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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水北(GL百合)——闵然

时间:2024-05-15 09:08:56  作者:闵然
  “青藏高原怎么样?还是死了都要爱?”
  大家都忍不住大笑。
  薄苏睨她一眼,冷然:“不劳驾您了。”
  她起身,没有分毫扭捏,自若地走到了点歌台前,切歌,点歌,而后在点歌台旁的高脚椅上落座,拿起话筒,背对着屏幕,面对着姜妤笙,从容不迫,一气呵成。
  无边无际的幽暗夜色中,她沉静的双眸比星光更亮更柔。
  涛浪声隐隐,前奏舒缓,耳旁的揶揄声此起彼伏。
  姜妤笙的脸在发烫。
  薄苏也前所未有的紧张。好似比第一次主持春晚面对亿万观众更甚。
  但她没有遮掩,始终大大方方地注视着姜妤笙,启唇低唱:“缘是你心开始于瞬间/伤口终须结疤/这一世爱情是代价……”
  是一首姜妤笙没有听过的粤语歌。
  “这一次一起疯癫一起遗憾/一世爱下去/相拥走到最后流下眼泪/爱会错过我也失去/欢欣的心绪/只想跟你再聚……”
  她用她那把矜贵的、在话筒前从来只说官方话、正经话的清润嗓音,缱绻唱情歌,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柔情万种的表白。
  姜妤笙知道她是有绝对音准的人,也知道她会一点粤语,但从不知道,原来她唱歌可以这样动情、粤语可以这样动听。
  她在她一声又一声的、一句又一句的”一生相爱好吗?”、“只想跟你再聚”中沦陷,心口溢满滚沸的情绪。
  薄苏唱到最后一句,轻声地说:“生日快乐。”
  宝贝。
  海风拂动她的乌发,漾开她眼底的一池星湖。
  姜妤笙想:已经足够快乐了。
  她听到所有她爱着的、喜欢着的人都在为她们鼓掌祝福,她知道,这一声“生日快乐”里,藏着的是怎样的“我爱你”。
  好似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那曾以为永远难再有的恣意欢情,又都真切地都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的生命中。
  她们不知道,几十米外的隔壁栋别墅里,有人听到歌声后,顷刻间从露天天台的躺椅上坐起了身子,趴在栏杆上远眺。
  “你带长焦镜头了吗?”贺之航问身边的人。
 
 
第70章 
  “没有啊, 怎么了?”另一张躺椅上的女人问。
  贺之航蹙眉:“好像看到熟人了。”
  她是和发小来度假的。
  没再浪费时间,她径直转身,自己进室内取了微单相机, 对着夜色中的歌声来源方向——那明显搭着一顶大帐篷的沙滩拍了几张照片。
  微单配的是五十毫米的定焦镜头,镜头下,人影小如蚂蚁,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但是拍下来后, 把照片不断地放大,却可以清楚地看见模糊的细节。
  黑色的长直发,黑色的休闲衬衫, 灰色的长裤——薄苏一贯的穿衣风格。再加上那冷白的肤色, 高糊也掩盖不住的出众气质, 贺之航几乎能确定, 那不疾不徐、浅唱低吟着的女人大概率就是薄苏。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很忙,一直在出差录制节目吗?
  而且, 亲戚这么多年,也没少一起出席过家族、世交的聚会,薄苏向来金口难开,谁都请不动,几时能够有她献唱的时候?
  贺之航心头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谁的面子这么大?
  她看薄苏回到云顶天幕下, 与身旁坐着的女人明显肢体距离亲近的的背影,疑惑更甚。
  那个女人还抱了薄苏一下?
  是朋友?还是……鹭城的旧人旧事?
  贺之航眼底浮起些讽色与兴味。这么多年来,薄苏与谢长嫣, 乃至整个谢家都对鹭城、对澎岛、对薄苏的那个父亲绝口不提、避之唯恐不及,仿佛谢长嫣是单性生 | 殖出来的薄苏一般, 薄苏居然能毫无避忌地又踏上这片土地,在此寻 | 欢 | 作 | 乐吗?
  是与薄家又勾连上了?
  她冷笑一声,又按了几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回过头来问朋友:“斜对面那片海滩我们是进不去吗?
  朋友坐起身子遥望,应:“是,好像那是片别墅区的私享海滩。”
  “能查到今天是谁租的吗?”
  “想查当然都有办法咯。”
  “那帮我查查吧。”贺之航顿了一下,接着说:“另外,有没有什么认识的靠得住的私家侦探,帮我留意一下。”
  “你要干嘛?”朋友好奇,跟着站到了栏杆旁眺望那片海滩。
  乌漆嘛黑的,除了能看清有一群人在露营,什么都看不清楚。
  贺之航说:“你先帮我查今天谁租的那栋别墅,谁在里面过的生日吧,其他的我后面再和你详说。”
  朋友迟疑,但还是应了一声:“好吧。”
  贺之航最后看一眼相机中薄苏的身影,把照片导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上传备份。
  *
  银月西移,云顶天幕下,猩红的碳火渐熄,啤酒与饮料瓶东歪西倒地横陈在桌面上。
  陈曙早在蛋糕切过、唱过一首《知足》、敬了姜妤笙与薄苏一杯酒后就先行离开了。
  大家都已餍足,几不再动筷。沙滩散去白日的余热,海风一吹,颇有几分凉意。
  姜妤笙见时间也不早了,怕大家困倦,主动询问收摊如何,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便联系了别墅的管理员,纷纷起身,帮着把垃圾、帐篷和设备收起。
  由于别墅每层楼都只有一间主卫和一间客卫,能同时洗澡的人员有限,大家最后玩了一轮游戏,抽出了四个幸运儿先回去洗第一轮澡,剩下的人们便自行决定在沙滩上散步消食或是跟着回别墅里等待。
  姜妤笙、薄苏、庄传羽和沈珈禾四人同住三楼的两间房,都不着急洗澡,便都留下来陪要在海边消食的大家漫走。
  海风吹拂长发,海浪涌来又退去,朋友们在前面散漫地走,可惜蓝眼泪高发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姜妤笙、薄苏、庄传羽和沈珈禾落在后面。
  “会不会有点冷?”薄苏担心。
  姜妤笙应:“还好。”
  庄传羽回过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拍立得,对着两人“咔嚓”一下就是一张照片。她把照片递给沈珈禾捂着,敲竹杠:“珍惜时刻,一张一百块,要不要?”
  姜妤笙惊诧:“你哪变出来的呀?”
  庄传羽得意:“你别管。”
  “咔嚓”又是一张,这次是对着自己女朋友。
  薄苏大方:“可以,一起算在今天的账上吧。”她一周前就给庄传羽转过今天的钱,庄传羽没收,说结束后再结算吧。
  “今天谢谢你了,也辛苦你和珈禾姐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她客客气气地与她们道谢。
  沈珈禾笑:“我也没做什么呀。”
  庄传羽不领情:“不必不必,我受不起,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妤开心才答应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姜妤笙失笑,为好友的别扭。
  薄苏不在意:“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庄传羽勉强收下:“行吧,算了,那这照片免费送给你吧。”
  她把显了影的拍立得递给两人。
  姜妤笙与薄苏都不由地低头探看。
  拍立得上,两人的面容因为光线原因都有些失真,但彼此眉眼间的脉脉含情却清晰可见。
  意外得很有氛围感。
  庄传羽不轻不重,半开玩笑地敲打:“不过,薄大小姐,你要是再做出什么让小妤伤心的事,我可真不会放过你了。”
  “关于你的把柄,我手上可真不少呢。”
  姜妤笙抬头望向庄传羽,薄苏也看向她,微微弯唇:“不会。”
  她应得平和,声音不大,却透着笃定。
  庄传羽姑且相信她,但嘴上还是不肯放过:“你最好是哦。”
  “我们小妤很抢手的,你要是不懂得珍惜的话,多的是人排着队等呢。”
  薄苏忽然眯眼,红唇勾起:“所以你是故意的?”
  庄传羽反问:“故意什么?”
  故意请陈曙来吗?
  那可不是,是陈曙先问她妤笙生日有没有什么安排,她“不得不”坦白的呢。
  薄苏发出一声很轻的笑音,不回答她。
  庄传羽也笑。她不怕得罪她,直言:“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也可以当我是故意的。”
  什么跟什么呀?姜妤笙和沈珈禾都不明所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沈珈禾问。
  薄苏没说话,庄传羽应:“没什么。”
  她甩甩手中的拍立得照片,闲闲地倒打一耙:“是我们薄老师的一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那语气矫揉造作得讨打。
  沈珈禾忍不住笑,眼里全是宠溺。
  薄苏很轻地又笑了一声,突然开口,问:“珈禾姐,你知道传羽的小名吗?”
  沈珈禾一愣,庄传羽已经在奶凶了:“薄苏!你干嘛!你要过河拆桥吗?”
  沈珈禾好奇:”不知道,什么呀?“
  庄传羽抓狂:“不准说!!!”
  姜妤笙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感觉那个小名和庄传羽此刻的炸毛还挺适配的。
  薄苏反唇相讥:“我是小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包容一下我吧。珈禾姐,她小名叫……”
  一个“毛毛”仿佛呼之欲出了。
  庄传羽激动地直接冲上去要捂薄苏的嘴,薄苏吓了一跳,往旁边退了一步,嘴上却还是从容不迫:“小羽毛的小名当然是……”
  “薄苏!!”庄传羽暴走,一边要捂她嘴一边威胁:“你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薄苏一边笑着往后退一边和她谈条件:“我不说你以后就会帮我吗?”
  “看情况啊。”
  “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她又开始逗她:“珈禾姐……”
  庄传羽气急败坏。
  姜妤笙和沈珈禾站在原地看着她们闹,都忍俊不禁。
  “她小名叫什么呀?这么难见人吗?”沈珈禾被吊起了胃口。
  其实也不是,只是庄传羽初中以后就觉得这个小名与她高贵冷艳的气质不符合,太影响她的大美女形象了。
  她难以想象沈珈禾对着庄传羽喊“毛毛”时,庄传羽该有多崩溃。
  按庄传羽曾经的话来说,就是:“你不觉得这个小名一出口,什么少女心都会死掉吗?”
  她笑说:“我不敢说。”
  沈珈禾笑意加深,狡黠:“好吧,那我自己问。”
  她感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薄苏这样不成熟稳重。”
  二十来岁认识时,她便觉得薄苏身体里有一个比所有同龄人都成熟的灵魂,无法想象薄苏嬉笑怒骂的模样。
  姜妤笙眉眼柔情。
  她不是第一次见,但确实很少见,几乎屈指可数。
  她向沈珈禾借拍立得,拍下了两张薄苏这样的笑颜,深深凝望的同时,心头忽浮起几分浅浅的怅惘。
  薄苏笑闹完朝她走回,察觉到了。
  “怎么了?”她轻声问。
  姜妤笙开颜:“没有啊。”她帮她把笑闹中乱了的衣型理好。
  薄苏黛眉微蹙,敏锐:“你看起来没有刚才开心了。”
  姜妤笙:“……”
  她叹笑一声,不得不佩服薄苏的感知力,坦白:“不是不开心了,只是突然觉得有一点惆怅。”
  “嗯?”
  “哲学上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突然有点舍不得,我们都不可能再与此时此刻这样开心的我们再会了。”
  在此刻过后,在今夜过后。
  薄苏黛眉顷刻间舒展开。
  “没关系的,此时此刻确实难再回来,但不是难再有。我们还会创造出更多的,类似于此时此刻这样的情绪的。不用可惜。”
  她语气寻常,似从未有一丝怀疑,她们还有很漫长的以后。
  姜妤笙心脏微涩。
  她注视着薄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薄苏,告诉她,她最近时常会在望见她明眸里自己的倒影时,想起一首多年前她曾在雨夜里给她朗诵给过的诗——《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更无需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她无意在这样开心的时刻破坏任何的气氛,给薄苏投下任何的阴影。
  她只是忽然很想抱她,很想如她心底最深、最不理智的渴望那般,紧紧地抓住她、缠绕着她。
  她凝视着薄苏的深眸,嫣然:“姐姐,我们回去吧?”
  “回去休息吗?”
  “嗯,”她弯眸,牵住薄苏的手,很轻地说:“我想你了。”
  她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说:“我想你了。”想的是什么,她们心照不宣。
  薄苏长睫如蝶翼轻扇,心与落在姜妤笙掌中的手都烫了起来,唇角不受控制地轻扬。
  “好。”她回握住姜妤笙,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与庄传羽、沈珈禾、其他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在众人似有若无的揶揄目光里,心跳叠着心跳,若无其事地往别墅里走。
  “明天要早起吗?”薄苏确认。
  姜妤笙说:“不用,明天所有人放半天的假。”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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