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姜妤笙觉得自己理解到了,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想歪了。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想歪。
一进到房间里,拉上窗帘,薄苏带着淡雅茶香的身体便欺近了,随之而来的是缠 | 绵的吻。
似克制已久,有几分不循章法,却依旧不忘伸手垫在姜妤笙的脑后,以防她磕碰到脑袋。
姜妤笙被困在窗帘与她之间,后背抵着墙,仰起头颤抖喘 | 息,险些要站不住身子。
她轻轻推拒薄苏贴在她颈 | 间的脑袋,央求:“先洗澡好不好?”
她有点接受不了自己一身的烧烤味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汗味。
薄苏乌眸沁水:“好。”
只是,她应了这声好,并没有退开身子,左手依旧撑在姜妤笙的耳侧,与姜妤笙对视着,好几秒都没有动作。
姜妤笙疑惑:“姐姐?”
薄苏鸦睫快速起落,凑近了,亲她的右耳,忽然很轻地问:“可以一起洗吗?”
姜妤笙心脏骤然一蹦。
薄苏说:“浴缸和浴室我清洗消毒过了。”
言外之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姜妤笙愣住,有两秒难以置信,随即笑不可遏:“姐姐,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她圈住她的脖子,逗她:“原来早到不去找我的时间,都在做这个吗?”
薄苏咬唇,偏开脸笑,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却也没有否认。
姜妤笙心似吸满糖水膨胀的海绵。
绵 | 软一片。
她回吻薄苏,牵她的手,解她裤 | 腰的扣子,答应:“好。”
然后她便知道了,原来不只是心,她的人也是——
胀 | 满水的海绵,经不起薄苏的任何触碰。
衣物沿途散落,浴缸里,姜妤笙几度沉溺,薄苏似一尾美人鱼,游弋水下,与她嬉戏,又越出水面,将她打捞起。
本该平整悬挂于衣柜里的绸质衬衫被随手扯下,垫在洗手台面上。
姜妤笙一手支撑在身后的洗脸盆边缘,一手轻抓薄苏的细发,难以克制地后仰身子。
马 | 甲线随着呼吸错乱起伏。
薄苏单腿跪立在她的身前,高洁清冷的眉眼不复端雅,染满绮 | 色。
姜妤笙感受得到,她在为她沉 | 沦的同时,薄苏也在为她沉迷。
她是她的公主,也是她的女王。
薄苏亵 | 玩着她、掌控着她,也在受她牵引、由她支配。
她们互相着迷、互相仰望,是平等的、她少年时最理想的与薄苏相爱的模样。
她情难自禁,托起了薄苏的脸,俯身吻她咸 | 湿的唇,双 || 腿落下圈住她,牵引着她,把点燃烟花的引信,送到她的指尖。
神 | 魂 | 颠 | 倒。
她挂在薄苏的身上,嗓音糯糯地轻唤:“薄苏。”
薄苏拥抱着她,满含爱意地轻吻:“我在。”
姜妤笙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音,轻笑着说:“还想要。”
薄苏也笑,亲吻她的肩 | 颈。
“好。”
她不要忘记,她要记得。
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第71章
拉着遮光窗帘的室内, 悄寂无声,姜妤笙自酣梦中睁开睡眼。
光线昏昧,入目的是女人近在咫尺的冰肌雪肤。
姜妤笙微怔一下, 昨夜的记忆回笼,忍不住扬起红唇,抬头要去寻薄苏的睡颜,猝不及防,撞入薄苏清亮的眼底。
薄苏好整以暇, 显然是清醒已久的模样。
姜妤笙想到自己昨夜勾着薄苏,过分黏腻的情态,不免有几分羞赧。但她咬了下唇, 还是强装无事, 亲薄苏的下巴一下, 主动问早:“早上好。”
嗓音微微的哑。
薄苏笑意明显深了:“早上好。”
她枕在姜妤笙颈下的小臂稍作调整。
姜妤笙暗自清了下嗓, 半是撒娇半是嗔怪:“你又醒这么早,不好好睡觉。”
薄苏眼神温柔:“睡了,到生物钟要醒的时间了。而且……”
“嗯?”
“不早了。”她语气里藏着几分打趣。
姜妤笙一愣, 翻身去看手机。
确实不早了,已经快早上十点钟了。
消息通知栏里还躺着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几条是昨夜留宿今早六点多已经乘早班轮渡离开的朋友们的消息,几句揶揄、几句祝福,最后表示她们就不等她们起床啦, 打工人先回去搬砖了,回头再聚。
剩下的两条是早上九点半池棋发给她的,和她说:“小妤姐, 我们吃过早饭先回去啦。你和薄老师今天好好休息,不用来店里啦。”
“我们一致同意, 放你一天的大假,你不要太感动噢!”
姜妤笙失笑。
薄苏挪近了,从背后抱住她光 | 裸的背,温声:“没关系,我没有听到隔壁有动静,传羽和珈禾姐应该也还没起来。”
她以为姜妤笙在不好意思她们起得太晚了。
姜妤笙简短地回了朋友们的消息,锁上屏幕,放松地靠进她的怀里,轻笑:“那你昨天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嗯?”
“隔壁的。”
薄苏:“……”她好笑:“你很想我听到吗?”
“要是我能听见的话……”她无声笑,没有把话说完。
姜妤笙反应了过来,两颊发烫,否认:“没有,我开玩笑的。”
要是她能听见的话,那传羽那边应该也能听见她们这边的动静。
她可没有这种癖好。
薄苏轻声地笑,吻她的发顶,给她吃定心丸:“听不见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入住前,不仅检查过是否有针孔摄像头,还做过隔音测试的。
她轻揉姜妤笙的腰腹,关心:“会难受吗?”
姜妤笙耳根烧灼,在她怀里轻轻地摇头。
薄苏很温柔,也很克制,虽然次数很多,但并不是每次都进去了的,每次也都是做足了准备,循序渐进的,所以她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不舒服。
到后面适应了,几乎全是享受。
她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地板上被她们紧急转移的、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物盒上,笑问:“那个白色的带子很多的礼盒里是什么?”
薄苏的视线跟着她投去,莞尔:“你猜。”
姜妤笙弯唇,窝在她的怀里,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搭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配合着她的要求猜想。
两人有问有答、饶有兴致地把礼物一个一个猜了过去,才起身把礼物一一捡起,拆开验证。
没有开灯的房间,依旧留有着几分夜晚才有的旖 | 旎安谧气息。
仿若世界仍旧只独属于她们两个人。
姜妤笙套了一件宽松的衬衫,光着长腿,带着若隐若现的吻痕坐在床上拆解礼物。
像得了许多新奇玩具的小朋友一样。
薄苏侧着腿坐在对面陪她,眼神是旁人从未得见过的柔软。
拆到一个礼物盒,打开是一台现在市面上稀缺的、以颜值著称的复古微单相机,姜妤笙难掩惊喜。
她想起来问薄苏:“下次你睡觉的时候,我可以拍你吗?”
她想做好多次了。
薄苏勾唇:“当然可以了。”
她也有很多想要拍姜妤笙的时刻。
比如此时此刻,她就很想。
喜欢她只在她面前衣衫不整、又纯又欲的模样,也喜欢她只在她面前流露出的孩子气与天真,喜欢她总是弯弯的微笑唇和开心时就会闪闪发亮的杏眼。
喜欢到每时每刻,都想定格她,珍藏它们。
她也想起来了一件事,问姜妤笙:“昨天快递员没有上门之前,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不记得你生日了?”
姜妤笙给相机安装电池,低垂着长睫:“有啊。”
她打开了相机,镜头对着薄苏,寻找角度。
薄苏放松地由着她拍:“那如果我真的忘了,你会提醒我吗?”
姜妤笙笑:“不会。”
“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忘了,说明你太忙了,我说出来不是增加你的负担吗?”
“那你会失落吗?”
姜妤笙轻声:“应该会吧。”她按了一下快门,顿了一秒,又补充:“但就一点点,没关系的。”
她会自己消化好的。
薄苏眸光微动,半晌,她说:“你以前不高兴、不开心了都会让我知道。”
就算不说出来,也会想方设法地表现出来,让她自己察觉到,然后不动声色地哄她的。
姜妤笙唇角弯弯,玩笑:“那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呀。”
薄苏乌眸沉静:“我不用你懂事。”
“妤笙,像以前一样对我、要求我就好了。”
从上一次她发现姜妤笙几乎从不主动联系她、她沟通后,姜妤笙分明也可以有很多日常愿意主动与她分享,她就发现了,姜妤笙常常太替她考虑、太迁就她了。
她后知后觉,那一夜姜妤笙对她说的,“我只想你能开心一点”,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对她有多纵容。
她不用姜妤笙总是委屈自己,压抑自己的需求和情绪去体谅她。
会不高兴也没关系,有小脾气也很可爱,甚至对她任性她也同样享受。
“我也只希望你能开心。”她郑重地说。
姜妤笙按快门的指尖微顿。
她透过镜头注视着薄苏端华的容颜,半晌,避重就轻:“好。”
“下次我会提醒你的。”她歪头,从相机后露出笑眼:“但是,希望不要有这个时候。”
薄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在她的镜头下绽放笑颜。
姜妤笙也笑,垂眸掩下了晦涩心绪。
两人在别墅里逗留到中午,吃过中饭,才留了饭,和刚刚起床的沈珈禾、在房间里还起不了床的庄传羽打了声招呼,离开别墅。
下午,姜妤笙没有领受大家的好意,照旧去往舟稻营业,薄苏留在永城路三十三号的顶楼忙碌案头工作,等到晚上舟稻打烊时间,她才出门,一如既往地去接姜妤笙下班。
长长的巷陌中,几乎不再有游客的身影,她们光明正大地牵手,肩膀挨着肩膀行进。
无聊琐碎的日常,在彼此有温度的话语中也被煲出了滋味。
谁都没有留意到,街巷二楼的某个窗口,有一双眼睛、一个镜头,自薄苏在夜色里出现后,就再没有移开过。
*
九月中旬,薄苏结束了《山水之间》的全部录制工作,回到北城进行后期的监制。除开偶尔的晚会录制、开会应酬、陪谢长嫣探索业余爱好,薄苏有了更多的可灵活调配时间。
北城、鹭城两地往返,成了她生活的常态。
十一月初某个台风天歇业的午后,舟稻的大家聚在永城路三十三号一楼的客厅打麻将。
麻将是今年春节前,大家得知所有人都和去年一样不回家过年,商量年夜饭后的守夜活动时,池棋心血来潮买回的。
谁都不精通,边打边学,却也乐在其中,于是这项活动便被保留了下来。
姜妤笙对此不热衷,只坐在一旁的沙发旁翻着闲书陪伴她们。
话题不知道怎么说到了恋爱、异地恋,最后说到了薄苏的身上。
池棋开玩笑:“我说真的有点佩服薄老师,坐飞机跟坐出租车一样。航空公司真是要感谢这些异地的恋人们为他们做出的贡献。小妤姐,我们努努力,把分店开到北城去怎么样?”
姜妤笙淡笑:“白天睡觉不好。”
池棋没反应过来:“啊?”
钟欣打出一张六条,点破:“小妤姐让你别做白日梦呢。”
大家纷纷大笑。
郑耘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我们这半年以来,生意明显越来越好了,我感觉也不是不可能呢。也许再过几年,我们真能把分店开到全国各地呢。”
特别是那次开通直播以后,明显她们餐厅的流量变大了许多,变成了半个网红打卡点。
池棋不怕做梦:“要是真能开到全国各地,那小耘你就是华南区总经理,欣欣你就是华北区总经理,小冉你去东北和西北怎么样?”
韩冉毫不犹豫:“可以啊。”
大家煞有其事地聊了起来,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
姜妤笙翻过一页书,噙着笑听她们扯淡。
开到全国各地不太可能,但在隔壁市开一个分店,倒是有希望。
窗外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香樟树上,室内搓麻声哗啦啦地响,钟欣喝一口冰奶茶,望着大家的笑脸,不由感慨:“要是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成年以后,就数在舟稻的这两年,她过得最安定、最自由、最快乐。
郑耘紧张:“别别别,你别说啊。”
钟欣莫名其妙:“干嘛?”
郑耘吐槽她:“你每次说完这种话,后面就没好事,跟个flag一样,立下来就是要倒的。”
“呸呸呸,你这才是flag吧,乌鸦嘴。”
两人争辩了起来,大家听她们笑闹,没当一回事。
但没想到,这次,让郑耘一语成谶了——
台风刚过去的第二天,雨势稍小的傍晚,一个身形高壮、皮肤黝黑、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登门,打破了钟欣眷恋的平静生活。
彼此韩冉正在门口迎客,见到男人进门,礼貌询问:“先生,你好,几位?”
男人理都不理她,只环顾着室内,顾自往里面走,像是在找人。
韩冉没在意,也不是没见过这类的顾客。她安静地随着他往店内走,以便他万一有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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