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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7）
接下来的几天里，迟牧都会带上白凉凉一起去早朝。刚开始，其他人惧怕迟牧的权威，也无人敢拿此事上纲上线。到后来，大臣和下人们都习惯了，也不再用好奇怀疑的眼神偷看白凉凉了。
除了上朝，哪怕是用膳还是就寝，甚至是接见臣子批折子，两人都形影不离。
这也让不少宫里的下人们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咱们陛下，当真是宠爱白公子，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上他。”
“皇上现在这后宫里不就只有白公子一人吗？如果不让他来伺候，还能让谁来？”
“你们不要脑袋了？陛下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吗？”
这样的话时不时会传进白凉凉的耳朵里，但他完全置之不理。
迟牧和他形影不离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和自己接触，能够治疗迟牧的顽疾，自己哪里是受宠，自己这是被当成药罐子了。
不过，迟牧对他确实还不错，根本不像原著里描写的那么疯狂荒谬。白凉凉推测小说中的主角攻应该是受到了蛊毒的影响才变成那样的。
这几天，迟牧发病的次数肉眼可见的逐渐减少，前些天他也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告诉了白凉凉——自从那天白玉刺激傀儡蛊，想要和宿主同归于尽后，傀儡蛊已经变成强弩之末，正在慢慢凋零。而就在今天，迟牧感觉到体内的毒蛊已经死去了。
白凉凉对此很高兴，一是为了迟牧，因为主角攻快要彻底摆脱控制了。二是为自己，因为他离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回家的概率更大些。
虽然迟牧身体里的傀儡蛊死了，但是系统并没有提示白凉凉任务完成。也就是说仅仅治好主角攻的病，并不能达成救赎的目的，还需要继续推动剧情。他还需要做什么，才能救赎到主角攻？
又一天过去，白凉凉早上醒来，引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华丽天花板。
这还是他穿越来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以往都是迟牧先起床，然后再叫醒他，让自己和他一起上朝。
想到这里，白凉凉下意识地往身边一看，床边空荡荡的，原本睡在哪里的人不见了。白凉凉用手碰了碰身旁的被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证明迟牧很早就起床了。
迟牧他去哪儿了？
白凉凉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但看了一整圈也没有找到对方的人影，他只好大声呼喊道：“来人！”
很快，一名男子听到命令后推门进入，行了个半跪礼：“属下在，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白凉凉看到对方的面孔只觉得眼生。
这人高大强壮，虽然穿着宫里的侍卫服，但是看上去气度非凡。尽管白凉凉在宫里呆的时间不长，但迟牧身边的下人他都是见过的，哪怕叫不出名字也会记住面庞，但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名侍卫。
“你是谁？怎么我以前没见到过？”白凉凉迟疑道。
“属下是奉陛下的命令，贴身保护公子的安全。”男子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将它双手奉在白凉凉眼前。
白凉凉将信将疑地看向玉佩，仔细一看发现这玉佩果真是迟牧腰间挂着的那枚。
它做工精细，奢侈华美。原著中花了相当大的篇幅来描述这枚玉佩的外表，还特意写了这枚玉佩的材质世间独一无二，是作假不出来的。
“起来吧。”白凉凉相信了他，随后好奇地问：“陛下呢？他去哪儿了？”
侍卫恭恭敬敬地起身，解他的疑惑开：“陛下亲自前往江南处理政务，天还没亮便带人出发了。”
白凉凉听到对方回复后愣了一下，桌子局的有些失落。迟牧离开竟然也不告诉他一声吗？
想想也对，他对迟牧来说或许就是个治病的工具而已。如今毒蛊死去，迟牧自然不需要时时刻刻地待在自己的身边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凉凉叹了口气，糯糯地问。
“属下叫穆池。在陛下离开的这段时间，属下会保护好白公子，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侍卫赶紧回答道，他像是看出了白凉凉的心事，接着用宽慰的语气说：“公子莫要多想。或许是江南政事实在紧急，陛下来不及通知您，便急忙地离开了。”
一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吗？白凉凉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郁郁的，他没精打采地站起身：“陛下可还吩咐过什么事？”
穆池一直在用心留意白凉凉的一举一动，见他起床，连忙起身帮白凉凉更衣：“陛下还说过，您可以在宫里随便解闷儿，若还是无聊，能出宫在京城游玩，但是必须时刻让属下贴身保护。”
本来就闲不住的白凉凉眼睛一亮：“出宫？”
这是个古代世界，没有互联网手机，他这些天都快闷死了。这偌大的皇宫里能去的地方他也去过了，如今听到有机会可以到宫外玩一玩，他的确心里一喜。
穆池看到白凉凉在听到自己说的话后，喜悦的表情立马顶替了忧郁，于是穆池紧绷的肌肉微微松懈了些。他连忙取下衣架挂着的紫色长袍，自告奋勇帮白凉凉穿上。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还是白凉凉第一次被他人贴身伺候。
刚刚来到这里时，白凉凉因为害怕，外加上想要获得迟牧的好感，所以在迟牧面前格外的乖巧温顺，迟牧让自己伺候他也是言听计从。
后来等迟牧发现自己能治疗他的顽疾后，便没有再让自己伺候伺候他，但也绝对不允许宫人们接触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头一回被人这么细致的照顾，让白凉凉有点点不自在，他扭扭捏捏地想要拒绝，打算亲手穿上长袍，但穆池却说：“让属下来吧，否则陛下知道了，会迁怒属下的……”
白凉凉只好作罢，只好任由穆池给他披上长袍，随后一颗一颗地将扣子给他扣上。
望着穆池的脸，白凉凉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可他搜肠刮肚，确定自己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和穆池见面。就在刚刚，他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白凉凉想象着，对外人霸道凶恶的迟牧靠近着他，帮他穿上外衣，然再给他一粒一粒地把扣子扣好……
不行不行，他赶紧摇晃着头，把这诡异地画面甩出脑海。
身边的穆池看着他疯狂甩头的样子，虽然眼神中透露着不解，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
白凉凉在这略微奇怪的氛围下有些尴尬，只好撇开话题道：“我若是想出宫，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穆池手上的动作一僵：“回禀公子，您随时都可以出宫。只是……”
“只是什么？”白凉凉听到自己随时可以出宫后，高兴地像是一只准备时刻狂奔的小兔子。
“只是……您就这么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吗？”看到白凉凉的反应，穆池的话里带着几分苦涩的意味。
“当然不喜欢。”白凉凉回复地相当欢快，他捏着迟牧给他的宫牌，急急忙忙道：“这宫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也只是四方的角，四方的天罢了，还
是出去玩玩更自在。”
穆池听到这句话后，微微陷入沉思，仿佛将什么东西记在了心里，这才点了点头。
“快来快来！”白凉凉兴奋地朝着一旁的穆池招了招手：“快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去玩一圈再回宫！”
“是！”
第八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8）
白玉此刻正焦急地在白府花园里踱步，他时而遥望走廊的尽头，时而焦急地把目光凝聚到眼前的花丛。
他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便有人急匆匆地赶来，先是四处张望，好像也在寻找着谁的身影。
白玉看着对方的人影，先是瞳孔一缩，随后心里便是一阵大喜：“小李子，过来！”
来者正是御前伺候的小李子。他为了不引人瞩目，特意换了一身奴才们穿的粗布衣裳，潜出宫来，与白玉相会。
就在今天，白玉能感觉到迟牧身体里的毒蛊已经死了。但是好在那些下人们体内的子蛊还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在这些下人摆脱控制之前，他必须彻底榨干他们的价值。
小李子目光呆滞地走了过来，宛若行尸走肉。
其实白玉让小李子出宫亲自汇报还是有一些风险的，他完全可以让小李子飞鸽传书或者将信息告诉自家的奴仆，再由奴仆转告给自己。
白玉虽然明白，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和父亲举步维艰，必须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和保密性，这些机密信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飞鸽传书有被劫持的风险；至于托人传话，保不齐有不要脑袋的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内容传出去了。所以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好。
“告诉我最近关于迟牧的消息。”白玉连忙对小李子下达命令。
“是……”
听到命令的小李子木木地回答：“陛下今早前往江南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那……那个叫白凉凉的呢？”白玉眼中闪过极致的怨毒。既然迟牧出宫前往南方了，那么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皇妃大人决定今日出宫游玩。”
真是天助我也！
白玉脸上浮现出狂喜的神情，这与他眼中的嫉恨交错在一起，让他的脸格外扭曲，看上去有点儿诡异。
虽然迟牧体内的毒蛊已经死了，现在再去杀白凉凉算是为时已晚，但白凉凉破坏了自己和父亲的大计，是绝对不能留了。
再说，皇帝迟牧有多冷漠无情，白玉是清楚的。既然白凉凉已经治好了他的病，那么迟牧肯定不会再管他了，不然迟牧为何体内的傀儡蛊刚死，就急着出宫？还没有带上之前和自己如胶似漆的小皇妃？
这个猜测让白玉血液都快沸腾了。迟牧现在还没有怀疑自己和父亲，只要杀了白凉凉，后面再找机会便是……
“你回去吧，注意别被人看见。”想到这里，白玉忍不住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是。”小李子点点头，听话地转身离开了回宫了，像是一具提线木偶。
与此同时。
白凉凉眯着眼，伸出粉色的舌头，品尝着手里甜蜜的糖人。他现在身穿便服，坐在马车的车厢里，时不时兴致盎然地掀起白丝帘，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
他以前看过一些古装剧或者小说，但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有机会亲自来到古代繁华的市街上。
同样身着便服的穆池驾驶着马车，徐徐行驶在路面上。
两人身上的衣服和坐着的马车都是精挑细选的，既没有太过奢靡引人注目，也不会寒酸被人看轻，让路人只会觉得是小有名气的世家子弟驾车出门。
“穆池？”吃到小甜点的白凉凉心情愉悦得快飞起来了，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
“属下在。”穆池一边应允着，一边偏头看向他。
他看到了白凉凉微微眯起眼睛，享受似得抿着糖人，还看到他红润的嘴角粘上了闪闪发光的糖丝。
穆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双手忍不住用力，将手中紧握的缰绳收得更紧。
白凉凉见穆池回头，自己也忍不住看向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
“公子有何吩咐？”穆池正在驾车，自然不能一直这么看着他。他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驱使着马车，以免撞到路上的行人。
“也没什么，就是我有时候觉得，你和迟牧挺像的。”
穆池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地晃了一瞬。
但是白凉凉的心思全在手里的糖人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穆池这点小动作。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道：“从容貌上看，你们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但是神态有时候感觉很相似。”
“公子说笑了，属下怎敢和陛下相提并论？”穆池稳健地控制着马匹的速度，回答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破绽，但是手心却微微冒出冷汗。
也不知道穆池是不是因为跟着陛下很久了，所以这才有些相似之处？白凉凉悠悠地想着，接着问：“你跟着陛下多久了，怎么前些日子我没见到过你？”
其实白凉凉不仅仅是没见过，作为快穿者，他脑子里有整个世界的大纲，大纲当中竟然也没有提到过穆池这个名字，实在是奇怪。
“回禀公子，我跟着陛下已经有五年了。近日才完成陛下委托地任务，所以才回来。”穆池回答地一本正经，哪怕白凉凉在他身后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他也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白凉凉倒是没怀疑，毕竟大纲也只是大纲，不可能把每个路人都写进去，那不就乱套了？
“公子，咱们快到了。”穆池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
白凉凉拉开车厢的珠帘。他隔着好一段距离，依然能看到前面的阁楼上站着不少书生和论客。
那里就是原著里的重要剧情发生点，墨茶阁。这是白家父子暗地里开设的阁楼，以供文人宾客畅所欲言，尽情辩论。
在原著里，没有任何妃子对迟牧的病情产生积极效果，所以白玉在给迟牧请平安脉后，给他开了一剂安抚蛊毒的药方，从而骗得了主角攻的信任。
之后白玉便找了一个机会带着主角攻来到了墨茶阁，在白竖提前准备的演员地配合下，凭借虚假的出色表现进一步取得了迟牧的信赖。
其实原著中的迟牧只要派暗卫查一查，就能调查出这座墨茶阁的主人是白玉和白竖。可惜那时的迟牧被二人利用毒蛊下达了心灵暗示，压根儿没有往这方面想。
幸运的是，白家父子的如意算盘因为自己的到来摔了个稀巴烂。
原著中，是白玉和迟牧二人共同驱车来到墨茶阁，可是现在……那两个人都竟然都不在现场。白凉凉偷瞄了一眼穆池，就明白剧情已经被蝴蝶效应影响的面目全非了。
突然，一只白鸽慢腾腾地飞到了穆池的肩膀上，先是叫了几声，然后歪着脑袋等待着。
白凉凉发现白鸽的脚边挂着一个小金属筒，上面印着当今皇帝，也就是迟牧的私人印章。
这是皇帝用的御鸽。
心虚的穆池：“……”
第九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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