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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沐雨(近代现代)——夜绛

时间:2024-02-12 10:45:13  作者:夜绛
  至于苏恒与裴青,一个是早已过时的旧料,掀不起实质风浪。一个是捕风捉影的花边,只要江城与裴青不认,谁也锤不了。更何况,以江城的性格,一来不会让人抓住落到实处的把柄,二来必定睚眦必报,圈里倒也没人真敢把他得罪狠了。
  这场以周恺为引线的火终究被扑灭,娱乐圈依旧是那个娱乐圈。
  今日收工之后,贝季风其实接到过傅珏的电话。听来是日常的寒暄,关心电影的拍摄进度,可贝季风心里有数,傅珏的慰问必有来头,多半是电影上映一事有了波折。直到江城的系列公关再度搅翻网络,舆论转向,傅珏才又来了消息,让贝季风好好拍。
  酒店房间里,贝季风懒洋洋地枕在楚沐的腿上,把玩着他的发梢。
  数小时前,他在厨房里想要表达的与楚沐在视频里说的话如出一辙——“你的所在即是我的家。”
  正因如此,即是未来怕有一段时间两人无法如在星悦豪庭时那般朝夕相处,贝季风却也没有多少不安。因为,‘家’始终会在那里,在楚沐所在的地方。
  “唔……抱抱。”
  贝季风圈住楚沐的腰,脸埋进他的小腹间磨蹭。男人无奈轻笑,指尖插入那柔顺的黑发间,轻轻顺着。
  “像猫一样。”楚沐评价道。
  贝季风发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嘟囔,似是附和,又似是抗议。
  楚沐放下手里拿着的书,他在剧组的所剩戏份不多了。贝季风特意帮他调整了拍摄行程,比整个剧组提前两周杀青,好早日去办出国手续,外加租赁公寓、收拾行李等等,正式开学前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楚沐靠着沙发背,发了会儿愣,“等电影杀青后……”他忽然说道,“我想把头发剪了。”
  贝季风兀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呀。”浅棕色的眼眸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
  七月初,盛夏如火。
  楚沐的戏份正式杀青。剧组的氛围一直不错,分别之际升起几分淡淡的愁绪。无论是贝季风还是楚沐,亦或是偶尔来探班的周宇飞,都没刻意隐瞒楚沐打算退圈的想法。
  纵然男人私下性格清冷,但贝季风的团队——剧组班底大多都是从《破光》过来的,合作了两部戏,有些知了情的工作人员都感到可惜与不舍。
  杀青的第二天,楚沐就回了申城市区。两人再相见便是两周之后,贝季风回到星悦豪庭时看到的便是男人清爽的短发——不过肩了,但发尾依旧留到脖颈处,是能够在脑后扎一个小揪揪的长度。
  楚沐本人还不太习惯,揉着后颈,脸颊发红。可贝季风却很欢喜,尤其是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就爱伸手扯一把楚沐的小揪揪,闹得楚沐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家男朋友是越长越回去了。
  楚沐没有申请校园里的宿舍,而是让贝季风选了喜欢的地段,在伦敦市区租了一间公寓。出发的那一天,他把备用钥匙留了下来,贝季风忙于工作,没有去送机。
  直到夜幕之后,贝季风抱着小王子坐在沙发里,面对空荡荡的星悦豪庭才终于有了楚沐已经离开的实感。不过,落寞的思绪没能持续太久,后期工作很快填满了贝季风的生活。
  直到九月底,他才勉强排出一周的假期,飞往伦敦,带着自己小半年前特意定做的戒指。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枚戒指,而贝季风藏在其中的寓意也早已告诉过楚沐。
  ——他想结婚。
  送出戒指的那一晚,贝季风订了伦敦最好的餐厅。
  整个程序浪漫又令人难忘,没出任何差错。感受着无名指间那份冰凉的触感,楚沐总能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佘山上被淋得浑身湿透,又委屈巴巴的男孩。
  他能掀起他的无限爱恋,亦能令他感到此生无比幸运。
  有了戒指,关系就等同于进了一步。
  贝季风起初觉得楚沐似乎不太在乎是否有这么一步,他同意,看起来也有些感动,但仅此而已。直到深夜之中,两人在柔软的大床上厮混,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地诱哄他换了称呼,贝季风才深刻体会到,男人骨子里都有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一面。
  他最好、最漂亮的楚老师也不能免俗。
  楚沐的课程为期两年。
  恰好,这些年贝嘉的事业中心一直在欧洲。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贝森远自然不会放过楚沐这个完美的劳动力。
  他亲自教他,带他进入贝嘉的权力中心。楚沐学得很快,他在大部分的事情上都极具令人艳羡的天赋。到了第二年,贝森远就开始放权了。
  整个贝嘉都读懂了这一信号——楚沐会是贝嘉未来的掌舵者。
 
 
第77章 后来 完
  楚沐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的。
  个人工作室的微博停留在了《亲爱的犯人》杀青的那一天。没有声明,亦没有任何暗示。以往,除了进组拍戏外,楚沐本就鲜少参与公开活动,只在代言的广告、受访的杂志和品牌方的商演活动上露面。
  因而,最初几个月,没有多少人察觉出反常。直到新的模特官宣,属于楚沐的消息越来越少。
  不仅如此,除了百花电影节外,《破光》还接连在华表、金鼎等电影节上收获多项提名,斩获多座奖杯,然而——
  身为一番男主角的楚沐却没有出现,他的金鼎最佳男主角还是贝季风代领的。关于楚沐退圈的消息这才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楚沐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演员的身份公开亮相是在《亲爱的犯人》的首映礼上。影片恰好排进暑期档,七月上旬在全国院线上映,而首映礼则被安排在六月末。
  结束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后,楚沐就飞回了申城。抵达星悦豪庭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这一年到底是聚少离多的。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贝季风两头跑,楚沐犹记得两个多月前——刚开春的时候,贝季风顶着高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向他奔赴而来。一到公寓就没了力气,哼哼唧唧地扑进楚沐的大床里。
  “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楚沐心疼地给他降温,语气里难免带上几分责备。
  贝季风委屈巴巴地望过去,“我都病了。”他带着浓重的鼻音,提醒道。
  就是因为病了,才让你好好休息啊。楚沐这么想着,却又忽然明白,那话的意思是要自己哄他、陪他。
  当真是个撒娇怪、粘人精。
  楚沐的心软成一片。很久以前,他曾以为是自己心存执念,无法离开贝季风,可到了如今,两人之间似乎融成一体,他依旧渴求着他的少年,而他的少年也深深地、深深地依恋着他。
  这给了楚沐十足的安全感。
  首映礼上,楚沐到了现场,剪短的头发引起一阵惊叹。不过,整场典礼的焦点却是落在苏恒身上。大部分的时候,楚沐都坐在台下,只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上了台,其余的——演员间的互动、游戏等等环节,他都没有参与。
  这无疑是一种姿态。
  面对这一整年来的种种猜疑,在被问及时,楚沐回答得很坦然——娱乐圈将不再作为他的事业重心。男人这么说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比起“演员楚沐”的疏离与高冷,此时此刻的楚沐更显自信,还带了几分掌权者的矜傲。
  但这份骄傲并不是出于他如今在商圈中势不可挡的地位。楚沐心知肚明,他所作出的成绩、收到的尊敬,离不开贝森远给他的机会。楚沐如今的自信与勃勃生气来源于他对自己人生的掌控。
  他不再需要去满足任何人的期望或投射。
  他属于他自己,也决定让自己属于贝季风。
  “那……离开电影圈后,您有什么新的计划吗?”记者问道。
  楚沐回头看了贝季风一眼,大约是自己在场的缘故,他放松很多,冒出了一些以往不曾有的小动作。比如此刻,贝季风正低着头,用脚尖轻敲地面,似是在认真听,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单独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永远是那个万事不会出错,得体又绅士的贝家小少爷。今天却散漫得很。
  楚沐笑笑,“回家养小孩儿吧,给他做饭。”
  观众席里一阵起哄,贝季风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双颊被调戏得一片透红。众所周知,楚沐家的“小孩”不作他想,况且——今天两人都戴了他们的婚戒,这一波高调的秀恩爱秀倒了一片。
  苏恒在旁忍不住发出“嘶——嘶——”声,“牙都要被酸倒了。”他打趣道。
  回去的路上,贝季风生气地抗议,“你现在也会油嘴滑舌了。”
  那话当然是没人当真的。
  申城世家圈里,不少公子哥在社交平台上都是粉丝千万的小网红。他们虽谈不上商业精英,但大多也在家族企业中挂职,应付应付饭局,或多或少都知道楚沐进入贝嘉的事。偶有几个嘴巴不牢靠的,还在平台上提过一、两句。
  除此以外,贝森远也在接受商业杂志的采访时,谈论过楚沐与贝嘉的未来。老实说,贝嘉的高层都清楚贝季风无心于继承家业,也曾为此忧心过将来何去何从。
  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而言,无论是从内部提拔还是外聘优秀的经理人,都势必会改变贝嘉现有的权力格局,极有可能造成内耗扩大的不体面场面。
  而楚沐的出现无疑给了贝嘉一颗定心丸。他的无限才能与贝森远的倾囊相授保证了贝嘉将稳步度过掌舵人交替的过渡时期。
  之后的巡回路演,楚沐虽跟着贝季风四处跑,却再也没到过影院现场。
  《亲爱的犯人》上映后广受好评,票房上涨的态势远远超过《破光》的成就。其中,自然有作品本身优秀的原因,但同时——林希的人气,以及这部电影的象征意义也为票房添了不少彩。
  电影上映后的第四个月,同性婚姻法宣布通过,将从明年1月1日起正式生效。
  他们没有赶着人最多的时候去登记,而是在贝季风生日的那一天,楚沐从伦敦飞回申城,两人低调地补完了合法手续。
  楚沐在申城逗留了一周。
  办完婚姻登记的第二天,他去找了房屋中介,将潭景湾的房子挂牌出售。贝季风陪他过去,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带回星悦豪庭。
  楚沐最后浏览了一遍这栋他曾以为永远也不会从其中解放的房子。
  他站到卧室的落地窗前,依然能透过玻璃与阳台,看见贝季风的钢琴。这么多年没有再使用过,怕是连音都不准了。
  楚沐低头笑了笑,指尖挠过眉心,想以此也来掩盖自己的得意——他终究是把远远仰望过的男孩锁入了自己的怀中。
  贝季风跑到他的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似是觉得有几分新奇。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他第一次从楚沐的视角望向被自己弹奏过千百遍的钢琴。
  楚沐搂过他的腰,熟练又自然地吻了吻贝季风的唇,“现在是这样看你的。”
  他的眼角染上几分笑意,看得贝季风脸颊发热。楚沐变了,现在的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次数多了,贝季风本以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可每每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姿,纵然面上撑得波澜不惊,可心底总忍不出发疯感叹——西装果然能让好看的男人大杀四方。
  同一年,《亲爱的犯人》在亚洲地区全线上映。贝季风凭借此片获得了亚洲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
  在陈依的帮助下,他的导演工作室转变成了一家电影公司。而楚沐继任贝森远的职位后,做的第一个投资便是拿下了这家公司1%的股份——这1%的注资代表的是楚沐的支持,而不附带任何傲慢的指手画脚。
  毫无疑问,有贝嘉的冠名,贝季风的公司在通往国际的大道上会顺遂很多。
  在三十五岁的那一年,贝季风斩获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这是他拿下的第一座三大国际电影节奖项,也是获得该奖项的最年轻导演之一。
  贝季风上台领奖的那一刻,楚沐就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身边是一个穿着漂亮小礼服的八岁小女孩,扎着漂亮的公主头,皮肤被养得白白嫩嫩的。
  楚沐哄她给贝季风鼓掌,小女孩听话得拍动着还没长开的小手。
  她姓楚,叫楚枫,是两年多前贝季风与楚沐合法领养的孤儿。
  她的亲生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楚枫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本应得到精心的治疗与看护,却因为年龄小,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恐惧与情绪,加上收养的亲戚缺乏重视,导致她的状态每况愈下。
  最后,收养了她的舅舅因难以负担她的特殊情况,而把监护权交还给民政体系。此后的半年间,小女孩被迫辗转于多个寄养家庭与福利院。
  当她被社工带入“花园计划”时,她已有整整一个月不曾开口说过话,唯一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夜半惊醒时的梦呓声。
  她无法与别的孩子分享房间,也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
  而福利院除了为她提供必要的心理辅导外,似乎同样做不了更多。说白了,福利院是集体生活的机构,在救助困境儿童的整个体系中所能承担的不过是最基本的功能——提供住所、食物和基础教育。
  福利院永远不可能替代亲职、替代家庭。因而,于大部分的未成年而言,长期、稳定的家庭安置始终是首选。
  贝季风与楚沐是在去福利院做公益活动的时候遇见她的。
  小小的,瘦弱到几乎皮包骨头的姑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中黯淡无光,没有半分生机。
  这些年,他们两人忙于各自的工作。
  自那一天,贝季风问楚沐喜不喜欢孩子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讨论过关于小孩的话题。不过,从每一次的公益活动中不难看出,楚沐很受孩子们的欢迎,大抵是人人对上他的面孔都要小小脸红一回的程度。
  对此,楚沐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有耐心。
  他本就很会照顾人。又或许——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因为他曾经经历过最糟糕的,所以才会更用心去呵护。
  对于小孩一事,贝季风始终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
  不过,缘分这东西总是奇妙又不可言说。
  在遇见小女孩的那一刻,贝季风就有一种特别的预感——她会成为他和楚沐的家人,会成为他们掌心间的小公主。
  从初次接触到最后正式确立收养关系,足足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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