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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我循着小路下山,走了没一会,便听见了几串脚步声,听着大概有那么三四个人。
  我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那几人的脚步顿时急了起来。
  很快的,我面前的草叶被拨开,几个少年郎的脸露了出来。
  他们穿着相同的青色的麻布袍子,外罩一件白色长衫,缀着青玉牌的腰封上系着一块雕刻着云纹的玉佩。
  风一吹来,衣袂翻飞,流苏摇晃,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见我一直盯着他们不说话,为首的那个弟子朝我拱手行了一礼,端端正正地自报起了家门:“姑娘别怕,我等是青云山的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游历,见火光冲天,才在此地停留。”
  “在下名叫沈郁沉,这两位是在下的同门师弟。”
  哦,原来是沈老头的儿子,怪不得生得这么一副热心肠。
  我掩下唇边笑意,慢慢点了点头,柔声道:“见过诸位少侠。”
  沈郁沉道:“不知姑娘是何处人氏,为何会出现在此荒山?”
  “奴家是青城人氏,今夜本是奴家与陈家二郎的新婚之夜,却不料碰见了贼人,打家劫舍还不算,还将全家人都杀了……”
  “若不是二郎拼死相救,只怕奴家现下也要葬身在火海中了。”
  说到伤心处时,我还装模作样地抽噎了几声,强装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看这几个毛头小子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险些将舌尖咬破了,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其实除却了声音外,我的伪装算不得出色,未易容,只是在面上着了妆,覆了层土,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我并非是娇滴滴的女子。
  可到底是自小被千约万束的名门正派,年纪轻轻的就将那名声和男女大防看得比什么都重。
  夜色里,三个少年郎谁都没敢上前,因此谁都没发现我明晰的喉结,也没看见我破烂的袖口下露出的带着薄茧的手。
  他们不曾发现,我自然也乐得陪他们多玩上一会。
  我跟着他们下了荒山,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他们扎营的地方。
  倒是有机灵的想来细瞧瞧我,可看到了我衣摆下露出的长腿后,皆是红着脸躲到了一边,半个眼神都不敢再落到我身上。
  我坐在柴火垛上,低着头偷笑。
  在我的不远处,沈郁沉跟几个年纪相仿的弟子凑在一块窃窃私语,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我无意窥探他们内宗隐私,便稳稳地坐在稍显冷硬的柴火垛上,捧着石钵,小口小口抿着水,接着扮演我的哀美人。
  就在我喝完了石钵中的热水之后,沈郁沉走到了我面前。
  “姑娘,夜深风露重,若姑娘不嫌弃,便换上此衣吧,好歹可以御寒。”
  沈郁沉说着话,将手里的衣裳递给我。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忽然起了些坏心思。
  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对着他盈盈一笑,又故作扭捏道:“奴家方才来时瞧见了条河,想去洗漱一番,不知少侠可否带奴家过去?”
  沈郁沉抿了抿唇,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带我过去。
  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怪,可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新妇,只是想洗个脸,我又何错之有。
  更何况沈郁沉自小习武,不可能奈何不得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姑娘随在下来吧。”
  显然沈郁沉也是这么想的。
  我乖巧地应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来到了一条清澈湍急的小河前。
  小河清可照人,我站在河岸边上,就着月光看清了我此刻的模样。
  发丝散乱,随风而舞,衣衫不整,满面尘土,可谓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这副模样。
  毕竟谁会对个可怜人起疑呢。
  沈郁沉背对着我立着,不曾对我设防,若是我想,我能立刻拧断他的脖子,叫他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只是我现在心情颇好,并不想徒惹是非。
  “少侠,青城偏僻,不知你们为何来此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洗着手,状似无意的同他搭话。
  沈郁沉未曾回头,淡淡地道:“听闻魔尊出巡,怕他生事,所以特来此巡逻。”
  我无声地笑笑,又问:“能叫诸位少侠如此忌惮的,只怕那魔尊想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
  沈郁沉摇摇头,“非也,只是他性子古怪,防范于未然罢了。”
  我掬起一捧清水,洗干净了脸上的土灰,一面换着衣服,一面慢悠悠地说:“不知那魔教尊主叫什么名字?”
  我这话问的实在古怪,沈郁沉就算再迟钝,也发觉了不对劲。
  他皱起眉,扭过头来惊疑不定地瞧着我。
  我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裳,声音重新恢复了男声,“不知可是叫做玄之?”
  沈郁沉瞬间警觉了起来,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我站起身,朝着他走近了两步,撩开腮边的乱发,叫他细细看清我的脸,“你瞧瞧,他是不是长这样。”
  沈郁沉自觉被耍,抽出了长剑直指向我的眉心,“你想如何?”
  我摊手:“并不想如何,只是觉得戏弄小友好玩罢了。”
  我并无恶意,沈郁沉却步步紧逼,“你将那姑娘如何了?”
  “何来什么姑娘,从来都只有我。”我伸手拨开他的剑,笑道,“做英雄之前,不妨先打听打听那陈家是怎么的魔窟,我一把火烧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少掌门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那沈老头虽说为人古板,教孩子却是一把好手。
  沈郁沉习得了他爹的几分脾性,虽是老气横秋,但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
  我这一番话说完,沈郁沉眸中戒备之色虽未减,指着我的剑却缓缓落了下去。
  见他这样,我又是一阵笑。
  我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瞬间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我们周遭响起。
  ——雪蛟领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雪蛟、九阙、钦北穿着如出一辙的黑衣裳,冷着脸走过来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但他们呀,一个是不开窍的木头,一个是胆子比针尖小的兔子,还有一个是听人唱支悲曲儿,都能哭上半个时辰的哭包。
  只可惜沈郁沉不知道,几个身高八尺的汉子将他围住,他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他拧起眉,直直地朝我看来:“你想做什么?”
  我掏了掏耳朵,啧道:“小友,这话你问了两次了,不嫌累么。”
  “那你叫他们出来做什么?”
  “帮你啊,算是谢你这身衣服了。”我对他微微一笑,随后又对雪蛟几个摆摆手,“你们几个送他们去凤阳,即刻就走,越快越好。”
  闻言,九阙一愣:“尊主你说啥?”
  我撇嘴:“我说,送他们走。”
  “为什么?”钦北也是不解。
  这时候,雪蛟倒是开了口,“尊主是怕他们碰上烟雨楼的人。”
  “开窍了。”我拍了拍雪蛟的头,称赞道。
  我到此出游的事,青云山都能得到消息,更遑论是手眼通天的烟雨楼。
  烟雨楼那帮人可是比我要混不吝多了,他们最烦这群自诩名门正派的正义之士,沈郁沉这一起子人碰上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下来。
  沈郁沉显然知道那群人的性子,也知道些我与烟雨楼之间的恩怨,看着我的眸光多了两分复杂。
  “多谢。”
  我摆了摆手,“不谢,回了青云山,记得替我跟你爹问好。”
  “那你呢?”沈郁沉又问。
  “逃命。”我轻笑一声,转身便走。
 
 
第3章 夜起烟雨夜登楼
  日行两善的我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
  沈郁沉他们去凤阳,而我走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径直入了青城内。
  青城偏僻,天高皇帝远,守城军懈怠地靠着城门打着瞌睡,连我攀爬城墙进入城内,都未曾发觉。
  我摸进城,寻了家馆子要了坛好酒,然后拎着酒登上高楼,拿着天上那轮清月下酒。
  我与沈郁沉说是去逃命,这是谎话。
  我并非要逃,反而要自投罗网,投烟雨楼的罗网。
  烟雨楼的幕后之人恨我入骨,恨不能将我杀之而后快。
  但说句自负些的话,若我不想死,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我。
  只是黎楚川那厮实在恨毒了我,所以哪怕不能真对我如何,也要派人对我围追堵截,给我添不痛快。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他,可那也怪不到我身上啊。
  我俩的孽缘还得从半年前讲起。
  当时青云山的沈老头设宴,我与他关系不错,自然也是他的座上宾,也就是那时,我结识了黎楚川。
  只是那时黎楚川戴着面具,又不曾说话,只以为是谁家金尊玉贵的小姐,也就没起心思去撩拨。
  可不知是哪个杂碎见我多瞧了他两眼,以为我对他有心思,连夜就将人打晕了,送到了我床上。
  他一醒,顿时跟睡眼惺忪的我大眼瞪小眼,我们这梁子便结下了。
  他觉着我折辱了他,一门心思的要我给个说法。
  我能给你个劳什子的说法啊?!
  你黎家是大梁皇商,又跟上届武林盟主有些渊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出来那是谁的手笔,还这般抓着我不放,说不是存心的,我是半点都不信。
  想到这,我忍不住咬牙,心里盘算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与那厮说个清楚。
  怕烟雨楼的人找不着我,我倚着楼台放了一支艳色的响箭。
  这等颜色的响箭,除了我之外,普天之下无第二人用,只要他们不是聋子瞎子就能找到我。
  给他们报完了信儿,我接着对月独酌。
  当我把这一坛子好酒喝空了后,烟雨楼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一群紫衣大汉将我团团围住,为首的还是我熟悉的那个。
  此人叫川河,是黎楚川的心腹,回回都是他带着人来拿我,因他长得养眼又好说话,一来二去的我倒是也与他熟悉起来了。
  川河上前,礼数周全地朝着我躬身行礼:“玄之尊主,我等又见面了。”
  我手肘搭在栏杆上,撑着头瞧他:“还真是巧了。”
  像是没听出我话中戏谑,川河笑了起来,他生得幼态,朝着我眯眼一笑,那模样活像只猫。
  他道:“尊主,我家主子有请,还劳烦尊主移步。”
  “既是你家主子要见我,那便叫他自己过来请,叫你们几个来算是怎么回事。”我笑吟吟的给他出难题。
  黎楚川那厮为人嘴毒又小气,心高气傲,睚眦必报,面上总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但那心肠比谁都黑。
  要他亲自来请我难如登天。
  我是摆明了要危难一番川河,谁料他听完了我的话,竟满口应下了。
  川河说:“尊主,我家主子就等在楼下呢,我们还是早些下去,别叫他等急了的好。”
  听他这般说,我倒是起了几分好奇,“黎楚川可是大忙人,今日怎的有空亲自来拿我?”
  川河笑而不语,唤了身后的众人为我让开条道,容我经过。
  我与川河见了不少次面,不打不相识,我自然也是知他几分脾性的。
  他知礼数,也比他那主子聪明,知道动不得我,每次来抓我,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与我起冲突,所以此刻,我便也信了他。
  反正他们打不过我,去瞧瞧也没什么打紧的。
  我与他并肩而行,拐了几个弯下了几层楼,见到了那坐在正中厅堂的清矜男子的时候,才知道川河所言非虚。
  “来了。”
  听见脚步声,黎楚川抬起头来,使得那张眉目疏朗,清艳无双的脸暴露在烛火下。
  他整张脸都生的极好,尤其是那双眸子,狭长带水,哪怕是淡然着脸,乍一看也觉得那双眸子缱绻含情。
  黎楚川这张脸好看,却不显女气,打眼一扫就能被这俊公子勾得魂都找不着。
  我也不是眼瞎,只是当初他戴着半块面具,掩住眉眼间冷疏,只露着一张桃李似的薄唇和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他又未曾开口说话,又着一身紫衫,我理所当然觉得他是哪家的娇小姐。
  谁家正经公子穿紫衣啊?
  一想到这,我愈发觉得这事怪不着我,硬要说起来,我顶多担两成见色起意的罪过。
  许是我一直沉默惹恼了黎楚川,他将茶盏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我侧目。
  “请玄之尊主见上一面,还真是不易啊。”黎楚川声音清越,却暗含着两分不悦。
  我扯唇,皮笑肉不笑道:“楼主哪里的话,只是时间不凑巧罢了。”
  黎楚川嗤了声,没有接我的话。
  我也不再开口气他,伸手拉了张椅子过来,刚坐下去,就被人一脚踹偏了椅子,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蹙眉,偏头向身后看去,发现踢我椅子的是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年纪不大,生得极是可爱,穿着一身暗色劲装却也难掩她的活泼靓丽。
  “长得倒是可爱,可惜了。”我轻笑。
  黎楚川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瞧我,“可惜什么?”
  我笑意更甚,用行动告诉黎楚川我口中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我伸手抓住那少女的衣领,单手将她拎到了近前,捏住她的腮帮子问:“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生要寻死呢?”
  她的嘴被我堵着,说不出话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盛满了不屑,仿佛拿准了我在她主子面前不敢将她如何。
  若是换了旁人,可能真会忌惮两分烟雨楼的名号,饶她这一回,可她面对的是我。
  我是谁啊,我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混不吝,除了那几个黄土埋到胸口的老头之外,还真没几个人能让我给几分薄面。
  我对她笑笑,又扭头去看黎楚川,“黎楼主的手下不懂规矩,本尊教教她,黎楼主应当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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