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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谢宁并无意外,他感受到谢蓁蓁在他肩前不停啜泣,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时,他隐忍一路的情感也骤然爆发。
  他双手紧紧抱在谢蓁蓁背后,双眼紧闭,泪水却越发顺着脸颊落下。
  片刻后,他才哽咽说道:“辛苦了...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天下若存患,定弃自由道,重覆行公路。
  终于,都回京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京中物是人非,众人敬重先生◎
  三年前, 谢宁从京城离开时,也只是身着玄色单衣。
  三年后,谢宁再回怡都, 身上亦是那件玄色单衣。
  除了谢蓁蓁,从早到晚一直在城门等候的, 还有在城楼之上的连秋,贺奉昌, 冯晋,何联, 温剑, 甚至还有简临风。
  是何联从昨夜起,便一直站在城楼, 是明月当空, 繁星如烁, 他却只是远眺无尽外路,从来面无表情,如今更像是一桩雕像。
  若论交情, 他是这几位当中, 与王桓谢宁二人最少的, 甚至在最开始, 他还曾经参与对他谋害之中。
  就算到了之后, 他与二人之间也并未有多少交集。
  只是他却无由觉得,世间有些人, 有些事,就算是被世人诋毁被世人谩骂, 好像都值得让自己去守护。
  例如曾经看到在县衙门额上刻着的四个大字:
  天下为公。
  例如王桓曾经玩世不恭轻佻无道说出的四个字:
  问心无愧。
  到晨阳未起, 连秋从梯而出, 见到何联背影时是怔了怔,只是他很快又垂头笑了笑,后走到何联身边。
  何联回头,二人相互微微颔首,仿佛是有无数话语,但无言可得心照不宣,之后便又是同样眺望远方。
  再之后便是其余人陆续前来,除了贺奉昌中间几次着急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要不还是我出去看看”等等,又皆被冯晋劝下外,是无人话语。
  各自脸色并非沉重,而是期待,期望,期盼,甚至紧张。
  直到李凤勤与之后带着那驴车的身影在卷起的沙尘中逐渐靠近,一行人脸上的紧张越发油然,甚至是平日间永无表情的何联,眼中也流露着丝丝激动。
  很快驴车便行到门外,贺奉昌再也忍不住,转身便要冲下城楼,却再次被冯晋猛地将其拦下。
  贺奉昌还想争辩,冯晋却耐着性子将他带到城楼边上,伸手往下指了指。
  贺奉昌这时候才看到谢蓁蓁向谢宁冲去的一幕。
  贺奉昌堂堂七尺男儿,见此一幕,是忽觉鼻子发酸,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掉下眼泪。
  谢蓁蓁与谢宁紧紧相拥时,一旁身着白衣的王桓,虽不能看清,却缓缓抬头,看向城楼之上。
  只是在他抬头瞬间,何联却忽然转身离开了。
  三年过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自踏入怡都地带时,王桓甚至觉得连呼入的气息都似曾相识。
  掀帘外望,是经过碧翠田野,苍黄荒地,虽说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模糊不清,但他却仿佛能够在模糊不清之中,看到有一红衣身影,在策马扬鞭,卓卓英姿。
  王桓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至京郊,他是一直紧紧地将谢宁的手握住,甚至越握越紧。
  谢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覆在其上,凝视着王桓侧脸,是从未觉得有过此刻这般心跳加快。
  近乡情怯,近乡情怯。
  再到行至城门口,谢宁本说让王桓先在车上等着,可他却执意要下来,便是立刻见到谢蓁蓁冲到面前一幕。
  许久之后,谢蓁蓁才从谢宁怀中离开,她再看向王桓,本已停下的眼泪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王桓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帕子,双手颤抖着递向谢蓁蓁。
  谢蓁蓁却忽然隔着帕子,紧紧握住王桓的手,片刻后才抬头看向他,笑着道:“怎么?你这是在嘲笑本郡主不像女孩子,身上是连帕子都没有吗?”
  二人隔着泪水久久凝视,谢蓁蓁才将王桓手上帕子取走,轻轻拭去脸上泪水,王桓也才笑着道:“郡主该多吃点了。”
  而就在此时,从城门内忽然有两人缓缓走出,谢宁和王桓不约而同地看去,谢蓁蓁也跟着转身。
  只见连秋和简临风两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后,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连秋才按下心中激动,沉稳说道:“下官是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恭迎殿下与先生。殿下从前的宅子,已经命人重新修葺整理,殿下与先生只要回去便是了。”
  谢宁这时却略显疑惑地回头看向谢蓁蓁,谢蓁蓁知其意思,便说道:“你们还没回来,我一人住也是清静,便干脆在皇后娘娘宫里住上几日,等你们回来,再一同回去。”
  谢宁点点头,才对连秋道:“臣谢陛下关怀。本王初回,理应先入宫面圣,还要劳烦连大统领,能够替本王将姐姐与子徽先送回府上...”
  谢宁刚说完,连秋便立刻说道:“陛下/体贴殿下一路奔波劳碌,是让臣转告,殿下大可先休整几日,再入宫未迟。”
  “君臣之礼,不能怠慢,还是劳烦连大统领了...”谢宁却摇摇头说着,余光却刚好在一旁的简临风脸上扫过,他便又冷声说道,“只是本王许久未至京城,怕会有生疏而行差踏错,不知简中郎是否愿意,送本王一程?”
  简临风心中立刻顿了顿,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连连答应后,三人便重新上车,简临风与连秋相伴两侧,再入城中。
  胡八街上的行人是往两边退开,众人只敢站在两侧,捂嘴窃窃私语。
  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诶,那里头坐着的,是不是咱们那位淮南王殿下?”
  有人便问:“...谁?”
  那人又答:“哎呀!就是咱们以前那个小王爷!你咋给忘了?”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诶这车里头旁边是不是还坐着一个人?这人怎么长得好熟悉,但是又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啧啧你瞧你那眼神,那不就是曾经沅陵侯府的二公子啊!人家换了件白衣,你这就把人家给忘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到王桓耳中,他也只是微微笑笑,另一边谢宁与谢蓁蓁之间的嘘寒问暖,是更加让他觉得前所未有过的实在与安定。
  直到车停,仍是是谢宁谢蓁蓁先下车,然后谢宁再扶着王桓走出。
  只是王桓刚在地上站稳,便忽然有人从府内快步走上前来。
  王桓不能看清来者是谁,却只觉得此人行迹陌生,却一声“二公子”虽声音有变,语调却十分熟悉。
  直到那人来到他面前,笑着说道:“看来二公子是真的把青樽给忘了。”
  王桓这才幡然大悟,忍不住再上前两步,直到能看清楚后,他又上下打量了青樽几眼。
  从前的青樽干瘦如猴,做事总是一跑一跳不得稳重,而如今不过三年过去,面前的青樽,虽仍是干瘦,却比之前长高许多,甚至与王桓齐头,又能从脚步声中体出,他是再无从前那般一惊一乍,是沉稳而矜重。
  王桓不敢置信地和谢宁对视一眼,才摇摇头感叹道:“看来也是我们老了,连青樽都有我这么高了...”
  “不,”谢蓁蓁瞪了他一眼,打断道,“是你,不是我们。”
  谢蓁蓁说完便大步往里走去,边走边又说道:“哎,竟是有点想我家琳琅了...”
  谢宁也不再多说,简单交代青樽两句,便与简临风一同往流芳门方向而去。
  谢宁离开后,青樽扶在王桓一边,连秋便走到另一边想要扶住他。
  王桓顿觉哭笑不得,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连秋,浅笑道:“阿秋,我不过是看不清而已,不是残废了...”
  连秋也蓦地觉得不好意思,站在王桓面前,也是忍不住摇头笑笑。
  之后他才拍了拍王桓肩膀,似乎深有感触一般,说道:“回来就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我们都盼你回来...真的...”
  如此深情之态,本是让人难以不为之动容,只是更是因如此深情之态,放在连秋这等粗汉身上,却十分违和。
  王桓几欲忍不住笑意,只好感慨摇摇头,便扶着青樽往屋中走去,边走边问:“这几年,姨娘还好吗?”
  青樽点点头,轻声说道:“二夫人很好,您寄回来的信二夫人都有收到。二夫人知您今日回来,本是想着要来见您的,却不知您是否有要事,便说等您先安顿下来,再看望未迟。二夫人是道,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了。”
  王桓闻言,先是点点头,却又向青樽看去,笑着说道:“青樽你真的是长大了...”
  青樽腼腆笑了笑,说道:“现在不也得对您改口叫先生了嘛,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周围变了罢了。”
  王桓赞同点点头,道:“只是周围变了罢了。”
  谢宁与简临风一路行至流芳门,谢宁却忽然停下脚步。
  简临风一路屏息凝神,是不敢言语,此时谢宁停下,他心中更是顿了顿。
  宫门打开后,谢宁却忽然冷声道:“若简中郎相信本王,本王是愿独自入宫。”
  简临风连忙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只是本王不知,若等下简中郎并无他事的话,可否愿意在此门城楼之上等本王出来?”谢宁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简临风怔了怔,却不敢多言,只好答是。
  之后谢宁一人从流芳门而入,行在那条青石宫道上,路过的宫人都自觉往两边退开,垂头等谢宁走过,才你我相觑一眼,不敢多话,便立刻离开。
  这条宫道,谢宁走过千千万万次,却从未有过一次,是能像今日这般,走得如此踏实。
  三年过去,再行此径,是如不过三日而过。
  走到御花园时,是只有谢文昕一人在内。
  璞绵在御花园门口,见到谢宁时并未有丝毫意外,是一如往常地恭敬颔首,只是当谢宁从他身边走过时,璞绵忽然紧张说道:“殿下...”
  谢宁停下脚步,回头问:“嗯?”
  璞绵不敢回头,又道:“二公...先生...先生他可安好?”
  谢宁顿了顿,脸上却渐渐上了笑意,他点点头,轻声道:“他很好...过一阵子,他也想见见你,知你安好,他也才能放心。”
  说完,谢宁便快步走进御花园,他自然不能看到,璞绵眼上的泪光。
  谢文昕正站在一株红梅下,本是抬头看着树上含苞待放的几颗红梅,听到谢宁脚步声,他才缓缓低头。
  直到谢宁走到他面前,骤然拂开衣摆,单膝跪下,沉声道:“臣,谢宁,参见陛下。”
  谢文昕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马上将他扶起。
  只是片刻后,谢文昕忽然在谢宁面前双膝跪下,头沉重地埋下,双肩因抽泣着而耸起不停发颤。
  谢宁仍是垂头,面无表情。
  许久后,谢文昕才缓缓将前额埋在谢宁肩前,痛哭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这里之后剧情,进入结局部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君臣兄弟,国难面前共求安◎
  从昨夜起, 怡都宫墙内外,无一人可安眠。
  谢文昕虽然让连秋与谢宁说,回京后不用急着来见面, 是可先安顿下来也不迟。
  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想尽快见到谢宁的同时, 又希望能够再迟一些相见。
  谢文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宁。
  他从谢蓁蓁回来后,便一直寝食难安, 特别是谢蓁蓁那句“若非一死,又如何能苟存”, 是让他始终坐立不安。
  谢文昕今日天还未亮, 便和璞绵一同来到御花园,却让璞绵一直在外等候, 无需陪伴。
  凉薄的月光依稀照落, 谢文昕独自站在那红梅树下, 脑海之中浮浮沉沉。
  有时觉得自己在京中最华贵的院中,有时又觉得自己是在京郊那落魄院子里。
  一直到明阳东起,再到艳阳高照, 然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逐渐靠近。
  谢文昕的心跳是越来越快, 直到谢宁在他身旁拂衣跪下, 他甚至双眼已经通红, 双唇也在颤抖。
  谢宁那一声“臣, 谢宁,参见陛下”, 是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他胸膛一般。
  过去这些年,自己的懦弱, 胆小, 惶恐, 多疑,是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二人,之间分隔万里,至此只剩君臣。
  在将谢宁召回之前,谢文昕便在心中反复无数次,再见面时,他应该以什么身份去接见,以如何神态去面对,以何种语气去开口。
  只是在见到谢宁之后,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便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谢文昕顿地在谢宁面前双膝跪下后,是整个人因啜泣而一震一震的,他将头埋在谢宁肩前,两只手垂落在腿上。
  他好几次想要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抓住谢宁的手,只是他不过是动一动手指,都不敢再向前。
  可是谢宁却始终腰板挺直,他神色冷淡地看向谢文昕背后,一言不发。
  便是他当时从明英殿离开那时说过的话,“三年前,嘉荣十七年万户节,在陛下决意要将王桓问斩东直门时,你我之间,便只剩下君与臣了”。
  许久之后,谢文昕才平静下来,他从谢宁肩前离开后,仍是耷拉着眼皮,目光沉沉落在谢宁身前,强颜微笑道:“桓...王先生...他近来还好吗?”
  谢宁仍是垂头,脸上是臣对君的绝对遵从,却也只剩下臣对君的敬意,他淡然回道:“承蒙陛下记挂,子徽一路无恙,只是长途跋涉,还需多做休息。”
  谢文昕点点头,本好想再问,却见谢宁始终是垂头,甚至自入宫以来,并未有相视一眼。
  见谢宁从头到尾之态,都是根本不愿再有多言,谢文昕心中只落苦笑,手撑在腿上想要站起,而谢宁便立刻先自己站起后,再伸手去扶谢文昕。
  谢文昕这时才又说:“如果先生愿意...是可入宫...”
  谁知他刚说出“入宫”二字,谢宁眉心却忽然皱起,不等谢文昕再说,他忽然松开谢文昕便再次垂头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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