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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而是如此,如今最恰当之法,便是与淮南王联系,释其兵权,让其带领其余江下藩兵先行压制谢定章带领的南境蕃兵。
  李凤勤此建议,其实众人皆知,乃如今最好的可行之策。
  只是当中涉及求助藩王且释放兵权,谢文昕是一月之前才二次削藩,在兵权一事上更加是大有限制,若如今又忽然出尔反尔,且不说朝廷威严有失。
  更加是因为要面对的,是淮南王,谢宁。
  李凤勤此言一出,殿上虽人心如镜,却仍是无人敢出来支持或反对。
  众人皆将目光偷偷投向谢文昕,见谢文昕脸色凝重却也不言,便更加无人敢在此事上多做口舌。
  最后是只有孟远庄再进言,但他只是说梁显扬虽是偷偷离去,但北府之内近月以来,仍有人在操持,如此看来此人对京中熟悉,不得不防。
  孟远庄之意,是应立刻派出明校府,对北府进行查封,先将里面的柔化替身在府上禁锢,以免此人再与柔化传递消息。
  谢文昕此时已是再无更好的决策,便只能先应了孟远庄之言。
  让温剑立刻带着明校府的兵马去围守北府,对于李凤勤的谏言,道仍需斟酌,之后留下连秋李凤勤简临风等人后,便散去早朝。
  温剑从文英殿离开时,微微回头看了被留下的何联一眼,何联亦不经意地点点头,温剑才快步离开。
  当天傍晚,北府内正堂中,滕裴脸上再无带着梁显扬的面/具,正面对着西北方位双膝跪着,朝着院中能见的金黄夕阳,行了三个柔化至大的礼,然后笑了笑,露出一边虎牙。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首,垂头凝视,最后骄傲地说道:“阿爸,阿叔,阿裴绝不辜负万源神的厚爱,阿裴神去后,一定能够随万源神去的。”
  滕裴说完,骤然将短匕首猛地插入胸膛,一股炽热的鲜血涓涓流出。
  很快,滕裴便倒在血泊之中。
  简临风自午后从宫中而出,便一直觉得事有不妥,却难以说出当中哪里不对,甚至没有坐上驴车,反而是自己一步一步往文南里走去。
  而至今晚,他独自坐在书房,看着桌上凌乱的奏表等纸张,眉间一直紧锁,只觉得心烦意乱,心中总带着不好的预感。
  忽然从院中而过一阵冷风,过堂而吹至他脸上,他顿觉灵台一清,却心中一震,忍不住低声喊了句“糟了”,便快步向外冲去。
  简临风一口气冲到北府门口,远远便能瞧见北府早已被明校府的人团团包围。
  他心跳越发跳得飞快,正要往里继续走去,却刚好碰到从里走出的温剑。
  借着月光见到温剑脸色铁青,他心中早已凉了一半,他却仍是不死心,连忙上前,焦急问道:“那个替身...还活着吗?”
  温剑沉重地摇摇头,低声道:“死了,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简临风顿时如遭雷雳,踉跄之间往后退了两步。
  温剑本想上前搀扶,简临风却连连摆手,好不容易站好后,他便神不守舍地往回走去。
  温剑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张开一直攥紧的手,手掌中放着一张小纸条。
  简临风再回到家中时,一直在家门等候的白叔连忙上前,刚想要开口关心询问,简临风却倦态油然地摆摆手,让白叔不必担心,便又独自回到书房。
  他在一处秘柜中拿出一卷轴卷,将其上封印轻轻捏开,将卷轴滚开后,紧紧盯着上面字眼,许久后才沉重地合上双眼,哀叹一声。
  五月廿四,怡都,暴雨。
  怡都从昨晚开始便暴雨不停,下雨时节伴着雨声本应更易入睡,但谢文昕却整夜辗转难眠,至后来稍微陷入梦中,却又屡次被梦魇惊醒。
  枕侧的孟诗云更加是越发担心,又知谢文昕多半是因近来朝廷四境发生的事情让其不得安生,见谢文昕是无意再睡,掀被便要往外走,孟诗云也是在旁陪伴着。
  谢文昕因知就算上朝也是浪费时长,便干脆辞去今日早朝,但就在他刚在普同殿坐下后,忽然又传入急报。
  报信者跪在谢文昕面前将柔化急报道出时,天边正好劈过一道惊雷,仿佛便是打在了谢文昕身上一样。
  谢文昕顿觉脑中被此道惊雷劈开一般,痛不欲生。
  报信者离开后,谢文昕仍是双眼空洞望着殿中,许久不能回神。
  璞绵入殿时正好看到谢文昕脸色苍白模样,心中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询问。
  谢文昕却忽然转身,目光如火一般盯着璞绵脸上,拼命掩饰自己的慌张凌乱,沉声道:“快...快去替朕传连秋和简临风...还...还有...李凤勤...快!”
  不多时,天亮之前,三人便已经来到普同殿,听得谢文昕将方才探子回报之事简而述之后,连秋李凤勤脸上掩饰不住震惊,只有简临风仍是一脸沉重,是如早已知晓一般。
  谢文昕见其如此,不由觉疑,刚想开口发问,简临风却忽然两步上前,在殿中跪下。
  谢文昕及另外二人皆吓了一跳,只是谢文昕却并没有说话,皱眉盯着简临风,待他下文。
  简临风这时双手按在地上,始终埋头,他懊恼地合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后,才冷声道:“臣...臣恳请陛下...召回淮南王...及沅陵王先生。”
  简临风此言一出,谢文昕整个人顿时瘫软,李凤勤怔了怔。
  在场的只有连秋与璞绵,是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心中悬挂已久的巨石,终于可以落下。
  五月十八,江上,仙寿。
  山中清晨多雾,谢宁王桓昨夜同床共枕,却二人皆不能安眠,是未有只言片语,却是各自看着房梁,月光至天光。
  昨夜收到自柔化传信,柔化得滕裴京中被杀害消息,柔化上下人神共愤,梁显扬更为报滕裴之仇,为雪柔化当年无故受裁之恨,欲不久之后,带兵攻入中原。
  早于四月十五当日,王桓便得知柔化老旗王神去,梁显扬继位。
  他是在此之前,便早已传信京中至温剑何联,定要在此事传入京中那天傍晚时分,才能让明校府到北府上包围。
  柔化本已内乱迭生,梁显扬此时能继位,是位高而不稳,他虽有大祭师的扶持,但此时此刻,他更加需要的,是一个理由来团结一众柔化子民,还有更多旗族的支持,例如庞氏,例如滕氏。
  当初故意选滕裴为自己替身留在京城,便是借此告知滕氏,自己对其一族的信任。
  而滕裴之死,无论死因,传入柔化,便只剩下是朝廷将其杀害。
  如此一来,虽会给了跋氏度氏一借口来诟病梁显扬处事不周全不负责,但与此同时,亦定能立刻激起柔化子民对朝廷的愤怒。
  而梁显扬再于此时而出,与滕氏一族陈情,道绝不让滕裴枉死,更以此来凝结柔化子民力量。
  便很快之后,传入京中,柔化在筹谋攻打中原,此事一传入谢文昕耳中,谢文昕定慌张失措。
  但此事于王桓,不过以乱制乱的第一步棋。
  而今日清晨,直到屋外传来第一声鸡啼,紧接着是周雪纯愤怒的骂声,谢宁才轻轻转身,面向王桓侧脸,而王桓也缓缓睁开双眼。
  谢宁在被中轻轻牵过王桓的手,沉声道:“要回去了。”
  王桓这时也转头面向谢宁,凝视片刻,才凑前在他额间轻轻亲了一下。
  谢宁轻叹一声,紧接着便伸手从王桓肩下绕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知行...”王桓轻声道。
  谢宁:“嗯?”
  “此后余生,能不能不要离我太远?”
  作者有话说:
  知行子徽要回京师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至此,二公子再见是王先生◎
  当日晨起, 谢宁王桓收拾好后,本想先到村中与众村民道别。
  二人却没想,刚打开门, 便看到阿鱼和那六七个小孩正围在檐廊下,而周雪纯正远远站在院中, 翘着双手在身前看着他们。
  二人停在门后略微意外,而阿鱼却忽然跑上前, 一手将王桓推开后,紧紧抱住谢宁, 又把脸靠在谢宁腰前, 谢宁更加是不能反应过来。
  谢宁不知所措地看向王桓,王桓轻轻摇摇头笑笑, 谢宁也才慢慢吞吞地将手掌覆在阿鱼头上。
  片刻后, 阿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谢宁, 抬手抹去脸上泪水,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谢宁,抽噎着问道:“宁哥哥是不是要走了?”
  “阿鱼, 你周先生应该没教过你, 但是你可要记住, 这是千万不能用“走”这个字, 这是很不吉利的, ”王桓这时忽然蹲下身来,捏了捏阿鱼胖乎乎的脸蛋, 温和笑道,“应该换上“远行”二字, 你的宁哥哥是要远行, 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那...你们...你们还会回来吗?”阿鱼仍是不停地抽噎, “宁哥哥说,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现在要回去很远的地方...可是...你们...你们还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吗?”
  王桓在阿鱼脸上不停□□的手却忽然停下,他顿了顿,才又笑着说道:“会,等阿鱼把《千字文》《三字经》《论语》都背好了...唔,还不够...还有《增广贤文》...”
  “子徽...”谢宁这时也忍不住,将王桓扶起后,才微微向前躬身,双手握在阿鱼肩上,又用拇指指腹拭开他脸上泪水,说道,“我答应你,有机会,一定再回来。”
  谢宁说出“有机会”三字时,王桓脸上的笑意,闪过一瞬的悲哀,远远凝望着他们的周雪纯,脸上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重。
  有机会,一定再回来。
  一定,会让这个机会,回来。
  后来周雪纯将他们送到潦河边上,便看到早已有一只小乌篷船在岸边倚风浮沉飘摆。
  三人正要继续向前,这时却忽然又有人从后跟来,边向他们靠近,边喊着“先生,先生请留步”。
  回头看去,才见是阿鱼的母亲正急急忙忙地小跑跟上,到二人面前时,才将一行囊交到谢宁手上,担忧不舍道:“听阿鱼说二位是要远行,这里是我们大家一点心意,您二位留着路上吃吧...”
  王桓谢宁对视一眼,不尽感激,再三道谢后,便与周雪纯一同来到水边。
  是近正午,旭阳早已推开浓雾,山中水上虽仍有氤氲水汽,却仍能看清前路。
  谢宁是先登上小船,就在他要将王桓扶上来时,王桓看到周雪纯欲言又止之态,他便停下脚步。
  王桓仍站在岸上,端视着周雪纯,笑着问道:“不知先生,可还有指点?”
  周雪纯今日身上是灰白长衫,头上束发加冠,又以玉簪为系,神色淡然,再无往日骄矜。
  她瞧了谢宁一眼,才又看向王桓,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尽人事,且听天命。我师门之诲,是成败修短自有天数,但唯独情是可以从终掌人手中。也不多说了,就望二位陌路珍惜,前路珍重,后会有期,告辞。”
  周雪纯说完,便转身离去。
  王桓谢宁各自目送着那瘦小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山雾当中,才相视一眼,心中各有千秋,却再无多话,登舟便顺流而下。
  瑄遥山脉乃分二段,北段为遥山,南段为瑄山,中以潦河贯穿,而仙寿村正正地处瑄遥交界处,乃深山之中,顺潦河下行,穿瑄山而过,不停不歇,是可不出十日到汶州地段。
  经过去数月的调养生息,王桓身体是比来时大有好转,心痛之症亦是少有复发。
  只是眼神是一如之差,更风痛之症乃顽疾,深山之中又江河之上,自从仙寿出后,前几日还能安享山水之乐,却几日后王桓便开始略有吃不消。
  直到第四日,山中天气阴沉,若雨,王桓是只觉膝骨钝痛如被一把钝刀不停锯在膝上,可他却又不想耽搁路程而一直不言。
  纵是他始终强颜欢笑,可是一脸苍白就难以瞒过谢宁。而那日刚好途径一小村落,谢宁是执意要在先在此处歇停几日才离开,王桓是知谢宁苦心,更是疼痛难忍,便也并无多话。
  那晚谢宁替王桓在膝上施针缓解时,王桓看着谢宁一脸专注担忧之态,藏在袖中握着装满骨翠散的铜盒的手越发抓紧,最后还是在心中长叹一声。
  谢宁之后将银针收好后,正要帮王桓将衣摆捋下,却被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刺到双眼。
  王桓看到谢宁脸上的异样,又见他手指正不知不觉地轻轻碰在自己上下五寸的那一道最深的伤痕处,他心中顿知谢宁心意。
  “怎么?殿下与我早已不是第一天坦诚相对了,怎么此时却忽然对在下的身躯起了兴致了?”王桓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甚至边说,边将身子靠上前,伸手便想到谢宁脸下将其下巴勾起。
  谢宁虽仍是低头沉视着,手却不等王桓的手探到自己面前便将他的手握住。
  王桓是伸长双腿,背靠床倚地端然坐着,而谢宁是侧身坐在床边。
  片刻后谢宁才将王桓的手放到床板上,自己的手覆在其上,看着王桓双眼,问道:“好些了吗?”
  王桓和谢宁对视许久,他自然知道谢宁心中忧愁顾虑,也是略有内疚惭愧。
  垂头微微勾了勾嘴角,将手从谢宁掌下拿出,反覆其手背上紧紧握住,又轻轻摇了摇,才笑着对谢宁说道:“一路到地,心痛虽有,却不足为患,只是风痛难忍,如今得殿下针灸,是觉大好。不过仍是觉得应先歇息几日,以做修整,再重新续路。”
  谢宁停了停,才微微笑着点点头,小声道:“嗯。”
  二人是在这小村落中休息了四五日,才继续行舟南下。
  六月初二,近汶州处,潦河下游。
  谢宁正戴蓑笠立在船头,手执船桨正一下高低地撑着船。
  而王桓正斜靠在乌蓬之下谢宁之后,一手握着一木块,一手攥着一把小刻刀,正眯着眼,专心致志地刻着什么,时不时与谢宁两句话,谢宁从来言简意赅,却每字每句都是耐心回答。
  未至正午,谢宁忽然停下撑船动作,甚至将船桨拿起横放在甲板上。
  王桓虽没有回头看去,手上动作却也跟着停了下来,他问道:“到了?”
  “嗯,”谢宁沉声,“到了。”
  迎面而来,是另外一只乌篷船,船前有一船夫正卖力地扒着水,这时从蓬下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身段不高不矮,略显清瘦,走到船头看见谢宁一瞬,脸上是不尽惊喜,明明两船之间还有些距离,他却已经连忙远远地便向谢宁颔首作揖以行礼,直到两船靠近,谢宁才点点头,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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