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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哪有不弯的(近代现代)——况巡

时间:2024-05-15 09:41:32  作者:况巡
  “你非要今天聊吗?我都说了改天再——”
  “对,非要今天。”周归与态度坚决,一瞬不瞬看着梁星灼的眼睛,“我昨晚就想跟你聊,我已经妥协过一次了,星星。”
  “我没办法忍受太久。”
  梁星灼反问:“忍受?我让你忍受什么了?”
  周归与看着他说:“从昨晚你躲我开始,我就在忍受被你讨厌的感觉。”
  梁星灼大感冤枉:“我哪有讨厌你?”
  “你躲着我。”周归与敛了敛眸,语气低落,“也一直拒绝跟我沟通。”
  “我……我那是……”
  梁星灼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周归与的语气更加低落:“你就是讨厌我了。”
  “我没有!”
  梁星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回家就聊,我不躲你了,这总行了吧。”
  周归与抬眸,立刻笑道:“好。”
  梁星灼:“?”
  “你刚才是在跟我演戏吗?”
  周归与发动车子,继续开车,似笑非笑地问回去:“刚才是谁让我专心开车来着?”
  “……”
  老!奸!巨!猾!
  梁星灼哼了一声,打开了车载电台。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家。
  拖鞋一换,梁星灼深呼一口气,开始兑现承诺。
  他先一步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周归与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梁星灼的包。
  “包放下,你也坐。”
  梁星灼冲旁边的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
  难得看他这么严肃,周归与配合照做,努力没笑。
  梁星灼认真地说:“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说谎,不许不回答,能做到我们就聊,做不到就算了。”
  周归与点点头,说好。
  “秦彦昨晚有没有真的亲到你?”
  周归与怔住,没料到第一次问题竟然是这个。
  梁星灼见周归与没马上回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第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啊?”
  周归与轻笑一声:“不是,是我惊讶你居然会先问这个。”
  梁星灼眼神微眯:“你什么意思?是觉得就算被秦彦亲到了也不要紧吗?”
  “我没这么觉得。”周归与说回问题本身,“他没亲到我,我躲开了。”
  梁星灼这才稍稍满意,接着问:“那昨晚你回去之后,你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周归与如实说:“没有,我把那两个醉汉教训一顿之后就发现你走了,紧接着我把秦彦安顿好,看他睡着我就下楼找你了。”
  “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回房间洗了个澡就睡了,一觉醒来秦彦已经走了。”
  “他没给你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吗?”
  周归与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梁星灼没接。
  “不看了,我相信你。”
  转而问:“所以秦彦真的一直都……喜欢你?”
  周归与想了想,表态:“应该是。”
  “我看他昨晚没少喝,万一是醉话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周归与顿了顿,继续说,“我更倾向于酒后吐真言。”
  昨晚的事情梁星灼有亲眼目睹,说实话,他也不觉得那是秦彦酒后说的胡话,更像是借着酒劲儿壮了胆,把清醒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全说了、全做了。
  梁星灼抿抿唇,试着问:“你们认识这么久,你一直没有感觉到他喜欢你吗?”
  周归与利索地否认。
  “没有,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恋,没往爱情那方面想过。”
  梁星灼垂下头,悄悄握紧沙发扶手,忽然轻着嗓子喊了他一声:“哥。”
  周归与没说话,心里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什么。
  外面刮起北风,邻居阳台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到他们家阳台上,搁着落地窗也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从进屋到现在,家里还没开灯,今儿天气不好,一大早就阴沉沉的,南北通透的户型,没阳光屋里光线也沉暗,下午三点多看起来像即将入夜似的,莫名的压抑。
  静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梁星灼阖了阖眼,又睁开,他抬起头,直白地望向周归与。
  他开门见山地问:“那你呢?”
  “你是不是?”
 
 
第25章 
  “是。”
  周归与没有半点犹豫和逃避, 完整重复了一遍:“我也是同性恋。”
  梁星灼愣住。
  猜到答案和亲耳亲到还是两码事。
  “你觉得恶心吗?”周归与看着他,没等他回答已经为他想好了对策,“我可以搬出去住, 邹姨留给你,她还跟之前那样照顾你起居, 你什么都不用管。”
  说完,周归与站起来往主卧走。
  “等等, 站住。”
  梁星灼来不及多想,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有些恼:“我什么都还没说, 你就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突突完再擅自给自己审判了, 干嘛呢!”
  周归与的视线落在梁星灼的手上,眉心微蹙,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直以来都是梁星灼缺乏安全感, 患得患失,没想到周归与也会这样的时刻。
  哪怕光线晦暗, 梁星灼也能看出周归与神情里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却表现得像个被抓住现行的罪犯。
  梁星灼心里怪不是滋味,握住周归与的手, 捏了捏。
  “我不觉得你恶心,别胡思乱想。”
  周归与视线上移,望着梁星灼黑黑亮亮的眼睛。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他还在替他考虑。
  梁星灼又心疼又生气, 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好笑道:“我要真觉得你恶心, 还会这么握着你?”
  周归与大概没从梁星灼眼睛里捕捉到说谎的痕迹,身上的紧绷感这才有所缓解。
  梁星灼牵着他到沙发上重新坐下。
  这次他们都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 腿挨着腿。
  梁星灼感觉周归与还是有些局促,有意使唤起他来:“我渴了,哥,你帮我拿罐可乐。”
  周归与立马起身去拿。
  “给。”
  可乐刚从冰箱拿出来,跟20多度的室温接触直冒冷气。
  男人三根手指捏着易拉罐,指腹挑起拉环,食指扣进去,单手一拉,“啪”的一声响,拉环挂在了他食指上,罐口传来细微的气泡爆炸声。
  梁星灼握住罐身接过。
  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周归与单手开易拉罐,他到现在还是没看会,十次模仿十次翻车,白瞎了可乐,现在他都老老实实用两只手开了。
  一罐可乐卖三块钱,喝进嘴里的第一口就值二块五。
  气泡充盈的一口可乐下肚,梁星灼满足地眯了眯眼。
  喝完,梁星灼把易拉罐递给周归与:“你也喝一口?”
  周归与没动作:“你喝吧。”
  梁星灼就知道周归与不会喝,他不爱喝饮料。
  不过自己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你们同性恋一出柜就开始跟同性避嫌啊?”
  梁星灼刻意用夸张的语气调侃。
  周归与愣了好几秒,忽然笑了。
  梁星灼目的达成,也跟着笑。
  彼此心知肚明,至此,周归与才真正地变回平时那个周归与。
  “这才对嘛,老绷着干啥,我又不恐同。”梁星灼冲周归与笑了笑,认真道,“不管你什么样,你都是我哥,我接受你的一切。”
  周归与抬了抬嘴角,没说什么,伸手拿过那罐可乐,仰头喝了一口。
  梁星灼好奇地问:“你上次跟人出柜也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自卑的人,刚才看你一下子过渡到搬出去住,真给我吓一跳。”
  周归与把易拉罐放回茶几上,回答:“我没出过柜,你是第一个。”
  梁星灼惊讶不已,两眼直直地看着他:“程诉哥他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
  周归与跟他交实底:“我根本没有出柜的打算,如果不是秦彦突然跳出来,这件事情会被我带进棺材里。”
  梁星灼怔怔。
  他想起一些以前从没当回事的细枝末节。
  比如16岁那年,因为办银行卡自己存钱的事情,他跟周归与闹,闹完聊到什么养老啊孩子老伴儿之类的,周归与说,老伴儿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很不相称。
  他当时以为是年龄问题,现在同样的话拿出来再琢磨,原来周归与说的不相称,是觉得自己很难拥有厮守一生的伴侣。
  最近发生的也有。
  前几天去商场买衣服,他们被店员误认为是一对,回家前在车上那番争吵,他还质问周归与是不是恐同……周归与之所以那么严肃要求他收敛,竟是在变相保护他。
  他自己身处其中,更明白同性恋这三个字背负在一个人身上意味着什么。
  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日日相处,他竟然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但凡他能细心一点,周归与是不是就不用独自背负这么多了……
  梁星灼太心疼周归与了,心疼到开始替他难过。
  “对不起……”
  梁星灼愧疚地说:“前几天我还跟你吵架,说你恐同……对不起,哥,我说话太伤人了。”
  周归与冲他笑笑,不以为然:“有什么好道歉的,且不说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时说的话也不伤人啊。”
  梁星灼“嗯”了一声,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接着问。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
  周归与被梁星灼的谨慎逗乐,主动说:“你不要瞎揣测了,看这一脸纠结样,我没那么苦大仇深。”
  “我只是没有出柜的打算,同性恋对我而言是一种性向选择,而不是不能触碰的伤疤,你想问什么就问。”
  梁星灼跃跃欲试:“那我真问了?”
  周归与:“问。”
  “就……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男人的……”问完,梁星灼连忙补充,“这是不是太隐私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我不是非知道不可。”
  周归与嘴角翘了翘,逗他:“是吗?那我不回答了。”
  梁星灼“啊”了一声,语气透着失望,但又碍于这真的会冒犯他,不敢再追问半个字。
  “……好,没事。”
  周归与轻笑出声。
  梁星灼一头雾水望着他:“你笑什么?”
  “笑你一下子变得这么老实。”
  “啊?”
  周归与清清嗓,人往后仰,靠坐在沙发里,盯着客厅的灯瞧了会儿,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是初二暑假发现自己性取向跟别人不一样的。”
  梁星灼反应了几秒才跟上周归与的频道。
  失望被欣喜替代,好奇心又归于原位。
  “初二暑假?这么早。”
  周归与“嗯”了声,继续往下说。
  “那个暑假学校统一安排了课外实践,每个年级内容不一样,二年级是参观海洋馆。当时给我们班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是个大学生,海洋科学专业的,在海洋馆做兼职。”
  梁星灼眨眨眼:“是男生……吗?”
  周归与反问:“不然呢?”
  初二暑假……周归与当时才多大点儿啊,大学生,就算大一也满18了,这……成年人和未成年???
  梁星灼眉头紧皱,差点儿站起来:“他对你做什么了?你一个初中生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话没说完就被周归与打断了:“想哪去了你。”
  他无奈道:“人什么都没对我做。”
  梁星灼懵着个脸:“那你说你发现了……”
  周归与:“我还没说完。”
  “噢噢!”梁星灼乖乖坐好,“你继续。”
  “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那天课外实践结束,我们连话都没单独说一句。”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周归与回想了一会儿又说:“他的出现就是让我意识到,他不一样,我和别人也不一样。”
  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周归与连他的长相都无法准确描述。
  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睫毛长还是短、有没有酒窝,这些都不记得了,唯一清晰的都是一些意识流层面的感觉,比如温柔,斯文,平易近人。
  他在讲解过程没有卖弄学识的痕迹,擅长把枯燥的知识变成绘声绘色的描述,幽默风趣,爱笑,特别招小孩儿喜欢。
  海洋馆的工作制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有型,衬衣扎进收紧的裤腰中,人看着清瘦,蹲下给他们讲解的时候,后背布料收紧绷直,又会隐隐浮现背肌轮廓。
  听完周归与的描述,梁星灼脑中闪过秦彦的脸。
  这不就秦彦吗?
  ——他险些脱口而出。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梁星灼把话咽回去了,换成一句没有任何指向性的:“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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