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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至踏足可越双船的距离时,该男子才再次对着谢宁王桓行君子大礼,谦逊地说道:“下官李凤勤,是奉陛下之命,特意前来,以恭迎淮南王殿下,及王先生回京。”
  王桓这时才将手上功夫放在一侧,扶着船篷要站起,谢宁闻得动静,连忙转身将他扶住。
  王桓搀着谢宁走到船头,李凤勤仍是恭敬地双手在前作揖,躬身不起,王桓才转头对着谢宁笑笑,点点头,谢宁便对着李凤勤说道:“李长史不必多礼,千里迢迢,是劳烦李长史了。”
  此地已近汶州,三人便各自乘船,一直到汶州之地才登岸再次正式会面。
  三日后,三人再乘船继续顺流南下。
  清早而出,此间是三人同坐船中,有一船夫身披蓑笠,赤脚站于船头。
  三人所坐船中,是有一矮桌,一侧又置有茶炉,茶烟渺渺,与水上晨雾相搀。
  谢宁王桓盘腿坐在桌前,李凤勤是跪坐在桌后,小心翼翼地替二人满上茶后,才将茶勺放下。
  谢宁与王桓对视一眼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长史,对如今势态,有何看法?”
  李凤勤顿了顿,余光扫了王桓一眼,只见他正悠悠闲闲地吹着茶烟,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下官不才,不敢在殿下与先生面前卖弄...”
  “但说无妨。”王桓忽然沉声打断。
  李凤勤怔了怔,见王桓这时是放下茶杯,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王桓一双丹凤眼如四月柳絮,不带张扬,目光柔和清淡,却不乏睿智沉稳,是让人不至惧怕,却又不敢放肆。
  李凤勤便只好定了定神,谨慎地说道:“依下官拙见,此时京城,乃内忧外患之时。”
  “内,是朝廷未稳,又营军未强,而外,却有南境造反之危,更有柔化进攻之急。下官认为,京师一国重地,必须要有重兵把守,但这么一来,京中再可发散至他地可用之兵便所剩不多。”
  “本来西北柔化,是有燕西梳茶关边境防范,只是近年燕西民乱官虚,力不足抗,而又淋北之军乃刚定,新王未娴,兵而厌战,若此时借用淋北军以镇,会让新王无措,旧兵有怨,并非良策。所以下官的意思,是京中兵力应集中北上...”
  李凤勤话声不大,甚至话中不得自信,一段话下来,是多有停顿,斟酌细想过后,才再谨慎小心而言,话至此处,更加是停了停,看向二人,不敢再道。
  王桓并没有说话,再拿起小杯送到嘴前,抿了一口,而谢宁此时却道:“那南境之忧呢?长史认为,又该如何处理?”
  李凤勤咽了咽口水,又觑了各自一眼,才说道:“下官之意...是借江下蕃兵,以镇南境兵乱。”
  王桓和谢宁皆顿了顿,相互看了一眼,王桓才淡然笑着将手中茶杯放下,缓缓说道:“不知长史可有在早朝之上,向陛下提出此意?”
  李凤勤点点头,又道:“只是陛下并未采用...朝廷之上,亦无他人认同此举,在下...在下便再无提及...”
  “是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更是但行正路,不惧谗佞,”王桓微微笑着,看着李凤勤闻言略有意外的双眼,又道,“李老先生的《宗训》里面说过,“不因独行孤立而妄自菲薄,不因流言蜚语而乱省正辞。公允非朝夕评判,对错非断凡人之谗。行之以荆棘,披星戴月而求天下公明,立之以高山,寒梅雪松而省问心无愧”,”
  “年岁自会有定度,世史也会还无辜清名。你是师从李老先生,应该知道,老先生的一生信仰,是问心无愧...”
  王桓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谢宁,见谢宁正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自己,他便又笑笑,握住谢宁的手,又道:“不过就是一生人,何来畏惧?”
  不过就是一生人,只要良心在手,良人在旁,能到问心无愧,又何来畏惧?
  之后王桓与谢宁皆无再加话,李凤勤亦是垂头沉思许久之后,余光中瞧见王桓谢宁杯中已空,便连忙替二人满上。
  只是他没看见,桌下王桓与谢宁的手,始终牵连一起,未有过一刻分开。
  六月初三,潘州,天晴,微风。
  玉嫣正坐在檐下替一位老妇人诊脉,刚将三指拿开,余光里忽然闯进一只脏兮兮的鸽子,正落在屋外泥泞地上。
  玉嫣心中恍然一顿,脸上笑意骤然消失,回头看向屋中在整理药材的任镜堂,才见任镜堂神色亦如她一样。
  作者有话说: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行正路,不惧谗佞。
  (共勉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玉嫣镜堂终又别,郡主归京见亲弟◎
  玉嫣和任镜堂从淮南离开时, 乃腊月之初,踏上行路之日,大雪纷飞, 却不至寒冷。
  任镜堂曾问玉嫣想去何处,玉嫣当时之言, 是希望能先往潘州一趟。
  她说,当时是因王桓病重情急, 才留下杜老前辈在央江一带。
  而自己自从京城出,便一直跟随杜老前辈, 杜老前辈不弃其女儿身份, 是毫不吝啬将毕生所学传授,更不畏闲言碎语, 一路留其同路, 此恩此德, 末生难忘。
  如今能有机会,是愿能够再至央江,与之一会。
  任镜堂当时亦无多话, 便随着一同前往, 只是玉嫣不难感受, 任镜堂对于杜月潜, 是有多少介怀。
  二人行迹不忙, 一路又是带着游猎心态,便是过了月余才来到潘州地段, 届时已过新年,是寒冬之季, 虽中原南部少雪, 却也阴冷刺骨。
  再到潘州, 虽非涝季,却仍是满目苍夷。
  地方官府自始至终都有没有做任何灾后重建工作,及眼所见,仍旧是地方支离破碎。
  难民流离失所,寒冬之际,饥寒交迫。
  有能力离开的灾民,大多早已辗转往东西两面逃亡,却仍是有许多灾民因有老有少而难以启步,便只能留在潘州,苟且偷生。
  直到玉嫣二人到当日落脚的村落,村中仍有不少人还能认得玉嫣,因曾受其恩惠,一见到她便立刻上前问好。
  玉嫣走过一圈是不见杜月潜踪影,细问之后才知,原自己离开后不过一月,杜月潜便离世了。
  因此地一带大部分人曾经都受过杜月潜救治,其离世后,是有将他安葬于山上,又简单立有坟墓石碑。
  玉嫣心中不尽懊悔,她跪在杜月潜坟前许久,却未发一言,最后只是扣了三个响头,便重新站起。
  就在她转身就要往山下走去时,任镜堂却忽然抓住她的手。
  任镜堂始终站在原地,目光定在杜月潜那简单的石头墓上,他喉结微微动了动,才略有哽咽地说:“我和祁缘本是同门师兄弟,我从小流浪街头,无父无母,是杜老前辈心慈,将我带回柒月斋。”
  杜月潜将任镜堂带回柒月斋后,对其与祁缘一视同仁,却二人性格截然不同。
  祁缘沉稳,任镜堂好动,祁缘谦逊,任镜堂骄傲,祁缘内敛,任镜堂潇洒。
  而后到了年少轻狂时,任镜堂一次与祁缘争吵,本是其理亏,任镜堂却认为杜月潜从来偏袒祁缘,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甚至离开怡都,之后再无回京。
  任镜堂天资聪慧,更加是不拘小节,后又四海游走,虽是骄傲不羁之人,却在求学问道上,仍能做到不耻下问,又大胆敢行,事事亲力亲为,便摄百家之学,独成一派,后才在淮南落脚,办起水月堂。
  此些年间,任镜堂是在江中江下一带周周转转,是有收到过祁缘来信,信上是言当日有失,以表歉意,且师父念想,望可京中再见。
  只是那时候的任镜堂年轻自傲,虽早已将当年之事放下,却又不愿拘于尘泥,是言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已经离开,便再无回去受束缚之理,便这些年间是再无回京,再无与二人相见。
  直到后来再收到祁缘来信,信上只道让其对王桓多用心,却只字未提杜月潜,那次任镜堂心中竟是顿了顿。
  所谓造化弄人,便是再相见时,只剩天人相隔。
  玉嫣听完此故事后,缓缓走到任镜堂面前,轻轻将他抱住,仍旧是没有说话。
  二人之后便留在了潘州,得到一处小院可安住,便在此地行医救助,打算越过此冬,再向他地而去。
  谁知三月刚过,四月初,又是雨多洪患之节,潘州瘟疫再次死灰复燃,二人无可奈何,只好再继续留在此地,以救治灾民。
  尔至五月底,情况并未有并无好转,从流民口中又能听说南境湟川有造反之意,玉嫣任镜堂二人虽无在此事上多话,却心中各自明白,此地是不会再能久留。
  六月初三,玉嫣正替一老妇人看脉,忽然见到一鸽子停在屋外泥泞之上,她心中顿时一震。
  她立刻回头看向任镜堂,任镜堂脸上亦少有的紧张。
  将信笺取出,二人细读后,脸上皆若苍白。
  玉嫣缓缓回头,看着任镜堂,说道:“从淮南离开当日,我与你说过...”
  “天地万物,是可相行相随,我玉嫣一生,希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但仍留一句,天下行公,天下若存患,是定弃自由道,重覆行公路,”玉嫣方有停顿,任镜堂却立刻面无表情地接上,又道,“我也说过,无论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杜月潜一生从来将一句话放在心里,挂在嘴边:
  行医者,不问贫富贵贱,不问男女老少,从一而终,一视同仁。
  行医者,行跬步,至千里,医一人,治苍生。
  次日清晨,二人山下告别,任镜堂将玉嫣紧紧拥入怀中,许久不愿放手。
  尔后二人再无多话,任镜堂直接向北而去,而玉嫣则向伯荆山处出发。
  六月初八,怡都,天晴,微风。
  傍晚时分,谢文昕正与孟诗云在凰钦宫用晚膳,却忽然有人紧急来报。
  来报者道,淮南绮绒郡主,正候在流芳门之外,有紧急要事要入宫求见。
  谢文昕与孟诗云一听到“绮绒郡主”四字,顿时大吃一惊。
  谢文昕更加是立刻站起,不禁颤声说道:“你...你说...你说谁?”
  来报者再次重申,是淮南绮绒郡主谢蓁蓁时,谢文昕脸上之色早已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差点没能站稳,幸得璞绵立刻上前将其扶住。
  而孟诗云更加是喜极而泣,她快步上前再三询问,才回头看向谢文昕,却是早已泪流满面。
  谢文昕之后也立刻让其入宫,孟诗云也跟随一道去了普同殿等候。
  只是谢蓁蓁行入殿中时,二人是更加惊讶,甚至是不敢相信眼前一瘸一拐走进的人,是当年英姿飒爽的绮绒郡主,谢蓁蓁。
  谢蓁蓁蓬头垢面,身上衣着褴褛,甚至手脚多处伤痕,只有那双明亮的双眼能让谢文昕二人确定,此人是谢蓁蓁无误。
  见到谢蓁蓁那刻,孟诗云是忍不住便哭出声来,她差点便要冲上去,却璞绵眼疾手快将她按下。
  谢蓁蓁始终垂头,快步急促地走到殿中便立刻跪下,沙声而道:“臣女妄自入宫求见本是失礼之举,只是兹事体大,臣女不敢怠慢,还望陛下恕罪。”
  谢文昕一直皱眉,他这时才定下心神,问道:“不知郡主着急求见,是为何事?”
  谢蓁蓁仍旧没有抬头,她定声而道:“臣女从南境而来,而知南境一众诸侯国,现已在赶兵往京师方向而来。臣女知此事不可再有延误,便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京中报告陛下,望陛下能早日作出裁决以解南境之忧!”
  谢文昕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定的盯在谢蓁蓁脸上,许久不知言语。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便让孟诗云先将谢蓁蓁带到她宫中歇息,又让请来太医替其医治,然后立刻让人去传简临风等朝臣入宫。
  只是孟诗云连忙上前要扶起谢蓁蓁离开时,谢文昕却忽然皱眉盯着谢蓁蓁,沉声问道:“早前之言,乃郡主与老王爷在回淮南路上,在伯荆山上遭刺而亡,不知郡主当时...是如何逃脱的?”
  此时谢蓁蓁和孟诗云早已转身背对着谢文昕,谢文昕此话一出,孟诗云脸上骤然抹过一层微惊,她缓缓回头担忧看向谢蓁蓁,却见谢蓁蓁脸上并无丝毫表情。
  谢蓁蓁再回头,平静地看向谢文昕,镇定道:“当日如此情形,若非一死,又如何能苟存?”
  谢文昕脸上顿时一层尴尬后悔,不再多言,连忙让孟诗云先将其带回宫中“”
  再之后谢蓁蓁便仍是由孟诗云扶着往凰钦宫而去。
  二人离开后,谢文昕才强作镇定地低声问璞绵:“李凤勤可有回信,皇兄...皇兄他们何时能回到京中?”
  璞绵回道:“李长史昨日回信,信中所说,因先生体弱多病,不能赶路匆忙,如无意外,此月能见。”
  谢文昕闻言,双眼缓缓合上,只是他从来未有此时此刻这般,渴望谢宁王桓能尽快回到自己身边。
  他的心中宛如是有千万匹栏后骏马正好夺栏而出,他是多么想立刻冲到汶州之地,亲自将他们接回来。
  谢蓁蓁很快便被孟诗云和玥桃左右搀扶着回到凰钦宫,让玥桃赶紧去传太医,又关上门后,孟诗云本要亲自去查看谢蓁蓁脚上伤势。
  怎料谢蓁蓁却忽然拦下孟诗云,孟诗云微怔,谢蓁蓁才冷笑道:“不出苦肉计,怎得君予信。”
  六月廿二,怡都,光阳万丈,晴空万里。
  西直门门前,谢蓁蓁紧张地翘首以盼。
  从昨夜起她便一夜未眠,今日未至昨夜月落,她便立刻更衣从宫中而出,然后一直到晨阳东升,她始终站在门外来回踱步。
  尔到近午时分,才逐渐听得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靠近,她的心是顿时也跟着狂跳不止。
  她在原地不停地垫起脚尖,希望能够看得更远,很快,便能见到一匹马后跟着一架驴车,正悠悠扬扬地往城门处靠近。
  黄沙中的轮廓越发清晰,谢蓁蓁只觉心跳越快,又不知为何甚至感到鼻子很酸。
  她强忍着泪水,直到能看见马上李凤勤的身影,她便立刻冲上前。
  李凤勤见到谢蓁蓁也立刻勒紧缰绳,同时又让身后驴车立刻停下。
  谢蓁蓁还未走近,便能看到车帘被从里掀开,很快谢宁从里弯身而出时,谢蓁蓁却顿时停下了脚步。
  谢宁先从车上跳下,再扶着王桓小心翼翼地从里头走出。
  王桓与谢蓁蓁对视时,谢蓁蓁是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直到王桓在地面站稳,谢宁才转身,却是转身之际,谢蓁蓁已经冲到他身边,谢宁一回头,谢蓁蓁是立刻紧紧抱在谢宁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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