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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的内宅……
燕霄也竖起了耳朵，这届“群演”是真敢说呀！
见对方不怒不躁，端王也没了兴趣，拂袖而去。
胆战心惊的戏院很快又恢复如初，只有一些看客自顾呢喃。
“王爷，原来端王的王妃正是当朝宰相沈昱的掌上明珠！”
燕霄凑到祁楌晟耳边，将刚听来的八卦分享给对方。
温热的气息令祁楌晟猝不及防，不由得避开，燕霄却未察觉祁楌晟的异样。
祁楌晟端起桌上的茶杯沉声道：“噢？那你再去帮本王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啊？”
王爷你好这个？
“你不是很会打听吗？去吧。”
“哦！”
燕霄熟练的钻进站位区的人群，很快融入其中，却没注意到祁楌晟也离开了座位。
……
“王爷！”
“常安！”
祁楌晟带着常安从戏院侧门几番转折，终于在欢喜班的密室里与常平、孟柳瑛夫妇汇合。
“哥！嫂嫂！”
常平，正是欢喜班的老板平二爷。
祁楌晟未打扰许久没见的兄弟俩话家常，常安一整天的兴奋情绪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释放。
这才是久别的亲人见面。
“王爷！”
叙完旧的常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祁楌晟，信封上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曲州的事，亭叔已经办好了。”祁楌晟看完信，就着烛火将信烧毁。
“今天属你最高兴。”祁楌晟转过身，对着常安说道。
“娘说我长高了！还给我做了樱桃酪！连同王爷的罗浮春一起送到府上。”
常安笑盈盈交代着今日的功劳，很是得意。
“好，你先出去看着燕霄。”
“是！”
待常安随孟柳瑛出了密室，常平方才问道：“是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人？”
“棠州人土，燕霄，父母双亡，姐弟，药商。你去查查。”
“再遣信回晋源，给康婶报个平安。”
又交代了常平几件事，待祁楌晟回到戏院大堂时，看见的便是常安和燕霄头对头正在窃窃私语。
“真的吗！”
“那当然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
对于二人过于专注而没有察觉到自已走近的闲王，倒也很有耐心的居高临下，听个墙脚。
“你打听到什么了？”
燕霄看着头顶上突然出现的光晕，一时有些目眩神迷。
他发现，每次只要祁楌晟间隔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在自已的视野里，那圈光晕总会闪耀几分再逐渐淡去。可了不得！移动控制啊！
又是这种眼神！
祁楌晟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说来听听。”
于是燕霄把刚才混迹人群听来的八卦，生动形象地同祁楌晟演绎了一遍。
沈昱乃当朝宰相，很得盛安帝器重。而自已的掌上明珠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盛安帝长子——端王祁高扬的王妃。
可这门亲事似乎并不受两位主角的待见，端王内宅不宁已经是盛京人尽皆知的事情。
成婚不到三年，端王已经纳了四位妾室，今年年初纳的那位，据说还是去年刚在盛京城闯出名号的第一歌姬，天仙下凡似的美人。
从此端王府就更热闹了，家长里短吵到盛安帝跟前是常有的事，朝野内外都津津有味地看着戏。
燕霄眉飞色舞地转述着八卦，感叹，自已不愧是混娱乐圈的，干起这些事真是得心应手。
“不知道，那位歌姬到底有多美。”
娱乐圈的美女他也见过不少，不知道比不比得过。
“你想见？”
“有机会的话……”
祁楌晟看着燕霄心驰神往的样子，伸出手轻轻一招。
燕霄毫不迟疑地凑上前，只见祁楌晟略略错开燕霄的脸，靠在燕霄的耳边低语道：“成为盛朝端王的幕僚……你就能如愿见到盛京第一歌姬。”
祁楌晟说完，退身离开了戏院。
燕霄还愣在原地……
脑子里排列出当下的重点，其一，他被自已的金身男主质疑了忠诚！其二……祁楌晟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王爷，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被定在那儿了。”
“给他指了条明路。”
祁楌晟不再管燕霄，吩咐常安驾上马车。
“回府！”
等燕霄回过神，出门一看。马车已经走远了……
燕霄伸出手，拍了拍自已酥酥麻麻的小心脏。
“这就放我下班了”
出来折腾了一天，燕霄决定不再跟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戏院的招牌——欢喜班。燕霄咂摸着这个名字，往小茅屋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就见一只小土狗正摇着尾巴，有些茫然地看着燕霄。
“我在祁楌晟眼里，会是这个样子吗？”
燕霄前后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崽子。于是叼了根狗尾巴草，同狗一起靠坐在巷口的墙角。小土狗也很是通人性，蹲在燕霄身旁，摇着尾巴。
七月流火，秋意徐徐。
太阳缓慢下沉，眼看就要消失在远方的山涧，只留下小半圈橘色的余晖。
这光晕，没有祁楌晟的好看。燕霄咬着狗尾巴草如是想着。
第9章 入职考察
“小弟，你怎么坐在这儿？”
燕秋的一篮子药材换成了一篮子青菜，走到巷口便瞧见自家弟弟和一只小狗，腿挨腿并坐在一起。
“姐……我在等你回家！哦，我们俩一起等你回家！”燕霄站起身，接过燕秋手里的菜篮子。
“这是谁家的狗？”
“不知道，我能把它带回去吗？”
燕秋想了想，“估摸着是巷子里谁家跑出来的，玩够了，应该自已能找回去。”
两人一狗就这么伴着落日余晖往家走。
“小弟，你还记得昨日给你看诊的大夫吗？今日恰好寻到了他的药铺，他真是个大好人！把我的药材都收了，还让我在他的药铺里帮忙。这下，我们在盛京的生活有着落了！”
燕秋喜滋滋地掀开燕霄手里的菜篮子，掩在下面的还有一整只烧鸡和一些羊肉。
“给你补补身子！”
燕霄听着燕秋的琐事分享，配合地点点头，很是享受此时此刻的人间烟火。
“那你今日都忙了些什么？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燕霄想到祁楌晟最后留给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已今天这个应聘，到底成功了没有。
正要跨进院门的时候，燕霄警觉地发现了身后跟踪的痕迹。从戏院出来，他就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已。
但刚才自已在巷口坐着，对方并未现身，还以为是错觉。此时到了家门口，对方竟也跟了过来。
“小弟，怎么不说话了？”
燕霄转头，给了燕秋一个眉开眼笑。
“我今天也去找了活计，老板对我挺满意的，不过……”燕霄余光瞥了瞥身后，小声道：“老板……大概还要对我再考察考察。”
“考察？”
“诶，姐，我好饿！走走走，我们一起做饭！”
小狗也不怯生，摇着尾巴就跟在了燕霄身后。
巷子里各家各户的灶台也接连忙活了起来，炊烟袅袅，阵阵饭香。
西栏街就没有这么热闹了。
不似盛京外城东侧院巷里各户的往来走动，西栏街的连排宅子，几乎都关门闭户。盛京城怕是再难找这样的僻静街道，真是圣恩浩荡！
马车驱回西栏街的主仆二人刚下车，谦叔就迎上来，将岸口送来的物品逐一回禀了祁楌晟。
踏进府门，两个面无表情的奴才就杵在一侧。
祁楌晟只交代了谦叔一句，便又紧闭了房门，不再出来。
除了谦叔将晚饭和两坛酒送进祁楌晟房里，连常安都未敢前去打扰。
从收到送来的酒，谦叔便知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入夜，料理完琐事，谦叔随口向常安问到今日闯入府的那个少年。
“他想给王爷当护卫。”
谦叔随即问道，“护卫？那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给他指了条明路。大概是不想要吧，来路不明。再说他那个身手，看着也不太行。”
谦叔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那个人，身手很好！”
“嗯？”
常安不解的看着谦叔。
“昨日在大街上，他摆脱薛府那些家丁的纠缠。今日他躲避你的那些走招，是个练家子。不过，看着委实瘦弱了些。不应该……”
“练家子？”
“再遇到，还是小心为妙。”
“嗯，王爷也这么跟我说。让我小心他！”
常安想了很久，小心他什么呢？
不能听他说皇族是非吗？
第二天早上，常安就知道了。
当他看见燕霄在院墙上，甩着腿，一派悠闲的时候，常安本能觉得，此人挺危险的！
“你怎么又来了”
“上班打卡。”
说着，燕霄一个纵身跳了下来。顺便撑了撑臂展和腰腿。
常安想起昨夜谦叔说的话，眼珠子一转便往燕霄身上招呼。有了谦叔的提醒，常安在手脚上很是卖力。
练家子？他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燕霄没想到常安会对自已出手，他一大早从东侧到西侧，少说也跑了十几公里。这要搁以前，不过是个热身，但现在到底体能不济。
不过连着两日的训练，比他刚醒来时的配合不协调，还是好了不少。
粗粗过了几招，他给常安的评语是：小孩儿根骨不错，可以培养。
不似第一天，他一个人需要应付十几个薛府家丁那般疲力。
今日对上常安，小孩儿虽有些身手，但应该并未深入苦练。
十几招之后，燕霄就像个教练一样，随手捡起院里的竹棍，指导着常安的出招，高下立现。
“身腰要结合用力！”
“沉肩！”
“坠肘！”
“核心发力！”
啧啧啧……
金身男主不会真就让这么个小屁孩保护自已吧！果然没我不行！
但昨日跟踪他的人，明显是个不错的身手。以他目前的体能，估计还打不过对方。
金身男主，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呢！
常安在十几招之后，便知自已打不过燕霄，且看见燕霄心不在焉的神情，小脸气地涨红。再也不听对方念念有词的提示，一通乱拳，把自已累个够呛。
祁楌晟已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当燕霄出现在院中时，他并不意外。在常平查实之前，他乐意再与此人周旋一二。
昨天当燕霄脱口而出天书宫被烧毁之事时，他有一刹那的失措。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却被燕霄轻易说出了口。
但燕霄的神情并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味，他看不透。
如果常平查不出结果，他确定，必要时……他可以让燕霄从这个世上消失。
“金身！”
燕霄无意再应付常安的乱拳，金色光晕再一次适时出现在自已的视线里。
丢开小竹棍，燕霄小跑到祁楌晟面前，灿然一笑。
昨夜同燕秋吃完饭，借燕秋的镜子，他好好地端详了自已的这张面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具原身的脸和他自已的，竟有八分相似。但原身的眉目更为伶俐，尤其是这双眼睛。却总似少了些许狠劲儿，左右看着人畜无害。
毕竟自已从小练武，功底招式自不必说，眼里的杀气也是修炼的奥义。
又是这个眼神！
祁楌晟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每次见到本王，喊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第10章 武术教练
“是家乡话，意思是……很重要的人！嘿嘿……”
燕霄挠了挠头，很满意自已这个说辞。一剧之主，再没有比这更重要了。
“作何写？”
怎么写？
“呃……”
燕霄愣了愣，抓起祁楌晟的手。
“金色的金，身体的身。”
左手捏着祁楌晟的手心，右手食指一笔一划的书写着。
大胆！
未等燕霄写完，祁楌晟猛地收回了自已的手。握紧的拳头，抑制着掌心传来的异样感受，祁楌晟不喜与人碰触。
燕霄微微仰视着比自已高出半个头的祁楌晟，这一次，他有些意识到祁楌晟对自已的排斥了。
“原来，是这两个字。本王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祁楌晟转身回了房。
而被排斥的燕霄，比起祁楌晟的态度，他更讶异于……祁楌晟的手掌，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
燕霄可以肯定，那不是一次造成的！
燕霄自小练武，师傅是出了名的严厉。棍棒刀枪，他都得学。自已原来的手上，伤口也不少。
而祁楌晟的掌心，纵横的划痕、经年的陈茧都说明了，那不是一双养尊处优只会拿笔的手。
燕霄伸手拍了拍自已的脸，完了完了，被金身男主虐粉了。
难怪……金身男主身边只有个小屁孩，原来……他有可以保护自已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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