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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水北(GL百合)——闵然

时间:2024-05-15 09:08:56  作者:闵然
  遥遥地,深深地。
  她伸出手欲抚摸,又收回手,渐渐蜷起指节。
  *
  五月初,薄苏去往禾城录制一场很早就已经定下来的文艺晚会。
  正是禾城多雨的季节,晚会录制的地点又在户外,彩排结束的当晚,大雨就下了一整夜,整个节目组都在担心明天晚上会不会继续下雨,影响晚会的正常录制。
  万幸,晚会录制当天,天阴了一整日,却滴雨未落。
  和薄苏一起主持这场晚会的另一北城当家女主持人徐意初开玩笑说:“我们北城电视台有自己的雨神。”
  众人领会,都忍俊不禁,薄苏穿着端庄典雅的无袖晚礼服坐于其间,也跟着莞尔。
  他们说的是北城电视台的一位摄影师。每次和他一起出外录制,就容易遇到阴雨天。昨天也是,今天,他被临时抽调回北城,这雨居然真的就马上停了。
  “以后让王哥旱季多去西北吧。”不知道谁补了一句。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现场氛围紧张中又透着轻松,晚会录制在有条不紊的调度中如期开始。
  顺利录制到中场,一个朗诵节目尽了,薄苏和徐意初一起登台串场,说完串场词,两人一起携手下台。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大雨遗留的积水导致台阶上铺陈的未完全干透的红毯湿滑,还是徐意初自己没看清台阶,没走稳,高跟鞋崴了一下,整个人瞬时向左 - 倾倒。
  薄苏走在她的左侧,眼疾手快,立时伸手稳稳地支撑住了她,避免了一个惊人的舞台事故。
  镜头还在追踪,两人都淡定自若,步履沉稳地接着往下走去。
  一下了舞台,到了镜头无法企及的地方,徐意初马上以手抚胸,长吁一口气,感谢:“薄老师,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得出个大洋相了。”
  她劫后余生,正自庆幸,却发现薄苏紧抿着唇,莹白的额上沁出了一层细汗,眼眸也微有水色,似有痛苦。
  她轻扶着徐意初的胳膊,微微提起了左脚,似不敢再着地。
  徐意初变了脸色,连忙扶住她问:“怎么了,薄老师?是不是,你是不是崴到了?”
  两人都穿着高跟鞋,薄苏刚刚那一下的力道,要扶住她还要站稳,确实很容易跟着崴到。
  薄苏疼得说不出话,只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徐意初连忙扶她到主持人候场的座位上坐下,蹲下|身去要查看她脚面和脚踝的情况。
  周围人很多,别的主持人和其他候场的嘉宾也都发现了异样,围了过来。
  薄苏伸手止住了她要去帮她脱鞋的动作,摇了摇头,用微哑的气声说:“没事,初姐,我自己来。”
  眼神里全是客气与尊重,周全得徐意初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领会了薄苏的好意,站起了身子,转而让场务叫节目组随行的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就赶到了,看过过后表示:“韧带拉伤是肯定的了,不排除有骨折的可能,需要拍片才能确定,最好不要再负重移动了。”
  可台上节目还在继续,每个主持人的串场词和走位顺序是早就分配好了的,哪里有条件让薄苏此刻制动,去往医院拍片。
  现场忽然陷入了静默。
  薄苏穿回高跟鞋,笑了笑,主动表示:“好,没事,我录完就去。”
  可微哑的嗓音分明还出卖着她的痛楚。
  徐意初担心:“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这怎么能再踩地啊?”
  后面还有不少要她上上下下的情况呢。
  薄苏不以为意:“没事,没那么严重,上下台也就几步路而已,我没关系的。”她问场务:“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两个冰袋?”
  场务看向总导演,总导演犹豫,问薄苏:“薄老师真的没事?”
  薄苏肯定地点点头。
  总导演便拍板:“好,小于,你去给薄老师找冰袋先敷着,车和医院也都联系好,录制一结束,就送薄老师去医院拍片。”
  “徐老师、史老师、李老师,我们再对一下台本,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尽量减少薄老师的上台次数。”
  大家都说好,紧急调整了起来。
  后面实在是有太多的嘉宾在等着了,统筹一次他们的时间也实在太不容易了,总导演只能先顾全大局。
  薄苏也懂这个道理。
  所以她一声疼都没喊,敷着冰袋,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地坚持跟完了整场晚会的录制。
  姜妤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
  她正准备睡觉,随手点开微博翻阅资讯,就看到“薄苏录制节目受伤”的词条在微博的热搜词条中。
  心脏停了一拍,她没有犹豫地点开了词条查看。
  广场上,全是粉丝的担心和营销号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几张模糊不清的路透图。
  一张是很多人围着薄苏,徐意初弯着腰在和薄苏说话的模样,一张是薄苏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录制现场的图,还有一张就是薄苏被工作人员推进医院的背影图。
  姜妤笙不自觉地往下翻,一直往下翻,试图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可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翻不到了。
  全是猜测。
  有说薄苏是舞台摔倒了,有说薄苏是被现场钢架划伤了,甚至还有说薄苏是身体突发不适的。
  姜妤笙秀眉越蹙越紧。
  有一瞬间,她想发消息问问管青,薄苏没事吧?
  可下一瞬间,理智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在心底里又默默地念了一遍。
  不知道是陈述,还是告诫。
  她退出了微博界面,锁上了手机屏幕,关灯睡觉。
  *
  第二日上午,早餐时间,舟稻众人们照例围坐在一起,边说笑,边吃饭。
  池棋笑话完小徒弟想脸滚键盘抢演唱会门票的蠢想法,忽然发现姜妤笙好一会儿没说话了。
  她打量姜妤笙的神色,关心:“小妤姐昨晚没休息好吗?”
  姜妤笙回神,应:“没有,怎么了?”
  池棋说:“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太好?”
  钟欣坐在姜妤笙的对面,仔细看她两眼,也说:“确实,好像眼睛都变小了一点。”
  姜妤笙:“……”
  她左手抬起,食指和拇指各搭在上下眼皮上,拉了拉,开玩笑:“谢谢你们,没说我看起来精神状态很美。”
  大家愣了愣,都哈哈哈地笑开了。
  姜妤笙放下手,也若无其事地弯唇。
  中午,薄苏终于借官方粉丝后援会之口,向大家报了平安,表示只是不小心崴到了脚,没有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姜妤笙于帮顾客结完账后的休息间隙看到,面无波澜地浏览完,退出微博界面,想了想,干脆把微博卸载掉了。
  果然,当天晚上,第二天晚上,不再刷微博,她都休息得很好了。
  第三天傍晚,她在服务台的电脑前打印出刚刚下单的那一桌顾客的账单,就看到后台有一个听风民宿的外送订单进来了。
  姜妤笙打开查看,还没看清具体订的是哪些菜品,【订餐人:薄苏】几个黑字就骤然映入眼帘,让姜妤笙怔住了动作。
  她有些愕然。
  理性告诉她,这不太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薄苏,大概率只是同名同姓。因为薄苏刚伤了脚,这边的节目也录制完了,她没有理由不好好待在北城静养,千里迢迢地跑来澎岛折腾。
  但姓薄的人实在太少了,跟薄苏同名同姓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姜妤笙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再遇到过一个。
  迟疑着,她把订单打印出来,给庄传羽发去消息,问:“薄苏又住进听风了吗?”
  庄传羽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手机,秒回:“没有吧?不会吧?”
  姜妤笙把订单拍给她看。
  庄传羽发了一个:“!”
  又发了一个:“……”
  接着,就没动静了。
  姜妤笙等不到下文,先把订单交给韩冉传给厨房,准备再联系庄传羽,庄传羽的消息终于又跳了出来。
  她说:“我靠,是真的,她怎么又来了?!!”
 
 
第13章 
  “这个订单上的薄苏,是薄老师吗?”帮忙把订单递进厨房的韩冉也发现了这个巧合,一出厨房就蹦过来小声问姜妤笙。
  姜妤笙视线从手机上收回,锁屏,应她:“嗯。”
  韩冉兴奋:“薄老师又回来了呀?是又有新节目要在澎岛取景吗?那还会定我们这里的餐吗?她脚还好吧?”
  她前几天也有看到网上关于薄苏录节目受伤了的猜测。
  姜妤笙态度平淡地回:“我也不知道呀。”
  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韩冉本想再问些什么,生生又忍住了。
  她和钟欣、郑耘在那天烧烤派对回去后的晚上就偷偷讨论过,小妤姐和薄老师绝对是旧相识,而且好像还有点什么,怪怪的。她们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就感觉像朋友又不像朋友,说像朋友的话,又没那么热切亲近,说不像朋友吧,小妤姐对她又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客气随和,总觉得每次两人一站在一起,气氛就有点不太一样。
  郑耘说是风起云涌、剑拔弩张。
  钟欣和她都觉得是暗波汹涌、性张力拉满。
  “性……性张力拉满?”郑耘惊愕。
  钟欣领磕:“对啊,你想,事业有成的小岛女老板和声名远扬的电视台名主持人,一个温柔明秀,一个端庄清冷,都是待人接物周到到不能再周到的人,却偏偏都对对方有失分寸。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两人都在克制啊,每一次眼神的对视,都是心动与理智的极限拉扯,每一次的靠近,都是……”
  她还没说完,郑耘就已经惊恐地出声打断:“停停停停……”
  她承受不住磕真人CP的冲击。
  “我承认是有点好磕,尤其是,薄老师和小妤姐看上去太般配了,薄老师还是那种看起来最想让人把她拉下神坛,看她为爱发疯的清心寡欲、克己复礼的女神人设。但是,这样太冒犯了吧。”
  她说得义正言辞,钟欣和韩冉却都是一副被香到了的模样:“你这不是挺会磕的吗?”
  郑耘:“……”她抓狂:“我不会!你们别说了!”她捂住耳朵。
  钟欣和韩冉哈哈大笑,偏不,干脆一人抓下她的一只手,在她耳边继续传送魔音。
  但不管私底下再怎么开玩笑,在当事人面前,她们还是有边界感的。
  韩冉打住多余的好奇,准备继续忙碌,姜妤笙却又忽然开口,吩咐:“给薄老师加一盅龙骨汤,记我账上。”
  这是薄苏订单上没有点的。
  池棋不会与姜妤笙计较这些的,但一个餐厅要长久有序、良好地经营下去,离不开规章制度的建设,所以姜妤笙一贯以身作则,从不因为自己是餐厅最大的投资人而侵犯池棋的权益,连前厅和后厨的工作,也是两人轮换着来的。
  “好嘞。”韩冉怔了下,顿时眉开眼笑,应得飞快:“我去和池姐说。”
  她转身就走,健步如飞。
  姜妤笙有些后悔,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算了,她定神,说服自己,就当是之前和现在,薄苏照顾她们餐厅生意的谢礼了。
  她没再浪费时间纠结,专心投入工作。
  当天晚上,她回到租住的地方,洗完澡涂抹完护肤品,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庄传羽冷不丁地又冒出来,报信:“薄苏好像伤得还挺严重的诶,据说是助理推着轮椅进来的。”
  姜妤笙举着吹风机移动的动作微顿,心像被什么猝不及防地扎了一下。
  有一瞬间,她想把庄传羽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而后再修改成不显示该聊天,这样,庄传羽再发什么过来,她应该都不会再看到、再在意了。
  可是,难以自控地,她放下吹风机,解锁屏幕,双手搭放在与庄传羽聊天的对话框时,徘徊在指下的却是另外一个动作,另外一句话。
  还没考虑清楚问不问,庄传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把消息撤回了。
  她若无其事,发了个小猫挠头的表情包,表示:“哎呀,小蛮乱爬键盘,不小心戳到你了。”
  小蛮是她养的那只银渐层。
  姜妤笙:……
  指尖停驻几秒,她下移到输入框上,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回了庄传羽一个“没事”的表情包,放回手机,继续吹头发。
  她在隆隆的噪音里与自己对话,不管薄苏是为什么来澎岛的,都和她没关系,不是吗?
  她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小指的旧伤处,感受到了微微的痛感。
  头发隐隐有了要焦的味道。
  她终于关上了吹风机,把刚刚因为吹头发而暂停的播客再次打开。
  她没有再亲自去过听风民宿送餐,甚至为了避免遇见薄苏,她连茶都不去找庄传羽喝了。
  薄苏也没有露面过,只是接连几天,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固定地在舟稻下单。除开第一次姜妤笙接到的那个订单以外,之后的每一次点餐,薄苏都加上了那一盅,曾经她最懒得等放凉、懒得喝、但听说能够以形补形的滋补炖汤。
  *
  薄苏入住听风民宿的时候,前台就有告知她:“这段时间,我们民宿在修缮外墙和顶楼的玻璃房,所以白天可能会有一点噪音,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她当时的回答是:“没关系。”
  但没有想到,确确实实是有噪音,并且,不止一点点。
  她来澎岛四天,就戴了四天的降噪耳机。
  第五天下午,午休时间过后,她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审阅、筛选手下编导们发给她的节目相关资料,刚刚进入工作状态,那扰人清静的打钻声又响了起来,薄苏停下标记文件的鼠标,揉了揉眉心。
  入耳式耳机戴久了,她的耳道隐隐有要发炎的态势了。
  她点开微信,敲键盘,问庄传羽:“施工大概还要持续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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