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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甚至连秋冯晋也立刻吓了一跳,二人第一时间忍不住看向何联,只见何联脸上依然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表情,但只有何联自己知道,谢宁此话一出,他心里也震了一震。
  简临风本皱眉看着谢宁,谢宁说出这话时,他却是将目光缓缓投向谢文昕,果然能见到谢文昕脸上刷了一层白霜。
  谢宁却丝毫不顾周围人的反应,他冷声继续道:“郡主从南境而回,是道如今湟川蕃兵不仅数量庞大,更加是实力雄厚,并非淮南蕃兵可解,如此一来,再放眼中原,若借用江上蕃兵,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谓成败皆兵,如今若要阻止谢定章带兵北上,最省时省力而有效的办法,便是让他失去对自己兵马的掌控权,如此一来,他就算有此心,也只剩下有心无力。”
  谢宁说出此话时,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全程与谢文昕相对视着,却没有丝毫咄咄逼人之意。
  简临风站在另一边之中,隔着人群,他悄悄地关注着二人脸上的表情,是见谢宁从来镇定,但谢文昕脸上是越发凝重。
  而就在这时,站在他前排的孟远庄忽然怒声喊道:“荒谬!”
  谢宁仍旧沉着淡定,孟远庄立刻走到谢宁身边,对谢文昕行礼后,便立刻争论道:“如果按照殿下所说,此行兵诏,便是等于一地长鱼兵符,而殿下方才说的,可是南境主城湟川的兵权啊!自定朝以来,各地藩王皆为谢氏之后,而湟川谢氏,除去如今湟川王谢定章,便只有他亲兄谢先智,只是王爷不会不知道,谢先智在月前便因海难身亡了。下官不才,敢问殿下,心中可有接手行兵诏的人选?还是说殿下是自己便想接手行兵诏,来掌控湟川行兵权呢?”
  孟远庄此番话,是说出在场众人之不敢言,众人皆私下你我小声议论纷纷,只有何联心中一声冷笑,而简临风更加是饶有兴致地又将目光转回到谢宁身上。
  见谢文昕和谢宁都没有说话,孟远庄越发沾沾自喜,他又接着质问道:“还有一句,此诏是涉及到一地兵权,至关重要,如此重要之物,不知又该让何人去送往湟川呢?”
  简临风一直窥探着谢宁的一举一动,他并非没有如孟远庄所说一般,怀疑过谢宁有意想要将湟川兵权到手,只是他心中清楚明白,谢宁王桓若真要造反,以谢宁此时淮南兵力,王桓才智,根本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
  但是简临风一时片刻也不能想明白,谢宁此举的对象,到底是谁。
  直到他看见孟远庄这番话说出后,谢宁嘴角快速闪过的一丝奸笑,他忽然灵台一醒,不由顿是震惊。
  再看向谢文昕,谢文昕是始终皱眉紧盯着谢宁。
  这时孟远庄还想继续再说,谢文昕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沉声说道:“皇兄的提议,陛下会再斟酌考虑,今日便到此结束,众位爱卿先行退下吧。”
  孟远庄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闷着一肚子气,便于其他臣子退出明英殿。
  就在谢宁转身也要离去时,谢文昕却忽然唤道:“皇兄...”
  谢宁停下了脚步。
  行在人群之中的简临风和何联也顿了顿。
  谢文昕又道:“不知皇兄是否有空闲,可留下再与朕细说行兵诏之事?”
  谢宁掀了掀眼皮,面向谢文昕行礼后,才沉声说道:“臣家中还有人,需要臣回去照顾,今日是不太方便了,还请陛下恕罪。”
  何联闻言,冷笑一声,摇摇头,继续往外走去。
  简临风却是怔了怔,回头偷偷瞧向谢文昕,果然见到谢文昕脸上落寞。
  之后谢文昕再无挽留,谢宁也快步离开了明英殿。
  而简临风一路垂头沉思往外走时,刚好见到一直在宫道旁等候的孟远庄。
  孟远庄一见到他便立刻上前,还要继续与他诉说今日朝堂上谢宁的言辞是多么荒诞。
  只是简临风却半字没听进去,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便丢下孟远庄,快速离开了皇宫。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从昔日同窗,至今日尊卑◎
  简临风之后一人去了婆萝山的伽蓝塔。
  六月, 是江中地方最为舒适的季节,温风不热,清风不凉, 日跃不晒,日落不昏。
  怡都城内热闹, 京郊却安和宁静,时不时能见三两才子佳人在河岸边散步, 时不时能见菜农挑着担子往城中走去快步行走。
  从前简临风从早朝而出时,总会习惯与同僚三两寒暄, 甚至还会相送前辈一程, 然后再独自往文南里走去。
  只是今日他从流芳门而出后,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上前来搭话的官员, 而是面带沉色, 快步就往婆萝山方向走去。
  后来随后而出却仍是一头雾水的孟远庄走到宫门处, 几位平时一向对二人阿谀奉承的臣子立刻迎上前,问简中郎今日是发生什么事了。
  孟远庄迷惑地盯着简临风的背影,摇摇头, 说道:“我也想知道, 这小子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临风从宫中而出时, 本已日上山头, 再步行来到伽蓝塔时, 却渐近黄昏。
  他站在伽蓝塔门外许久,抬头凝望着塔门门楣上那破旧不堪, 刻着“伽藍”二字的朱红牌匾许久,之后才往里走去。
  绕到顶楼, 他在那巨大却残败的释伽牟尼金身像前的蒲团上跪下。
  他面前地面上沾满灰尘, 仿佛已有许多年无人打扫过, 但堂内的排灯却盏盏明亮,过堂风吹而不灭。
  直到从他身后塔身的方窗照入一缕金光,像刀一般刻在那佛像上,那光又反射到简临风脸上。
  简临风垂着头,脸色平和,缓缓说道:“嘉荣十年,王程兄长自刎,王子徽一夜生故,之后不再从前。”
  “嘉荣十二年,沁华宫失火,丁贵嫔惨死。”
  “嘉荣十四年,文帝驾崩。”
  “嘉荣十五年,沅陵侯府因谋逆罪嫌,满门抄斩,王子徽生死不见。”
  “嘉荣十七年,王子徽以病弱之躯,为家门平冤昭雪。而我父亲,却因此含冤入狱,之后枉死庆律寺。之后却又得知,沅陵侯府惨案,我父亲也插了一手。”
  “嘉荣十八年,李盈儿嫁入宫中,谢知行王子徽回淮南封地,我正式入朝。”
  “嘉荣十九年,陈圳谢高钰谋反,谢知行王子徽平内乱,定淋北,之后二人远离江中,北上江上。”
  “嘉荣二十年,诗云嫁入宫中,柔化内乱,南境造反,朝廷不安,中原四境安宁危在旦夕。”
  简临风话语不急不躁,甚至就像穿堂而过的晚风一样,清淡不争。
  他仿佛是早已置身事外,不过是站在云端,回首着过往这些年中,发生过的事情。
  直到这时候,他停顿了许久,渐渐发现排灯越来越亮时,才知原是外面越来越暗。
  他忽然苦涩地自嘲两声,才继续说道:“谢知行说,过去我对王子徽,对他做过的一切,他可以不追究...”
  “可是...王子徽对我,对简家做过的事情...就算我想要追究,我又可以向何人诉说...”简临风忽然抬头盯着佛像上紧闭的双眼。
  他的眸上是愤愤不平,郁郁难安,但是话语却始终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平平淡淡,就像一潭死水。
  “我曾经恨过他,真的很恨,我恨他将我百年江中简氏毁于一旦,我恨他将诗云送入宫中,断了我此生之念,诗云是这些所有事情中最无辜的...可是为什么偏偏都要被我们几个都争斗拉下水去...但是最可笑的,是与此同时,是我得知一切因缘之后,我竟然更加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简临风眼中不知不觉中,是已带泪水,他定了定心,继续又说:“父亲含冤离世之后,我为自保,我为日后可以替门上平冤,我才选择了一条我从来厌恶至极的道路。我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算计人心,走到此时此刻,终于受众人追捧,享高官利禄,可是我才发现...到头来...我心中...还是空如无物...”
  “直到中原乱象四起,危机四伏,我还一味地只想要为保自己名利,追逐圣心,置所有险象若罔闻...”
  简临风说到这里,脸色越发痛苦内疚,他垂头看着面前地面,泪眼婆娑之中,看到一只小蚂蚁,在迷茫寻路。
  他定了定神,才继续哽咽道:“直到...直到那日...滕裴北府丧命...柔化之危一触即发,我才知道...我才知道...我过去的执着...是那么幼稚可笑...”
  “五年过去了...”简临风这时却忽然两声冷笑,“五年过去了...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失去了...”
  斜阳尽落,连随风入堂的余阳也逐渐消失,八角殿内只剩下那两排烛灯在明灭摇曳。
  简临风许久再无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只茫然不知的蚂蚁,在那灰尘尽布的地面上,迷茫地往各处探寻。
  又一炷香时间过去,简临风才再次抬头,望去佛像,缓缓说道:“我只是希望,诗云余生,都可以过得好,平安喜乐,无忧无虑,文昕能待她好,她跟文昕白头偕老,一辈子…就好了...我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简临风说完,才慢慢吞吞地撑着地面站起,却因为跪时过长,站起时只觉膝上酸痛,他咬咬牙站起后,许久才能站直身子,然后步履蹒跚地往梯口走去。
  直到他的脚步回声渐渐远去,从佛像之后才缓缓走出两个人。
  身上十年如一日是一件破旧道袍的白遗,还有一身水白的王桓,走到那方窗后。
  白遗站在一旁,王桓垂头往下看去,虽然视线内只剩下一片漆黑,可他似乎从脚步声中便能知道,简临风正一步一步地往那硕大的牢笼走去。
  两日后,简临风辞去早朝,晨阳初升时,他便两袖清风来到谢宁府前。
  谢宁那时刚练完功,王桓正在服侍他更换朝服。
  王桓是一丝不苟,谢宁却从今日晨起便担忧地留意着他。
  直到此时,谢宁才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我今日还是留下来陪你吧,姐姐今日过了侯府陪姨娘,简临风他始终...”
  王桓却笑着摇摇头,边推着谢宁往外走,边说道:“您放心,临风心中只有诗云,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谢宁心知王桓脾气,是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有本事去阻挠,他尽管不放心,却也只能往外走去。
  二人刚走到门边,青樽便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告知简临风已在门外等候求见先生。
  谢宁再看王桓一眼,眼神中不言而喻,始终希望王桓可以让他留下。
  王桓却只是平和笑着,推着谢宁往外走,一边又让青樽去将简临风请入书房。
  刚过环廊,二人便与简临风相见,简临风是不慌不忙地向二人行礼问好。
  谢宁却只是冰冷地扫了他一眼,回头又无可奈何地觑了王桓一下,见王桓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他也只好郁闷甩袖就往外走去。
  看着谢宁离开府上,王桓才微笑着将简临风扶起,又伸手礼貌往里示意,说道:“你我同辈,实在不需要这般重礼了...知行性子倔犟,临风你也不要在意,里面请。”
  简临风连连说着“位有尊卑,此为应该”,便也随着王桓一同往里走去。
  这是简临风第二次进谢宁府上。
  上一次,也是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便是五年前谢宁新宅入伙当日。
  而那日,也是他再与王桓相见时。
  简临风一路跟随在王桓身侧,王桓仍旧是云淡风轻,风雨不惊。
  比起少年宫中,王桓少了一份嚣张,多了一份沉稳。
  比起四五年前,王桓少了一份自傲,多了一份敬畏。
  所谓相形见绌,简临风此时此刻才明白,格局,从来是在举止行为之间。
  之后二人对坐书房,王桓慢慢悠悠沏茶,简临风仔仔细细提问,所问涉及朝堂,涉及谋略,涉及安排,涉及布局,设计中原,涉及柔化。
  简临风提问谨慎,却将心中疑惑顾虑,没有丝毫保留地作问,而王桓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程之中,王桓甚至取出经书典籍,以为视效,简临风更加是执笔作录,以防遗忘。
  那日二人在书房中废寝忘食,甚至到了谢宁从宫中而出,二人还在日后朝廷应如何重整一事上讨论。
  谢宁本想埋怨青樽为何不让王桓先休息,却见到王桓脸上的愉悦,他也知道王桓是乐于当中,便也只是端着药到他身边坐下,让他先把药喝了,再继续。
  王桓本已习惯谢宁这般行为倒也无妨,只是简临风却顿觉尴尬,才知道往外看去,也才知道原是一日已过,夜色笼月。
  简临风心中大感惭愧,连忙说着“竟不知是打扰了先生整整一日”,便要起身离开。
  王桓却满不在乎,还想留下简临风用晚膳,简临风婉拒之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谢宁一脸冰冷,阴险的余光正直直刺向他自己。
  他连忙说道家中白叔早已备好饭菜,就不好再留了,之后便赶紧离开。
  王桓对着简临风匆忙逃离的背影还想继续挽留,直到简临风远远离去,王桓才笑着看向谢宁,说道:“你现在倒是好了,我想留个旧友在家中吃个饭,你也是要把人家给吓跑了。”
  谢宁瞪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便要起身往外走去,怎料王桓却腻歪着从他身后抱上前,下巴磕在谢宁肩上,说道:“抱会儿...”
  谢宁脸上本有笑意,却又立刻被他压下,他故作冷声,又说道:“可别了,这会儿给我点甜头,等会儿又得怨我,碍着你和旁人交谈了...”
  王桓却摇摇头,又道:“不,在下只想跟殿下交谈,不知殿下是想要何种交谈?纸上的,言语的,还是?身行践言的?”
  七月十五,燕西边境号角吹起,急报传入京中,柔化已率兵压至燕西边关。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来民生求安定,朝廷不减风雪飞◎
  六月二十, 柔化,风大。
  郎氏领地旗王帐下,梁显扬正坐主座上, 两边分别是其余旗族的旗主。
  此时梁显扬正冷峻地看着跋氏与腾氏两位旗主在争论不休。
  自梁显扬即位以来,每次聚集, 跋氏度氏旗主总是不停地强调,此时朝廷混乱, 中原内乱,正是攻入京中一雪前耻的千载难逢最佳时机。
  但是梁显扬始终有自己谋划, 滕氏庞氏此些一直对郎氏忠心耿耿的旗族, 本早就不满跋度二氏一直以来的目中无人,如今更加难以忍受跋度二氏根本以自己利益目的为由, 却加之在柔化所有子民意愿上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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