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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王桓谢宁是对视一眼后,王桓便笑眯眯地对老伯伯说:“老伯伯, 这段时间里我们从你手里得到的吃的,都够好几顿年夜饭了。今夜除夕, 是家人团聚一堂的好日子,我们便不去打扰了。”
  老伯伯见其推辞恳切, 也不好再继续相劝,又连连道谢后, 才往外走去。
  王桓二人远瞧着天色已渐渐暗下, 家家户户也亮起了明灯,谢宁替王桓将狐裘披好后, 二人便要往外走去。
  还没走出铺门, 阿鱼便由他母亲牵着急着步子走到二人跟前。
  阿鱼悄悄地快速将一小纸包塞到谢宁手中, 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看去。
  阿鱼是以为没人瞧见,却他长得矮小,这点小动作是在场三人都看在眼里。
  他的母亲更是一脸尬色, 瞧了他两眼, 才对着王桓二人说道:“我瞧着二位在这里也是举目无亲, 除夕这等事该热闹的日子, 也不好落得冷冷清清的, 便想着若是两位公子不嫌弃,不如到我们家去一起吃顿饭, 也算是人多热闹了...”
  谁知她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 打断道:“不用麻烦了, 今晚这二位是早答应了与我一同过除夕的。再说, 阿鱼他娘,你以为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热闹吗?就你面前这二位,可是这世间最讨厌吵闹的人了,你可就别强人所难了。”
  阿鱼母亲脸色顿时“唰”地沉下,方才刚走的尴尬越发变本加厉地回到脸上。
  王桓却笑着回道:“周先生可有听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明是周先生自己不喜喧闹,怎么就又强加到别人身上了?”
  不等周雪纯说话,王桓又对着阿鱼母亲温柔地说:“夫人,今夜在下确实与周先生有约在先,便不方便打扰了,赶明儿我俩再去给您拜年吧。”
  王桓说到此处,又凑到阿鱼母亲耳边,小声道:“周先生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若我爽约,他可就要拆天了。”
  阿鱼母亲连连应是,之后便拖着还对谢宁依依不舍的阿鱼连忙转身离开,经过周雪纯身边时,更加是加快脚步,似乎身边的是一只随时爆发的豺狼虎豹一般。
  周雪纯看着阿鱼母子二人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间,才上下打量了面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二人一眼,不耐烦说道:“你俩还站着干嘛?走啊!”
  她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
  谢宁王桓虽是十分疑惑不解,但毕竟归家同路,这般雪天不忘院去也着实没有他地可至,便也是跟随其后往院子回去。
  回到小院,周雪纯并没有立刻在前堂停下,也没有回自己屋中。
  穿过第一道檐廊径直往后院走去,一直走到最后的雪堂才停下。
  雪堂要比平地高出两级台阶,平时这雪堂里面是刚好左右有两列矮几,每列各有四张矮几和坐垫,雪堂前端木屏风后,是周雪纯的座位。
  而此时王桓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平日里整整齐齐的两列座位,竟被周雪纯胡乱地推开,留出中间一片空位,还在上面放置了一个火炉。
  火炉上,又驾着一个石锅,石锅中烧着水,水还未沸腾。
  火炉边上,围着摆放着五六个小竹篮,竹篮中放着各种各样的食材。
  周雪纯是大大咧咧地就走到火炉边上坐下。
  王桓和谢宁两人站在雪堂边,看着如此应结桃李之地,如今是被它的主人搅得乌烟瘴气,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挂上无言以对的难色。
  王桓先是问道:“周先生,敢问您这些食材,都是从哪里来的?”
  而这时谢宁却忽然瞧见一竹篮边上有一张纸,他连忙两步上前拿起,才看到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赠王先生。
  若没记错,这应是周雪纯其中一个学生的字迹。
  谢宁将纸条送到王桓手上,无奈地看着周雪纯正拿扇子一丝不苟地扇着火。
  周雪纯看都不看二人一眼,略有埋怨地说道:“哎呀,这些食材就算给你俩留着,你俩也不会做啊!放着也是放着,可别浪费了...哎你俩也别站外面了,赶紧进来坐下吧,水快开了就可以将食材放进去了...”
  王桓谢宁虽然是十分无可奈何,却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只好走进雪堂里,各自围在火炉边上坐下,便跟着将食材逐一放入锅中。
  石锅中的水渐渐烧开,滚开着里面的各种食物,慢慢地又浮起在水面,腾腾白烟在锅上升起,过堂的冷风遇上此热气,是越发的在三人中间幻化成源源不断的白雾。
  周雪纯先是在锅中夹起肉片,沾了些酱料后再送进嘴里,却才知滚烫,又立刻吐了出来到碗里,接着手又在嘴前不停地扇风。
  与之相比,王桓和谢宁便显得十分慢条斯理。
  谢宁知王桓黑夜中眼神是要比平常不济,又此时面前尽是白烟,更加是不能看清,便时常从锅中夹起食物,先放在嘴前吹一吹,让其摊凉稍许,再放到王桓碗里。
  周雪纯看着二人你说我笑,一人体贴一人关怀,顿时心中又忽起烦闷,嗤之以鼻地轻轻摇摇头,将碗中的肉片送入嘴中。
  咽下后她才撇撇嘴,眼珠子一转,又边若无其事地从锅中又夹起一块肉片,边放到碗中上下染着酱料,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二位,对柔化现在的局势,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吧。”
  对于周雪纯的语不惊人心不死的一贯作风,王桓谢宁是已经习惯,却此时此刻周雪纯是无端提起柔化一事,便让二人不得不吃了一惊,二人皆立刻停下碗筷,先对视一眼后,才疑惑地看向周雪纯。
  便是能见到周雪纯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二人的目光一般,将肉片放到自己嘴前轻轻摇头吹开白烟,再送进嘴里,缓缓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见二人仍是没有反应,周雪纯目光定了定,心中一声冷笑,才将双手放下,抬头清冷地看向二人,又重复一遍:“你们,打算,怎么办?”
  谢宁眉心渐渐皱起,也警惕地将碗筷放下,正想开口,另一边王桓却忽然边嚼着一只蘑菇,边不紧不慢地回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进,我以防。”
  王桓边说,边又想伸筷子到锅中再夹起食物,却因不能看清而只能不停地搅动汤水,谢宁看不下去,便又给他夹起放到碗里。
  王桓回头对谢宁笑了笑,才又继续道:“只是周先生你如此问法,也算耐人寻味。近来在下也是时常在想,淋北,南境,在意图谋反时,是被人称谓寇,敌寇敌寇,先是敌,才至寇。但是如此,难道不就矛盾了吗?”
  “无论是谢高钰,抑或是谢定章,皆是同姓之氏,皆臣属天子,所持封地,也亦皆为宣朝地下。就算当中有所谓反谋反,也只能成为反,而非敌。为何是以敌相称,若真论敌,放眼天下,恐怕便是只数柔化能称之为敌吧?”
  “说到底,柔化自古便不属中原,更不属朝廷,其中自乱,若非侵犯我中土之誉,朝廷是无由,无意,更是无应插手。”
  王桓说出这番话时,平平淡淡,就如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散交流一般。
  只是不光是其说此话的语气,更是当中见解,是让周雪纯听后竟是大觉有意外。
  中原之人,特别是江中的人,更加是京城出走之人,能有几个,能够平淡无争地说出,柔化,自古并非所属中原等话语。
  只是周雪纯却又不愿将自己的感叹表露,便装作不以为然,只是点点头,边重新拿起碗筷,边问道:“梁显扬虽说在京城生活多年,但身上始终流着柔化苍狼的血。你放他回去,就是放虎归山,长沙十八勇骑在他手上,如果他真要入侵中原,甚至一路长驱至扫至江中京城,那些狼子疯起来,可不是你们中原的娇兵可以抗衡的。如果到了那时候,你又想好怎么应对了?”
  周雪纯说出此话时,语气清淡,透过一层虚渺的白雾为屏。
  谢宁竟是也怔了怔,从来只道她身上丝毫不带的传说中周氏清高之态,竟能从她这短短一段话中清然见到。
  王桓目光定定地落在白烟之中,本已从碗中夹起一肉片的手停了停,脸色似乎也闪过一丝异样,缓缓将肉放回碗中,更是将碗筷放下,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周雪纯余光在他脸上扫过,心中又是冷笑一声,才接着说道:“就算,梁显扬此人的确如你所料,是能够平定柔化内乱,若非到极时,是不会贸然攻打中原,甚至你能拿捏住他的弱点,但是,那又如何?梁显扬至多百年,百年之后呢?你能保证,下一位旗王,就不会攻入朝廷了?”
  王桓冰冷的目光从锅边处渐渐移到周雪纯脸上,从飘飘渺渺的白烟之中,虽看不清分毫,却仍是定定地投在周雪纯处,低声喃喃说道:“根结一日不解,西北仍旧为患。”
  谢宁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王桓一眼,见到王桓脸上肃意,手上三指在垫上一下一下地点着,目光始终停留在白烟上,缓缓说道:“柔化天生傲血,是断不能容忍无端臣服他人,这是奇耻大辱。”
  “只是如今柔化能力有限,又老旗王不愿带兵出征,旗下子民也只能只存心中遗憾。但如此便正中了跋氏度氏等心中不忿郎氏的旗族的首领下怀,他们将这些年民生困苦的根源,完全归咎在朝廷之上,归咎在郎氏旗王无能之上,以引起民怨。”
  “仇恨,是行军中最大的凝聚力,如此一来,便能团结旗下子民,与之一同造反。”
  每当王桓开口,谢宁都会安静聆听,而此时他便接下说道:“所以,就算梁显扬回去之后,能将柔化跋氏度氏等人的起哄压下,但民心不定,始终是留有后患。”
  周雪纯目光在二人脸上带走一圈,从怀中拿出帕子,边在嘴边擦拭,边又说道:“今夜除夕,我赠你们四字,民本厌战。”
  “燕西难民,”周雪纯话音刚落,王桓立刻冷声接道,“以宗体民,以民恤民,以民定民。”
  周雪纯少有赞同地点点头,边将帕子重新折叠,边继续道:“燕西旱情年复一年,当地早已民不聊生,又官府不作为,纵容地主豪强对其肆虐,导致逼良为娼,”
  “灾民无奈,逼上梁山只能为生而寇。柔化内乱,柔化从来俗例,是民以王为主,旗王为争权夺势而行风起浪,但是民不知根本,便易受教唆,教唆之下,是攻而为生。只是燕西,柔化,两地毗邻,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虽是两族之人,谁又怎知中无情谊?”
  “说到底,”一直在旁安静聆听的谢宁此时忽然接话,“民心本善,恶因生存,且民本厌战,是可攻之以民,却亦可杜之以民。”
  周雪纯略显意外地觑了谢宁一眼,却见到谢宁本是一直垂头,说出此话后,却是第一时间看向王桓,王桓更加是宠溺地对谢宁笑着点点头,以表赞赏。
  周雪纯看着二人这点小动作,瞬间心中烦闷又生,她抿了抿嘴,忽然向二人手掌向上地把手伸出,野蛮地说道:“行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废话说完,我的压岁钱呢?!”
  王桓本还在和谢宁面对面而低声说话,周雪纯忽然原形毕露,王桓和谢宁一时间也骤然愣了愣。
  二人也是没想到此人脸皮如此之厚,无奈之下,谢宁只好站起回屋,去取早已给她准备好的红包。
  只是谢宁前步刚离开雪堂,王桓却忽然狡黠地盯着周雪纯,戏谑说道:“穆轻兄,如果我是你师父,对着你这点脾气,我也想要逃走...”
  周雪纯果然立刻怔住,片刻后,她皱了皱眉,恶狠狠地瞪了王桓一眼,低声骂道:“你闭嘴...”
  不等谢宁将红包拿来,周雪纯已经满脸怒气地往自己屋中走去。
  直到谢宁重新回到雪堂,却只能看到王桓面对着他来的方向,微微笑地看着自己。
  谢宁一时疑惑,王桓却扶着他站起,牵着他的手边往房间走去,边笑着说道:“周先生是眼红你我了...”
  王桓说着,更加是凑到谢宁耳边,又轻轻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再让他眼红多一些?”
  作者有话说:
  雪纯和她师父的故事会在番外写。
 
 
第一百五十八章 
  ◎红帱赤子归月下,南境蛇虫绝地起◎
  谢宁和王桓才走到廊下, 尚未走进屋中,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
  二人心里都被这声巨响震了震,同时转身回头, 才看到对面厢房中蓦地亮起明黄烛光。
  王桓不以为然地笑笑摇摇头,便往屋中走去。
  谢宁却仍站在原地, 远远望着对面从屋里倒在门上的影子。
  从那倒影动作,能估摸出来周雪纯正恼怒地将裘衣脱下, 只是刚脱下瞬间,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谢宁微微皱了皱眉, 很快又见到那倒影越来越大, 谢宁顿时回神,下意识地抓紧手中压岁钱, 立刻转身走进屋中把门关上。
  果然门一关上, 就能听到对面的开门声, 谢宁进屋后仍是面对着房门,隐隐约约能看到周雪纯从屋里走出,结果没走两步又回去了。
  周雪纯愤愤不平地从屋中走出时, 刚好看到谢宁关上门, 她也顿了顿, 最终还是重新回屋, 又重新甩上门, 边懊恼地低声骂道:“真是蠢了!怎么也不等着把压岁钱拿了再回来!亏死了!”
  而这边屋中的谢宁虽不能听到她说了什么,但脸上仍是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正要回头往屋里走进, 转身之际,却看到王桓正站在窗边上, 身上鼠毛裘衣还没卸下, 正垂头凝视着窗台上的赤子红帱。
  今晚月不圆而亮,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星辰如烁。
  明晃晃的月光随着清冷的月光晚风从窗缝中钻进,不偏不倚地落在赤子红帱的身上。
  谢宁走到王桓身边,见到王桓双手正双掌张开,落在刀剑中间,手指覆在红帱,手掌盖在赤子。
  红帱刀鞘上是有做九龙戏珠的浮雕,却不仔细看,是难以辨认。
  而赤子上是雕刻青鸾鸿鹄,栩栩如生。
  王桓的手指修长苍白而骨节分明,落在如此刀剑之上,竟与人一种淡泊致远之感。
  谢宁将手缓缓落在王桓手背上,王桓才轻轻笑了笑,目不转睛地说道:“四年...竟然就四年过去了...”
  王桓说着,忽然将赤子拿起举在面前,挡在从缝流入的月光前,再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目光是紧紧盯在剑身上,而又能从剑身上看到两双锐利的双眼。
  “四年前,你我重遇那晚,我曾说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再走同样的路,”王桓淡然说着,却忽然苦笑两声,才继续道,“只是现在四年又过去了,我才明白,就算让我回到四年前也好,十年前也好,无论你我是重新选择,还是原路再走,求的,根本只是一句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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