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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桌上的烛光莹莹绕绕,入堂的晚风凛凛寒寒,落在墙上的影子缠缠绵绵。
  二人甚至不知是何时回到床上,王桓正侧身面对着谢宁,而谢宁正平躺着,双眼直勾勾地盯在梁上。
  王桓双眼合起,却未曾入眠,自缠绵过后,二人竟是许久未话,只是各人心中各自沉思,是各自沉重。
  “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谢宁忽然低声说道。
  王桓微微掀了掀眼皮,却又疲惫地合上,鼻音浓重地“嗯”了声,又鼻子深呼吸后,才沉声道:“绝处逢生,绝处未满,何以求生?人若尚有退路,是不会痴狂求生,便不知惜重。。”
  谢宁搭在被上的手不知不觉中在三指轻点,缓缓又道:“陛下此时是借何联来寻得你我,他急,却非绝,若未至绝处,你我非唯一之选,而不至尽信。”
  “若你我此时回去,他对你我信任不定,便是简临风等人随意一句话,也能让陛下再对你我起疑。若是如此,且不说你我能不能助其一力,便是生死难保。”
  “没错,可是,”王桓嘴角微微扬了扬,将谢宁藏在被中的手握住,懒懒地睁开眼,看着谢宁侧脸,又道,“你还是担心,怕来不及。”
  谢宁这时也转头看向王桓,并不掩藏眼中顾虑。
  王桓却平淡笑笑,向谢宁身边再靠近。
  谢宁也便伸手从王桓颈下伸去,让王桓枕在自己肩头。
  王桓才说道:“孔明非三顾茅庐而出,范雎非昭王五跪而入,曹孟德赤脚迎许攸,齐桓公免追杀之仇拜相管仲。非你我置己于高位,却此时仍不得尊不得信,天子尚且未急,便是你我跪宫墙脚下,仍难免犯觊觎金城之罪。姜太公能无饵钓鱼,你我为何不能枕上酣待?”
  三月廿三,怡都,宫中。
  何联将信交到谢文昕手中后退出。
  谢文昕只看了一眼,双手便无力垂下,手中的信纸甚至没能拿稳,风一吹,便从他手中脱离。
  却又刚好飘到了正在走进宫中的孟诗云脚下。
  孟诗云将其捡起,垂头细看,不忍缓缓合眼,片刻后才再看向谢文昕,只见谢文昕脸色沉重带哀,她心中亦只剩一声叹息。
  就在她往谢文昕处走去时,谢文昕却忽然转身,向着宫门而去,边对着璞绵说道:“拦下何寺卿,让他到普同殿。”
  作者有话说:
  【1】出自李白《上李邕》。
  雪纯真的太可爱。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生诉求,是问心无愧◎
  三月三十, 怡都,多云,转阴。
  谢文昕起来不久, 刚洗漱完毕,孟诗云正服侍着他穿衣, 璞绵忽然急急忙忙地快步走到殿外,神色紧张却不敢入内。
  谢文昕觉奇, 便上前询问,璞绵道一南境回来的探子是有急报, 如今正在宫外等候。
  谢文昕一听报从南境, 脸色顿时发白,心中亦不由跟着震了震, 他沉声道:“传!”
  只是探子简单说完后, 谢文昕是怔在座上许久不得回神。
  探子所报, 南境湟川麓亭侯,南海航行,方出宣朝海境, 不慎遇险, 一船五十六人, 尸骨无存。
  四月初一, 南境, 湟川,小雨, 天阴。
  清晨雾浓,吴府之后的马厩中, 谢蓁蓁身上背着行囊, 正急急忙忙地解着她那匹乌金马的马绳, 刚将绳结解开,雾中忽然有一白衣人向她靠近。
  谢蓁蓁顿时停下手中动作,她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目光更加坚定,然后才转身回头看去。
  李清茹一身缟素,因几天日夜痛哭,双眼早已红肿,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谢蓁蓁,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谢蓁蓁亦紧紧盯着李清茹双眼,只是片刻后,她仍是一言不发,牵着她的马就要往外走。
  就在她走到李清茹身边时,李清茹忽然一把抓住谢蓁蓁的衣领,将她往其后的木桩上撞去。
  谢蓁蓁的后脑狠狠地撞在了木桩上,她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始终双唇紧闭。
  李清茹脸上也是不见表情,只是眼眶之中早已满噙泪水,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冷声又道:“我信你...是因为你是江允谢氏...但是我不该信你的...你始终是淮南绮绒郡主...你背后...你背后始终是淮南王...”
  谢蓁蓁本不愿看她,却李清茹此话一出,她穿唇微启是想要辩驳,只是话到嘴边,她还是硬生生将话咽下。
  她蓦地伸手扣住李清茹手腕,往旁使劲一掰,才回头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盯着李清茹,许久之后,她才把手松开。
  之后谢蓁蓁仍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很快她便转身,继续牵着乌金马往外走,直到出了马厩门口,她猛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这时李清茹才回头凝视着乌金卷起的一阵尘土,却在潮湿水汽中不得蔽目。
  李清茹眸上方才的怨恨才缓缓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担忧。
  她本因激愤而耸起的双肩此时才骤然松下,她低声喃喃道:“淮南谢氏...呵...沅陵王氏...”
  这时从马院门口忽然绕出一个小身影,边搓着双眼边往李清茹走去,走到近时才问:“娘亲,小姨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清茹上前两步牵起吴忧的手,便往门外走去,边走边沉声道:“你小姨她...不会再回来了。”
  四月十五,江上,仙寿,雾浓,阴冷。
  清明时节,仙寿村民皆在准备先祖祭祀之事,江上习俗乃水祭,而仙寿对外乃潦河中游,是近几日村中众人来来往往,行迹繁忙,便连那几个小孩也要家中帮忙,而不得到雪堂读书。
  月前谢文昕信请二人归京,信中是以王桓病未痊愈而不可长途奔波操劳为由,来推辞谢文昕希望他们能回朝廷辅助之意。
  虽信上推辞,但之后王桓与谢宁也是不再如早前那般闲散,是日夜在屋中商讨商议接下来对四境之内以及境外柔化的应对策略。
  周雪纯早前虽对二人态度脾气极差,但自那日王桓忽然在她面前病发后,她对王桓多少有些歉意,又见二人这些日子不再似从前般玩笑,便也再无对其针对。
  甚至时不时路过二人门口,听得当中谈话,还会略出提议。
  虽提议不能言明,是点到即止,且想法清奇怪诞,是常人之不能想及,却时常能让王桓谢宁茅塞顿开。
  今日晨起大雾,谢宁只好等到午后,正阳微扫水汽后,才到后山采药。
  王桓仍是一人在屋内,面对着屋中满挂的地图,及桌上地上散落四周的纸张,他正坐在桌后,双手抱着暖炉,桌上墨砚下压着一小张信笺。
  信笺上只有四个字,但王桓是从昨夜看到此信笺,便一宿难眠,而今日更加是天未亮便起来,之后一直坐在垫上,皱眉沉思。
  周雪纯进来时,王桓也没有回头看她,若放着往常,王桓定会笑着转头,戏说道“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何指教”,然而今日他却是一动不动,脸色异常沉重。
  周雪纯也不意外,走到桌边,将还冒着白烟的瓷碗递到王桓面前。
  王桓略有意外,头往后微微退开,看到碗中是漆黑一团的药后,更加是不敢置信地觑向周雪纯。
  周雪纯没好气道:“你放在灶台的药忘记拿来喝了,我瞧见给你热了,赤小豆相思子我分不清,药得按时喝,我还是知道的。”
  王桓此时是更加的意外,正要开口与她玩笑一番,怎料周雪纯的耐性已到尽头,她顿时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拿不拿去!?”
  王桓只好赶紧将碗拿来,用小勺匀着里面的苦茶,刚勺起一口送到嘴中,周雪纯忽然沉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王桓说完,将勺子轻放桌上,然后双手捧着碗便将药一口气喝完,因药太过苦涩,咽下后王桓还皱了皱眉,才看向周雪纯,笑着问道,“怎么,雪纯姑娘,是还有什么要指点在下迷津的吗?”
  周雪纯明知王桓此话大有玩笑之意,却不如平时般闻言暴躁,她只是摇摇头,余光扫了桌上那张信笺一眼后,才将目光移到王桓脸上。
  王桓见其如此,微微笑笑,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与知行并非无赖之人,离开前定会将房屋整洁如初,才交还到姑娘手上。”
  “王桓,屋子乱了,是可以重新整洁,是还可以回到原来的模样,那是因为日月不与土木,就算日后尘归尘,土归土,不过就是房屋一间,它不会感到伤心,会为之感到伤怀的,终究是人。”周雪纯脸上是再无往日的嚣张自傲,反而大有关心则乱之态。
  王桓意识到周雪纯并非再与他玩笑,他也将方才故意摆出的玩笑模样收起,将信笺捻起,往旁边火炉中送去,目光停留在不断溅起的火星上,淡然缓缓道:“不出此月,便会离开。”
  周雪纯看着王桓侧脸,无意中看到他左脸鬓边一道伤痕,她皱了皱眉,又望向王桓眉眼处。
  自王桓谢宁居于此地,平日间王桓皆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是甚少见到他如此时的严肃,周雪纯心中轻叹,才问道:“你是想到办法的,你还在担心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周姑娘一样,拿得起,放得下的,”王桓这时却忽然苦涩笑了两声,回头斜眼看向周雪纯,继续说道,“在下从前轻狂,是可为达目的,而不顾良心,不顾后果,以为是只要最后求得所谓天下太平,纵是双手染尽人心血,仍是值得。”
  “只是后来人心血温热沾手,却冰凉凝固后,才发现留下的腥臭褐红,是这一辈子都洗不掉的,便是这时候才开始明白,在下也不过常人,在下也不过血肉之躯。”
  王桓说着此话时,是温和地注视着周雪纯双眼,只是他话语刚落,周雪纯却忽然不屑地摇头蔑笑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便是矫情!从前从师父那里听得你名字,师父是将你夸得是惊世之才,我从前还时常争辩,世间除去周氏后人,还能有谁能称为奇才?如今依我看来,所谓才情才情,便是你才可勉强相比,便是“情”字之上,你那是连比都不配与我师父与我祖师爷相提并论了。”
  “在下此生不争不抢,无功无名,无才无德,不过是借得世人一声谬赞,才有幸能从你师父口中得到提及,便是在下本人,是从来不曾与赫赫有名的周氏相比。”王桓边说,边笑着从边上拿过两只小茶杯,分别放到自己和周雪纯面前。
  “无才无德,倒是说得不错,”周雪纯点头表示认同,本还想继续挖苦,却见王桓强颜欢笑已快到尽头,她也不好再继续,努努嘴,才认真说道,“便是无才无德之人,能心安理得活一辈子,也是仗着问心无愧四字吧。”
  王桓拿着盛满清茶得茶勺顿了顿,没有说话。
  见王桓也只是强行撑着一微笑,周雪纯也不再与她他插科打诨,抿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后,才义正言辞地说道:“柔化之事,你不必担心,只管走你的打算。”
  周雪纯说完,拿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后,便起身往外走去。
  王桓转身看着周雪纯背影从门外消失,他沉重地落下眼皮,长叹一声。
  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四月十八,怡都,小雨。
  南境众诸侯王集体谋反一事仍未得出一尚好应对方式,谢文昕过去这些月间是越发焦头烂额。
  便是今日又有一消息传进,是让整个朝廷再次沸腾。
  柔化老旗王忽然病逝,其独子,郎星彧,为继位旗王。
  作者有话说:
  这张开始,进入最后一部分的高潮。
  很,多,伏,笔。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下终乱,临风痛心求王侯◎
  传入京中消息, 乃三月三十,柔化上灯祭祀当夜,老旗王忽然神去。
  跋氏度氏两族早已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如今等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天丧号角吹响,两族甚至不等天色明亮, 便带领着各自的兵马直冲郎氏领地,为抢占先机。
  结果当二者在郎氏门口针锋相对要进入郎氏领地时, 那带着诡异可怖面具的大祭师忽然从老旗王帐下走出。
  跋度两位旗主对是万没想到大祭师会在此出现,二人不由皆顿了顿, 却不停又以郎氏无后人继位, 按照柔化历来规定,应是由有能者继位接之为由, 要立刻进入旗王领地, 让柔化十八旗子民出来选出接位旗王。
  谁知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际, 郎氏帐中的门帘忽然又被从里掀开,二人本不以为然,却各自的手下皆大吃一惊, 立刻拉住自己旗主。
  只见从帐中走出的郎星彧, 身上是柔化旗王荣装, 容光焕发, 气度不凡, 脸色不怒自威,镇定自若地走到二人马下, 抬头轻扫二人一眼。
  郎氏少主郎星彧忽然出现在柔化大地一事,不仅在柔化境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便是传入朝廷, 也是如巨石落水, 卷起一阵狂浪。
  以质子身份,在京城安分守己十几年的梁显扬,此人甚至连平日在京的柔化活动也不予参与。
  在众人眼中,大家甚至忘了梁显扬本是从柔化而来,早已视其不过普通京中养尊处优的公子,更有人昨日才在胡八街上见到他游走。
  如今却传,此人此时此刻,竟是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柔化外境上,还当上了柔化旗王,统领西北数万子民。
  朝廷之上一众朝臣还未从南境事变当中回过神来,本在过去月间,众人面对着日日传进京中南境各国的走动,皆是焦头烂额。
  如今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在今日早朝之上,连一贯遇事镇定的简临风,也只是一直皱眉,未有一言。
  而谢文昕更加是早已心力交瘁,早朝之中无人敢在此时随意谏言,谢文昕无奈之下,也只能问了几位重臣之意,得到言辞却皆是空虚,引经据典,却只言不提解决之策,实是华而不实。
  谢文昕看着殿中群臣,是老朽明知危急而不敢言,也是新贵心存侥幸而不知言。面上老生百态,只知你我相觑,却鸦雀无声。
  当中是有李凤勤仍是提出,如今当务之急,是应立刻更派人马至燕西边关去镇守,加强边疆防范。
  是因京中兵力尚且还在复苏之中,若派兵至西北,又必须留有兵力守护京城,是难以再有更多人马能再派往南境,如此一来,是实应立刻与江下各诸侯王联系,请求支援。
  李凤勤之意,是若谢定章出兵,定是先东行至央江一带,其意旨在京城,定不会愿意与江下的兵马有冲突而浪费兵力,至央江之后,再顺央江北行,过淮江,再直捣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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