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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哪有不弯的(近代现代)——况巡

时间:2024-05-15 09:41:32  作者:况巡
  肯定是被他的话伤得不轻!
  梁星灼内疚感爆棚,站起来手足无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哥……你,那个……我……”哎呀!赶紧道歉啊你倒是!
  “刚才我……我不知道你……”
  话没说完就被周归与淡声打断了:“先吃饭吧。”
  他现在听见“刚才”这个字眼就头疼,卫生间的事情不愿再回忆第二遍。
  殊不知这些反应在梁星灼眼里都变了味。
  梁星灼察觉到周归与言语间的抵触情绪,原本就生涩难言的歉意变得更难表达。
  他讪讪应了声好,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先吃饭,心中难安。
  两人安静进食了两三分钟。
  佳肴入口,皆食不知味。
  梁星灼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沉默,硬着头皮找突破口:“那什么……哥,我记得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吧?”
  市医院的在编员工每年享有一次免费全身体检,时间自选。
  梁星灼每年体检都挑寒暑假,周归与工作忙,拖着拖着基本都要年底挤时间做。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梁星灼问完自己都感到了刻意。
  他忐忑地偷瞄周归与。
  幸好周归与神色无异,甚至比之前自然许多。
  “还没,怎么了?”
  梁星灼每次做体检都要三催四催才肯去,难得听他主动提体检的话题,周归与一方面感到惊讶,一方面忍不住多想,正色问道:“是不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见他误会,梁星灼连忙否认,“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不舒服。”
  周归与半信半疑看着他,语气严肃:“有不舒服要马上说,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情。”
  梁星灼再次表态:“真的没有,我再不爱去医院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你说谎的。”
  周归与这才结束盘问。
  “没有就好。”
  梁星灼暗中揣测,既然周归与全身体检没做的话,那方面的检查不知道做没做……
  应该没做吧,他哪有时间和心情……
  梁星灼尝试通过借题发挥套话:“讳疾忌医很不对是吧?从小你就这么教我的。”
  周归与停下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星灼后背一僵,忐忑感在此刻达到峰值。
  “我……就是……额……”
  说话跟烫嘴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梁星灼自己都烦了,索性心一横,直言道,“我就是想说你不要背心理包袱,尿不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又这么年轻,肯定能治好的,就算……就算治不好,还有我呢!不要怕!”
  “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不管你是病了还是老了,都有我伺候你,我照顾你一辈子。”
  “…………?”
  孝心是令人感动,不过。
  周归与嘴里没食物,吸入的空气好像都呛了他一嘴,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学医对病症更容易以平常心看待,就算如此,听到“尿不准”三个字被冠在自己头上,再经梁星灼的嘴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到了震撼,以及荒唐。
  “谁尿不准了?”
  梁星灼用一种包容的、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你弟弟,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者说这也没什么嘛,谁能一辈子不生病。”
  “……”
  “不是……”周归与荒谬到想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尿不准了?”
  梁星灼老实巴交:“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什么时候?”
  “就几分钟前啊,你在卫生间待了好久,出来衣服裤子都湿湿的,卫生间还被你收拾得干干净净,地都拖了一遍,跟我说话也遮遮掩掩的……”梁星灼叹了口气,心疼道,“你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的,难道我还会嫌弃你吗?”
  “………”
  周归与缓了缓才开口:“就算尿不准,也不可能尿衣服上,你……”他停顿片刻,无语又无奈,“你这都什么脑回路。”
  梁星灼自有一套逻辑:“也不一定是尿衣服上了,保不齐你先弄裤子上,然后手忙脚乱用水搓,水又溅衣服上了。”
  “我没这么笨手笨脚。”
  “那你怎么衣服裤子都湿湿的?”
  “……洗手洗的。”
  梁星灼似笑非笑望着他,眼里全是了然。
  周归与:“……”
  还解释不清了。
  他索性反问:“如果衣服裤子是被排泄物弄脏的,我可能只换个衣服而不洗澡吗?”
  “弄脏的衣服你觉得我还会要?”
  梁星灼被问住了。
  周归与最后说:“换下来的衣服我已经扔脏衣篓了。”
  梁星灼听完直奔阳台。
  ——脏衣篓里确实放着周归与刚换下来的衣服。
  ……无法反驳。
  说服力太强。
  梁星灼回到餐桌坐好,尴尬地笑笑:“没有就好,吃饭,吃饭。”
  周归与“嗯”了一声。
  之后谁也没再提过这茬儿。
  国庆假期过后,学校后勤部恢复正常上班,换季补订校服的工作提上日程。
  升旗仪式一结束,何道安就让梁星灼去办公室拿登记表。
  每个季度补订校服的流程蛮简单,学生到各班班长那里登记款式数量和尺码,再由班长统一上报后勤部。
  这活儿梁星灼从高一做到现在,别提多熟练,想来何道安也没什么要交代他的。
  “那我先回教室了,何老师。”
  梁星灼拿完表正要走,何道安竟叫住他:“等等。”
  “嗯?”梁星灼疑惑回头。
  何道安掏出手机,在微信上操作了两下。
  “我往你微信上推了一个人,你放学回家加他一下。”
  “噢,好。”
  应下差事,梁星灼忍不住好奇追问:“是什么人啊?”
 
 
第16章 
  “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何道安扫了眼梁星灼手里的登记表,意有所指,“你顺便把他的校服尺码也统计了,回头随班里一起上报。”
  梁星灼面露惊讶:“这时候来转学生?”
  高三才转学的本来就少,算上暑假补课的时间,他们开学已经两个月了,还往重点班转,学习进度能跟上吗?
  难道来了个学霸?
  梁星灼隐隐嗅到竞争对手的气息,有点期待这个转学生是何方神圣了。
  “嗯……是比较少见。”
  似乎内有隐情,何道安不好跟他细说,轻咳一声把话题绕开了。
  “明天新同学就来报道了,咱们班人数是双数,座位都排好了,不好因为新同学去拆谁的。所以我打算把新同学的位置安排在你和宋嘉航后面,你是班长,宋嘉航性格热情,新同学环境不熟悉,你俩平时带着他点儿。”
  梁星灼点点头,没再深问。
  “对了还有,今天你找个课间去后勤部搬套新桌椅。”
  “好。”
  上午的大课间,梁星灼叫上宋嘉航去后勤部跑了一趟。
  新桌椅一进教室,明天班上要来转学生的消息就传开了。
  一开始讨论来的是男生还是女生,不知道是谁提了句“老何把人安排在俩男的后面肯定不可能是女生啊”,男生一下子没了讨论的兴趣。
  女生反而兴趣高涨,猜测转学生帅不帅,成绩好不好之类的。
  宋嘉航瞧了眼身后的空桌椅,瘪瘪嘴:“长得帅不帅,成绩好不好这些我都不关心,只祈祷别来个冯植二号。”
  梁星灼关注点只在:“成绩估计挺好的。”
  “……”
  宋嘉航梗了一秒,没好气吐槽:“你脑子里除了你哥跟学习就没别的了吗?”
  “有哇。”
  梁星灼从桌肚抽出下节课要检查的英语试卷,在宋嘉航眼前晃了晃:“我脑子里还装着这卷子你没写这事儿。”
  “啊啊啊啊!”宋嘉航手忙脚乱翻卷子,嘴上催促,“快借我抄一下,被发现开天窗要被骂死。”
  梁星灼有意拿乔:“不给,我卷子有兄控味儿,会熏着你呢。”
  宋嘉航赔笑殷勤:“瞧你说的,地球要是你没你们这些兄控都自转不了。”
  梁星灼笑骂:“宋嘉航你就是个狗腿子。”说着将卷子递了过去。
  宋嘉航双手接过,对他狗叫了两声:“谢主隆恩。”
  话音落上课铃声就响了。
  梁星灼催促他:“别贫了,赶紧抄吧你。”
  宋嘉航提笔开抄,不忘庆幸:“还好都是选择题。”
  又是题海遨游的一天。
  晚自习下课回家,梁星灼早把转学生的事儿抛诸脑后了。
  今天留的作业有点多,他写到了一点,自己布置的学习任务动都没动。
  梁星灼在学习上的秩序感很强,当天计划没完成,他睡不安生。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已经一点了,周归与今晚还没来敲门催他睡觉……说不定他白天工作太累已经先睡了?
  梁星灼抱着侥幸心理翻开习题册,没写两道题就听见敲门声。
  熟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星星,该睡觉了。”
  “……”
  梁星灼泄气地耷拉眉头,不甘心。
  周归与推门进屋,见梁星灼还在写题,走上前关心道:“作业还没写完?”
  梁星灼心虚撒谎:“嗯,今天作业多。”
  周归与打量他的神色,伸手要去翻习题册的封面,被梁星灼一把压住。
  谎言不攻自破。
  梁星灼败下阵来,眼巴巴地望着周归与:“写是写完了,但今天作业确实多,我自己安排的小灶还没做,今晚我多学一个小时好不好?”
  周归与拿起他的习题册翻了翻,然后替他合上了。
  “不好。”
  “都是基础题,不差这一天,已经很晚了,赶紧去刷牙睡觉。”
  温和但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一如往常。
  梁星灼不太乐意地嘟哝:“……其实我们班好多人都学到两三点。”
  言外之意,他每天一点就睡已经算懈怠了。
  周归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马上说话,情绪不明。
  梁星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没底气道:“怎么了?我……也没说错什么吧。”
  周归与问他:“你真这么想吗?”
  梁星灼抬眸,茫然:“你指什么?”
  “别人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梁星灼忽的一怔,弱弱:“我只是不想落于人后……”
  周归与语调平稳地反问:“跟着别人的步调走就不会落于人后了吗?”
  梁星灼被周归与问住,心生恐慌,失神“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梁星灼这张一情绪低落就楚楚可怜的脸,周归与还是不忍心说什么重话。
  况且梁星灼本来就是很乖很乖的小孩儿,只是在一些方面有些超于常人的执拗,这些执拗在他看来连缺点都算不上。
  周归与抬手揉揉梁星灼的脑袋。
  成年男性的宽厚手掌几乎能盖住他的头,梁星灼总能从这些触碰中感受到安心。
  从小到大,这双手揉他脑袋时看他的眼神、对他说的话,全部都很温柔。
  他并非烈焰,冰山却情愿为他消融。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你的节奏,不需要跟别人保持步伐一致。”
  “还有就是,人这一生可以追求一个‘最’字,这是浪漫的理想主义,不过没人能成为‘最’字,这是现实的理性主义,别让理想成为自己的枷锁,最终沦为执念的奴隶。”
  梁星灼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流露出一种天真的崇拜:“连你也成为不了吗?”
  在他眼里,他哥明明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啊。
  周归与摇了摇头,冷静客观地回答:“不行。”
  “星星,山外有山,世界广袤无垠,远在你想象之外。”
  良久。
  梁星灼叹了口气,语气像是勉强接受了不愿接受的东西:“好吧。”
  周归与帮他关了台灯,问:“很失望吗?”
  梁星灼如实回答:“说不上来。”
  周归与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小,慢慢习惯,不用着急接纳成年人的世界规则。”
  梁星灼“嗯”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走了几步,他倏地停下,回头对周归与说:“我认可你说的,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人能成为‘最’字。”
  随机话锋一转:“不过,在我的世界里,哥,你早就是那个‘最’字了,你存在本身就是我的骄傲,这是我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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