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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逍遥闲王说:我想选你(古代架空)——南山礼

时间:2024-05-15 09:20:33  作者:南山礼
  只简单的询问,店小二便知,夏老板是为着齐老板来的。
  店小二也不敢多做打听,将夏溪林引到齐灼的冷汤池子门口。饶是见惯了澡堂生意的夏溪林也很是意外,怎么泡冷汤?
  站在门口,夏溪林也不懒得再想其他由头了。明摆着,就是冲齐灼来的。
  门外已经应了声,门内却没什么动静。
  “齐老板,怕不是在池子里睡着了?要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夏溪林椅在门边,漫不经心道。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
  搭着袍衫,一脸惺忪的齐灼从门内走出来,“夏老板,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候着在下,怕是这两天闷坏了吧。”
  沙哑的嗓音,言语间满是心知肚明。
 
 
第65章 首屈一指
  进入东榆巷,齐灼就没办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而眼前夏溪林也无意隐瞒,所为何来一目了然。
  “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夏溪林嘴上这么说,内心的权衡没有轻心半分。
  祁楌晟对此等恭维的话,不甚在意。伸手捏了捏脖颈,显得有些疲倦。
  店小二已经按夏溪林的吩咐,布下了茶室。
  “齐老板,这一杯是我敬您的。直至如今,我才知道,您那天讲的玄妙故事,还当真是玄妙至极啊。”夏溪林拿起茶杯,意有所指,朝齐灼恭敬道。
  祁楌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想起那日在丰月楼,彼时还是谭天池扮作的齐灼,将舶税不足往年五成的事情抛在席面上。
  本意是想借由这件事,探一探燕霄和夏溪林的底,没想到竟意外从燕霄口中得知达奚褐还有个儿子,而那个儿子此刻正在他面前。
  “我就那么一说,夏老板就那么一听,妙不妙不过是个故事。”祁楌晟将茶杯往茶案上随意一掷。
  做齐灼时,他并未刻意改变自已的言行。但眼前这人,见过谭天池扮的齐灼,祁楌晟也不得不学着谭天池的动作,大开大合。
  “齐老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第二杯,我敬您。想必,这盛朝首富要更名换姓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
  “夏老板还有此等雄心壮志,齐某钦佩。”祁楌晟不慌不忙,打着太极。
  “听说,燕少侠今日从南郊抓了要犯回京。”
  祁楌晟听见“燕少侠”三个字,垂在身下的手不由得想捏紧。
  “夏老板,当真是求贤若渴。没想到对燕霄还这么关注?”
  夏溪林听着此话,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祁楌晟自然不会作答。
  夏溪林气定神闲, “如今整个盛京的目光都汇聚在盛京府衙,而这位燕少侠最是显眼。当初他在蹴鞠场的那般表现,我会关注到他,一点也都不奇怪啊。反倒是齐老板这话,比较容易让人误会。”
  “是吗?夏老板都误会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让人误会,燕霄是什么大手笔,妄想不得。”夏溪林说完,片刻不错眼看着齐灼。
  此人脸上被挡去的一半皮囊,不知是何种景致。可齐灼透过面具看向他的眼神,却比任何精致皮囊都更灼人。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探索欲和恐惧感并行。
  夏溪林的话正中祁楌晟下怀,倾身向前,眼睛直直看向夏溪林,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夏老板也有所察觉。”
  夏溪林听见这话,眼神都亮了几分。
  祁楌晟漫不经心道:“我不常入京,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撞上这天大的事。这两日在府衙,分身乏术。还是到这会儿夜深了,才出来偷个闲。这脑子,一时半刻都没有清闲过,看账比出海还累。同燕霄在府衙打过几个照面,此人很是不简单啊。”
  齐灼此时肯开口,这对夏溪林来说可是绝佳的好事。
  “哦?齐老板有何高见?”
  “高见可没有。”祁楌晟摆了摆手,伸手给自已又倒了一杯茶。
  “只是想到我们四个,之前一同在你丰月楼吃饭。转眼,那位贤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燕霄身为贤王亲随,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留在宣王府,竟也受了重用。他今日从南郊抓回要犯的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失踪?死的那个难道不是贤王?”夏溪林急问。
  祁楌晟没有看他,只是不急不慢道:“朝廷可没有明发谕旨。只是听说,圣上亲自去了府衙验尸房,给了宣王三天的时间查办,是与不是总会有定论的。”
  这说了,又好像没说。夏溪林有些坐不住了,毕竟燕霄可是知道他身份的人。
  “那依齐老板之见,燕霄会不会是……”
  祁楌晟轻吹着茶,等着夏溪林说下去。
  “是……圣上的人?”
  “嘶。”祁楌晟一声低呼,“这茶还真是烫。”
  夏溪林被祁楌晟这些无关紧要的动作,扰得心急又不敢动声色。
  祁楌晟将茶放回茶案,脑子里闪过一些过往的猜测。虽然他与夏溪林的出发点不同,但这样的怀疑,他也是想过的。可与燕霄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如何作假。
  燕霄不会是盛安帝的人。
  祁楌晟惊讶道:“是吗?这我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见他在府衙里进进出出,很是忙碌。跟着宣王查案,大抵是盼着早日将贤王失踪的事查清楚。这要是别有身份……那我们之前在丰月楼闲聊的东西,岂不是都被圣上听去了哈哈哈哈,我还能坐在这儿吗?我看不像。”
  笑声在夏溪林听来很是刺耳,神情微变。
  “怎么,夏老板有把柄落在他手上?”祁楌晟轻笑道。
  夏溪林姣好的脸庞上愠色浓烈,却也只得勾勾嘴角掩饰。
  祁楌晟不等对方回答,“不过这两天朝廷人仰马翻,你的丰月楼暂时没受什么影响。要知道,这次圣上可是雷霆震怒。借着这事捅出的大篓子,给上面的人捋一捋位次也是有可能的。夏老板,平时要是同什么大人有往来,眼下可得赶紧明哲保身。不然,回头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夏溪林暗暗思索了一番,原来齐灼以为他这么着急问询燕霄,是担心户部的事情牵扯上丰月楼。
  “丰月楼开门做生意,自然同大人们有所往来。”夏溪林辩道。
  火烧天书宫之后,夏溪林便暗暗联系过平日里有交情的朝臣。竟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只知道户部和市舶司被抓。但夏溪林满心都在燕霄身上,关于燕霄的身份,居然只有眼前仅一面之缘的齐灼能说上两句。
  “同国舅爷有往来吗?听说燕霄今日从南郊抓回来的,便是国舅爷的妾室。这会儿,恐怕国舅爷已经跪到宫里去了。”祁楌晟提起话茬。
  夏溪林淡淡道:“国舅爷呀,很喜欢丰月楼的招牌菜。不过,他不常来,都是唤了家仆来丰月楼订菜,再送到府上去。至于宴请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祁楌晟不信夏溪林不知,“怎么听着夏老板,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来来去去就是户部那点事儿,可哪朝哪代没有贪官呢。”夏溪林说得直白。
  祁楌晟也很认同这话,“夏老板既然不在乎这件事,今夜为何而来?”
  夏溪林不想被齐灼发现自已对燕霄的关注,“在乎,当然在乎。放眼满盛朝,如今最要紧的不就是这件事么?只不过,查办户部、市舶司,自有圣上定夺。我等不过是个买卖人,自然更关心这商贸动向。我可是在家左思右想,坐不住了,这才一定要来提前恭贺齐老板一声。就怕回头齐老板贵人事忙,把我给忘了。”
  “夏老板以前,跟洪旺的关系也这么好吗?”隔着面具,祁楌晟凌冽的眼神再次看向夏溪林。
  夏溪林被送到盛朝,借助达奚震立足于盛京,成了那个长袖善舞的丰月楼老板,从此融于盛京的达官显贵之间。
  “那就要看齐老板的龙海船行会不会像洪旺那样,成为盛朝海贸的首屈一指。”夏溪林迎上祁楌晟审视的目光,将话捧到对方面前。
  野心是男人的天性。可这个男人,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危险。
 
 
第66章 进宫复命
  待夏溪林离开后,祁楌晟也稍作休整,走出了澡堂。
  从东榆巷拐进临街,便见到了隐匿在此的佘长亭。
  “少主,可是身体有什么不妥?”佘长亭收信得知祁楌晟在此地,便觉事有反常。
  “已经无碍了。”祁楌晟道。
  天色将亮,他还要尽快赶回府衙。一想到造成这般狼狈局面的原因,竟是跟燕霄胡闹,看来,他要尽快离开盛京才行。
  “这里不便说话,今日便是三日之期。天书宫的事,他不会想一直拖下去。你且按计划行事,诸事小心。”祁楌晟将事情吩咐给佘长亭。
  “是。”见祁楌晟神色无恙,佘长亭也放下心来。
  “方才,夏溪林来找我了。北边的事可有音讯?”
  “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他应该是老二的人。他找上少主,可是有什么要紧的?”
  老二,达奚震,北境白弥国二皇子。
  “暂时没有,他手里的东西,我不在乎。只要他不在这个时候添乱,不必打草惊蛇。”
  “是。”
  丰月楼虽然商名远播,但作为白弥国安插在盛朝的眼线,尚处蛰伏。
  夏溪林游走于盛京的天潢贵胄之间做的那些事,对于祁楌晟来说,也是乐见其成,他暂时还不想出手。
  对谈间,祁楌晟已经察觉到,夏溪林的目标还在燕霄身上。
  毕竟,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来说才是最危险的。祁楌晟刚才把夏溪林的猜测推翻,以免他忧思如焚,对燕霄不利。
  回到府衙,齐灼适时出现在偏厅。就好像他对着账簿忙了一夜,起身去洗了把脸再回来似的。
  偏厅里整理出的户部账簿,铺得满满当当。祁楌晟无权过问其他税赋,祁珃将他们明确分派。
  祁楌晟只需要协同处理舶税,这是盛朝国库最主要的来源,也是本案的关键。
  被宣王祁珃点将,亦是齐灼这次来盛京的目的之一。
  所以面对洪记留下的烂账,祁楌晟准备充分,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就等着其他税赋一并了结,交由祁珃去给盛安帝复命。
  今日是盛安帝给的三日期限最后一天,相较于前两日的人仰马翻,府衙内外显得井然有序。
  辜进桓的刑部人手扎在监牢和厅堂,正理着户部、市舶司一众的文告。
  燕霄和聂滨被指派去审问从南郊抓回来的护院,宣王甚至还在调派人手继续追查裴夫人的下落。
  燕霄只能在一旁听候。
  刚刚找回儿子的裴方锦,稍显振作,不知道能不能靠着这点信念,撑下去。
  一整天,燕霄都有些走神。幸好今日大家都有任务在身,无暇顾及他。
  只有宣王祁珃瞧见他脸上多出的伤口,随口问了一句。
  被问得支支吾吾,像被抓包的早恋高中生。
  罪魁祸首祁楌晟倒是安安静静地埋在账簿堆里,无人打扰。
  直到晌午,宫里来人传旨,召宣王进宫。
  祁珃接了圣旨,并未立即动身,而是转道去了一趟验尸房。半晌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府衙出发,进宫复命。
  祁珃将这三日以来,任职在火烧天书宫一案的重要人证、物证,整编带进了庆元殿面圣。
  燕霄跟在祁珃身侧,有些担心地看向列队里的祁楌晟。面具之下的人却甚是泰然,好似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这两日,盛安帝身体欠安,免了早朝。待祁珃一行人步入庆元殿时,殿内早已跪了好几人。
  贵妃娘娘的啼哭声正回荡在庆元殿。
  已经训过一轮的盛安帝,此刻正侧靠在龙椅上,手搭在自已额间,半晌无言。
  祁珃等人叩拜后,一直未等来盛安帝的回应,也只得静静跪好。
  不知过了多久,摔在贵妃娘娘腿边的砚台给那声啼哭按下暂停键。
  祁高扬忙不迭讨饶:“父皇息怒。母妃一心只为儿子着想,才会犯下如此错事。”
  燕霄用余光打量那几人,略略猜出的关系。想来,跪在端王祁高扬身边的,便是张国舅和贵妃娘娘了。
  可是,宣王还没有面圣回禀,眼下不过是抓了国舅府的下人和一名妾室,这张国舅竟然已经主动招认了。
  倒是省了宣王的口舌。
  什么情况下,犯人会选择自首?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还能减刑。
  宣王的证据都还没有提到盛安帝面前,这些人就已经来跪好了,应该是看出了盛安帝的态度。
  燕霄面对这等八卦,忍不住就分析起来。
  火烧天书宫这件事,引出户部渎职。而那张国舅顶着贵妃的名号,和徐鑫勾结,绑架威胁裴方锦。从中谋取的利益,自然是用在大皇子身上。
  自古天家无父子,这不就是总经理勾结财务总监,挪用公款么。
  看龙椅上的董事长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这就不是长久之相啊。
  赶紧退位让贤吧。
  燕霄眼珠子乱转,脑子里思绪不停。
  听祁高扬那话,这事儿就算是贵妃娘娘为了儿子谋划,所以才教唆弟弟为之。
  再看那张国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还有些不显眼的晃着,这分明就是快睡着了。好一个没心没肺,也不看自已的妾室还在府衙监牢里候审。
  因着是女犯,在本就不宽裕的监牢里,还单辟出一间。
  燕霄饶是跪着,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祁高扬的话说完,盛安帝依旧没出声。
  只是用垂在身侧那只手,朝身边的太监挥了挥。太监便心领神会地走下殿,来到宣王身边。
  宣王自是懂得,呈上身侧一摞厚厚的文告。
  燕霄忍不住吐槽,这些人都有读心术吗?
  又是一阵安静,贵妃不哭了。萦绕在庆元殿内的声音,换成了文告翻页的响动。
  不会要等他看完吧?那么厚啊?
  燕霄有些疼惜自已的膝盖,古代人可真能跪,他宁可站起来打一个小时木人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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