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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近代现代)——许一疯

时间:2024-02-11 09:07:01  作者:许一疯
  “好了,一宁?别说了,我们过,过,我不该说这件事,你别难受。”秦峥亲他的额头,拉过他的手掌又温柔地亲手心。即使这样,白一宁也还是在崩溃的诉说。
  秦峥听出了他的哭腔,率先把人抱在身上,用亲吻和爱抚打断白一宁的不安。
  白一宁这种情绪到了晚上总会被剖出来,无处排解,只有相拥,亲吻,只有水乳交融的嵌合,见不得光的感情只有在夜色里才会盛开,像夜昙般乍现,美艳动人。
  然后等天亮。
  天亮以后,连见不得人的悲伤都留在了夜里。
  第二天早上,秦峥早早起来去井边打水,折腾了一晚上,白一宁还在睡。
  这些天,即使晚上不做,他也会赖床。秦峥知道这个人每晚都睡不好。
  乡村的清晨很安静,会飘着薄雾,空气也十分清新,秦峥打满水缸,就坐在刘兰芝房门的台阶上活动筋骨,他打算等老人醒了,陪奶奶去散晨步。
  到了七点韩芳推开房门,看到秦峥蹲在门口在这墙壁睡着了,她急忙推醒他,“咿呀”地喊着。
  秦峥打了个盹,睁眼见是韩芳,他笑着问:“奶奶呢?还在睡吗?”
  韩芳皱眉手语,但秦峥完全看不懂,韩芳急了,指着大门叫喊。
  秦峥惊身:“您是说奶奶出去了?”
  韩芳点点头,随后指了指秦峥,朝他微笑,又用手比划一个圆圈,然后低头吹了一口。
  秦峥挠破头也没想出来,俩人对峙了半天,他忽然明白过来:“您说是因为我过生日,奶奶才出去?”
  韩芳激动又感动地点头,手语翻动:“生日快乐!”
  秦峥道谢之后,急忙跑出门外,沿着村子里那条主路找刘兰芝,不一会儿坡的尽头,秦峥看到了佝偻着背的老人扶着路边的矮石墙,手里提着东西,蹒跚前行。
  看到秦峥的时候,她笑着举起手里的袋子,长时间走路,声音有些急喘说:“小秦啊!蛋糕!生日蛋糕!”
  秦峥站在离她三五步的地方,眼里顿时蓄出眼泪,他跑下坡去搀扶刘兰芝,一边提过这个“沉甸甸”对蛋糕。
  不等秦峥开口问,刘兰芝气喘吁吁地说:“前天芳子中午要改善伙食,小宁说到五月十二这天再改善吧,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过生日。昨天我想了想,你是大城市的孩子,生日这天肯定很隆重,今年被迫在这山沟里,想来想去还是给你准备个蛋糕,村西头的卢二狗,每天开着面包车跑城里,我托他帮你带回来一个。”
  秦峥没再说“不需要”“不过生日”这种话,他眉眼带笑地说:“那您让我去拿就行了,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您还亲自跑一趟?”
  “小宁这几天好像睡不太好,我不想去你们那个屋子打扰他,就当锻炼身体了,没事儿,我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
  “哪儿啊!您可不老,刘医生说您保养一年,之后像您这样乐观的心态,活成百岁老人没问题。”
  一老一少就在这条长坡上有说有笑,秦峥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把刘兰芝送回屋子里让她歇息,他便到外面扫院子,他不知道如果刘兰芝知道他和白一宁的关系会作何反应,但如果是现在这样,他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
  这几天,白一宁本来已经做好了秦峥退缩的准备,就算不退缩,也会和他闹几次不愉快,谁知秦峥适应速度太快了。
  白一宁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秦峥估摸着他快醒了,问韩芳要来竹筐去后山的溪流里捕鱼。
  他上衣只挂了一件宽松的背心,下半身穿着刘兰芝不知道从哪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白一宁父亲的大花裤衩,俨然一副融入环境的农夫形象。
  白一宁站在房门口,看着他的装扮捧腹大笑,秦峥提着竹篮喊他:“别笑了,走啊!”
  “你先过来,”白一宁止住笑声,从地上拿起一个脸盆递给他,“打盆水,搬个板凳坐在槐树下等我。”
  “干什么?”秦峥好奇地问。
  白一宁把盆直接塞到他手里:“废话这么多,让你去就去。”
  刘兰芝这个时候在槐树下乘凉,韩芳在一边折菜,现在三个人挤在树下。秦峥端着水放在一边坐等白一宁,和长辈闲聊着:“奶奶,这里好还是城里好?”
  “当然是这里好,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
  “这就是金窝银窝,”秦峥快她一语打断她,“我也觉得这里好,就是还怎么没出过门,这两个月需要好好参观一下,您这里才是天堂,我家那才叫狗窝。”
  白一宁在门内听着,弯起嘴角微笑,第一次听人上赶着损自己是狗的。他一直等到俩人不在聊天,才出了大门。
  手里拿着一把电推理发器,吆喝着:“过来坐好,帮你理理你的狗毛。”
  秦峥朝他做了个鬼脸,乖乖坐在板凳上,笑着说:“认识你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你不知道的事多呢!”白一宁昨晚就充好了电,本来今天就打算给他理发,秦峥之前当少爷的时候,很注意自己的发型,每天早上起来都会随手抓一抓,自从退学之后,他都很少再管了,任其发展,结果就成了发廊门口海报上的沙发特发型。
  白一宁当然不会理发,他只会剃个寸头,好在短寸看不出不均匀,秦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拿出手机左照右照,撇撇嘴说:“这什么啊!丑死了!”
  白一宁清理地上的碎发,然后再替秦峥的脖子和后背扫理:“夏天热,你的头发都把后颈蹭出痱子了,现在这样多好,凉快。”
  刘兰芝帮腔说:“小秦怎么都好看。”
  秦峥却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白一宁,柔声道:“还是一宁好看些。”
  白一宁瞟了他一眼:“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什么?”
  秦峥顺着他的话,软软地喊了一声:“哥!”
  “这还差不多。”
  韩芳在一边听他们的对话的,她的脸上没有刘兰芝慈祥的神情,反而很凝重。偶尔余光会看向一旁的秦峥和白一宁,俩个人眼神里闪烁的东西,太深刻了。
  她放下手里最后一片菜叶,和白一宁比划:“去抓条鱼,我做红烧鱼给小秦。”
  白一宁点点头,翻译给秦峥,对方直接跳起来回院子里拿起竹筐,拉着白一宁的手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韩芳目视着逐渐模糊的两个身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刘兰芝扭头也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秦峥跟着白一宁到后山,没有长辈在,俩人牵手搂腰更大胆了,白一宁忽然问:“这些天,你爸或者田叔有没有联系你?”
  秦峥顿时沉下脸色:“好端端的地提他干什么,我已经把他拉黑了。”
  白一宁没再多问,倒是秦峥过了一会儿主动坦白:“娜娜姐联系我了,就在我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当时你在院子洗漱。”
  “嗯。”
  秦峥握了握他的手:“我说了不离开就是死心塌地跟定你了,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娜娜姐只是问我缺钱吗?要救济我,不是帮着老头劝我。”
  “嗯。”
  这些天,白一宁的情绪就是这样,会忽然失落,过一会儿又恢复正常。晚上会从噩梦直接惊醒痛哭。秦峥得抱着他哄好久,白一宁才能从梦魇里挣脱出来。
  回到乡下,好像解脱了的只有秦峥,白一宁像个迷路的人,哪里都找不到合适的方向。
  秦峥努力地岔开话题,和他面对面倒着走,逗他开心。
  上山的路长,这里还有零星的几户人家,秦峥问:“他们为什么住在山上?”
  白一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答:“他们是后搬进来的外来户,只得在这里安家了,房子都不大,好在我们这里的山地质灾害少,没什么风险,他们也才能落户。”
  话音刚落,刚路过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打砸响声,秦峥条件反射地拉着白一宁的手腕把人抱紧,他们站在坡上,这家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屋上的门帘被掀翻,很快跑出来一个人,身后跟着另一个人提着木棍追赶。
  不堪入耳的脏话接连不断,在他们俩的注视下,只见身后魁梧高大的男人把另一个人逼到角落里,高高扬起的木棍直接朝对方的背部甩下去。霎时间,惊叫声和哭声交杂回荡在山上。
  “靠,家暴!”秦峥怒目圆睁,他还没说下句,院中的男人把对方踹在地上,不停地猛踢肚子,举起手中的木棍朝地上的人劈头盖脸地挥打,不一会儿脸上就糊满血污。
  这时,屋里跑出一个女人,跑过去从背后抱紧男人,哭天抢地尖叫:“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三三要没了!”
  男人被女人拉了个趔趄,地上的人才得以撑着墙慢慢站起来,看到这个人的脸时,秦峥双瞳猛缩,不等白一宁反应,直接闪了出去,跳下山坳。他只得跟着他下去,眼看秦峥一脚踹开对方的大门。
  院中的所有人顿时停了下来,男人眼里还带着怒火。
 
 
第64章 三三
  “哪滚进来的畜生?不知道敲门?”男人看着陌生的秦峥怒喊了一句,提着手里的木棍走了过来。
  白一宁想拉着他的手腕,把人护在身后。可刚刚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人忽然冲了过来,拦在男人前面,颤抖地说:“爸,爸,我去想办法搞钱,您,您别生气了。”
  听声音也才十几岁,还带着怯懦。
  局面僵持没几秒钟,秦峥直接拉着面前的人拽到自己身后:“什么年代了?打人不需要坐牢吗?”
  “我呸!”男人露出满口黄牙笑着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老子!他命都是我给的,打他不是天经地义,哪儿跳出来的小驴驹,跟我面前哼哧?”
  白一宁扶着受伤的男生,退到一边。
  秦峥二话不说,抬脚朝着男人的腹部踹下去,身形一闪,又拉着对方手里的木棍夺了过来。
  男人往后倒腾了几步,直接撞在墙上,墙灰掉在头上,狼藉不堪。
  不等他从被土眯住眼里回神,秦峥拿着木棍,径直横在他的咽喉处,发狠地往过压。
  木棍要将喉结碾碎一般,男人死死地扣着后墙,蹬腿挣扎,脸很快被憋红,说不出一句话。
  秦峥听着他的呜咽声,冷笑道:“我们只是过路的人,你把你儿子快打死了,我现在报警,这叫见义勇为,懂吗?”秦峥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地吐出来,握木棍的手更用力了。
  男人蓄满全力,微微张嘴径直向秦峥吐了痰,被他扭头躲开,但这个动作也激怒了他,秦峥揪起他的衣领把人甩在一边,举起手里的木棍,朝男人直接挥了下去。
  一声破风响,男人疼得摔在地上,院子里被吓闷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爸”,站在白一宁身边的男生也跑过来拦着秦峥,“不能打,峥哥,他是我爸!”
  这句话喊出口,连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男人都愣了愣。
  秦峥抓着乔三三的衣领,把人提了过来:“他都快打死你了!”
  “那,那他也是我爸!”
  “你不是……”秦峥差点脱口而出他的身世,眼前的人哭着摇头。
  事情发展偏离了轨道,秦峥拿出手机说:“那报警,把你打成这样,他最少得进去待个一两年。”
  乔三三沾满血污的手握着秦峥的手腕:“别,别报警,求求您了,峥哥。”
  乔三三回身蹲在男人身边,和姐姐一起将人扶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爸!我,我错了,您别打我,我,我下礼拜就出去再找工作挣钱。”
  男人却有些烦躁地推开他,目光一直盯着秦峥的手,他的手机,以及那块儿手表。
  他没了刚才的气焰,打量着秦峥的衣着,又看了向一旁的白一宁,语气缓和地问:“你们,是三三的朋友?”
  秦峥扔了木棍,冷眼看他:“是,但实在看不出您是他爸!”
  男人揉着揉肩膀,撇嘴说:“乡下人教育孩子都这样,不教育不成器。”说完,一脚踢开地上打木棍,瞪了眼身边的女人,“还不快去倒水?一天到晚就知道扯个母鸡嗓吱哇乱叫,一点眼色也没有。”
  这个转变有些突然,秦峥还没反应过来,还是白一宁走过来说:“不用了,我们只是路过,还要去后山,你们都受伤了了,还是赶快处理一下。”
  他也是才知道,秦峥和这个人居然认识,而且听到男人称呼“三三”,也明白他是谁。
  男人听白一宁说话耐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去后山啊?干什么,抓鱼吗?这个三三在行,让他带你们去!”说着,猛地推了乔三三一把,“还不快去?”
  乔三三连走路都疼,这么一推,被打过的地方瞬间钻心的疼,他被推到秦峥身上,对方连忙扶着他。
  白一宁见状也说:“那,麻烦了。”
  从这家小院出来,乔三三挣脱开秦峥,努力地想挤笑容,最后还是痛哭流涕,脸上的血都凝结,现在被泪水冲洗,满脸是血,看着更瘆人了。
  白一宁问秦峥:“要不,先回家清理一下?”
  秦峥还没回答,乔三三立刻拒绝:“不,不要耽误你们的事,我没事!就是流鼻血了,现在已经不流了。”他抽泣地已经说不完整话,和秦峥二人道谢,“谢谢,谢谢你们,我,我没事,我哭一哭就好了,我带,带你们去抓鱼。”
  他扶着矮墙慢慢走,冲着秦峥露出微笑:“峥哥,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谢谢,谢谢你们!”
  秦峥走过去,把他沾满尘土的衬衫整理好:“别谢了,还能走的话,走吧!现在回去,你又要被你爹打死了,我们一会儿多抓几条鱼,你拿回去给他,让他别再打你了。”
  乔三三低下头,让泪掉在土地里,只是乖巧地点头,没有开口。
  后山的溪水清澈如镜,秦峥不是没见过这种溪流,只是没见过这么纯天然的美,后山被披着巨大的绿幕,耳畔只有空谷回音和溪声潺潺。
  三个人走的很慢,乔三三一瘸一拐地走着和他们闲聊,主动问秦峥:“峥哥,这位哥哥是,是你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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