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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的，现在留存的精神力足够。”
南音试图让顾琳琅相信自己的话，但顾琳琅显然没那么好骗了。
顾琳琅从前只觉得自己心口不一，如今发现，南音才是那个真正心口不一的人。
怎么会不碍事呢。
曾经失去项链的人鱼，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又怎么能相信南音这些哄惑人的话。
“琳琅，真的没事。人鱼的伤口，会很快愈合的，我不会死的，不要为我担心，好吗？”
南音抬手，落在顾琳琅的脸颊上。
她的眸中的光轻轻晃动，像是被顾琳琅对自己的心意所打动。
在这个世上，顾琳琅永远是最关心她的人。
顾琳琅听到这句话，原本泛红的眼角忽然泛了些泪光。
南音到底在说什么，她难道觉得不死就是对自己的安慰吗？
顾琳琅抬起头，看着南音，忽然道：“南音，要论活着，断条胳膊，断条腿，是活着。两人天各一方，不能相见，也是活着。我不要你这样活着。”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积压在心底的话，终于有了小小的突破口。
在世上又太多人虽生犹死，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顾琳琅从来都不希望，南音只是活着而已。
南音很少见顾琳琅跟什么人据理力争，今天倒是被吓到了。
“谢谢你的关心。”
南音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从前总觉得顾琳琅不会说话，如今发现自己的言辞也是如此笨拙，无用，词不达意。
“我不是在关心呢。”顾琳琅眸子忽然暗了一暗。
“那是什么？”南音并不明白，不是关心，还能是什么呢。
“你这个笨蛋，是喜欢。”
顾琳琅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犹如惊雷一般，落进了南音的耳中，直达心田。
“你说什么？”南音似是愣住了。
顾琳琅忽然自嘲般笑了笑：“我说你是个笨蛋。”
“不，你说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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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电影
南音没有给顾琳琅反悔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坚定的重复这句话。
她看着顾琳琅，一双淡紫色的眼眸中带着十足惊喜。
亚雌喜欢她。
这是南音最近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顾琳琅像是后悔了，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不开口。
“琳琅。”南音轻轻唤了一声。
顾琳琅没有应答，而是转身往楼上去，逃也似的去了卧室。
正准备关门的人，忽然在门框上看到了一只修长的手。
幸好反应及时，才没有夹到南音的南音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会受伤的。”顾琳琅音声中带着愠怒，眼眸中却无半点。
她的声音天然带着冷意，很容易让人望而生畏，唯有眼睛表达的，才是真实的感受。
南音趁着间隙挤进了屋里，却并没有说手的事，只低声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南音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顾琳琅自然明白。
她是在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这种事，又怎么说的清楚呢。
“我……”顾琳琅沉默许久，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南音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是在假日小岛，还是在栗山？”
不论是在哪里，都让南音无比欣喜。
顾琳琅听到这句话，眸中的光微微动了一动，她靠近了些，用只有南音才能听到的话，说道：“更早，或许是我落进水里，你接到我的时候，那时候我就……”
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其实爱意的萌生，总是悄无声息，让人难以察觉。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太久。
顾琳琅永远无法忘记在水中救起自己的纯白色人鱼，那是她一生都无法通过努力和许愿得到的奇遇。
“不久，正当时。”
南音的话，让顾琳琅愣了一愣。
“你怎么知道……”
“也许是心有灵犀，方才我也觉得太晚，但转念一想，咱们都好好的在这儿，没病没灾，不是正当时吗？”
南音的话，让顾琳琅心头一动。
这条鱼的眼睛永远都那么干净，那么真挚，怎么能叫人不动心呢。
“再说一遍好吗？”南音忽然道了一句，方才顾琳琅的“喜欢”二字说的匆忙又突然，她都没有好好听一听。
“我……”顾琳琅这会儿有些为难。
她从来是个不会吐露心声的人，方才是一时冲动才说的那句话。
眼下冷静下来，又怎么好意思再说呢。
“就说一次，往后不说也行。”
南音很少求顾琳琅什么事，眼下这么央求，倒让顾琳琅有些不好推辞。
“我说，我……”
话说到一半，屋外忽然一阵雷声响起。
顾琳琅被吓了一跳。
南音见状将顾琳琅拉进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两人还未开口，暴雨便赶着落了下来。
南音看见顾琳琅的唇一张一合，却没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说完了。”
“这也算吗？”
“你不是说，心有灵犀吗？”
顾琳琅这句话，倒是让南音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她哪里是什么心有灵犀，无非是这会儿顾琳琅心跳的快要蹦出来，听心海螺又挂在床头罢了。
南音记得顾琳琅说过，但凡是人口中能说给旁人听的话，多少都是掺杂了水分的。
人的嘴会说谎，但心应该不会。
南音看着怀里的亚雌，越是看就越是喜欢。
她喜欢顾琳琅的样貌，喜欢顾琳琅的性子，也喜欢顾琳琅的心口不一。
只要是顾琳琅身上的，她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南音对顾琳琅的爱，是初见时的惊艳，更是久看不厌，愈加喜爱。
窗外的雨越来越急，两人的心也越来越烫。
顾琳琅与南音分开了些，低声道：“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这句话是惯例，但今天却不是寻常的一天。
南音看着眼前的亚雌，压住了心头的火苗。
她与顾琳琅有无数个以后，自然不急于一晚。
两人各自躺下时，心跳都不曾恢复平静。
顾琳琅屋里等虽然关上，但顾琳琅的眼睛却还睁着。
她静静看着被雨水敲打的窗户，忽然之间觉得怀里像是空了一样。
转过身躺着不舒服，转过来也不舒服。
枕巾被搓磨到了床缝里，顾琳琅坐起身，伸手去拿，却在床缝里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是宝石，是黄金，还有漂亮的珍珠发卡。
这些都是之前给南音买过的东西。
顾琳琅一件件从床缝里拿出那些闪耀的珠宝，一时觉得心下又酸涩又甜蜜。
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她记得南音说过，在海底，雌主会把最闪亮的石头，送给给心意的亚雌。
原来这条鱼，早就有这样的心思。
她说的话，也不止是玩笑。
顾琳琅看着收拾出来的宝石，心也暴雨一般，急切了起来。
同样无眠的人也在看窗外的雨。
南音在海底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对四季更换，雨雾雷电都好奇的很。
听人说雨天好入眠，也不知道这样嘈杂的天气，怎么就好入眠了。
南音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仍旧是不想睡。
她其实很想跟顾琳琅睡在一起，又怕顾琳琅不习惯，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要是刚才多说一句，亚雌会同意自己留下吗？
南音的思绪飘了起来。
也不知为什么就起了身。
手落在门把手上，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刚抬起手的顾琳琅。
“你……”南音的眼中有询问。
“还没睡？”顾琳琅同样问了一句。
南音点了点头：“雨声大，睡不着，你呢？”
“雷声大，睡不好。”
不论什么原由，总归是睡不好了。
顾琳琅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要看电影吗？”
“这会儿？”
顾琳琅是个很爱惜身体的人，熬夜可不像是她的风格。
“索性睡不着，干脆找点事做。”
“好。”
南音答应了顾琳琅的请求。
顾琳琅平时没有娱乐活动，但家里的设备很是齐全。
幕布一放，灯光一关，就能在一楼的厅里看电影。
南音之前很喜欢看电影。
在顾琳琅上班的那些日子，南音看过一部又一部电影。
但眼下顾琳琅在身侧，她的心思倒是不怎么在电影上了。
“想看什么？”顾琳琅问她。
“都可以。”
“那我随便找一部。”
顾琳琅心下也没有看电影的心思，但眼下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先放点会说话的东西来，缓解心下的紧张。
幕布上电影很快开眼，两人的眼睛落在荧幕上，心却活跃的很，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主人公说的话，南音一句也记不住，但她知道顾琳琅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一连喝了三四杯水。
亚雌看上去很渴的样子。
在顾琳琅准备去倒下一杯水时，南音直接起身去饮水机旁把水壶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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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鱼契约
顾琳琅看着桌上的水壶，沉默许久后，再也没有喝过桌上的水。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到最后谁也没听进去一句。
心乱糟糟的，跟有人在里头弹琴似的。
一部电影放完，就又放了一部。
顾琳琅心下虽激动，却也抵不住困意，就那么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南音见顾琳琅没了动静，关掉电影后，将人揽进怀里带上了楼。
她将顾琳琅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在这张床上，南音看见了之前送给亚雌的各种宝石和首饰。
这些其实都是顾琳琅买给她，她又送给顾琳琅的。
南音将被子盖在顾琳琅身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看着熟睡中的人。
她在想顾琳琅和自己的初见，也在想她和顾琳琅的未来。
人鱼的寿命要比人类长许多，如果顾琳琅愿意，她可以等百年之后，带顾琳琅回到海底。
到时候，她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谁也无法打扰她们。
南音想到这里，眼中的光忽然亮了亮。
.
顾琳琅这一觉睡的很好，从前梦里总是混沌一片，时不时就被噩梦惊醒。
今天却睡的格外熟。
一醒来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顾琳琅起身去看，发现南音正在沙发上睡觉。
这条鱼，一晚上都守在这里吗。
房间内弥漫着属于Alpha的安抚信息素，顾琳琅记得在栗山时，房间内也有这种味道。
原来南音，一直在为自己做这些，她甚至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顾琳琅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被关心的人。
她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时刻牵挂着自己的人了。
可南音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些。
真好。
她们在数万万人中相遇，又在数万万人中相爱。
这是多么小的概率呢。
沙发上的人鱼轻哼一声，很快醒了过来。
南音眼中带着倦意，见顾琳琅站在屋里，便问她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刚刚才醒，你也困了，不如多睡会儿。”顾琳琅知道南音肯定在这里坐了一夜，眼下醒过来，必然会困。
南音点了点头，又靠在沙发上了眯了一会儿。
等醒来的时候，顾琳琅已然不在房间里。
南音往一楼去，发现顾琳琅正在准备早饭。
两个人醒的时间都不算迟，这会儿还不到八点。
顾琳琅问了一下昨晚的事。
南音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顾琳琅。
在得知南音把项链主动给了陆饮雪那些人后，顾琳琅的神色变了一变。
“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敌人手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你还炸了实验室……”
这会儿，那个幕后的人肯定气坏了。
若是南音再落进他手里，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恶人都是睚眦必报，那个人肯定也不例外。
顾琳琅想到这儿，问南音道：“你在实验室，都见到了什么人，除了陆饮雪还有别人吗？”
“有一个男人，但是带着口罩，我没有看清楚。”南音思考了片刻，接着道，“只记得他的眉尾好像有一颗痣。”
“眉尾？”顾琳琅听到这句话，眉心蹙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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