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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王桓说完片刻后,又是苦涩地笑着摇摇头,才将赤子利落地送回剑鞘,又将赤子放回到红帱边上,谢宁却忽然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你觉得...还要多久...”
  王桓这时也转身面向谢宁,二人四目相对,能从对方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倒影里各自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甚至是少见的肃穆凝重。
  王桓蓦地松开谢宁的手,却又缓缓一手伸到谢宁脑后,将他向自己身前靠近。
  谢宁心中一声长叹,顺着王桓的意思靠前时。
  谢宁将双手从他裘衣中伸进,从他两边腰侧慢慢将他抱紧,头靠到他肩上,双眼缓缓合上。
  王桓一手仍留在谢宁脑后,另一只手也将他抱住,低声说道:“若无意外,不出一月,南境便会开始行动。至于柔化...”
  王桓说道这里,停了停,谢宁也慢慢张开双眼,眸上尽是冷光,却没有说话。
  “来年春分,必乱。”王桓冷声接着说道。
  中原四境,嘉荣二十年的除夕,是在四海升平,却四海暗潮汹涌之中无声无息地度过。
  嘉荣二十一年。
  王桓二十九岁,谢宁二十五岁,谢文昕十九岁。
  元月二十,南境,湟川幕府。
  朝廷派出的信使一番言说后,便颔首双手将圣旨递向谢定章。
  谢定章此人三十有余,长着一张谦逊低调的面容,只是身上流着的谢氏的血,便是就算再可刻意收起,也难以掩藏当中的坚定和奸诈。
  此时谢定章是一副诚惶诚恐之态,连忙从主座上站起然后快步走下。
  谢定章走到信使面前,同样是恭恭敬敬地双手将圣旨稳重接好,又连忙将信使扶起,然后才说道:“先生不需如此重礼,先生这是千里迢迢从京中远道而来,更加是传陛下之话,我等本是应见圣旨如见陛下,若反倒是先生这般厚礼,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
  信使脸上却只带淡然笑意,往后退开一步后,礼貌说道:“陛下从朝廷派出前来相助湟川幕府的使臣,若不出意外,大概会在半月左右抵达湟川,届时还若使臣因初来乍到而有所冒犯,还望殿下能多多包涵。”
  谢定章连忙又道“不敢”,然后二人又三两恭维后,使者便道“若无他事,那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谢定章更加是再三道谢,又让使者替其向朝廷问候,然后才始终带着和蔼笑意地将他恭送至幕府门口。
  直到使者道不比再相送,谢定章才只好做出一副依依不舍之态与之告别后,再无走出,他仍是站在门口,礼貌地注视着使者走上驴车,驴车缓缓离开。
  直到驴车逐渐变成一黑点消失在街道尽头,谢定章才慢慢转身。
  只是他转身之际,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的恭维笑意便骤然僵硬,紧接着更是消失而换上一副阴狠的面容。
  他刚走进堂内,听到身后大门关起的声音那刻,忽然将手上圣旨猛地向中间主座使劲扔去,脸上却只是阴冷而不能见有怒意。
  而这时主座之后的屏风后,忽然有一男子从侧边连忙走出。
  该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粗步外衣,年岁如谢定章不得上下,面容普通,只有右边眉中有一断痕。
  此人不声不响地走快步走到主座旁,弯腰将圣旨捡起,又小心翼翼地拍走上面沾上的灰尘,瞥了外面紧闭的大门一眼,才又赶紧走到他身边,双手将圣旨再呈至谢定章面前,低声道:“毕竟还是特殊时候,那使者也前脚刚走,人多眼杂,殿下还是谨慎些好...”
  “谨慎?”谢定章骤然一声冷笑,他转身不屑地往门处瞥了一眼,重新转回身子,盯着面前男子,又冷声说道,“本王也以为自己一直都是足够谨慎了,竟是没想着谢逢这个幺子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哼...程先生,你倒是说说,本王现在是还能怎么谨慎了?”
  程平仍是垂着头站在谢定章面前,双手再次将圣旨举在谢定章面前,沉稳不惊地压低声音说道:“便是殿下之前一直谨慎,才得来今日成就。如今朝廷虽是因得知殿下的谋划,才会有如此举动。但是,若换个角度来想,难听些讲,殿下的谋划,是谋反...可是朝廷的应对举措,却只是再次削藩,而这次削藩的严重程度,较上次相比,甚至远不能及。殿下若是细想,如此一来,不是明摆着说明,是连皇帝自己,也对京师现今的兵力没有信心吗?”
  谢定章听得此言,左边眉毛向上抽了抽,将信将疑地睨了程平半晌,才将圣旨重新拿回。
  谢定章边皱眉沉思着往座上走去,边低声说道:“早前陈圳和谢高钰将京城搅的翻天覆地,而谢宁又已经不问政事,朝廷现在是正值重整时候,是百废待兴,然而皇帝年少,是无知又多疑,如今朝廷上的人多是新贵,这些人根本不知如何朝政...偌大京城,如今正是空虚之时...”
  程平见谢定章将圣旨取走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谢定章,又继续说道:“殿下所言正是,再次削藩,看上去是震慑,但其实,根本就是朝廷垂死挣扎的最后一招,只是此举实在是愚蠢至极。”
  “当年首次削藩时,多少大小诸侯王国已经略有怨言,只是当时众人仍是敢怒不敢言,而如今再次削藩,朝廷甚至要往各地送出监视之人,这便是在各诸侯王心上火上添油啊...”
  谢定章目光定定落在案上,此时才略显同意地点点头,脸色却始终凝重,他接着便道:“如此一来,反而是让早前举棋不定的南境小国君王定下心来,要与本王站在统一战线上。”
  “再有本王在朝廷面前先是低调恳切,便是让他们以为,本王确实被他们削藩之举所震慑而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便会暂时掉以轻心。”
  “之后本王再忽然予以一击,给京中再添混乱,乱而漏洞百出,溃不成军,如此一来,便是本王乘虚而入的绝佳时机了。”
  “殿下英明,而且,以臣拙见,”程平脸色沉稳地对着谢定章双手作揖,微微颔首后,抬头看向谢定章,才继续说道,“我们甚至,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谢定章闻言顿了顿,摇了摇头,默默沉思少许后,才冷声道:“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要先处理掉,本王绝对不容许前兵未远,后栏先起火了。”
  程平神色依旧淡然,点点头,说道:“早前麓亭侯不是向殿下提起过,是与南海一南洋商人有海盐生意,是需要出海远行吗?殿下当时没有立刻同意,乃因害怕麓亭侯担心麓亭侯会先行一步,但是此时既然殿下同样决定先行了,那就无可担心了...”
  谢定章顿了顿,缓缓将凌厉的目光转到程平脸上,冷笑一声,轻轻摇摇头,不屑地将那圣旨转在手中,又对程平说道:“那这件事,就有劳程先生了。”
  程平连忙再次作揖弯身行礼,连道让谢定章放心将此事交给他,定不会让他失望等等,谢定章便挥了挥手让他先行下去。
  谢定章一直垂头看着案上,直到程平越行越远,他才抬头死死盯着程平的背影,又是一声冷笑,沉声自言自语道:“江中谋士...哼...江中谋士...果然都是一只只老狐狸。”
  次日湟川官府议事,谢定章在众人面前仍是一副安分守己,尽忠职守,对朝廷的安排是摆露出绝无异议的态度,更是再次强调湟川幕府众人,日后定要对即将到来的从朝廷排出的幕僚要尊重敬重,相互包容。
  议事结束后,谢定章是将麓亭侯谢先智留下,与他再次商讨,关于早前曾提起过的与南洋商人做官盐交易之事。
  因早前提起时谢定章对此事态度仍是存有保留,便今日谢定章是道,经其深思熟虑,是知此事可行,更道以应一早便予以信任而非过有半月才来同意。所以便告知尽可放手去做,若当中有任何需要幕府支持的地方,是大可直接来寻他。
  谢先智是连连道谢,又称一定将此事办妥,绝不会给湟川幕府门上丢光。
  谢先智转身从谢定章书房离开时,两兄弟脸上笑意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色阴冷奸笑。
  那晚谢先智是在吴远山府上用晚膳,晚膳过后,又在吴远山书房中与他商议这次出海之事,二人脸上皆带凝重。
  就在二人难以得出一思路时,门外忽然传来两声敲门。
  谢先智与吴远山立刻谨慎对视,门外却忽然又传来声音,说道:“是我。”
  作者有话说:
  雪纯的脾气真的得改改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中谋士,所谋乃天下策◎
  吴远山的书房中灯烛光明盈, 虽是在吴远山府上,但谢先智是为君侯位高,而坐于桌后, 谢蓁蓁和吴远山并排坐在桌前。
  桌面上一用木板雕刻而成的深浅雕纹的地形模块,又能看到在怡都, 湟川,南海, 伯荆山处皆有插着红色小旗子。
  自谢蓁蓁入屋商谈,已是几个时辰已过。
  三人脸上各有千秋, 谢先智与吴远山神色始终凝重, 只有谢蓁蓁一直不慌不忙,淡定从容, 甚至一直留意着二人脸色的变化。
  那日她收到王桓谢宁的信后, 本是惊喜万分, 却看到最后脸色越发苍白,她在心中是对王桓骂上“疯子”千遍万遍。
  怎料就在她要将信纸烧去一角时,却才骤然发现, 写此信之人并非王桓, 而是自己的亲弟弟。
  是那个曾经只知道为了一个疯子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弟弟。
  是那个曾经向来不会谋算人心, 只道问心无愧的弟弟。
  是那个曾经为了某人, 而荒废多少年月的弟弟。
  谢蓁蓁无端又想起那日在伯荆山断崖边上二人分别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虽是已经能从谢宁的眼神中知道, 经此些劫难,自己的弟弟早已今非昔比。
  是当初所谓纯良, 造就了今时今日的谢宁。
  而当日那句“殊途同归”,她只道是再归仍是从前人, 却是没想过, 本是殊途, 行路截然,又何来再归仍是从前人。
  便是自己,也早已不如当初。
  只是人再变,是初心不改,只求问心无愧。
  今晚在二位面前的一番侃侃而谈,皆为谢宁信上所导,只是话从口出时,她能注意到面前二人虽一直予她以表面信任,却人心似海,从来都是风平浪静与波涛汹涌交接出现。
  只要与性命权势相勾结,便是同根兄弟,也从无绝对信任。
  她脑海中是不断想起了小时候,悄悄瞧见父亲书房当中群儒争鸣之局。
  所谓江中谋士,所谋,是权势,更是策略。
  只是谢蓁蓁更加是从未想过,自己从小随父在战场上度过童年,本想着若将来一日会为报朝廷,亦会是戎马枪裘,征战黄沙。
  她从小对谋士之为嗤之以鼻,若非有战场上将士以身许国,又怎能有他们如此之人,高台玉座,只知口若悬河,侃侃而辞,便以此为拥护君王,守护朝廷,却是纸上谈兵。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谁又怎知,便是口舌之中,也可是腥风血雨。
  一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止,也是可以搅动风云。
  谢蓁蓁是从来没有对王桓有过赞慨。
  直到她自己走上了这条路。
  那晚之后三人再对此事的谋划详细解释商讨一番,直到三更敲响,谢蓁蓁才起身要告别。
  只是她离开后,谢先智一直凝视着门处,吴远山亦一直暗暗觑着谢先智,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声说道:“这件事...是拿命来赌啊...”
  谢先智这时也才缓缓将视线转回,垂头看了看手中茶杯,将小杯子晃了晃,冷声说道:“绮绒郡主...谢蓁蓁...谢宁...说到底还是江允谢氏之后啊...”
  吴远山顾虑重重地又道:“可是侯爷...这件事,这件事事到如今,怕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吧...”
  “他们有他们的筹谋,我们与他们之间,不过是利不相冲而各取所需罢了,”谢先智不屑地将茶杯随意丢在桌面,冰冷看向吴远山,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二月二十,南境,湟川,谢先智与吴远山南海边上启程远行。
  李清茹带着吴忧吴虑一起到海边相送,谢蓁蓁亦陪伴在侧。
  吴远山登船之际,是再三叮嘱吴忧吴虑定不可惹母亲烦恼生气,又不停地嘱咐李清茹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甚至还拜托谢蓁蓁对其多有照顾。
  这些年间吴远山也时常远行,于李清茹来说,将吴远山远送,其实早已是家常便饭,只是这一次,她是很清楚能从吴远山脸上看出他比过去多有顾虑担忧。
  只是吴远山不说,李清茹亦是大概能知当中缘由,她也不会去问。纵是她心中亦是多有不舍,也尽量不表现在脸上。
  二人港口边上告别时,海风吹起李清茹额边碎发,却吹不开她脸上的温柔沉稳。
  她只是又叮咛几句,出行在外要好好保重自己之类的话,便目送着吴远山登上那艘早已扬起风帆的船。
  谢蓁蓁一直伴随在李清茹身侧,远看着那艘帆船逐渐离开港口,看着站在船头的吴远山与谢先智的身影渐渐变得渺小,谢蓁蓁的眼中是只剩冰冷的光。
  二月廿八,江中,怡都,多云。
  过去月余朝堂之上的所谓平静,是人尽皆知的自欺欺人,虽从中原各地,甚至西北柔化都再无传来异样,却仍是人心慌慌。
  而如此虚假的平静,更加是脆如薄冰,看似坚固,却不堪一击。
  所谓一击,便是从南境忽然传来的一则快报。
  此则快报从南境传入宫中时,谢文昕是宛遭当头一棒,再今日朝堂之上将此消息告知众人,是落得文武百官脸色苍白。
  当日削藩,当中一举乃从朝廷派出的谋士至各诸侯国,以辅助当地幕府内政。
  派往湟川的谋士是月前便从京城出发,过淮江,翻伯荆,若无意外,此时应已到南境地界。
  却忽然传来消息,信中所言,该谋士刚过央江踏上南境领土,还未入湟川地界,便在途中某处驿站遭人残忍杀害,尸首异处。
  而此事是让朝廷顿时陷入恐慌的,并非行凶之人尚未能寻到。
  恰恰相反,行凶之人甚至在对此谋士出手后,没有丝毫遮掩修饰。
  又探子回报,此人乃湟川幕府一校尉,名方延。
  此人在南境之中名声神秘却响亮,是出手狠毒且从无失手,是在南境之中人闻其惊。
  此事一出,顿如石落湖面,是不久之前,从湟川回来的使者口中是能得知,谢定章对朝廷仍是敬意不浅,对朝廷派出使者尊敬有加,言语之间也不能察觉半点谋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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