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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升温，苏木赶忙撑住他的脸。
“等等等、等一下，这还在外面呢！”现在古人的思想这么不保守的吗？比他一个现代人还开放！
“没事的，师兄，我早都在我们身上布下了结界，他们看不见我们。”
哇哦，苏木想，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摸摸干坏事的感觉，总觉得更刺激了！
于是这是一个刺激的吻。
第145章 月下玉树
二人在城中又玩了一会儿，一直到月明星稀。走到城墙边上时，刚好看见城门落下。
谢长安跟他解释道：“凡间的小城镇和镇州那种几乎全是修真世家的城镇不同，凡人在夜晚是要睡觉的，并且睡着时警惕力会下降，所以晚上会将城门落下。实在是今日不赶巧，出来的晚了，放在白日里应该会热闹的多。”
苏木点点头，对于这种以前电视剧里面才能看见的情节有些好奇。
谢长安忽然问：“师兄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苏木真心觉得不错，除了灵气稀薄了一些，气候适宜，人人相处和谐，适合养老。
“那师兄，等一切结束之后，我把谢宅那块地买下来，我们就住在这如何？”
“什么一切结束之后？”苏木有些懵逼，现在谢长安报仇也报完了，按照原作的主线，他该去称霸仙界，当个仙君。然而现在名声也臭了，他本人好像没什么意愿去当这个仙君。
还能有什么事？
“师兄，你别忘了，无极宗还有一位，现在下落不明。不解决掉他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玉树？”苏木问。
玉树这个人实在是看不透，他可以在苏木去求他的时候为他指路。也可以在主峰审判的时候转移众长老的注意力，以至于苏木成功的被减轻处罚。
却将谢长安逼入魔界，窦红绡举报谢长安的事估计也是他挑唆的，他像是无所谓生死一样，明明谢长安在蓬莱岛差点失控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也在边上，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杀死。
明明估计早就知道自己是灵草化形，却没有将丝毫动他的歹念，一直将这个秘密给隐瞒了下来。
直到上次将自己药倒后扔到了风雨楼。
苏木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师弟，你说他上次将我给了风雨楼，会不会是跟风雨楼有什么交易？”
谢长安静默良久：“窦红绡虽然一直找收集魔界之门的碎片，可是她势单力薄，情报不足，从来都是风雨楼给情报，然后她去干活。收集来的碎片也从来都是送到风雨楼的。玉树现在的地位，不缺名声，他也不像个有野心的人，可能……最可能换的就是风雨楼的魔界之门碎片了。”
苏木赞同。想想之前去药峰时，玉树长老那简陋到极致的屋舍。估计整座屋子中最华丽的就是门前那尊雕像了吧。
他大胆猜测：“会不会，他是为了打开魔界之门才做的这些？可是，没理由啊……”
谢长安突兀的提起一件事，打断了他思路：“窦红绡已经死了。”
“我在蓬莱岛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的气息不见了。她一直觉得我不会杀她，所以，若是逃跑后还活着，以她的性格，我这几天闹的这么大，她一定会冒着被我迁怒的风险来劝我。”
“她没来，就是只能死了。”
苏木一愣：“也许是回魔界了？之前她不是就能凭借三片碎片打开半扇魔界之门吗？”
谢长安摇摇头：“不可能，魔界之灵在我身上，任何一次魔界之门的开合我都会知道。这些天我并没有感受到魔界之门被打开。”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那个女人如何，而是玉树，玉树要是想与魔界有一分的交流，就不会放任窦红绡死掉的。魔族的人没那么好交流，风雨楼即使闹掰了也不敢对那女人怎么样也是因为这个。若是窦红绡没了，那么他们就丧失了所有与魔族对话的渠道。”
“所以，现在那女人已死的情况下，即使玉树拿着这些碎片打开魔界之门，应该也没有半分好处了。”
这就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不是为了利益，怎么会有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费尽心机的做那么多事？
月下微风四起，隐隐药香浮动。
一个清润好听的声音顺着风的方向，突然在二人背后乍响。语气温润如玉，音色如环佩相击，极为好听。但在这月色下却似缠人的水鬼，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对我那么好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身后，一身月色的玉树背光坐在城墙之上，挡住了高悬的明月，落下的阴影在地上拉的狭长。他唇角含笑，眉眼温和，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态，与之前相比丝毫无变化，月色下的微风似乎吹带着他身上的药香。
谢长安几乎是在他出声的时候就暴起，剑胚出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剑痕，魔气席卷着着杀气和万钧之力朝声音的源泉劈下。
老旧的城墙因为这一剑塌下去一个缺口，激起烟雾阵阵。
这一剑极快，玉树也没有躲开。本来这一击若是被接实了下去，玉树不死也得重伤。
苏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对玉树有些应激了，总感觉他不会毫无准备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果然，烟雾过后，玉树从烟雾中走出，四溅的灰尘让他月白的长袍颜色暗淡了一些，除此之外竟毫发无伤。
他灵力从掌心冒起，揉搓着手腕，仔细一看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刚刚那一击就是被这样东西挡下的。
连风雨楼的防御法器都防不住谢长安的剑，会是什么东西？
苏木眯眼看去，他离的远，又有烟尘阻碍着视线，看不清那是什么，却看见谢长安脸色一黑，整个人杀气腾腾。剑胚指向玉树的鼻子：“你拿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什么东西？
苏木想上前，被谢长安阻止。
“师兄站在那里就好，我会保护好师兄的。”
玉树被人拿剑指着，毫无慌乱，动作优雅，漫不经心的为自己上了一道除尘咒，月白的长袍重新在月色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他临危不惧，语气恬淡，仿佛面前不是两个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的两个人，而是两位远道而来需要备茶招待的客人。
“师侄这一剑当真称得上一句举世无双，不辱剑尊名讳，若不是我有备而来，怕是方才已成为师侄剑下亡魂。”
玉树玉白的手扬起手上的东西：“果然，这东西蕴含天地法则，当初即使是剑尊也没能击破半分，看来你亦如是。”
苏木这才看清，他手上一块巴掌大的黑色墙皮，泛着阴森魔气——正是魔界之门碎片。
谢长安将剑横于身前，衣袍无风自动，身上魔气不安的躁动。他收起魔气，剑上燃起火灵力。
冷笑道:“你以为，你每一击都能靠那东西挡下？”
玉树见状也勾起一个和善的微笑，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辈在聊家常：“这一天过的还好吗？我特意留给你们一天时间。”
苏木被他话的内容吸引，远远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说给我们留一天？”
玉树真的像一个长辈聊八卦那样，语气亲切：“苏木小师侄，我自以为从来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知晓你们关系好，特意留了一天给你们。”
“用来告别。”
第146章 剑雨龙吟战诸阵
谢长安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废话。口中念着剑诀，手中剑胚燃着火灵力，在他双指尖扫过，一分为三，三分为九……逐渐化为满天剑雨，浩浩荡荡在他背后的夜空中排开。
带着火灵力的剑在夜空中如同九天银河铺开，将整座城上空照的通明如白昼。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城中休息的人，纷纷出门来望向天空。
有小孩激动的指着天上：“娘亲，你看，流星雨！”
谢长安脚下踩着一柄剑立于剑雨之中，手中剑胚朝着玉树轻点，满天剑雨“曾——”的一声剑尖对准城墙上淡然自若的那人。
“玉树，这一剑，我看你接不接的下？去——”
随着谢长安一剑挥下，天空中那条银河齐齐剑鸣，龙吟声中狰狞着朝着那人俯冲下去。
玉树丝毫不惧，脚下踢起四个个石子，在身边的地面四角上布下个临时阵法，灵力注入阵法中，低声道：“起。”脚下的阵法在这一声中倏然亮起。
他不敢大意，在阵法上又踢起一十六个石子，如法炮制，阵法在第二层亮起，紧接着是第三层，不多不少六十四个石子，架在原先的阵法之上。
最后在谢长安和苏木震惊的目光下，拿出整整六片魔界之门碎片搭在第三层上作为封顶。
此时第一柄剑寒芒已至，第一层阵法疯狂转起将这柄剑拦下。接着骤雨般的剑雨随之而来，玉树身边的第二层、第三层阵法接连旋转起来。先是缓慢的起步，而后加速，最后两层阵法中的石子已然快到看不见石子的影子，只能看清石子上灵力带起的一圈圈光芒。
阵法与剑雨之间的碰撞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从城墙上簌簌落下。
一点星火在城墙上几经撞击弹跳，在空中熄灭，化为一豆大的烧焦的灰炭撞在苏木脚边。
苏木完全没心思去管。
他看呆了。
这才是真正的元婴之间的对决啊，他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同样是元婴，玉树跟之前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娄二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娄二估计是个丹药堆上去的草包，自家那么多阵法给他操作都操作不明白，但是玉树仅仅凭几个石子就能有与谢长安一战的资格。
玉树在原作中是个人好说话见人就救的NPC一样的好人，甚至因为他身上总是带着几分药香味，给人一种他身体病恹恹的错觉。这种错觉在苏木扒出了他是个狼人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冒出来过。
如今亲眼看见，之前对他的错觉、滤镜彻彻底底破碎了。原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写的？谁家的奶妈能徒手单挑剑修啊？
城墙上普通的石子自然不如谢长安的昆吾石剑胚，在剑雨落下一半时，那些石子或许是因为被磨损的有些厉害了，速度慢了下来，一柄剑从阵法空隙间钻了进去，停在了离他眉心差一臂的距离，下一瞬卡在阵中跟着石子转了几圈后消散掉。
有一就有二。很快，第二把剑、第三把剑也卡入了阵中，并且离他越来越近，最近的那把剑已经能抵达离他身体一只手的距离了。
苏木心喜，朝着天空对谢长安加油，谢长安闻言，操控剑之余回以苏木一个轻笑。
照这样下去，在剑雨完全落下之前就能够伤到玉树了。
可惜他高兴早了。
玉树微微叹息一声，不情不愿的祭出个阵盘来。他在阵盘上几下操作，方才速度慢了下来的阵法速度骤然提高一倍。方才已经快要接触到他的剑雨再次被挡在了外面。
苏木见到此景，不甘心的“啧”了一声，转头去看谢长安反应，却见谢长安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在原地。
玉树处理好剑雨，身形刚刚放松片刻，忽然紧绷，一手松了阵盘虚推着一片魔界之门的碎片就往头上挡去。
他预料不错，下一刻巨大的闷击声响彻城墙上空。
谢长安偷袭不成，转身又是一剑，玉树反应迅速，灵力推着一片碎片主动朝他剑上撞去。
阵法最上层的魔界碎片终于也转了起来，不过不是围着玉树，而是竖立在玉树身边，朝着谢长安的方向转。
苏木大概能明白，这是因为谢长安体内的魔界之灵，碎片内自动感知他的方位。这一点被玉树利用，倒是方便了他防御谢长安。
剑雨的尾声落下，夜空中恢复了该有的黑暗。
谢长安没什么诚意的夸赞道：“风灵根吧？倒是怪敏锐的。”
风灵是变异灵根，根诡谲多变，感知力极强，是极佳的阵修天赋，反倒是最不适合做医修。
可他偏偏是无极宗上医术最好的那一位，他偏偏是药峰的长老。
玉树闻言也礼貌回道：“不及师侄的天生剑骨又道魔双修，只是我很好奇，师侄的魔气攻击力更高，为何不使用更具攻击力的魔气？兴许我方才就被你的剑乱剑穿心了。”
为何不使用魔气？
谢长安一剑一剑劈在他的阵法上，闻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用，难道他不清楚吗？明知故问。
谢长安体内的魔气与魔修和魔族都不同，是来源于魔界之门的门灵。玉树之前应该是一直用封印掩盖了碎片的气息，让他并没有感觉到碎片在自己附近。
但是当玉树将六片碎片都拿出来的那一刻，玉树的所在就像黑暗中忽然多了个太阳一样的，绝对的难以忽略。谢长安身上门灵的力量也躁动起来，被那六片吸引，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体内与碎片汇合。
如果真让魔气与碎片汇合，难说会发生什么。至少魔界之门被打开的必然的结果。
玉树和蔼的问道：“你我既然僵持不下，不如各退一步。我无意伤你，我们来聊聊怎么样？”
他的话，谢长安自然一字不信。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147章 血染城墙
玉树置若罔闻，一边抵御着谢长安的进攻，一边自顾自开口了：“谢长安，你没有觉得天道对你很苛刻吗？”
“你出生就被抛弃，被谢家捡去抚育长大，成了天才谢三公子。却在十二岁被风雨楼灭了族，灵脉尽废，从天才沦落成废物，到了无极宗被宗门弟子排挤，害你鬼门关走过一遭。好不容易灵脉恢复，有些起色，明明奋力守护宗门却被污蔑，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入魔界。回到修真界后却再次被众人所耻。”
玉树放轻了语气，拉长了语调，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剑鸣声中缠绕。
“即使这样，你还是一直苦苦压制着魔界之灵，不愿意将魔门打开，为什么？他们一边享受着你给他们的安逸，一边又要排挤你、指责你、耻骂你，世人对你如此苛待，你为何还要护着他们？何不打开魔界之门，让那些不公和恨意在魔气之中化为灰烬？”
“呵……”谢长安眯起眼，眼中尽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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