢文昕遭人欺负,受到丁贵嫔责罚,王桓谢宁都会上前安慰,甚至使劲周身混数来哄他。
  谢文昕委屈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伤心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靠在王桓身前,紧紧将他抱住,然后放声大哭。
  而每一次王桓紧紧抱着他,在他背后轻拍的时候,都会说:“别怕。”
  这些年过去了,好像一切一切都变了,也好像一切一切都没变。
  但纵是三人如今如此感伤,他们心中早已清楚。
  自从谢文昕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他与王桓,与谢宁之间,永远只剩君与臣。
  之后三人便在院中落座,王桓谢文昕相对而坐,而谢宁则坐在一边,替二人上茶。
  王桓之后是先与谢文昕从简入深地将如今京中朝廷,中原四境,还有柔化外境的局势分析一遍。
  王桓强调,朝廷之上,断不能再出现当年能有人一手遮天的局面,重权,必须要掌握在天子手中。天子,更加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便是有才有能之人,也绝不能为之侧权。
  用人之道,乃才识,胆识,见识。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问成败,是问忠心,良心,初心。
  为君者,用人时断不可偏私询私,却又切忌不顾人情,当中要择其量度,刚柔并济。
  朝廷之究,乃权衡,平衡,制衡。所谓衡之以恒,是求文武平衡,内外平衡,新旧平衡,贵贱平衡。
  典朝之败,乃败于文武失衡,典朝末年,帝王重儒弃武,才导致之后各地武装起乱。
  后文帝之失,乃败于新旧失衡,文帝偏信许卓为,重用新贵,导致名门落后,而新贵为谋己利,让朝廷有失公允。
  朝廷而后,便是四境之乱。
  四境,除去江中京城,江上,以淋北为主城。如今淋北王谢松柏,虽年轻且初入幕府,但忠正不阿,是有识之人,假以时日,淋北是能安定,民生亦可繁荣。
  江下,以淮南为主城。淮南王谢宁虽担此位,却长鱼早已交由淮南家丞谢稻之。淮南幕府皆为可靠之人,亦是无需挂虑。
  而南境,以湟川为主城。
  王桓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忍不住回头看向谢宁,谢宁却始终垂头,不愿看他,手轻轻握拳放在桌面,脸色沉重。
  谢文昕看到二人如此状态,心中先是不解,之后却见王桓缓缓将自己的手覆在谢宁拳上,又咽了咽口水,沉声重复道:“南境,以湟川为主城...”
  却仍是说到此处,便不能再说下去。
  谢文昕心中猛地涌起不好预感,他目光不断在王桓谢宁脸上来回扫过。
  忽然,他只觉灵台一道明光飞快闪过。
  他猛地站起往后退开两步,不停地摇头,惊恐地盯着王桓,又看向谢宁,始终再摇头。
  “不行...王桓...王子徽...绝对不行...”谢文昕慌张凌乱地重复着,甚至差点不能站稳而摔下,幸好璞绵立刻上前将他扶住。
  “皇兄...宁哥哥...你说句话啊...绝对不可以...”谢文昕几乎是在疯狂边缘,眼中的泪水又模糊了他的视线,连话语都带着颤抖。
  谢宁这时心中长叹一声,才缓缓回头,凝重地看着谢文昕,沉声说道:“你我从小知道他的志向,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真的哭死作者。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子谦逊,只求先生一教◎
  谢文昕站在桌前, 始终不愿意相信,如此,便是王桓以应对南境的决策。
  从谢宁当日在朝堂上说出“行兵诏”一计, 却始终不言他心中推举之人,而又见每逢提及此事, 他的脸色又总是沉重时起,谢文昕心中便有所预感。
  那时以孟远庄为首之人, 皆明里暗里,指桑骂槐地言之谢宁如此提议, 不过就是想以所谓“行兵诏”来再揽南境兵权。
  毕竟如今南境湟川之中, 谢先智一死,除去谢定章本人, 根本再无当年江允谢氏的宗人。而宣朝之本, 乃道诸侯必须为江允谢氏族人。
  而谢宁如此提出时候, 是没有说明将以谁来接受此诏,又没有点出将以谁运送此诏,便是让众人首当其冲能想到的, 就是谢宁从头到尾根本在暗指自己。
  面对众人议论纷纷, 就算谢宁一直保持沉默, 谢文昕却始终坚定相信, 谢宁心中定早有决策, 而那人,绝非是他。
  就算是他, 那谢文昕也相信,这便是谢宁的决策之一。
  谢文昕并不担心之后接手湟川藩王之位的人为谁, 他更多顾虑的, 是将由谁去将此诏送出。
  此诏, 是如长鱼。
  得此诏者,是可掌控一地主权,一城蕃兵。
  不说此路将会艰险,更加是运送此诏者,必须是绝对忠心,绝无二心之人。
  当时谢文昕见谢宁每逢言及此事,脸色都不尽难看,他心中是有想过,会否是那个人。
  只是谢文昕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那个人,是谢宁心头肉。
  那个人,是谢宁可以用长鱼兵符,权势爵位,甚至一生性命来换取的人。
  谢文昕坚信,谢宁是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直到今日,谢宁一句,“你我从小知道他的志向,不是吗”,谢文昕才如凭空遭受雷击。
  他始终不敢置信地盯着王桓,忍不住一直在摇头,刚制止不久的泪水又再次夺眶而出,他颤抖地喃喃道:“不可以,朕不会让你去的...朕会下旨...让你留在京城...朕会让温剑带人来守着府上,绝对不让你走出一步...宁哥哥...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啊...”
  “陛下...”王桓垂着头,平静地打断道,在谢宁拳上的手却越发握紧,但他自己却从未得知。
  “朕说不可以!”谢文昕终究忍不住咆哮道,“王桓你必须留在京城,哪里都...”
  “谢文昕!”王桓忽然抬头对着谢文昕怒斥一声。
  谢文昕立刻震住,连谢宁也略微吃了一惊,回头皱眉看着王桓,更加不要说早已泪眼婆娑扶着谢文昕的璞绵是骤然吓了一跳。
  “咳咳咳...”王桓忍不住咳了两声,谢宁赶紧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着,王桓又冷声说道,“坐回来,听我说完。”
  谢文昕本站在原地,使劲摇头不愿上前。
  而这时谢宁却忽然抬头,冷冰冰地盯着他,谢文昕顿时心虚,便只好重新回到桌前,盘腿坐下。
  王桓合眼片刻,缓过神来后,才长舒一口气,然后睁开眼,才继续淡然说道:“南境之事,再无更好决策了。朝廷之中,现在尚未安稳,仍是需要有人把持,如今多事之秋,而陛下年轻,身边可用之人又是绝为难得,必须必须好好珍惜珍重。在下无才无德,不争不抢,无功无名,是只求陛下一“信”字,了却今生夙愿,便是求仁得仁了。”
  谢文昕本着急还想说什么,但谢宁却忽然又凌厉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断,谢文昕已到嘴边的话,只好又重新咽回肚中。
  王桓看到谢文昕脸上一闪而过的胆怯,又是咳了两声。
  谢宁是又再次皱眉回头看向他,王桓这时才回头责怪谢宁道:“知行你也不要太凶,陛下始终是一朝天子...咳咳...”
  谢宁一时被呛,轻拍在王桓后背的手也骤然落下。
  谢文昕一时尴尬,连忙一袖抹掉脸上泪水,说道:“无妨...皇兄都是为了朕好罢了...”
  只是谢文昕越说,却缓缓将头埋下。
  王桓凝视了谢文昕少顷,拿起茶盏小抿一口,回头又看了看谢宁,才再开口,说道:“如果南境之事,陛下再无异议,那在下便可说说,柔化之策了。”
  谢文昕这时才慢慢重新抬头,心虚地瞥了谢宁两眼,才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王桓说道:“对于柔化,在下只有四字,民本厌战。”
  谢文昕顿了顿,眉心微微皱起,似乎不太明白王桓此言之意为何。
  王桓便问:“在下敢问陛下一句,柔化,是从何时起,才被纳入中原朝廷控管之中?”
  谢文昕心中一顿,略有开窍,却又不敢确定,更加是怕言多必失,沉思片刻后,才慢慢吞吞地说道:“典籍上说...”
  王桓骤然冷声打断:“在下相信,陛下虽没有亲身经历当年之事,但是个中真相,是否真如典籍上记载,陛下心中是清楚的。”
  谢文昕微微吃惊,心虚地瞥了王桓一眼,才缓缓重新说道:“柔化...自古并非中原之地,是七国时期,典朝时期,皆为外境,与中原之地各自为政,各自生存,互不干扰。直到典朝末年,柔化天灾,柔化子民生存成患,举步维艰,无奈之下才只好向中原求助,但当时朝廷便称其为大肆进犯中原,父王顺应民意...”
  而就在这时,王桓却忽然又坚定地打断道:“那究竟何为民意,陛下心中可有细想过?”
  谢文昕怔然。
  他盯着王桓一双温柔似水的丹凤眼许久,又瞧了瞧谢宁,见谢宁始终凝望着桌上,他便也垂头细想。
  许久后,他才有恍然大悟之意,小声重复道:“民本厌战...民本厌战...”
  王桓这时才继续说道:“话已至此,不知陛下如今心中,可有决断了?”
  谢文昕闻言点点头,只是再细想片刻,却又顿觉王桓此话有异,他眉心逐渐皱起,之后才顿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桓。
  “为什么?”王桓冷声问道。
  “可...可是...”谢文昕震惊的目光一直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过,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王桓再其次沉声问道:“陛下,为什么?”
  谢文昕才像泄气的猪尿泡一般,垂头丧气地答道:“制衡。”
  “朝中众人皆知皇兄和你关系密切,如今你携行兵诏至南境,此事如同携带一地兵权外行,而如果皇兄留在京师,留在朕身旁,难免会遭人闲话质疑,说皇兄此乃挟天子以令诸侯,朕的地位再次旁落。”
  “但其实皇兄手上再无长鱼,此时一来表以皇兄忠心,二来又能见朕仍是手握实权的举措,便是让皇兄带京师兵力,北上镇压柔化进攻。”
  谢文昕一边斟酌,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出这番话时,王桓脸上才露出些许欣慰笑意。
  直到他说完,抬头看向王桓与谢宁,宛如学生作答后,胆怯求问于老师一般,诚恳而谦逊。
  王桓此时一手仍是和谢宁的手紧握,另一手便拿起茶盏,边摇头笑着轻轻吹开茶烟,边说道:“果然是姓谢的,都是从一点就透的人。”
  谢文昕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连一直因紧张而挺直僵硬的后背,也才得以松懈下来。
  谢文昕双手才拿过茶盏,王桓却忽然又说到“还有”二字,谢文昕顿时又将后背坐直,茶盏立刻放下。
  连谢宁见此一幕,都忍不至摇头轻笑。
  王桓也是笑了笑,便又说道:“柔化南连燕西,东及淋北,虽说柔化进攻路线,定是从燕西梳茶下手,虽然不需要让淋北参与此次抗战,但也要让谢松柏做好边关防范。”
  “知行,可与贺都尉,冯军师带领城北中央军,以及鸿武营之人北上,而京中则留连大统领的护城防,以及温校尉的明校府为防,可保京师安全。”
  谢文昕一边仔细听,一边点头,以表赞同。
  王桓此时又说:“还有一言,如今朝廷可用之人,是有张文笙,临风,何联等人,而再之后,朝廷决策,若有不懂之事,可以去请教长白侯孟至源,孟老先生。”
  谢文昕却皱眉又问:“可是...可是孟老先生,在皇后入宫之后,便再无上朝,一直以病休养家中,甚至不见外客...”
  这时谢宁却忽然冰冷打断道:“当中缘由,陛下心中难道还不清楚吗?”
  谢文昕脸色骤然一白,顿时哑口无言,惭愧垂头。
  王桓先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瞥了谢宁一眼,才又对着谢文昕说道:“陛下,诚可值千金,诚可换回头啊...”
  谢文昕总是内疚难堪,双手捧在茶盏边上,将头埋下不好再去多说。
  但他却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二人,目光最后留在了谢宁脸上。
  谢宁察觉其视线,皱了皱眉,沉声问:“怎么了?”
  “郡主...”谢文昕略有胆怯地说,“方才桓哥哥说,此次出征燕西柔化,是宁哥哥你,还有贺都尉...可是...郡主,她从小与老王爷一同征战沙场,以郡主的性子...她会真的愿意在此时留在京中吗?”
  谢宁果然怔了怔,他抬起眼皮觑了谢文昕一眼,谢文昕赶紧又说:“朕...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的只是...只是好奇...”
  谢宁这时才缓缓回头,看向王桓,王桓才平和说道:“知行是断不愿郡主涉险,这也是我们之后可能需要陛下和皇后娘娘,来帮我们一个小忙了。”
  之后三人再细说了之后朝廷的安排事宜,谢文昕言语当中屡次想要旁敲侧击地相劝王桓,但无奈王桓是心意已决,而谢宁虽不情不愿,却也没有阻挠,谢文昕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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