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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弃(玄幻灵异)——散养小羊

时间:2024-02-28 10:41:02  作者:散养小羊
  电梯门开了,薇芙丽走进去后转身,治安官停留在外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道分界线将二人隔了开来,薇芙丽摁下楼层按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说道:“带他们来见我。”
  与此同时,原本停泊在弗芝路与达尔文路交叉口的黑色车辆已经缓缓合上车窗,希伯莱手握方向盘打了个圈,避开BID的车辆稳速驶离。
  观灵削瘦的身形被整个裹在黑色的风衣里,他整个人陷在驾驶副座上,偏头看向窗外,眼神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昏睡着的弥赛亚。
  希伯莱一边正视着前方的路,一边时不时转头看向观灵的侧脸:“喘口气——曼德拉呢?”
  观灵摇了摇头:“没找到,他不在伊甸园。”
  “不在?”希伯莱小声惊呼,疑惑道:“你每个房间找过了?”
  观灵睨了他一眼,“四个区,上百间房间。”他又重新望向窗外,“况且你知道我不用去看的。”
  “哼哼,”希伯莱打了个转向灯,“高科技先生,真想知道你哪儿整的这套技术,”他嬉皮笑脸间上下扫了一眼观灵,“——还能叫人一点儿都看不出改装过的痕迹。”
  观灵没答话。
  希伯莱自顾自往下讲,这也是他能和观灵搭档的一大原因
  ——不需要回应也能自己继续。
  “没道理啊,难道信息有误?不,不可能啊。”
  ——这消息可是曼德拉亲自和他们联系的。
  “这下麻烦了啊,线索又断了。”希伯莱眯起双眼,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呼呼大睡的弥赛亚,不自觉地“啧”了一声,“但是你能先告诉我——你把这玩意儿带回来是为什么吗?”
  观灵沉默了片刻,就在希伯莱以为观灵不会再给他回应的时候,只听观灵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有用。”
  希伯莱觑着他的脸色,车身开始颠簸起来,由下城区驶向郊外,路开始变得不那么好走,但同时也意味着远离城市方舟数据塔的控制,至少——受到的控制可以少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真是好险啊,BID那帮公司狗动作真是快,”希伯莱戏谑地摇摇头,“你到底是在里头碰到谁了?”
  观灵冷漠地望着窗外,信号支点开始逐渐变少,意味着被数据塔监测到的范围也大大减小,他平静地说道:“赫曼,赫曼·巴蒂。”
  “哦,赫……什么?!赫曼·巴蒂?!那个下届市长竞选人,赫曼·巴蒂?!”希伯莱震惊地差点撞上路边的石墩子。“我去,我说怪不得那帮公司狗一个个跟疯了一样,闻着味儿就撒丫子跟过来了——你都不知道有多险,你还在上面的时候,BID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等等……那你是怎么避开他们出来的?”
  希伯莱盯着观灵,心想: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观灵平淡地转过头,双眸中毫无波澜,似乎是理所应当地说出了希伯莱心里不敢相信的那个答案。
  ——“嗯,对,我跳下来了。”
  “跳下来了……?”与此同时,薇芙丽正在审问当晚光顾过伊甸园的客人们,两个武装警卫按住了男人的肩,把他死死摁在薇芙丽面前的凳子上,一缕烟从她的唇间飘散开来,在朦胧的烟雾中,她眯起深邃的双眸,“你是在跟我说,一个身形单薄的普通人,抱着一个重达一百千克的仿生人。”
  “从三十九楼跳了下去,而我们居然找不到他的尸体?”
  薇芙丽漂亮的双眼微眯,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左手扶着额头皱眉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凳子上的人情绪好像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比检察员抓到他的时候强点儿,羞辱与恐惧之中他几乎是涕泪纵横,“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脸没有看清……但是!但是他,他头发很长!一头黑色的长发!就从那个窗户跳下去了……我真的只看到这么多了,至于你们为什么没找到他的尸体……我怎么会知道啊……啊啊啊!!”
  薇芙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闪打开着的窗户外霓虹灯闪烁,吹进来的晚风轻轻晃动着窗帘,这不是哪怕一个改造人能够挑战的高度。
  全民义体化之后,人类的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从前的速度、重量、高度都不再是日常生活中的难题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哪怕是装了义体的人,就能够从三十九楼的高楼下,负重四百斤一跃而下还能毫发无伤。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余下薇芙丽手中那根点燃着的香烟还时不时吐出几缕烟来。
  “我说铁娘子真该少抽点烟了,”一名持枪警戒的检察员在充斥着香烟的房间外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小声吐槽道。
  “闭嘴,她那幅天价义体肺能用到你老了插尿管。”稍微年长一点的检察员警告道:“干好你自己的活,少说屁话。”
  就在这时,一名检察员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在门口站定行礼:“报告!D区的监控摄像已经全部调出!请长官过目!”
  “进。”薇芙丽闻言,伸手将点燃着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检察员一路小跑向她,最终在她的身边站定,唰的一声行了个礼,而后将一个黑盒模样的装置放在了薇芙丽的面前,装置启动的瞬间,一道虚拟蓝屏忽然出现在半空之中,虚空中出现无数个小长方形,每个小长方形里都是D区某一个部分的历史监控。
  薇芙丽双手环抱,身子微微向后仰,成百上千个监控画面被她同时收入眼底,无数个来来往往走动的行人映照在她的瞳孔上,她的眼珠随着监控画面微微转动。
  忽然,她伸出手向虚空中的某个小长方形一抓,而后五指猛地打开,那处画面骤然被放大了几百倍,充斥着整个虚拟屏幕。
  屏幕之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身材瘦削,一头乌黑的长发荡在腰间,他将头深深地埋在衣领间,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上半张脸,他那双冷酷无情的双眼不含任何情感地扫过监控摄像头,与正在看监控的薇芙丽错时空相望。
  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刹那,薇芙丽整个人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的那个人,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并死死地攥着,她兀自呢喃道:
  ——“好久不见啊,怪物。”
 
 
第3章 苏醒
  夜色渐退,东方的天际金光乍现,是破晓。
  弥赛亚戛然而止的意识在脑中忽然又如同一台点了火的马达一般启动,无数道程序重新开始运作,有微风从破烂的积满了厚厚尘埃的玻璃窗渗进来,吹动他额前的发丝微微晃动,感官系统被激活的那一刹那,他方才感知到了身下的柔软
  ——是床。
  他的双眼忽而睁开,然而并看不清,或许是因为视觉系统触发的延迟效应,他眼前一片模糊。
  所有感官好似涨潮时的海水,一点一点向他涌来。
  作为亲密陪伴型仿生人,他并不具备战斗功能,也绝不被允许有任何战斗倾向,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在感官封闭的情况下处于戒备状态。
  视野清明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看清了身处何处。
  ——一个破败的汽车修理厂。
  很奇怪的,这并不像是一个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场景,太格格不入了。弥赛亚环顾四周,缺少了人工智能网络的厂房昏暗陈旧,整个房间好像被廉价铁锈包裹着,零零散散的老旧零件被随意地扫到布满蛛网的角落里,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没有仿生人奴隶操纵器械干着危险的高危的活计,电脑工作时发出的荧光无迹可寻,只有忽明忽灭的白炽灯在屋顶像吊死鬼一般悬挂着,缓缓升起的旭日从一边照亮整个破败的房间。
  他僵硬地起身,出于本能地扫描了整个房间,然而唯一的异常就是……实在太正常了,这绝不是一个正常存在在如今这个智能科技风起云涌时代的地方,在光明城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使是城市的最边缘,也依然会有城市方舟数据塔的电子警卫啃食每个人的脑子。
  弥赛亚活动着仿生机械关节,掀开遮挡着出口的塑料片,动作间,他身着宽松背心而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收缩自如且优美,从外观上与人类别无二异。
  既然这样,他心想,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有人在通过减少电子设备的数量,尽可能地逃避城市方舟数据塔的追踪。
  城市方舟数据塔是白塔实验室名下最先进的数智系统,扎根在光明城每一根数据线里,顺着网线,方舟系统像无处不在的鬼影,监控着人们的一言一行,人生而被监控着。从出生到死亡,绝不允许脱离数据塔的监控,成为光明城的不确定因素。
  为个人隐私而抗争的反抗游行队在下城区生生不息,然而对AI科技上瘾般的依赖以及数据塔本身对生活的全面渗透性,决定了城市方舟数据塔以及白塔实验处将永远是赢家。
  塑料摆帘落下的瞬间相互碰撞,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弥赛亚前额湿漉漉的头发黏在眼皮上,遮挡了一小部分的视线,左手边有一个由铁板搭建起来的简易楼梯,台阶只有堪堪半个脚掌的大小,简陋而可怜地依附于墙面。
  楼梯尽头的二楼房间,一阵幽幽莹莹的电子蓝光从半开着的房间门口溢出。
  弥赛亚偏头,眼神不错地盯着那束蓝光,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如同倒带一般在脑海中回放,幻灯片一样的回忆一帧一帧地在眼前闪过,猥琐的嫖客、被强制占据的神经、怒骂、对峙……延迟之后的画面逐渐暂停,不知是不是错觉般地停留在某个片段上就那样反反复复地播放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意识好像刚从幽暗的湖底打捞出来,作为性偶的他以及再难以谈及尊严,凌乱的床上他姿态不雅地瘫倒着,唯一的光源从门口传来,刺痛了他廉价的视觉感官接收器,他慢半拍地偏头向门口望去。
  那人站在光里,一头长长的,绸缎般的黑色秀发垂落至他盈盈一握的腰间,被黑色皮带扣紧的腰部倚靠在门框上,他完美的侧颜在门外灯光的映衬下好像一副光影的绝妙艺术品,他并不言语,只是偏头静静地望着自己,一双桃花眼眼中的情绪却异常的复杂,恍若被晕上了世间一切的感情,眼神悲悯。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随着一声响指,弥赛亚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些零星的画面和片段宛若撕裂时空而来,生硬地出现在他的脑中,就好像机械故障一般画面扭曲变形,伴随着“机械故障”的提醒,他突然泄力撞在身侧的墙面上,透过RGB色彩分离损坏的画面,他看见……
  ——阴沉的天色,连绵不断的小雨,无边无际的垃圾填埋场,仿生人的尸体一具累着一具,堆起来好像小山一样,不远处有正轰鸣工作着的机器。
  画面突然闪动了一下。
  画面再聚焦……是一个人类小孩。
  极瘦小极瘦小的一个人类小孩,蜷缩再自己面前的角落里,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埋得低低的,颈部以及身上所有皮肤可见之处,都布满了骇人狰狞的伤痕,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皮开肉绽的伤口钻入,消失在红肿的伤口深处。
  他那么小,在阴冷的风中,不知死活。
  弥赛亚一阵迷茫地注视着这个人类小孩,他头部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好像要把他的头敲裂一般,弥赛亚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的记忆片段,还是无良义体医生把自己脑袋钻开,顺走了原装的大脑芯片,给他塞进了个不知道经了几手的破烂。
  他迟疑着伸出手,然而就在堪堪要触碰到那个瘦小身影的刹那,一切幻象宛如加速逝去的幽魂一般骤然向他远离,连绵的雨滴忽而停在落地的前一秒,画面中的一切都忽然静止在了一刹那,下一秒如同万千道银线,向远处的一点飞逝,消失在了一片虚无中。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一切重新归位:破烂的修车厂,简陋的楼梯,二楼半掩着的房门。
  四周一片陌生,冥冥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或者说,在吸引着他缓缓踏上这段看上去连一只二百来斤的机械狗都不一定能兜得住的破金属片扶梯,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时不时有一阵锐痛刺激他的头脑,宛若被一道闪电恰恰击中一般。
  弥赛亚沿着楼梯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他一只手死死地抠着楼梯的扶手,听见有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曼德拉不在伊甸园,那他能在哪儿呢?”希伯莱倚靠在一把破破烂烂的滚轮转椅上,双脚叠放在面前的操纵台上,与手相水平的位置处一个虚拟屏幕展开着,他正噼里啪啦不知道在操作些什么,“你看,他的生物信号定位,最后只能定位到伊甸园。”他轻轻触击屏幕,忽然另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幕在空中延展开来,代表信号的小红点正闪烁着。
  “如果不在性偶会所,那他到底还能去哪儿……以他那种身份,就算真想逃去哪儿也是不可能的吧。”他一只手抵住太阳穴,好像在苦思冥想,“BID昨天晚上的行动,会不会有几成是白塔实验处也在借他们的手找曼德拉啊?”
  “靠……要真是那样我们可得抓点紧了。”
  ——“喂,观灵!你有没有在听我分析啊?”
  ……观灵?
  名字闪过耳边的刹那,弥赛亚就好像有什么感应一般不由自主地侧过身,透过那道浅浅的门缝,向房间里探去。
  冷不丁地,他对上了那双记忆中的桃花眼,然而此刻却冷淡得好像一尊不带任何感情的雕像,眼睛正分毫不错地盯着自己。
  他惊得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后腰一不小心撞上了楼梯的扶手,难承重负的水货楼梯发出“嘭”的一声,弥赛亚一阵闷哼。
  房间内一阵小动静,希伯莱闻声一个激灵放下双腿,虚拟屏幕突然一下消失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与弥赛亚相对视的一瞬间,眼中难掩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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