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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水北(GL百合)——闵然

时间:2024-05-15 09:08:56  作者:闵然
  池棋摇头:“如果你要的话,也可以你先,我有点热,想先吹会儿空调。”
  “好。”
  池棋欲言又止,趴在门框旁好几秒,最后还是有分寸地什么都没问,只说:“好,那你洗完了和我说一声。”
  姜妤笙应:“好。”
  她起身关掉沙发旁的电风扇,回身要关掉客厅的灯时,视线扫到茶几上那壶烧开了却无人问津的热水,怔了一下。
  半晌,她把热水往茶几里推了推,把电源拔掉,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冷水自头顶浇下,热意与醉意从身体中抽离,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关于为什么要在北城大学说不认识她这件事,薄苏说清楚了,关于为什么要回澎岛来找她这件事,她没问到,薄苏便也没说。
  “我可以的,只要你愿意。”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薄苏是以什么想法,什么动机说的?姜妤笙还是不能确定。
  悬而未决的空落感再次自心间升起,姜妤笙在花洒下站立几秒,忽然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拂干眼前的水,跨出淋浴间去拿手机。
  她准备一鼓作气问清楚,让一切模棱两可、暧昧不清都了结在今晚。
  但令人无奈的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姜妤笙呆站着,与黑屏着的手机面面相觑。
  无声的静止中,她听到楼道里传来声响,一声一声,清脆的高跟鞋声,似是薄苏复又出门,下楼去了。
  她要回沈珈禾那里拿行李吗?
  姜妤笙不由发散思维。
  发梢上的水滴不断坠落,在手机屏幕上蓄起一个小小的水世界。
  姜妤笙看到自己模糊迟疑的面容。
  凝视半晌,她把手机放回原处,退回了淋浴间里。
  算了,交给时间吧。
  她平复冲动。
  她意识到,其实她问薄苏,也不确信自己究竟是想听到什么答案,又能给薄苏什么答复。
  那此刻的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
  第二日清晨,断断续续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停了,天色放晴,万物都沐浴在金灿的骄阳之中,精神抖擞。
  除了舟稻的众人——一个个都蔫了吧唧,透着宿醉后的颓靡。
  姜妤笙也没休息好,但依旧自律早起的她看起来比她们要精神多了。
  她站在灶台前盛汤开玩笑:“看来下次出门前也该让你们把窗户打开了。”
  郑耘顶着个黑眼圈不解:“为什么呀?”
  姜妤笙说:“这样下雨了你们就会像棋棋一样记得该回家关窗户,不会喝多了现在难受了。”
  不轻不重的提点最难消受。
  郑耘、韩冉都不敢吭声了,钟欣作乖巧模样,认错:“对不起,小妤姐,我们错了。”
  姜妤笙点到即止。
  她叹笑一声,把煲好的特制醒酒排骨汤端出,关心:“先喝一点吧,可能会舒服些。”
  郑耘、韩冉、钟欣立刻都眉开眼笑:“谢谢小妤姐。”
  姜妤笙笑笑没说话,池棋伸手帮姜妤笙先盛了一碗,没好气:“也就你们小妤姐心软了,要是我呀,就让你们难受着,看你们下次还敢再乱来吗。”
  郑耘双手合十,低眉顺眼:“不敢了不敢了师父,不要念了。”
  钟欣、韩冉都跟着作双手合十忏悔状,池棋忍不住被逗笑,帮她们一人都盛了一碗汤。
  正说话着,门外有人敲门,是个邮差,高声询问:“姜妤笙,这里有人叫姜妤笙吗?有你的信。”
  姜妤笙连忙起身应门。
  “我是,怎么了?”
  “有你的一封信。”邮差把雪白的信封往她手中一递,转身就走了。
  姜妤笙意外。
  这个年代,快递常见,平邮的信却是多年未见了。
  她低头去看信封,翻见正面信封上熟悉的飘逸字迹,怔了一怔,随即便是了然。
  唇边有不自知的弧度隐现。
  池棋从就餐区里走出,关心:“什么信呀小妤姐?”
  姜妤笙垂下手,若无其事:“可能是朋友寄来的明信片吧。”
  池棋好奇,弯腰去看信封。
  不知道为什么,她视线触及地址栏里那行清隽过人的笔迹,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脱口而出:“该不会是薄老师寄的吧?”
  姜妤笙愕然,随即失笑,承认:“可能是的。”
  “噢……”池棋拉长音,笑了一声,吐槽:“她人不都过来了,怎么不直接带过来?还不容易丢。”像上次那样不就好了。
  姜妤笙微微失神。
  很多年前,她站在桐城文创店的柜台前粘贴邮票,准备给庄传羽寄明信片时,薄苏也问过她类似的话:“过几天就能见到了,寄这个做什么?直接带给她不就好了?”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薄苏的。
  她好像是说:“那感觉不一样呀。我现在写、现在张贴邮票寄出去,代表的是一种挂念,一种当下我就想与你共享的心情呀。”
  “此刻我站在桐城的某一个地界,我的身边没有你,可我心里面却有一片地方、一个时刻,是与你一起的。”
  “带回去的哪里有这种感觉啊。姐姐,你真不懂浪漫!”
  她那时候可喜欢这种有点文艺的事,正是迷恋木心那首诗“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的年纪。
  薄苏那时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她以为她只是不想与她争辩、扫她兴致,但其实,她好像是听进去了的。
  姜妤笙心脏泛起难以言喻的酸软。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池棋这个问题,池棋也不是真的要知道这个答案,顾自回去继续吃早饭了。
  姜妤笙抬脚去到二楼楼梯拐角平台处的那面明信片墙前。
  动作轻柔,细心平整地拆开了最外面的信封,信封里,别致的青山绿水形异形明信片便掉了出来。
  自岭城寄来的。
  除明信片外,还有一张照片,是满月皓白,挂于疏疏斜斜的树丛之间,清幽闲适之感,扑面而来。
  照片后用细头的签字笔写着:摄于2023.07.03
  姜妤笙的心脏,猝不及防,似被人用一支毛笔打湿,蘸了又蘸。
  把这张明信片同那一张电影票形异形明信片挂在一起,伫立许久,她终是忍不住伸手,抚摸那两个静凝的墨字。
  薄苏。
  薄苏。
  她在心中无声地念。
  她下楼,把信封和那张满月照片暂且收入服务台前带锁的抽屉里,准备等晚上打烊了再带回永城路三十三号,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取出查看,是薄苏发来的消息。
  她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陪我去看望一次老太太吗?”
  不由自主地,姜妤笙眉眼软了下来。
  停顿几秒,她回复:“可以,不过这两天没有时间,可能要迟几天。”
  永城路三十三号顶楼的书房里,薄苏正组装着相框,独坐在窗台前。
  洗净收拾过的房间里,充满了清新阳光的气息。
  窗户大开着,窗帘随风飘动,薄苏停下手中的动作,取过手机,噙着笑意打字:“没关系,你方便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好。”
  她的手边,已经装好的一个相框里,一张久不见天日的合照,终于有了容身之地,在淡金色的暖阳下闪耀着明亮的光泽。
  一如多年前的那些澎岛岁月。
 
 
第41章 
  午后两点半, 翻台率接近于零,池棋把【暂停营业】的标牌挂出,姜妤笙收拾好后厨的卫生, 脱下厨师帽和口罩,终于有时间松一口气,关心一下一整个上午都没有音讯的庄传羽。
  她发微信问她:“还没有起床吗?昨天怎么样呀?”
  庄传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好一会儿没有反应,姜妤笙收起手机, 准备去洗手间洗一下脸暂作休息,庄传羽的语音通话请求忽然进来了。
  姜妤笙临时改道,去到了二楼无人的窗边。
  “醒啦?”她噙着笑问。
  庄传羽听上去闷闷的:“嗯。”
  “怎么这么没精神的样子?你也喝多了吗?”
  庄传羽不回答, 只关心:“你们昨天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姜妤笙顾左右而言他。
  庄传羽不吃她这一套:“别装傻, 就我问的那个意思, 你肯定懂。”
  姜妤笙失笑, 笑过后,坦白答:“没有怎么样,就是聊了聊, 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了。”
  “为什么?!”庄传羽音调瞬间提高,整个人都好像精神了起来。
  姜妤笙垂下眼睑,轻抚窗台上仙人球的软刺,半晌,轻声说:“因为她也有她要背负的枷锁, 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吧。当年她回北城的机会,是她妈妈千辛万苦为她争取到的,她妈妈那边的亲友, 都不希望她和鹭城这边的人再有联系,她妈妈在她回北城之后, 就积劳成疾,生了重病,她没有办法不答应、辜负她妈妈吧。后来我去找她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妈妈二次住院,很严重,当时她身边又刚好站着和她妈妈很不对付的亲戚,正准备一起去医院看望她妈妈。她担心对方转头就告诉她妈妈,刺激到她妈妈吧。”
  她把薄苏未肯主观、未肯替自己开脱的话语,都宽容慈悲地补全了。
  庄传羽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梗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反应、什么评价才算公正客观。
  设身处地,站在薄苏的角度,她确实为难,确实情有可原。
  她们之间的错过,好像更多的是命运弄人、阴差阳错。
  可是站在姜妤笙朋友的角度,她还是为姜妤笙不平,为姜妤笙不甘。
  说到底,薄苏不还是选择了她妈妈,放弃了姜妤笙吗?
  那倘若再重来一次,薄苏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吗?她有底气,有能力,有魄力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了吗?
  她欲言又止。
  沉默好几秒,她憋出一句:“那她妈妈现在身体还好吗?”
  姜妤笙思忖:“我没有问,她没有详说,但听她语气,应该还好了。”
  “哦。”庄传羽闷闷地,又是一个单音节。
  姜妤笙关心她:“你呢?昨天怎么样?”
  她昨天虽然略有醉意,但问出过的话,说出口过的鼓励,都是发自本心的。
  庄传羽不吱声了。
  姜妤笙等了好几秒,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显示对方网络状态不佳。
  她奇怪:“传羽?”
  庄传羽才又闷声应了一声:“嗯。”
  “昨天,”她咬唇,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和沈珈禾亲亲了。”
  她眼一闭,心一横,一鼓作气说出口了:“但是,亲完,她好像后悔了。”
  “啊?”姜妤笙摸仙人球的动作顿住。
  庄传羽说:“昨天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又续了三个小时,玩到了两点钟酒吧打烊才回去的。”
  “因为沈珈禾有一点要醉了的样子,一方的两个员工又不和她一起住,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就送她回去了。”
  “没有想到本来很小的雨,等我们到了那儿,突然又大了起来。”
  “沈珈禾说,要不进来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鬼使神差的,她就进去了。
  反正也不是没上去过,刚好有一段时间没有撸到沈珈禾家的猫了,所以沈珈禾说楼下有点闷,想上楼开空调时,她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三楼安安静静的,一丝光亮都没有,薄苏的室内拖鞋,工工整整地收进了鞋柜里。
  “看来是拿了你的钥匙,连夜搬离了。”沈珈禾洗着手打趣。
  庄传羽撸够了猫,跟着她进洗手间洗手,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要喝点什么吗?”沈珈禾走出洗手间,开冰箱拿饮料。
  庄传羽在她身边站定,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冰锐澳,塞回去,睨她:“你还没喝够啊?喝点蜂蜜水醒醒酒吧,小心明天头疼。”
  沈珈禾愣了愣,低头笑了一声,难得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应:“好,那我去接点温水。”
  她去厨房长几旁接水,庄传羽自若地坐到了她的飘窗上,看窗外如注的大雨。
  “诶?薄苏还留了纸条呀。”沈珈禾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来。
  庄传羽回头:“嗯?”
  沈珈禾端着蜂蜜水走近,和她一起侧身坐到了飘窗上。
  “喏。”她把自己已经看完了的便签条递给庄传羽。
  庄传羽一目十行。
  薄苏写:谢谢珈禾姐这段时间的收留,我去妤笙那边了。还有些东西来不及一次带走,所以之后可能还要叨扰你,希望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明天有份快递会到,是给小猫的爬架,要辛苦你签收和组装了。
  薄苏。
  “就会搞这些有的没的,投其所好,收买人心。”庄传羽不屑:“现在连猫都想收买了。”
  沈珈禾打量着她,好笑:“你干嘛对她意见这么大?”
  庄传羽不加掩饰:“我就是对她意见很大啊。”
  “那我看妤笙还好啊。”
  “那是她大度。”
  “哦。”沈珈禾喝一口蜂蜜水,放到窗台上,不与她争论。
  庄传羽叹气,一副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她左瞅右瞅这个棵树也不就那样吗?
  是长得挺漂亮,是看起来光环挺盛挺唬人的,但是她家小妤也不差啊,追她的人,说排到澎岛外没有,排到舟稻外也是毫不夸张的好吗?
  沈珈禾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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